朗詩公館,遊戲室。
一個小女孩和兩個大哥哥玩棋玩得很高興,仲夜摯和喬暮分別坐在一邊的地墊上。
仲夜摯很久沒有在女兒的小臉上看到這麼多笑容,他一手撐著地摯,由衷的想說聲謝謝。
轉過頭,仲夜摯發現喬暮頻頻看手錶,“喬小姐,趕時間?”
“啊?”喬暮察覺自己失態了,急忙否認,搖頭說:“沒有,我沒有趕時間。”
仲夜摯捕捉到她長睫下還沒有來得及掩飾的表情,沒有拆穿。
突然,他手腕上的電子設備震動,由於外面有外套袖口蓋住,旁人看不出來異樣。
“仲先生。”保姆在門口畢恭畢敬的喚。
“我出去下。”仲夜摯朝她點頭,不等喬暮說話,他已經匆匆起身出去了。
精緻花紋的白色門板被關上,喬暮收回了視線沒有多想,當她看到仲思緲認真的在學下棋規則,可愛的臉蛋上時而露出迷茫,時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著實讓人看了高興。
剛纔她過來的時候,仲夜摯明顯是意外的,他說他以爲她不會再過來了。
她想過,對仲思緲置之不理,可是最近她總是做夢,夢到小時候,仲思緲和小時候的她真的很像,孤獨、渴望溫暖,又害怕溫暖。
溫暖背後代表的是開心快樂,開心快樂對於她們這種命運的孩子來說,真的是奢侈品。
門外。
年輕的保姆卑微而臉色凝重的低聲說道:“主人,公館外面今天有些不同尋常,多了一些陌生的人在角落,我們懷疑這裡已經被人盯上了,現在要怎麼辦?”
“外面一共有多少人?”仲夜摯垂首,冷靜的問道。
“大約有十來個。”保姆臉上聚著殺氣:“他們可能怕打草驚蛇,目前我們看到的只有這麼多人。從公館內我們的人手來看,這十來個足夠應付。”
仲夜摯雙手抄兜,黑冷的眸中看不清真實情緒,讓人猜不明白此刻他到底是想法。
保姆屏住呼吸低頭等待著命令,過了一分鐘左右,仲夜摯命令道:“情況可能不像你們想的這麼樂觀,這裡已經不安全,馬上召集大家準備按原計劃撤退。另外,把干擾信號打開。”
“是的。”
仲夜摯腳步要往門口走,保姆沒有感情的聲音壓低道:“主人,你只要把小姐帶出來,剩下的那三個客人就不用管他們了,我懷疑就是他們把人帶過來的。這麼久這裡一直很安全,自從喬暮來了之後,這裡就徹底暴露了。”
“不許瞎說!”仲夜摯沒回頭,冷聲呵斥道。
“我沒瞎說。”保姆上前緊走一步,更壓著聲音說:“主人,您難道不知道喬暮和傅景朝的關係嗎?還有裡面的那個長得和傅景朝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明顯就是傅景朝的兒子。如果我們今天走不掉,就拿這兩個人做人質,保證能脫身!實在不行,就殺掉一個姓喬的,看他們敢不敢放人。”
“誰允許你這麼做的?”仲夜摯猛的一回身,給了對方一個耳光,聲音中含著肅冷的殺氣:“我說過,誰也不允許動喬暮一根手指頭。”
保姆被打得倒退了幾步,扶著牆才站住,用手抹了抹流著血的嘴角,訓練有素的站好低下頭:“對不起,主人!”
仲夜摯從牙齒裡吐出三個字:“滾下去!”
“是。”保姆低頭火速退下去,走到走廊另一頭,往角落裡一招手,立馬有十幾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殺手悄無聲息的集合過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槍,臉色冰冷。
她們平日裡是公館裡的保姆,真正的身份卻是仲夜摯麾下的殺手,以保證他的安危爲已任。
“主人怎麼說?”其中一個女殺手道。
之前向仲夜摯請示的女殺手搖頭:“主人不願意,他讓我們按照原計劃撤退。”
其中性子比較急的一個女殺手說:“玲姐,主人對姓喬的過於心慈手軟了,姓喬的就是看中了小姐是他的軟肋纔會以看小姐的名義進入到公館內多次打探,今天外面被人圍上了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我跟主人說過了,反而被他打了一耳光,訓斥了一番,我勸你們也別踩主人的雷區,不然以主人的脾氣,你我會死的很難看。”被喚作玲姐的女殺手範玲面無表情的說道。
“玲姐,主人怎麼變糊塗了?好壞不分,明明我們纔是他最信任的人。玲姐,這裡你跟著主人的時間最長,你不能聽之任之,一定要想個辦法。”幾個女殺手異口同聲的說道。
範玲用力一擡手,示意大家安靜,“那我們就見機行事,如果今天能脫身,我們就不把姓喬的那三個人怎麼樣,如果脫身不了,別怪我們不客氣。”
公館內被一股暴風雨前的安靜籠罩,而遊戲室內氣氛融洽。
三個小朋友玩得挺開心,仲思緲小腦瓜子非常聰明,傅丞睿和喬昀每次教她下一種棋,不到十幾分鍾,她就能記熟每一個棋的規則,有好幾次還下贏了喬昀,刺激得喬昀哇哇大叫。
喬暮在旁邊看了笑得前仰後合,傅丞睿秀氣的臉蛋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仲夜摯返回遊戲室,見滿室都是笑臉,問了原因,跟著笑起來,蹲到仲思緲身邊摸了摸女兒的頭:“想不到緲緲這麼厲害。”隨即又對喬暮說道:“喬小姐,時間不早了,不如你們今天先回去,改天再玩。”
“現在?”喬暮臉上的笑凝固,手錶上的時間顯然不過才四十多分鐘而已,她好不容易向傅景朝爭取到了兩個小時,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機會過來陪陪仲思緲。
仲夜摯似乎管不了那麼多,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們要吃午飯了,事先沒吩咐廚房,所以只做了兩人份,喬小姐帶請回吧。”
這個理由……
有些無禮了,弄的好象他們留下來是爲了蹭飯一樣。
喬暮臉上有些掛不住,摸了下鼻尖,雙手撐在地墊上站了起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然後對著喬昀和傅丞睿說道:“昀兒,小睿睿我們走。”
喬昀和傅丞睿聽著兩個大人間的談話,也有點懵,默契的誰也沒開口問,慢慢從地上直起身。
仲思緲玩得正高興呢,一見兩個教她下棋的哥哥要離開了,自然是不幹的,扭著身子哭鬧了起來:“不要,不要……留下來陪緲緲玩……爸爸,你壞,你壞……”
仲思緲沒有說話,雙臂環抱著女兒,朝喬暮點頭,這是要她馬上離開的意思。
“緲緲,別生氣,我和哥哥改天有空再來看你。”喬暮於心不忍,柔聲安慰著,摸了摸小丫頭漂亮的兩隻小辮子,帶著喬昀和傅丞睿往門口走去。
仲思緲的哭聲更大了,似乎有狂躁癥發作的痕跡,被仲思緲緊緊抱在懷裡,小丫頭對著他又踢又咬,嘴裡嗚嗚的大叫。
喬暮不敢再看下去,她不明白玩的好好的,怎麼仲夜摯就要趕她走。
喬昀和傅丞睿百思不得其解,三人走在走廊上,喬昀按捺不住的問喬暮:“姐,我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緲緲的爸爸生氣了?”
喬暮搖頭,“我也不知道,仲夜摯爲人古怪,但他對緲緲非常疼愛。今天我們過來陪緲緲玩,我看得出來他非常感激和高興,好象是他出去了一趟之後性情就大變了,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心情不好吧。”
喬昀和傅丞睿沒有再問什麼。
從這裡到外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喬暮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信息之類的,意外的她看到左上角的信號格是空的,咦,怎麼會這樣,這裡沒信號?
她以爲只是手機出了問題,這時就聽旁邊的喬昀也在看手機,嘴裡也咦了一聲:“姐,我來的時候還看到信號挺強的,怎麼這會兒沒信號啦?”
傅丞睿看了看他們的手機,也掏出了自己的,結果發現自己和他們一樣。
“可能是附近信號塔的原因,我也經常這樣,一會就好了。”喬暮安慰他倆,今天發生的詭異事一件接著一件,特別是進來時這間公館到處能看到忙碌的保姆,溫度也怡人舒適,現在離開的時候到處透著說不出來的寒意,彷彿直往人骨子裡鑽,所到之處一個保姆也看不見,像是集體消失一樣。
很快,他們穿過庭院,來到了大門口,和之前不同四個保姆把守,一把將他們攔住。
“這是什麼意思?”喬暮不解,仲夜摯下了逐客令,這些保姆卻把他們攔在這裡不讓走。
“對不起,喬小姐,你們不能離開。”其中身材高壯的保姆硬梆梆的說道。
“爲什麼?憑什麼我們不能走?”喬昀是個急性子。
“不能就是不能。”保姆雙手別在身後,眼睛沒看他們,盯著前方,像是一個會說話的石像。
但只要他們一動,四個保姆就像山似的擋在他們面前,紋絲不動。
喬暮抿緊脣,預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這些保姆平常各司其職,對到訪者畢恭畢敬,但今天不一樣,她們像變成了另外一種人,像是冷冰冰的機器。
她思考之際,視線從大門的欄桿中間看到外面的樹叢裡有個人影晃動,她正想看個仔細,保姆已經開始驅逐他們,他們只得步步後退。
少頃,三人聚在樹下商量。
喬昀跳了起來:“姐,這怎麼回事呀?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家人是怎麼想的,既然趕我們走,又讓下人不允許我們離開,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傅丞睿頭腦冷靜,遇事沉著,漂亮的手指拉了拉喬暮的手臂,把寫好字的平板電腦舉給她看:“我們回去找緲緲的爸爸。”
喬暮看了看黑沉的屋內,點點頭,目前只有這樣一個辦法了。
三人往屋內走,沿途和出來時一樣,空曠、冷寂,安靜的像是無人居住。
喬暮越往裡走,一顆心越往下沉,再怎麼遲鈍,她也感覺到這裡好象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懊惱的是,她對仲夜摯知之甚少,除了他是她少女時期的偶像,他在娛樂圈中的地位,以及他和蘇璇有個私生女之外,她對他一無所知。
三人腳步飛快的往遊戲室走去,想解開心中的謎團,本以爲仲氏父女應該還在遊戲室,沒想到裡面是空的,地墊上還留有他們之前玩到一半的國際象棋。
所有的棋中,仲思緲最喜歡的是這副國際象棋,玩起來小心呵護,就連剛纔鬧脾氣,這盤國際象棋就在她的腳邊她都沒捨得踢翻,這會人走了,卻孤零零的把這副國際象棋扔在地上,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姐,不對呀,剛纔走的時候,我爲了發泄緲緲的爸爸無故趕我們走,我故意把嘴裡嚼的口香糖塞在門把上,就是想糊他關門時一手,可是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口香糖還塞在門把手上,這說明什麼?”喬昀驚異的眼神看著喬暮,再看看傅丞睿。
傅丞睿眉頭一皺,似靈光一閃,立刻開始趴在遊戲室的地墊上找著什麼。
沒過一會兒,只見他翻起西牆角的一塊地墊,下面瞬間露出一面一米見寬的木板,而旁邊的地面卻是大理石地面磚。
喬昀興奮的搓手:“哈哈,感覺像在拍電影呀,敢情這下面還有個地道,走,咱們也探探險去。”
喬暮和傅丞睿可沒這麼興奮,他們互看一眼,剛要交流,猛然間各自腦後被一管冷硬的東西抵住,同時響起陰森森的聲音:“別動,再動打爆你們的頭。”
……
朗詩公館16號大門外樹叢。
袁雲煦帶著兩個手下蹲在裡面,其它的幾個人分散在其它各處,他的耳麥裡響起屬下的聲音:“老大來了。”
袁雲煦一轉身,身後悄然靠過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小聲彙報:“老大,你可來了。裡面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就在五分鐘前,我看到喬小姐和小太子,還有喬家小少爺走到了門口準備出來,被死神的手下給攔了回去。我懷疑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我這裡聯繫不上喬小姐,打她電話打不通,老大你試試。”
傅景朝身影未動,看他一眼:“你以爲我沒打過?”
“那是……你也沒打通?”
“嗯。”傅景朝瞇起鷹眸:“我在路上打了不下十個,說是不在服務區。”
“我也是。”袁雲煦恍然大悟的說:“這說明是裡面有人爲人的干擾了信息,導致喬小姐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
傅景朝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雙脣緊抿成一條僵直的線。
袁雲煦沉不住氣:“老大,他們這是真的打算拿喬小姐和小太子當人質,要不我們現在就衝進去,把人救出來?”
“別輕舉妄動。”傅景朝蹲著的動作沒變,只是淡淡的口吻中夾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凜冽之氣勢。
袁雲煦想說話,一看他這樣又不敢說了。
“警方的人現在到什麼位置了?”傅景朝沉聲問。
“我派在外面的人盯著,再有五六分鐘就到。”袁雲煦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對了,老大,你怎麼不聯繫下警方,爲喬小姐和小太子的安全考慮,讓他們不要這麼快過來。”
“我聯繫過了林廳長,他說這次行動不是由他指揮,具體的行動方案他不知情。”
“怎麼會這樣?”袁雲煦大吃一驚,“難道說這次行動是由省上面,也就是帝都那邊指揮的?”
傅景朝面部線條冷峻,等於是默認了。
袁雲煦腦筋飛快的轉起來,小小的一個死神不過是Aaron在漓城的合夥人,之前三思會的鬼臉也沒驚動上面,怎麼到了死神這裡,上面就全權負責指揮?
論起來,死神和鬼臉雖然是同一個等級的犯罪,鬼臉卻是盤踞在漓城多年,死神不過才區區半年不到的時間,販毒的數量遠沒有鬼臉多,這麼一比,死神的份量明顯不夠。
莫非……
袁雲煦跟著想起了昨天查到的資料,說是仲夜摯的私生女是和傅家兒媳蘇璇所生,要是這麼一想,就容易想通了。
要真是傅家長輩那頭想對付仲夜摯,遮家醜,那麼今天將是仲夜摯的死期。
袁雲煦想到一陣後背發涼,以傅家在軍政商三界的勢力,想捏死一個死神易如反掌。
耳麥裡響起聲音,袁雲煦趕緊問了一遍,那頭屬下彙報道:“煦哥,警方來了不下一百人,有特警、武警、刑警……”
“行了,少廢話,他們到哪兒了?”
“離朗詩公館只有一公里。”
這麼快?
袁雲煦錯愕之下,告訴傅景朝:“警方離這裡只有兩公里,怎麼辦,老大,要不咱們趕在他們來之前把喬小姐他們救出來,不然就來不及了。”
傅景朝未及回答,警車聲呼嘯而來,寬敞的公館門口轉眼被擠得水泄不通。
兩人臉色均是一滯。
袁雲煦一拍腦門,“哦,還有件重要的事我給忘了,這裡有地下通道,可能他們會通過地下通道逃跑。”
傅景朝臉色一沉:“怎麼不早說,在哪兒?”
……
陰暗的地下通道,喬昀、傅丞睿、喬暮雙手反綁,連在一根繩上,身前和身後各跟著兩個拿槍的女殺手。
他們走了好一段路了,腳下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通道,好在路還算平坦,女殺手手中各自有他們走起來不至於頻頻摔跤。
片刻後,前面的兩個女殺手停下腳步,三長兩短敲著前面的木門,門很快打開了,他們一一走了進去。
裡面與外面完全不一樣,地下室非常寬敞,通火明亮。
仲夜摯懷裡抱著哭鬧後睡著的仲思緲,他坐在沙發裡看著他們,跟著訓斥手下:“不是讓你們放他們走的嗎?怎麼把他們帶過來了?膽子夠大,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主人,我們不敢。”範玲雙手抱拳說道:“但是我們別無選擇,就在半分鐘前,警方百十號人已經到了。”
另一個女殺手跟著上前:“主人請放心,不到百不得已我們不會傷害他們,可要是外面的人敢傷害您和小姐一分一豪,我們也絕不手軟。”
仲夜摯皺眉沒有說話,半晌他掃了眼喬暮:“很抱歉。”
喬暮眨角苦笑:“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你是誰?爲什麼警方要抓你們?”扭頭又看看十多個並排站立的女殺手:“她們爲什麼叫你主人?”
“他們要抓死神。”仲夜摯沒有說別的,只說了這一句。
喬昀和傅丞睿對這個名字不熟悉,喬暮卻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你是死神?”
“你話太多了,再說的話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掉。”範玲惡狠狠的警告道。
“範玲。”仲夜摯威嚴的聲音制止了手下:“不得對喬小姐無禮。”
範玲低頭退下,地下室另一扇門外進來一道身影,“主人,出口已經打開,可以走了,那邊很安全,沒有人。”
仲夜摯點頭,抱起懷中的小身體,朝一干屬下吩咐道:“走。”
喬暮三人又踏上了被趕的命運,這次他們又走了很長的路,前面的光束越來越強,眼看出口就在眼前,門口把風的女殺手突然伸頭進來,“主人,有埋伏!”瞬間身體一歪,倒了下來,原來是腦後中槍。
開槍的人沒有發出聲音,應該是消音槍。
這個手法似曾相識。
喬暮瞪大眼睛,想起了那次和傅景朝在雪地逃亡的那一次,對方全程用的是消音槍,那撥人是Aaron的人。
“仲夜摯,快走,這是Aaron的人。”喬暮趕緊大叫提醒他:“Aaron當初也是這樣對付鬼臉的,一旦他覺得他的合夥人被警方盯上,他就會先下手爲強,殺人滅口。”
她這一聲叫頓時讓那些女殺手,包括仲夜摯俱是一愣。
“是真的,我沒騙你們。”喬暮講起了自己的親身經歷。
仲夜摯當機立斷,一面命令屬下把出口堵上,一面對其它屬下吩咐道:“進行第二個計……”
“劃”字還沒出口,第二個站在出口的女殺手也軟軟的倒下了。
地道內鴉雀無聲。
範玲是女殺手的頭,見一連損失了兩個手下,端起手中的槍就要衝過去,仲夜摯喝止住了她,把懷裡的仲思緲交給了旁邊的屬下,取下腰間的槍,冷靜的對著外面放了兩槍。
趁著外面的狙擊手躲避子彈的功夫,他使了一個眼色,範玲和另外三個手下趕緊推上了出口厚重的大門。
暮若淺兮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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