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顧小夏整個人癱倒在沙發(fā)上了,仍然保持著趴的姿勢,慕延澤已經(jīng)穿好了衣褲,點燃了一支雪茄,開始慢悠悠的享受著事后一根煙快活賽神仙。
“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少夫人,您好了么?婚禮快開始了,賓客們都在樓下等不及了,老夫人讓我上來催催您。”
“急什么?再等等!一會就下來!”慕延澤不耐煩的說道。
門外的人顯然愣住了,萬萬沒料到慕延澤居然會在新娘化妝室里,不過她們很輕易就知道了什么,大概也清楚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于是識相的退了下去。
“寶貝,你緊的讓我發(fā)狂,要不是樓下那么多人等著,我真想再吃你一次。”慕延澤嘿嘿一笑,伸手在顧小夏翹挺的小屁股上拍了拍。
顧小夏皺了皺眉,掙扎著坐了起來,然后開始整理凌亂的婚紗裙擺,當她走到落地鏡前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妝容花掉了,頭發(fā)亂掉了,婚紗也一塌糊涂,她氣的七竅生煙,轉(zhuǎn)過頭,看著慕延澤,狠狠地說道,“慕,延,澤!你給我過來!”
慕延澤見勢不對,拔腿就溜,嘴里說了一句,“我去讓人來幫你重新化妝,唉,女人真麻煩,化什么妝嘛?長什么樣子就什么樣子唄!本來挺好看的,非要再畫一張臉上去,矯情!你等著啊,我這就去給你叫人來!”
說完,慕延澤一溜煙的功夫便跑出了化妝室,留下一臉氣憤的顧小夏。
……
樓下,數(shù)千名賓客已經(jīng)久候多時,距離婚禮進行的時間,已經(jīng)拖了接近四十分鐘,司儀都快把前年的老笑話翻出來再講一遍了,也沒等到兩位新人姍姍遲來,好在慕家有酒有肉應(yīng)有盡有,賓客們就算多等了一兩個小時,也有足夠的消遣,不至于無聊。
但慕夫人和顧媽媽卻很擔心,兩位老人家以為臨時又突發(fā)了什么狀況,生怕婚事有變,于是慕夫人派人上樓去催了三次。
幾個老媽子怏怏的返了回來,附在慕夫人耳邊一陣輕語,慕夫人先是一臉驚愕,接著便捂著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顧媽媽一臉焦急,問道,“親家母,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啊?這兩個年輕人,不會是鬧別扭了?又臨時反悔,不想結(jié)婚了吧?唉,這些年輕人啊,結(jié)個婚真是比生孩子都難!這讓我急的,我真想替他們把這婚結(jié)了!”
慕夫人輕輕拍了拍顧媽媽的手背,笑著說道,“親家母,你別擔心,這兩個孩子啊,感情好著呢!就是因為感情太好,所以難舍難分,才會耽擱這么久!”
顧媽媽聽的云里霧里,問道,“哦?此話怎講?”
慕夫人饒有深意的一笑,附到顧媽媽耳邊一陣低語,聽罷,顧媽媽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道,“親家母,這是好事啊!不怕感情深,就怕沒感情!看來咱們很快就能再抱一個孫子了!”
“不,依我說,再來一個乖孫女才是,一兒一女,剛剛湊個好字,這才是真正的好。”慕夫人笑著說道。
“對對對!再來一個乖乖的孫女兒,湊個好字!親家母,照這個發(fā)展速度,我覺得咱們明年就能抱上乖孫女!”顧媽媽笑的合不攏嘴。
“好好好,承你吉言,但愿來年再添一個重孫,為我慕家開枝散葉,令慕氏一族枝開葉繁!”
……
慕家。
大門外。
慕家少主迎娶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的盛大婚禮,J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的人擠破了腦袋也想去湊湊這個熱鬧,但偏偏沒有請?zhí)麤]有進場的資格,而有的人,早早的便收到了請?zhí)珔s站在慕家大門外,遲遲不肯進去。
只因為,他不想進去,或者說,不敢進去。
白澈很早就來了,應(yīng)該說是,除了這些守候在慕家大門外整整三天三夜沒合眼的狗仔隊以外,他大概是第一個到場的賓客,但他卻沒有進場,只是坐在車里,若有所思的隔著花園,想象著里面盛大的婚禮現(xiàn)場。
坐在白澈身邊的宜菲開口勸道,“澈,要不進去看一眼吧,都來了幾個小時了,我知道你不去看她一眼,不和她說一句話,你這輩子心里都不會安穩(wěn)。”
“不,相見不如不見,我去了,也只會令她尷尬,今天是個好日子,是她這一生最重要也最幸福的時刻,我不想破壞。”白澈笑了笑,將一封書信遞交到宜菲手里,“還是你替我進去轉(zhuǎn)交給她吧,她若問起,就說我已經(jīng)徹底忘記了她,請她也忘了我。”
“這……你這又是何苦呢?”宜菲無奈的嘆息一聲,伸手接過書信,“好吧,我替你去轉(zhuǎn)交給她,澈,我只想你明白,我不介意的,我只是不想讓你留有遺憾。”
“不遺憾,有你,有孩子,我這輩子不會再有遺憾。”白澈笑了笑,看著宜菲日漸隆起的小腹,目光柔和而寧靜,“是時候和過去做一個了斷,我知道,這樣對她才是最好,若我的糾纏不清只能讓她受傷,那我愿意放手。”
宜菲沉默了半晌,“好,我去。”
……
當宜菲把那封書信親自交到顧小夏手里以后,她就離開了,沒有多加逗留,只是告訴了顧小夏——“他很好,但他已經(jīng)忘了你,希望你也能忘記他,重新開始。”
顧小夏遣開了身邊伺候的丫鬟和化妝師,獨自一人留在化妝室里,用極度沉重的心情,拆開了那封書信,干凈的白色紙張,娟秀有力的字跡,那是白澈寫給她的信:
“小夏,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的記憶已經(jīng)所剩無幾,我想,是老天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以才會讓我失憶,所以才會讓你和他重逢,你要和他結(jié)婚了,祝你幸福,我也會娶宜菲,因為她有了我的孩子,當初說好的約定,承諾要牽著彼此的手走一輩子,終究還是只能讓另一個人來替我完成,但我不遺憾,因為我相信,他會替我繼續(xù)愛你,忘了我吧,因為我,已經(jīng)提前忘記了你。”
看完這封信,顧小夏已然是淚流滿面,她輕輕地擦了擦臉頰的淚痕,她決定,從今天起,要做一個幸福快樂的女人,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每一個曾愛過她的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顧小夏擦了擦眼淚,說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人是慕延澤,他走到顧小夏身邊,看到她眼角微紅,于是心疼的說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媽見你化個妝半天都沒弄妥當,叫我上來催催你,這妝索性就簡單點得了,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婚禮在不舉行,天都要黑了,咱們干脆跳過婚禮直接洞房得了。”
顧小夏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道,“還不都怪你,本來發(fā)型和妝容都妥當了的,都是你給我弄亂了,害我要重弄。”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原來你是為這事才哭,是我錯,是我禽獸,一時沒把持住自己,來,你打我,老公在這里跟你賠罪,行不?”說完,慕延澤抓起她的小手,讓自己胸口拍打。
“哎喲,哎喲,好痛啊,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啊!老婆,你有什么火有什么氣,就盡管往我身上發(fā)吧,我讓你打,讓你打個舒服!”慕延澤不斷握住她的小手,讓自己的胸口拍打。
顧小夏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又心疼慕延澤,當然不肯下手重重地打,于是掙扎著將手抽回,道,“好了,不跟你貧了,你快把化妝師叫進來,讓她們一切從簡吧!”
“行,我這就去,但你要答應(yīng)我,別再哭了,跟個小花貓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嫁給我慕延澤有多委屈呢,都把你委屈的哭了,嘖嘖嘖,其實你是全J市最幸福的女人,因為你嫁了一個如此優(yōu)秀如此霸氣如此愛你的男人,你應(yīng)該笑才對。”慕延澤臨走前還不忘喋喋不休一番。
慕延澤走后,顧小夏想了想,是啊,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應(yīng)該笑才對,她哭什么啊?她有什么好哭的?她應(yīng)該笑才對。
于是,她斂起悲傷,將一切好的壞的回憶收藏起來,埋葬在心底,她嘴角微微往上揚起,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
是的,從今天起,她要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她要微笑著面對每一天,為自己,也為自己的家,還有家人,活的更好。
……
慕延澤宣布和顧小夏的婚禮,成為J市最轟動的話題,紅極一時的巨星帶著孩子,風風光光的嫁入豪門,就這樣,顧小夏和慕延澤終于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但,你們以為故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嗎?一切就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嗎?童話故事的結(jié)局通常不都如此嗎?
故事到這里,應(yīng)該結(jié)束了才對,這是最圓滿的結(jié)局,也是大多數(shù)人最喜聞樂見愿意看到的結(jié)局。
但是,故事并未結(jié)束。
真正的危機,才要剛剛浮出水面,那些蟄伏多年,隱藏在陰暗角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