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從夢睡中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眉頭淺皺地走出去開門,只見侍應生拿著一個信封遞給了她,上面寫著陸銀琶的名字。
送信?一大早?
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舒緩了一下刺痛的腦袋,隨意地把信封丟在桌子上,便是坐在床邊看著那依舊沉睡著的陸銀琶,昨天她們一直聊到深夜,最后是怎么睡著的,她有點不記清了。
就連那一直默默坐在邊上的玄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也沒察覺,是回到隔壁睡覺去了吧。
伸了個懶腰,她走到窗戶邊上去看著,據(jù)說今天就能到那個島,感覺自己好久沒見到陸地,這種感覺還真的是微妙。
在她梳洗一番出來的時候,陸銀琶也醒來了,迷迷糊糊地看著她好一會,似乎才回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也是伸著懶腰地匆匆起床,因為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姐姐,好了嗎?走吧!時間快到了。”陸銀琶以非常快的速度折騰好自己,便是拉著沈衣衣匆匆往門外跑出去。這次,依舊是前往甲板。
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奇怪的氣息,也沒有擺奇怪的陣法,只是放了好多凳子,而前面還有著一個小講臺。
“演講?”沈衣衣不解,然后就被陸銀琶拉著跑到船頭最前方的位置。
只見陸銀琶興奮地指著前方的海面,讓沈衣衣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姐姐,看那邊!看見了嗎?”
看見了什么?沈衣衣半瞇著眼睛,太陽的光芒讓眼前整片海面都波光粼粼,除此以外就是蔚藍的天際,至于其他東西,她是看不見。
“在那!那個方向!”繼續(xù)給她指著,指著那邊天上飛翔的海鷗。
“以她的視力看不到那么遠。”突然一個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加入了她們,并且把一個小型望遠鏡遞給沈衣衣。
伴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陸銀琶明顯全身一震,而沈衣衣也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二人不禁皺眉地回頭。
“宴哥哥,早啊。”回頭之際,陸銀琶已是張開了笑顏,直接就往那出現(xiàn)在她們身后的何晏身上撲了上去,緊緊地摟著。
看著那笑顏依舊的男人,今天是一身西裝的打扮,配著他那束起的長發(fā),總有著違和的感覺,果然還是和服比較適合他啊。不過,這種時候,沈衣衣覺得她還是先離開比較好。一來她不想與何晏見面,二來她也覺得這種時候不要打擾別人會比較好。
“不介紹一下嗎?你的朋友。”何晏的聲音讓沈衣衣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說起來他們好像沒在任何人面前見過面,除了玄瑟。
陸銀琶眨了眨眼睛,倒是有點奇怪說道:“這是沈小姐,是我?guī)熜值奈椿槠蕖=憬悖@是何晏,我未婚夫。”
“你好。”沈衣衣實在是不想回頭,總感覺這樣的氣氛怪怪的,也所幸這時候她看見了葉澤的出現(xiàn),匆忙告辭,“銀兒,我去一下那邊。”
無視何晏想要挽留的眼神,沈衣衣匆匆地向葉澤跑了過去。
“一早就看見你這慌張的樣子,怎么?這次又有誰走丟了嗎?”葉澤淺笑,與她一同靠在護欄邊上看著那些陸續(xù)出現(xiàn)在甲板上的人。
沈衣衣輕嘆,用目光以示他看看自己跑來的方向:“遇到何晏,就忍不住跑開。”
“啊,這倒是個明智的選擇,畢竟能在那男人身邊待那么久的人,也只有陸小姐。何晏身上,總有讓人覺得畏懼的感覺。”
看著那被陸銀琶揪著不放的何晏,沈衣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此刻他臉上多了一絲寵溺?
“那么,沈小姐,我也先告辭了,不然待會被玄大少爺看見,造成什么誤會就不好。”葉澤暗笑,不管是身旁的沈衣衣還是那邊的陸銀琶,都是很了不起的女人啊,不然怎么會跟在兩個如此絕品的男人身邊?
提起玄瑟,沈衣衣只是隨意地揮手,她也沒想到玄瑟那么容易吃醋的,輕聲嘆氣地把目光回望在那波濤粼粼的海面上,淡淡地說道:“他在睡覺,不會出現(xiàn)的,銀兒也沒空,你就陪我一下吧,這船上我認識的人也不多。”
“這么說,我是有幸能與你成為朋友了?”葉澤輕笑,靠在護欄上,目光卻始終無法從那邊嬌小的身子上移開,說起來,他還沒有好好地跟她道謝。
沈衣衣這時候正用那小型望遠鏡在看剛才陸銀琶所說的方向,似乎真的有看見了什么,在海平線上,隱約可見的一點點凸起的影子。
“葉澤,那邊就是我們要去的島嗎?”沈衣衣驚喜地回頭,卻是發(fā)現(xiàn)葉澤的目光還停留在同一個方向,順著看過去,是在跟何晏玩鬧的陸銀琶,“他們,怎么了嗎?”
“啊?沒……沒有。你說那島啊,那的確是這船的目的地,你也要登島嗎?”葉澤快速回神,有些尷尬也有點意外,玄瑟居然答應讓她跟著去?又不是不知道那座島上的危險。
沈衣衣也不在意他的驚訝,只是微微側(cè)著頭地看著他:“我不能去嗎?倒是你,手臂上的傷再怎么也得靜養(yǎng)吧?”
葉澤只是輕笑地搖頭,果然玄瑟會很累啊,就算他再怎么強,帶上沈衣衣的話不就等于給自己帶上了累贅嗎?不過,他倒沒有資格說別人,看了看負傷的手臂,他不也是固執(zhí)著要前往那個島嗎?因為莫名的理由。目光忍不住再次看向那邊嬉笑的小身影,更是堅定了內(nèi)心的決定。
“說起來,現(xiàn)在是為什么而聚集在這里啊?”沈衣衣看著這聚集在甲板上的人是越來越多,果然有誰要發(fā)表演講嗎?
“遺忘之陣。那個信封你們也收到了吧,里面是生死契,簽訂那個,才能下船,若不簽的話,就在這等著被洗禮,忘卻關(guān)于島的事,忘卻關(guān)于霧海的事,然后回去。”葉澤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沈衣衣,里面是一張古老的羊皮紙簽了這個的話,也算是完成了某種儀式。
沈衣衣眉頭淺皺,羊皮紙上寫著的內(nèi)容很復雜,又或者很古老,看不太懂,大概的意思就是,但凡下船登島之人,生死與‘道學聯(lián)盟’沒有關(guān)系,游輪會清除掉關(guān)于這部分人的登船記錄,等同完全免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