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玄瑟跟你表白了?!”小雅剛好從門外進來,捧著個碟子裝著藥材,一臉驚喜地看著沈衣衣,趕緊地放下東西,就匆匆走過來。
在凱東的以示下,她才注意到沈衣衣手中那閃著流光的戒指,女人對這種閃亮亮的東西,就是沒有抗拒力,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輕輕甩頭,小雅眨著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沈衣衣:“是那天你們去約會的事吧?對吧對吧!快跟我說說那天的事!”
被她看得沈衣衣臉上一陣火熱,不自覺地躲避著小雅那熾熱的眼神:“也、也就那么回事,他、他表白了……然后就……”
“啊?就這么簡單,燭光晚餐啊!你們就沒有什么其他的發展嗎?比如親一個什么的,或者再進一步……”小雅色迷迷地挑眉看著沈衣衣,反正她是覺得,這兩人也不差那一句表白吧?早就甜滋滋地黏在了一起不是嗎?居然沒有發生點別的,會不會太無趣?
小雅這一臉失望的表情,讓沈衣衣哭笑不得,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干脆轉身去泡茶。
“小雅,你過來,這個茶你每天給凱東泡一次,這跟凱東平日喝的藥應該沒有沖突。看好了,這個茶水要這個溫度,這樣緩緩地澆濕,稍微等一會,再繼續加水,一定要這樣慢慢來。唉,你就拿出你調香的耐心。”沈衣衣是手把手地交她,既然小雅每天都來照顧凱東,這點事應該不會難吧。
說起調香,沈衣衣想起了之前找小雅問香味的事,不自覺地扭頭看著凱東,從今天進屋,她就有一陣不自然的違和感,現在好像終于想到有什么違和的了。
“凱東,我記得你身上有檀香味,本來我是以為,你是在藥房長期待著才會引得身上有味道,可如今看你的房間,并沒有熏香,也沒有藥材,你身上的檀香味是怎么來的?”
本在閉目養神的凱東,聽到她的話,又是悠悠地睜眼:“師父給了我一個檀香木的牌子,掛在身上就有香味……”
他的話隨著他的動作而停頓,平淡無力的表情也因此而變得驚慌,伸手就扯開身上的衣服,不斷地在脖子間游走。
不見了!
檀香木的牌子,不見了!
激動過度讓他一陣頭暈,重重地摔落在床上,嘴里不斷喃喃:“不見了,不見了……”
什么情況?!沈衣衣和小雅都被他這突然的舉動給嚇得鎮住了,一時間手忙腳亂的。
“快、快來人!”小雅趕緊往門外喊,而沈衣衣卻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玄瑟給凱東的牌子那么重要嗎?那難道跟凱東為什么認玄瑟作師父有關系?
仆人匆匆跑入,赫伯也回來了,拿著銀針,半蹲在床邊上給凱東施針,一時間房間內亂哄哄的。
沈衣衣緊緊拉著小雅的手,她們兩個無助地站在一旁,什么都做不到。
過了好一會,赫伯才松了口氣地讓那些人下去:“少爺沒事了。”
沈衣衣趕緊上前,看著床上凱東那蒼白的臉色,這個樣子看起來可不怎么好。
“赫伯,不送去醫院嗎?醫院有儀器能夠隨時監測凱東的心脈。”沈衣衣嘗試建議,在醫院的話,至少能第一時間就發現凱東的狀況。
而且她總覺得,這事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凱東這真的只是生病了嗎?
赫伯也是嘆氣搖頭,扶著床沿緩緩站了起來,一邊收拾,一邊低聲地說:“這事老夫也不能做主,夫人她不信西醫,覺得那都是害人的東西,也要怪就怪老夫學藝不精,不能治好少爺。”
沈衣衣眉頭淺皺,這不是讓凱東白受罪嗎?
“赫伯,我想見見凱東的媽媽,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還有那個,赫伯,你有見過凱東戴著的檀香木牌子嗎?凱東就是因為找不到才會那么激動的,我想給他找回來的話,凱東也會安心一些。”沈衣衣眉頭緊皺,但目光卻是堅定,不管那個林夫人是怎么想的,她也一定不會讓凱東在這受苦。
赫伯點頭便出去了,讓沈衣衣先在這等著。看著赫伯離開的背影,沈衣衣這才松了口氣,軟軟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
“衣衣,你變了,變得比以前堅強。”小雅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她們都一樣,因為這突發的狀況,手心都濕透了,額頭抵在沈衣衣的肩膀上,小雅苦笑著,“我該怎么辦,我能為他做點什么嗎?”
“小雅,你別慌啊,你慌了我也會亂的啊!我先給玄瑟發個信息,如果林夫人不肯放人,就是搶也要把凱東搶回去。”沈衣衣低聲地在小雅耳邊說,而為了凱東的生命安全,她現在是必須去面對那個從未見過的林夫人,但憑目前的印象所見,這個林夫人是個很偏激的人啊。
赫伯走出去沒多久,便又是回來,輕輕搖頭:“夫人說在誠心祈禱,不見。”
“沒事赫伯,這事交給我。”沈衣衣輕輕拍著赫伯的手,又是朝小雅點頭,便往門外走去,她要回去,讓玄瑟幫忙,幫忙來把凱東帶走。
走過院子的時候,沈衣衣又注意到那個躲在樹后的小女孩身影,而這或許是因為天色昏暗,沈衣衣居然覺得,那小女孩的眼神有點陰森恐怖,也是與她對視之后,匆匆忙忙地跑掉。
林家的人都是怪里怪氣的。
沈衣衣眉頭淺皺,現在也沒空八卦那孩子是誰,要趕緊的回去找玄瑟。
突然,她聽到空氣中不知哪傳來了聲音,斷斷續續的,重復地念叨著一句話。
‘不要插手林家的事。’
沈衣衣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趕緊回頭四處張望,但這周圍除了她自己,并沒有其他人。
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聲音到底從哪來……
為什么要警告她……
握緊了拳頭,沈衣衣低聲地自語:“林家的事我不管,但凱東的事,我一定不會罷手!”
‘明明都拒絕了他,還給他希望,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這一次,那空洞的聲音,帶著諷刺的笑聲,漸漸遠去。
留下沈衣衣愣著,是她連累了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