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晨,沈衣衣醒來,頂著大大的熊貓眼,一臉幽怨地看著身旁那沉睡中的男人。
啊,她又跟玄瑟同床共枕了。
是的,單純地、各自地睡在同一張床上而已。
現在的她很想把玄瑟吵醒,因為他折騰了自己一晚上,現在居然在好好休息!不公平。
沒錯,是真的折騰了一晚上。
但玄瑟什么都沒做,只是側躺在她身旁,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看著她。
每當沈衣衣與他對視,總會得到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似乎想說什么想做什么,卻又只是讓她擔心地期待著。一直持續到四點多,沈衣衣實在是堅持不住,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下去。
然后,現在!才早上八點,她驚醒!雖然睡眠不足,但再無睡意。輕聲嘆氣,她還是出去走走吧,希望今天能看見蔚藍的天空。
用鏡子尋得幾位式神的所在,沈衣衣露出疲倦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出去走走,大概就船頭甲板的位置,他醒來之后就告訴他吧。”若是不交代一聲,等玄瑟醒來的時候一定又要生氣了。
冬雪雖然想跟著她出去,但因為紫光燈的關系,卻又無能為力。而她想要阻止,沈衣衣更是已經開門離開。
她不禁為床上那依舊熟睡的主人感到心累,整天擔心沈衣衣的安全而她本人卻總是不肯乖乖聽話。
沈衣衣路過陸銀琶房間的時候,被那突然開門的她給攔截了下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斷地在沈衣衣身上掃視,一臉壞笑地說道:“姐姐一早要去哪?看你昨晚都沒睡好的樣子,要不在我這休息一下?”
沈衣衣嘆氣搖頭,并不做多解析,反而是拉著陸銀琶去甲板,一起曬曬太陽什么的。然而陸銀琶卻是一臉復雜的表情,似乎在抗拒著什么,苦笑地對沈衣衣說道:“姐姐,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吧,甲板那邊,今天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好。”
“為什么?”沈衣衣眨了眨眼睛,她的好奇心又冒出來了。
“姐姐你這么好奇真的不好,師兄會很累的。”陸銀琶這般說著,但還是跟著沈衣衣往甲板那邊走去,雖然抗拒,但帶她去看看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注意到她那閃爍著無奈的眼神,沈衣衣就更加在意,在那甲板上到底有著什么。
她們緩步地來到甲板,這里匆匆忙忙的一些人走來走去,似乎在忙碌地準備著什么。
“我們到那上面去,在那能看得清楚一點。”指了指上方的小平臺,沈衣衣決定要看個究竟,而居高臨下就是做好的眺望點。
越往高處,能看到的東西就越多,從小平臺往下看,就能看見他們在準備弄一個大圓,正在畫線規劃位置。
“今天的霧氣還是很嚴重呢,我們沒有走錯方向嗎?”沈衣衣抬眼看著前方,可視范圍不過數十米,根本分不出東南西北,就連天上的日照也無法穿透這片濃霧,若不是頭頂上那持續亮著的小太陽,他們根本就分不清黑夜白晝。在這種情況下航行,真的沒有偏離航道嗎?
陸銀琶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在下方,看著他們挪動那些黑色的大木盒在擺陣,不由得眉頭淺皺,那可都是黑暗物質,作為代表光明的精靈主人,陸銀琶是出于各種本能地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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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這種讓人厭惡的感覺。”沈衣衣也是皺眉,那些被拖到甲板上的黑色大木盒,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玄家別院那個后院里面的東西。雖是猜測,但內心也是有肯定,那黑色大木盒里裝著的是鬼魂吧?可他們準備做什么呢?把這些鬼放出來的話,到時候不是又要危及全船了嗎?
陸銀琶苦笑著搖頭,不想回答,只是拉著沈衣衣后退了一步,這才細聲地說:“他們準備打開下一個結界,今晚,我們要離開霧海了。”
沈衣衣眉頭淺皺,她沒聽明白,要用這種讓人厭惡的東西打開結界?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界?怎么感覺今晚上也不得安寧。
“姐姐,我們回去吧,很快就要上岸,我們回去挑衣服吧。”陸銀琶實在是呆不下去,這種黑暗的感覺會勾起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恐懼,讓她只想趕緊離開。
察覺到陸銀琶的確有些異狀,沈衣衣也不想要在看下去,趕緊帶著她返回房間。反正這些人做什么事,她都無需參與,反正他們也不準備讓她知道。只是沈衣衣在想,如果有可能的話,今晚要盡可能阻止玄瑟去參與,總感覺這個陣法會讓他陷入危險。
與陸銀琶在房間弄了一上午的衣服,沈衣衣也因疲倦而迷迷糊糊地入睡,一直睡到傍晚時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一片樹林里面,跟前有著一顆奇怪的大樹,上面刻畫著一個看不出是箭頭的箭頭,然后看見了一扇紅色的宮門,宮門是夾在石縫中,里面就像是有著什么在呼喚她。
然后,她就醒了,雙目呆滯地看著床頂上的輕紗,努力在回想剛才夢境中說看見的那個奇怪地方,但印象卻是越發模糊。
“醒了?”玄瑟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猛然吃了一驚,頓時夢境中所見蕩然無存。扭頭幽怨地看著玄瑟,沈衣衣用力地把他推下床,這才自顧自地掙扎著起來。雖然那夢境越發模糊,但又幾樣東西她還是記住了,樹,箭頭,紅色宮門。
扭頭看著那再次爬到床上坐著的玄瑟,沈衣衣想起了早上說看見的事。
“玄瑟,他們在甲板上弄了個奇怪的法陣,你不要去參與好不好?”認真地看著玄瑟,沈衣衣在想,如果是她請求的話,玄瑟會聽她的話留下來嗎?
還真的是一下子就說到重點,她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坦白了?玄瑟淺笑著輕輕挑眉,慢慢地靠近沈衣衣,認真地看著她:“當我說讓你乖乖待著的時候,你可從來都沒聽我的。”
“那還不是你什么事都不告訴。”細聲嘀咕著抗議,沈衣衣揪著被子看著他,“我以后會聽你的啦,總之你不要去好不好?那個陣法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還有那些黑色大木盒,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哦?她現在倒會來告訴他什么是危險了嗎?看著沈衣衣那漸漸著急的樣子,玄瑟忍不住繼續逗她:“行啊,只要你答應不去荷傘島,我也就不參與那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