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說好的安靜,凌逸卻大聲喊著沖進(jìn)辦公室,當(dāng)然,下一秒就看見玄瑟冷著臉從茶水間走出來。
“停,在沙發(fā)上坐好。”玄瑟大手一指,凌逸乖乖聽話走過去,委屈地看著他,這想了一晚上,回來就被叱喝,小凌逸不開心。
隨后走進(jìn)來的其他人,見狀也不好說什么,玄瑟會兇孩子,多半是因為沈衣衣怎么了吧。
卻見玄瑟拿出熬好的粥放在桌面上,給他吹涼讓他吃,這才扭頭看向凱東:“比預(yù)計晚了十分鐘,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連連搖頭,凱東自然不會告訴他是為了聽凌逸說事情經(jīng)過才會緩緩開車,干脆轉(zhuǎn)移話題,指了指房間:“衣衣她,還好吧?”
“恩。”玄瑟輕輕點頭,不停看時間,樣子有點著急,又是抬首指著凱東,“你去一趟沈家,把衣衣父母接上,我們?nèi)e院。”
聽見玄瑟居然要帶沈衣衣以外的人入住玄家別院,凱東驚訝得又是一愣,看來他需要跟玄瑟好好談?wù)劊@最近的事亂糟糟的,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現(xiàn)在是要避世?
“有什么待會再說,去吧,有問題給我打電話。”玄瑟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更多的話語,總之先到了別院,他再把事情攤開來說吧。
是的,他想過了,這次的事牽扯會很大,而他并沒有能力在其他人受到影響之前就解決問題,既然這樣不如把事情告訴大家,就算他們不能幫忙,也可以待在安全的地方,為他減少一分壓力。
也只能是點頭,凱東再度出門,為了更好說服沈衣衣父母,自然是把小雅也帶上。
“等等,讓我看看衣衣怎么樣了。”小雅皺眉,他們要怎么安排無所謂,但衣衣呢,她甚至還沒看到沈衣衣的安全,昨天說在醫(yī)院做手術(shù),今天就回來了真的好嗎?程煜是她的主治醫(yī)生吧?為什么會同意呢?
玄瑟點頭,同意讓她進(jìn)房間,但伸手阻止了想要跟進(jìn)去的其他人,一來不方便,二來人多吵,尤其是那兩只白癡。
小雅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去,這是她第一次走進(jìn)這個房間,意外的簡單。然后也是看著床上的沈衣衣,愣了愣,忍不住輕笑:“你呀,怎么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沈衣衣醒著,見小雅進(jìn)來,也是一愣,旋即,虛弱淺笑:“因為當(dāng)媽了唄。你怎么來了?凌逸呢?”
“那可憐孩子啊,被玄瑟逮著不讓進(jìn)來,按著他在外面吃粥。凌逸沒事,你還是專心養(yǎng)傷,別想其他事了,反正啊,萬事有玄瑟頂著,就算沒有他,還有我們,輪不到你來操心的。”
小雅站在床前看著她,輕輕淺笑著,這幾年一直巴不得她安安靜靜宅在家,但此刻卻希望她能起來跟自己到處走走。見那張永遠(yuǎn)會泛紅的臉此刻如此蒼白,小雅勉唇,壓抑著話不敢問,只能勉強(qiáng)自己笑著,盡量顯得輕松一些。
“還有哪里痛嗎?肚子餓了沒?玄瑟熬了粥,我讓他給你端來,還別說,他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小雅笑語,又是往房間外走出去,只是出門口,笑容有點掛不住。
她心酸,這都是第幾次見沈衣衣重傷休養(yǎng),她是福大命大,可就算運(yùn)氣再好,也有用光的一天,到時候……到時候凌逸怎么辦,她父母怎么辦,她又該怎么辦。
“小雅,怎么了?衣衣她……很嚴(yán)重?”見她這副表情,那開朗的面容上居然遍布愁云,這讓凱東也不禁皺眉,到底是怎么了。
但小雅只是搖頭又搖頭,努力笑著:“沒事,那個玄瑟啊,衣衣應(yīng)該餓了,你去照顧她吧,讓他們兩個看著凌逸就好,我跟凱東去一趟沈家。”
小雅自顧自地分配著,然后拉著凱東就走。其實,她有點后悔提出要見沈衣衣,這前往沈家一定會被他們追問的,到時候她可做不到知情不報,也做不到。
小凌逸眨了眨眼睛,看著玄瑟往茶水間走去,他也是扭頭看向冉玖和靈鴉。
被這小眼睛盯著,讓他們很不自在,那副委屈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幫他一把。
冉玖輕嘆,罷了,假裝看不見他偷偷溜走,改為跟靈鴉瞪眼去。
房間門并沒有關(guān)上,小凌逸用力推也就進(jìn)去了。他往房間內(nèi)跑過去,看著床上那躺著的沈衣衣,小眼睛眨了眨,細(xì)聲地問:“媽媽你在干嘛?”
本來在發(fā)呆的沈衣衣,突然聽到凌逸的聲音,她渾身一震差點沒跳起來,也是因為扯痛了傷口讓她不敢再動彈,只能虛弱地輕語:“媽媽在睡覺。”
小凌逸跑到床邊去看著她,但因為看不清,他想要往床上爬,卻是突然被揪著衣領(lǐng),給揪了回來。
不用回頭也知道玄瑟出現(xiàn)了,因為自己沒有得到允許就跑進(jìn)來,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乖乖地低著頭偷看玄瑟。
玄瑟眉頭淺皺,回眸瞪著那趁機(jī)溜了進(jìn)來的兩個家伙,并不說話。
“玄瑟,沒事。”沈衣衣知道他不讓人進(jìn)來打擾,不過也沒關(guān)系,她也睡不著,還不如有人來走動走動,輕輕拍著床邊,讓玄瑟把孩子放下,這拎著他是要干嘛呀!
雖然皺眉,但玄瑟也是聽沈衣衣的,把孩子放到床上去,不歸卻是拿了個枕頭作界線:“不許超過枕頭,知道嗎?”
小凌逸似懂非懂地點頭,乖乖坐在床上看著沈衣衣。
得到默許,冉玖和靈鴉也在邊上站著,看沈衣衣的狀況。
“我能讓她不痛。”靈鴉有自信,當(dāng)初沈衣衣懷孕的時候,不都是他一直護(hù)著嗎,要消除痛處,也并非不能,“只是傷口愈合始終需要時間。”
這次,就連沈衣衣也搖頭拒絕,痛就痛吧,不然她很容易會忘記傷口尚在,若不小心翼翼,也只會扯到傷口久久不能愈合。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dān)心,嘿嘿,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除不盡的野草。哎呀哎呀,嘶!”沈衣衣想給他們露出笑臉,卻又是扯到傷口不自覺地倒吸冷氣,哭笑不得。
“我看,你還是給她弄那個什么吧,不是說要去那玄家別院嗎?她這個樣子根本下不了床。”冉玖聳了聳肩地?fù)u頭,忍不住調(diào)侃,他也是因為感覺到沈衣衣的生命狀況,才會這般輕松。
人沒事,就是虛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