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順著她的話應聲,玄瑟的心思有點不在此處,剛才手術室關門那一瞬間,他貌似看見了某個白色身影。
是那白衣書生嗎?還是其他鬼魅?
但不管是哪一個,都會對那種剛剛出生毫無防備的小嬰兒,造成影響。
一般,陰陽眼的人,多數是因為出生的時候,接觸陰氣太重。
“春語,去看著,注意保持距離。”揚手讓唯一還留在他身邊的春語使喚出去,玄瑟的命令不容抗拒。
春語略微委屈地點頭,好吧,主子說了算,她這就去。
沈衣衣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玄瑟要讓春語干嘛,但他剛才是允許自己說出想法,對吧?那她就說了哦?
“我想……認那個孩子為干女兒,可以嗎?”
玄瑟低頭,認真地對上她那雙閃動著期待的眼睛,很想透過這水靈的眸子,看清楚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什么。
“這種事,不要問我。只要那個女人同意,剩下的你高興就好。”
“恩恩,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是看她可憐,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去買東西,結果生了孩子都還沒有家屬前來,一個女人實在不容易,想想我就難過。”沈衣衣低聲念著,靠在玄瑟懷里,看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會很幸運,有著那么多人疼。
“我知道了。”玄瑟輕嘆,被她這么一說,自己不做點什么就顯得太冷血,是吧?行,她高興的話,什么都無所謂。
揚手拿出了手機,是給凱東撥打了電話,現在已經下班,他也應該不忙了。
“師父?怎么了?一切都還好嗎?這去了幾天都不跟我聯系,就連小雅都沒給我打電話,總覺得你們是丟下我跑去玩了啊!”
電話接通,凱東就忍不住一連串的抱怨,雖然讓他看著公司不是問題,但他們好歹也給自己打個電話報平安什么的,可玄瑟不打電話就算了,為什么連沈衣衣和小雅都不跟他聯系?這是在逃難還是干嘛啊!
“凱東,有件事讓你幫忙,找一個保姆,最好是在L市的,要照顧產婦和新生嬰兒……恩,一個不夠,你就找兩個。”玄瑟完全無視他的抱怨,等他閉嘴歇口氣得瞬間,淡淡地把安排說出,讓凱東去執行。這種事,他不懂,現在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懂。
但完全不知道什么狀況的凱東,差點就想從電話里鉆過來看看什么狀況。照顧產婦?照顧初生兒?等等,誰生孩子了?沈衣衣嗎?她現在不是才幾個月嗎?
“聽清楚的話,就去安排,馬上要。”玄瑟也是懶得解析,對凱東那迷之沉默,直接理解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玄瑟這邊掛斷而已,小雅那邊就開始了電話轟炸。
還好小雅跟他細細交代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凱東說不定直接把自己空運過來。
“我明白了,小雅,主要點安全。”凱東心好累地嘆了口氣,他們這樣真的好嗎?這么粗心大意笨手笨腳的,真的能好好的嗎?!
“凱東……”小雅很想跟他說一下這些天的事,一直沒給他打電話,就是在猶豫著,忍耐著,可如今電話打通了,她卻糾結著說不出口,最終,到嘴邊的話,只能是硬生生地改變,“你也要好好休息,別太累了。”
兩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要掛斷,良久,凱東忍不住輕嘆:“小雅,要是跟著他們累的話,就回來吧。”
“我……沒事沒事,很快衣衣就要產檢,我們很快就回去。那就先這樣了,這邊還有點事。”小雅第一次特別有感觸,想要回去那個可以依靠的臂彎中。但她不能,只能是迅速地掛斷電話,怕自己一個心軟,就逃了回去。
小雅他們處理好入院手續之后,那邊的人和孩子也都安排妥當。
專門給安排了一個單人病房,房間內,是疲倦過度昏睡中的劉心蘭,還在在邊上嬰兒小車里,也是安安靜靜地睡著。而房間內,還有著玄瑟和沈衣衣,各有表情第坐在一旁。
“你們在干嘛啊?她家里人呢?”小雅細聲地問,生怕身影大了會吵醒孩子,但他們兩個在這,氣場那么大,就不怕會嚇到孩子嗎?
對她的疑問,沈衣衣搖頭,領著小雅去看熟睡的孩子。
千溓千煦也是悄然地走進來,看著一臉嚴肅的玄瑟,低聲地問:“少爺,怎么了?”
玄瑟依舊在沉思,剛才讓春語到手術室內護著孩子,她回來說在她到的時候,在場時有一個白色身影,但因為她的出現而消失。
本以為孩子被怎么了,但沒想到,孩子沒有被影響絲毫,平平安安的。
而且,根據春語的匯報,那鬼魅的背影跟之前那白衣書生十分相似,但因為對方消失得太快,她根本就看不清。
如果春語沒有看錯的話,就表示那家伙還跟著他們,只是不知道依附在誰的身上,才會沒讓他發現。
那么,那白衣書生,白無常,他接近嬰兒是為了什么?
“你們在房間里貼上黃符,這里作為留守。”淡漠地輕語,玄瑟走到病床前,看著那昏睡中的女子,以及那邊上準備醒來的嬰兒。
這個女人的氣息感覺只是虛弱,嬰兒的氣息也是純凈。這里都看不出什么狀況,所以,到底為什么?
“啊!你醒啦!別動,孩子沒事,就在這里。”小雅原本只是順著玄瑟的目光看看,卻是發現劉心蘭幽幽醒來,看著一屋子的陌生人,驚慌地尋找孩子。小雅趕緊讓她躺下,指著邊上的嬰兒車,那揮動小手的嬰孩,似乎只是醒了一下,又繼續睡。
“那個,很抱歉呢,在超市的時候撞到你,還好你和孩子都沒事,不然我們真的過意不去。然后你放心養身子,保姆什么的,醫藥費什么的,那位大少爺都給你打點好了。”
劉心蘭明顯是愣住了,張望四周,又是看著那邊一臉冷漠站在一旁的俊俏男子,正冷漠回身看著那邊兩個不知道在干嘛的男子。
啊,這不正是……
她虛弱地張嘴,支吾了半天喊出了一個話:“孩子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