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玄瑟的要求,程煜是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絕。
“胡鬧!病人還沒穩定,你們既然想弄死他,當初就不要讓我救!”
“但是……”沈衣衣也著急了,果然如玄瑟所說,程煜是一定會拒絕啊!不禁扭頭看著玄瑟,擔心著他會不會因為程煜的拒絕,就這樣放棄。
見玄瑟沒有反應,沈衣衣干脆伸手攔住程煜,反正都說了,他答應才能放他走。
“沈小姐,你再鬧我可就叫保安了。”程煜也是無奈,這兩個人都是成年人,能不能講講道理?
“我不管,這事你一定要幫忙!再說了,你叫保安來,他們也不敢趕我們走。”沈衣衣細聲嘀咕著,雖然這話有些無力,但也向程煜表示著,他們為達到目的就不怕鬧騰。
程煜皺眉緊皺,她這真的是!
“行,我不叫保安,我報警總行吧!”有他們這樣蠻不講理的嗎?反正在騷擾病人這一點上,他是不會讓步的。
“我是警察,誰要報警?”突然,在他們背后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不待大家回頭,她已經走到了三人中間,頗為意外地看著這里的三個人。
居然是于潔珊,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但也遮掩不了她的魅力。手中還提著一個保溫瓶,不知道是要給誰送飯。
“潔珊,沒事,不用管他們,我們走吧。”程煜本來惱火的樣子平靜了下來,伸手環過于潔珊的腰,半拉半推地想要把她帶走,臉色隱隱有些緊張。
這種時候,恐怕只有玄瑟會想笑,他輕輕拉著沈衣衣退后一步,這才淡淡地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邊:“我們希望借助程醫生的幫忙,對葉澤進行一次特殊的訪談,說不定就知道兇手是誰。”
“恩?這事?也就是說,你不肯幫忙,然后他們不讓你走?”于潔珊眼睛閃過一道亮光,本想八卦玄瑟與邊上這女子的身份,但此時對案情更為感興趣。扭頭看著那同樣皺眉的程煜,于潔珊逐步逼近,一旦談及公事,她就六親不認。
“你知道我的原則,危機病人的事一概否決。”程煜也嚴肅起來了,雖然極度不愿意在他們二人難得的聚餐時候談及這樣的事情,可原則上的問題,他是不會退讓的。
于潔珊輕輕挑眉,一個瀟灑轉身,也是直直地看著程煜,眸子里盡是認真嚴肅的神情:“他們有特殊方法,不會對病人造成任何問題的。”
程煜很想問怎么就不會造成問題,進入病房就是造成問題,但頓了頓,于潔珊這話總讓他覺得有什么不妥,他們幾個應該不認識吧?為什么會這么信任?
“你們,認識?”程煜把目光轉向了那邊的男女,掃視一下之后,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看著沈衣衣。玄瑟這個男人太冷漠,除了對身邊個女子有反應之外,對其他人都視若無睹,所以程煜比較懷疑,于潔珊跟沈衣衣是不是認識的。
然而,沈衣衣搖頭,她倒是想問,這個女人是誰?
那么,剩下的兩人自然而然就對上了視線,在相互對視一秒鐘之后,似乎默默地溝通了些什么。玄瑟率先地開口,卻是在向沈衣衣解析:“她是警察,以前因為一些案子接觸過。”
“他能給警察提供一些特殊線索,是幫忙破案的良好市民。對了,良好市民,順便八卦一下,這位是?”于潔珊也是認真地跟程煜說明,但實在忍不住回頭去看沈衣衣,上下打量著。
玄瑟默默地環著沈衣衣的細腰又是退后一步,冷眸微微斂起,淡漠地說:“于警官,我們不熟,不要來八卦我的私事。”
“啊,對,我們不熟。阿煜,說正經事,到底幫不幫忙。”于潔珊又是回頭看著程煜,完全沒把剛才的小插曲當回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程煜幾次張嘴,都強行地忍住了,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好好吃飯。而且這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是認識’那么簡單,眉頭緊皺,他指著辦公室對跟前所有人說:“到里面說。”
畢竟這里是走廊,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不好。而且他知道,接下來自己一定會因為原則上的問題跟于潔珊吵鬧。這事該怪誰?該怪這玄瑟和沈衣衣提出的奇怪建議嗎?還是該怪葉澤成了他的病人?還是說,歸根到底都是兇手的錯?
眉頭深鎖地拉開辦公室的門,看著他們都走進去,程煜才連聲嘆氣地走進去,關門鎖門。
然后,正如程煜所預料的,他跟于潔珊因為各自的立場,各種吵鬧起來了。
玄瑟淡漠地站在窗戶邊上,并不打算勸架,倒是有點黯然,世界真的很小,這樣的兩個人居然都能夠走到了一起,可為什么卻偏偏是找不到何晏?
沈衣衣也無心去勸架,她自己內心也隱隱有些不安的想法,緩步走到玄瑟身后,頭靠在他的背上低聲喃喃:“你跟她真的不熟嗎?”
“不熟。”玄瑟也是很快地回應,是真的不熟,他對于潔珊這個人沒興趣,會聯系純粹是因為她的職位,也算是利用而已。
想都不想的回答,若不是謊言那就是真心話,沈衣衣也在心中再三告訴自己,要相信玄瑟,他沒把自己介紹為‘未婚妻’什么的,純粹是因為跟于潔珊不熟。
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心里還是不舒服。這位于警官,不但身材好,更是個大美人,而且生活態度極致,有好的職位。
而最讓她覺得受到威脅的是,于潔珊對于玄瑟而言,有價值;而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感覺到她異常的安靜,玄瑟才突然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勁,那個伏在他背后的傻女人,是不是又在想什么莫須有的事?
“在想什么?”也不回身,他只是淡淡地說著,但卻是敏銳地感覺著沈衣衣任何微小的舉動,任何微小的情緒變化。
沈衣衣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壓下自己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壓下內心的不安,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沒,現在最應該想的,是葉澤的事。”
“在我這里,你的事最優先,說。”玄瑟徒然轉身,看著她那復雜的表情,淡淡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