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似乎沒有瞞著她的必要,又或者說讓沈衣衣清楚狀況會更加方便演戲。
玄瑟淡淡點頭,承認了她的話,又是細想了一下才開口:“我跟他們說了已經有未婚妻,這樣他們就不會再給我安排無聊的相親,最重要的是不用動不動就叫我回本家。”
話語間,玄瑟的聲音明顯帶著輕蔑的態度,是對婚事的輕蔑,還是對自家人的輕蔑,沈衣衣分不清,卻也是不明白。
“但,協議只有一年不是嗎?一年之后呢?”
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這一年時候內似乎有著什么很關鍵的事,而這種一年后怎么也沒關系的態度,讓沈衣衣有點不安。她抓緊了拳頭揪著玄瑟的衣服,低著頭細聲地說道:“玄瑟,一年后到底會發生什么事?”
玄瑟眼中閃動著流光,面對沈衣衣如此敏銳的問話,他還真的不習慣,這讓他有種感覺,不跟她坦白這一點的話,這一年內就別想好好過了。
“賭約,我跟別人的賭約,與你無關,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咦?沈衣衣猛抬頭,那略帶悲傷卻又是驚訝的眸子愣愣地看著玄瑟,這又是什么?賭約?聞所未聞啊!為何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看著她這表情,玄瑟有種觸電的感覺,心頭有著什么麻麻的感覺和不忍,情不自禁低頭在她額上輕吻,把那緊皺的眉頭撫平,把那眼中的悲傷驅散,留下驚愕。
咦?咦?咦?!沈衣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卻是本能地一陣燥熱上腦,她又被親了……
這眉間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與玄瑟其他任何時候的感覺都不同,特別的特別的溫柔,就像是輕輕帶走她所有憂愁一樣,如同安撫嬰孩那般輕柔。
看著那恢復一如既往正常發呆的沈衣衣,玄瑟暗暗淺笑,果然這樣的反應這樣的表情,才適合她。
之后,玄瑟就是把沈衣衣推上了車,她也沒有反應,這讓他不禁單手托著下巴看著她,不就是一個吻嗎?明明親到嘴唇的時候反應是那么激烈的,現在怎么就如此出神?難道說親不同的位置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恩,下次可以試試。
讓司機開車之后,玄瑟依舊那般側著頭看著她,這樣普通的一個女人,就這樣闖進了他那堪稱異常的世界,是不是有點殘酷呢?
“衣衣。”
玄瑟記得,曾經被她這般要求過,不要連名帶姓地叫她名字,雖然他覺得喊起來蠻順口的,也沒什么所謂。不過此刻他倒是想試試,這樣的呼喚,沈衣衣又是什么樣的反應。
發呆中的沈衣衣聽到呼喚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扭頭看向玄瑟,他,在喊她嗎?
好像有什么不一樣……
而玄瑟就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樣,眉頭輕挑,哦?眼睛里的神采不同了。
“早上的事,差不多該說了吧。”
面對玄瑟突然就把話題扯得那么那么遙遠,沈衣衣花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啊,是在說早上打電話的時候,她那種狀況嗎?
說來,這事也是她著急要跟玄瑟說的不是嗎?
收起了各種不符合的表情,沈衣衣神情正色地看著玄瑟,畢竟這事關乎莉莉的生死,她需要好好確認。
“玄瑟,人死了之后是不是真的會報夢?”
所以做噩夢嗎?玄瑟微微皺眉地點頭,他似乎猜到了今天早上沈衣衣為何在哭,看來是某個冤魂入侵了她的夢境,又或者說是因為沈衣衣不小心進入了里世界,畢竟她夢睡的時候毫無防備。
只是,那是誰的冤魂?沈衣衣這般嚴肅的神情,是她所認識的人啊,不過應該不是關系特別親密的,不然她眼底為何沒有悲傷。
見他點頭,沈衣衣的臉色也越是凝重,她細想了一下,似乎做了什么下定決心的決定,跑到司機后邊給他報了自家的地址,司機有點為難,但通過倒后鏡看到玄瑟點頭,便是扭轉方向盤,改變了路線。
而沈衣衣也是回到玄瑟身邊,認真地看著他:“玄瑟,幫我。”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求他,又或者說是請求,沒有過分的痛苦哀求,也沒有強硬的要求,那種表情就像是在訴說著一樣。
“好。”玄瑟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平靜的面容上隱隱勾勒起一絲笑意。
得到他的答應,沈衣衣這才算是松了口氣,有些無力地倒在座位上,斷斷續續地跟玄瑟說著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或許是因為車子很舒服,又或者是因為終于安心了,說著說著,沈衣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任由那搖搖晃晃就倒在他肩膀上的沈衣衣,玄瑟只是眉頭淺皺地分析著她所說的那些事,果然跟之前他收到的來自沈衣衣的那條信息有關嗎?
所以那天到底是誰進了‘古藤居’?關于這一點,玄瑟相信并不是顧連瑾,因為那個男人已經有能夠殺他的利器,并不需要再去‘古藤居’尋找什么。
這事要調查也不難,畢竟對方闖入‘古藤居’的是靈魂體,只是按照沈衣衣的說法,信息是那個入侵者所發送,對于這一點,玄瑟只有一種理解,那就是對方給他的挑戰書。
看著這個他掌控中的城市,來了不少不速之客啊。
玄瑟冷笑,那又如何?這是他的地方。
此外還有一件事,似乎才是沈衣衣找他幫忙的主要事件,玩偶嗎?可以說是小女孩都喜歡的玩物,但同時卻又是怨念很深的玩物,越是精致的玩偶,就會得到主人更多的喜愛,喜愛多了,自然就會招來魂,至于是善者還是惡者,就要看那個主人是什么心態了。
拿出手機,玄瑟迅速地發了條信息,首先要來確認一下,那個叫莉莉的小女孩是哪家的人,就算是寄宿在沈衣衣家附近,也能順藤摸瓜地找到她的身世。
等待信息回復的時候,玄瑟看著那個毫無防備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什么時候才有一點防備心呢?
視線不自覺地在臉上游走,這張臉,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沾上了不屬于她的愁容,平常會笑著所以不容易被察覺,可一旦毫無防備,就會暴露無遺。
不受控制的,視線滑下,玄瑟的目光不禁一頓,本來對這副身軀毫無感觸的他,不知為何心中竟是有點萌動,為何呢?這并不傲人的身材,為何讓他移不開眼睛?
輕輕地咽了咽口水,這種內心躁動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