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凱東一起吃著午飯的時候,沈衣衣大概地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當然那些關于玄瑟與她之間的親密接觸,必須自動省略。
但凱東聽完,卻是愣著連手上的筷子都掉下來,差點沒撲到沈衣衣面前,驚愕地看著她:“也就是說,師父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被冤魂纏上了?!”
旋即,他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單手捂著臉,失聲苦笑:“是我的錯,那天我就察覺到你家對面有奇怪的目光,但想到你有師父給的護符。唉,這事我應該早點跟師父說的。”
“其實我也有錯,早就應該跟玄瑟說。但我自己也不確定是那么回事。那個叫莉莉的小女孩,應該是真人啊,雖然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人了。”沈衣衣一聲重嘆,卻也是無奈。對對方知道得太少,甚至連四出打聽都做不到。
“關于這個你可以放心,中午的時候收到師父的信息,已經(jīng)派人出去調(diào)查,也差不多該有結(jié)果。”凱東說著,又開始迅速地按著手機。
沈衣衣不自覺地抬頭,看著二樓的方向,原來是這樣啊,在車上的時候,她的話貌似還沒說完,就睡著了,而玄瑟則是在那段時間派人調(diào)查嗎?
暗暗地淺笑,沈衣衣繼續(xù)埋頭吃著面條。玄瑟這人,不聲不響,卻總是有很多出乎意料的表現(xiàn)。而最讓人無奈的是,他那些偶爾的舉動,會讓人覺得很暖心。
“所以,你是怎么把師父惹怒的?我可不覺得他會因為你隱瞞而生氣。”凱東突然又抬頭看著沈衣衣,根據(jù)他對玄瑟的了解,若是里世界那些鬼怪事,根本不會讓他對沈衣衣生氣。
微微側(cè)著頭,沈衣衣也是細想,但她想不明白,“應該沒做什么啊,從機場回來,在下車的時候分開走,然后我回家,有人闖進來,接著玄瑟救了我,然后就昏迷了。”
“有人闖進來?”凱東微微一愣,再回望一下依舊凌亂的屋子,啊,的確像是被打劫了一樣,所以沈衣衣脖子上的傷,是被人掐著的?
他,似乎明白為何玄瑟要生氣,只是不明白他為何對沈衣衣生氣。
“恩……應該是闖進來的吧,雖然是我打開的門。”沈衣衣目光閃爍,雖然是她打開門,但一般有人按門鈴不都會去開門嗎?明明是對方擅自闖進來的。
啊,好吧,他明白為什么玄瑟生氣了,他也生氣了。
但看著沈衣衣那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的表情,凱東忍不住輕聲嘆氣:“衣衣,我也希望你能反省一下。”
“啊?為什么?我做錯什么了?”依舊一臉茫然,她明明什么都沒做不是嗎?
“唉,你啊,一個女人在家,隨隨便便就讓人闖進,而且還沒有向任何人求助,你知不知道會讓人擔心的。”
忍不住伸手彈了彈她的額,不禁輕輕搖頭,她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沈衣衣卻是愣住了,咦?讓他們擔心了嗎?明明不是什么特別的事,至于讓他們擔心嗎?但看著凱東的眼神,她不禁低頭,好像是有點胡鬧,那個時候,最起碼要跟玄瑟救助吧。
“抱歉。”
“知道反省就好,而且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凱東淺笑,她能夠明白就好。不過,她附近的確需要加強防御,要不要調(diào)動一下人在附近待命呢?
沈衣衣輕嘆,是嗎,是要跟玄瑟道個歉呢,畢竟他當時在附近,但不告訴他本來就是不希望他發(fā)生什么事,然而這卻讓他擔心了。
抬頭看著二樓,不知道他有沒有睡好,剛才是不是應該考慮把他搬到床上去呢?
跟凱東閑聊了一會之后,沈衣衣迷迷糊糊地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做任何的夢,純粹是睡著了。
直到傍晚,才幽幽醒來。
金燦燦的夕陽透過窗戶揮灑在她的身上,這種時間這種環(huán)境醒來,似乎不是第一次。沈衣衣有點迷糊地看著周圍,哦,是她家里。
聽到二樓有人說話的聲音,她記得玄瑟和凱東都在她家,那他們躲在二樓做什么。
“啊!差點忘記了!”沈衣衣突然一聲驚呼,匆匆地跑上樓,無視那兩個在說話的男人,趕緊從抽屜里拿出那些收到的盒子,一一擺在他們面前。
待她把盒子里的東西拼整齊之后,凱東不禁一聲低呼:“人偶的身體?”
“恩,在那個駭人的新聞播放之后,我就開始作同一個噩夢,后來更是收到了這樣的東西,玄瑟,你說給我送東西的,是人還是鬼?”
沈衣衣緊張玄瑟,她一直以為給她送東西的是什么人,但經(jīng)過今天的事讓她明白到,那或許是鬼。
“靈魂體無法觸碰三次元的東西,這是人送來的。不過……”凱東接下她的話,又是頓了頓,有些疑惑無法確認,只能是轉(zhuǎn)頭看著玄瑟。
玄瑟手上把玩著那小小的人偶手,似乎并未聽到他們的對話,但許久之后,卻是淡淡地來了一句:“這是真的。”
啊?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二人卻是莫名的一陣寒意,明明沒聽懂他說什么,為什么會有不詳?shù)母杏X。
沈衣衣強忍著內(nèi)心的驚慌,細聲地說出了一直以來困擾在她心中的疑問:“玄瑟,你該不會是想說……這是真人的手?”
話說出口,她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著,雙腳有點發(fā)軟,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渾身不自覺地冒著冷汗。
因為她有種感覺,結(jié)合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來看,這個人偶若是真人的話,那被害人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就是……
莉莉。
突然玄瑟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把那人偶的小手放在她的手掌中,沈衣衣微微愣著看他,只見玄瑟的臉上,是掛起了淺淺的冷笑。
“鬧劇,是時候落幕了。”
被他拉著的手,已經(jīng)不再顫抖,沈衣衣輕輕點頭,的確,就算她在這想破了頭腦,也不會有結(jié)果,該是什么終究是要去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