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菲在自己新鮮出爐的房間中洗了個澡,看著浴室架子上自己垂涎已久的洗護用品,簡直淚流滿面——想我堂堂一個省醫(yī)的醫(yī)生,竟然就這么被人包養(yǎng)了,特么的我還覺得好、幸、福!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墮落!
林語菲擦著頭發(fā)出來,在衣柜里隨意得翻了翻,雖然牌子都被剪掉了,但她畢竟也是富人家出生,多少能從手感和設計感分辨出這些衣服到底屬于哪個時裝品牌,邊換衣服,邊忍不住感嘆。
當林語菲換好了衣服、踩著柔軟的室內拖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剛好回到邵家的宣紅秀被嚇了一跳,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衣著簡單、但整個人的氣質都瞬間不同了的女人,宣紅秀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叫了一聲:“林醫(yī)生?”
林語菲原本只是到廚房找點東西吃的,既然宣紅秀和她打招呼了,便也笑著說:“你好。”
宣紅秀把車鑰匙丟在茶幾上,笑著說:“林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啊,是今夏米蘭時裝秀的新款吧?”
林語菲老老實實地說:“我不知道,邵振堯讓人買的。”
這話聽在宣紅秀的耳中,簡直無異于挑釁,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林語菲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忍不住問:“聽說林姐姐是學西醫(yī)的,怎么不喜歡喝冰水嗎?”
林語菲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散發(fā)著讓她開心的味道,心情好得不得了,即使在面對宣紅秀的時候,也沒有那么糟心的感覺了,于是很耐心地解釋:“實際上除了美國本土的餐館和歐洲,特別是北歐的一些餐館之外,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是不會喝冰水的,他們頂多會喝自來水,自來水是什么溫度,他們入口的水就是什么溫度,他們只是沒有加熱飲用水的習慣。”宣紅秀猝不及防被科普了一臉,笑容僵硬了一瞬間,忽然又問:“那你現在放棄西醫(yī)學中醫(yī)了是嗎?找的還是小哥哥當投資人啊。你真有眼光。”
對于這個問題,林語菲只是笑笑,并不回答。雖然她也覺得,再這么下去,她欠邵振堯的恐怕這輩子都換不清了,就算肉償也換不清,她自認她的肉體還沒有那么昂貴,果然還是
要開發(fā)中醫(yī)的商業(yè)價值的——或者開發(fā)自己的商業(yè)價值。
宣紅秀站在一邊,有些不甘心地咬著嘴唇,忽然問:“林姐姐,你既然這么喜歡中醫(yī),那你一定也很喜歡大家一起來學中醫(yī)吧?”
林語菲倒是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然后搖了搖頭:“并沒有。實際上,我并不認為中醫(yī)是一門應該被普及的學科,或者說,所有需要大量專業(yè)性的知識儲備的學科都不具備廣泛推行的可行性。關于中醫(yī),我就這么說吧,想要學到可以治病救人的程度不容易,但一般對中醫(yī)養(yǎng)生還是可以科普一下的。”
宣紅秀笑著問:“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學點養(yǎng)生的知識。”
頓了頓,見林語菲只是垂眸喝水,宣紅秀只能繼續(xù)說:“之前你提醒我邵叔叔有心臟病,不適合泡腳,我還以為你在排擠我,是我不好。但是你想,要是我懂得了這些知識,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林語菲依舊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一杯水喝完,她隨手把水杯拿著離開了廚房,禮貌地對宣紅秀點了點頭:“我先上去了。”
宣紅秀急忙伸手拉住她,但力道過大,林語菲握著水杯的手滑了一下,水杯一下子就碎了一地。
宣紅秀和林語菲都穿著短褲,兩人的小腿上不同程度地被玻璃碎片劃了幾道,宣紅秀看著自己腿上細小的血痕,立刻哭著跑了出去。林語菲有些無語,在廚房里找了找,終于在小儲藏室中找到了掃把和畚斗,剛要去清理玻璃杯的殘渣,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傭人給阻止了。
那穿著制服的中年女人連忙阻止了林語菲動作,一疊聲地說抱歉,那態(tài)度誠懇得讓林語菲都不好意思了。
“阿姨,阿姨是我的錯。”林語菲試圖解釋,“我想自己來清理……”
傭人連忙鞠躬:“林小姐,你是客人,怎么可以讓你來做這種事?請你放著讓我來吧,真是很對不起,請讓我來做……”
傭人雖然沒有伸手去搶奪林語菲手中的掃把,但那種神情,就好像林語菲真的動手去清理了,她就犯了天大的罪一樣,林語菲只能訕訕地把
掃把和畚斗交到她的手里,最后說了聲抱歉,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
傭人手腳利索地清理干凈地上的碎片,還專門用一個透明的小鏟子在地上走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漏網之魚的碎片,這才從地上起身,清理了雙手,笑著走到林語菲身邊,微微一鞠躬:“林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林語菲連忙說:“沒有沒有,是我不好。阿姨,你好專業(yè)啊,動作很利索,你是在哪里培訓過了嗎?”
傭人笑得很自豪:“對呀,我們都是經過了最嚴格的培訓,才能來上崗的。”
邵振堯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事情,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休息半個小時,宣紅秀就哭著來敲門,一見邵振堯,就梨花帶雨地指著自己小腿上的血痕,說:“小哥哥,我受傷了!”
邵振堯在心里低聲嘆了口氣,親自去拿了濕巾,遞給宣紅秀,耐心地問:“怎么回事?”
宣紅秀抽噎了兩聲,含糊地說:“我在廚房碰見了林姐姐,我說我想學中醫(yī),林姐姐沒理我,后來我拉著她撒嬌,她就把水杯摔了,我們兩個的小腿都被劃了……”
邵振堯看著宣紅秀的小腿也擦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和她一起出了房間,剛下樓,就看見林語菲和一個傭人在客廳相談甚歡。
林語菲見邵振堯和宣紅秀一起走過來,還笑著和他們招招手:“小邵先生,宣小姐,我才知道,原來家里的阿姨這么能干嗎!”那傭人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擺手,見邵振堯似乎有話要和林語菲說的樣子,她連忙起身,和邵振堯低聲說了一聲之后,就退下去了。
邵振堯看了眼林語菲的小腿,她距離摔碎的水杯比較近,小腿上不僅僅是血痕而已,有些傷口比較大,暗紅色的血流出來,已經在小腿上凝成了一條血痂,看上去格外刺眼。
林語菲順著邵振堯的視線在自己的小腿上轉了一圈,不怎么在意地擺擺手:“這沒什么,首先玻璃杯是高溫制造出來的,沒有攜帶病毒,其次這些傷口最多傷及表皮,也就一些毛細血管破了,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它們都能愈合地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