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之后,林語菲和邵振堯的關系有了微妙的進展,起碼,邵振堯和林語菲在對方房間里過夜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兩人各自房間里屬于對方的東西也一點點多了起來。
葛遠辰一次從林語菲的房間里那東西的時候,不經意在衛生間看見了成對的牙杯、毛巾等等小東西,忍不住嘴角抽搐:“我說,你們至于嗎?住一起不就好了,房子這么大。”
林語菲對此表示:“你這個萬年單身狗不懂。”
萬年單身狗表示遭到了一萬點的暴擊:“我有人追求的!”
林語菲敷衍地“嗯嗯”了兩聲,說:“大爺的照片拍出來沒有,我要看。”
葛?萬年單身狗?遠辰冷笑一聲:“沒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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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菲“哦”了一聲,也就沒說話了,葛遠辰想象中的那種她求著自己要看照片的場景絲毫也沒有出現。
葛遠辰忍不住繞過去看了下她拿在手里的書,眉頭一皺:“你沒在看《傷寒》啊?”
林語菲低聲嘆了口氣,舉了舉手中的厚厚的舊書,封面赫然是《咬文嚼字》四個大字,說:“看了,背下來了,發現有好多用現代漢語理解錯誤的字,我只能找這種舊書來補充一下我的古文知識。”
葛遠辰笑著說:“你倒是勤奮。”說著,他隨手從邊上拿了一個橘子,遞到林語菲的鼻子下面,“來采訪一下林小姐,和邵振堯先生訂婚之后,有什么感覺呢?”
林語菲想到昨天晚上邵振堯和自己說的話,忍不住抿嘴一笑:“嗯,我發現我責任重大。”
葛遠辰含笑看著她。
林語菲認真地說:“因為和我訂婚了的緣故,振堯在其他女性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價值貶值超過60%,而我作為他這輩子最大的投資,自然是要力挽狂瀾,如果不能彌補那些額外的女性對他的關注的話,也總要盡我所能對他好才行。”
葛遠辰整個人都聽傻了,臉上有點燒,訕訕地拿回橘子,吃了半個,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在對我秀恩愛嗎?”
林語菲一臉正氣地看著他:“……啊?”
面對這么一張天真單純的臉,葛遠辰這個因為跑了這個民族醫學系列而已經整整一年沒有被愛情滋潤過的單身狗簡直要淚奔。
林語菲撲哧一笑:“好啦好啦,說一件可能會讓你高興的事吧。我打算下周在去長白山一趟,總覺得我這個《傷寒》和《溫病》也算是讀得挺透的了。”
葛遠辰笑著說:“那要我陪你去嗎?”
說到這個,林語菲忍不住齜了齜牙:“不用,振堯說這一次他剛好要去連云港出差,正好能和我一起。”
頓了頓,林語菲小聲吐槽了一句:“這到底哪里順路了?”
葛遠辰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暴擊摧毀了防護罩,見林語菲還在撒狗糧,不得不含淚咽下去:“你夠了啊,你再這樣我和你沒辦法愉快地玩耍了!”
林語菲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我這樣……也算是對你造成傷害了呀?”
葛遠辰捂著胸口,含淚點了點頭。
林語菲的表情有些壞:“單、身、狗,你的承受力真是太差啦!”
葛遠辰失手把半個
橘子給捏爆了,橘子汁滴滴答答地順著他的手流到了地上,兩個傭人正在廚房準備小點心,還有三個正在整理后花園,剩下的那一個正在三樓練習室陪著老邵先生,客廳這么個偌大的空間一個傭人都沒有,葛遠辰看著濺落在地板上的橘子汁,連忙把捏爛了的橘子扔到垃圾桶,扯了好幾張抽紙來把地板擦干凈。
林語菲在一邊拿著書壞笑,等他終于把地板擦干凈了,才問了一句:“你身邊不會除了孫星辰,就一個能看得上的女人都沒有了吧?”
葛遠辰眉頭微皺,隨手又抽了一張抽紙來擦手:“你還真別提孫星辰,我覺得她有點不大對勁。”
林語菲說:“之前宣紅秀威脅過我,提到了孫星辰,我想,或許偷拍我和你的,就是她。”
葛遠辰也看過那些照片,不得不說,偷拍的人對于畫面和角度掌握得很好,就是風格有些陌生,所以在葛遠辰的推斷中,這個偷拍的人應該有著良好的攝影功底,但是并不在他們這個圈子里發表作品。所以,在他的推斷之中,這個人應該不是他們身邊熟悉的任何一個人才對。
葛遠辰有些猶豫:“我是不了解孫星辰,但是從她舉起手機拍照的動作來看,她不像是常年在干這一行的。我說的不對勁不是這個,是她最近沒有來找我了。”
林語菲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確定地問:“所以……你說的孫星辰的不對勁,是你……寂寞了?”問最后三個字的時候,林語菲顯得格外小心,大有葛遠辰一個不對她就要跑路的意思。
葛遠辰簡直要被林語菲給氣笑了,坐在原地換了條腿翹著,說:“我的意思是,她可能在搞事情。最近我們兩個還是不要一起出門了,免得再被拍到,你畢竟是和振堯訂婚的人了,影響力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哦。”
說到這個,林語菲也有些郁悶:“昨天我去呂老先生的草藥鋪子的時候,忽然竄出來三個記者,二話不說對著我就是一通狂拍,閃光燈打的,我幾乎是呈睜眼瞎狀態摸進草藥鋪子的!”
葛遠辰只稍微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覺得特別好玩:“你沒有打壞呂老先生心愛的草藥吧?”
林語菲翻了個白眼,惡聲惡氣地說:“沒有!”說完,她又一臉苦惱,“可是,他們拍我有什么用啊,我又沒有商業價值。”
葛遠辰笑著豎起食指來搖了搖,滿臉神秘地問:“難道你沒有看最新版的《柳葉刀》嗎?”
林語菲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柳葉刀》怎么了嗎?”
葛遠辰沒想到她是真的沒有看,也有些驚訝:“你的論文在《柳葉刀》發表了啊,難道你沒有收到雜志嗎?就是那篇關于心外手術的判斷和愈合周期的論文。”
“那都寄出去一年了,錢也早交了,通訊地址寫的還是省醫,沒收到也正常。”林語菲說,“交錢的時候就知道這篇論文一定會發表啊,不然我拿什么去爭那個優秀畢業生的稱號?”
見林語菲這么淡定,葛遠辰只是搖了搖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同時因為我的照片而被吸引到縉云山的記者也提到了你,現在你在國際上多少也有點中醫傳承者的名氣出來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幸運,恰逢美國把針灸推拿收入醫保項
目二十周年,你放棄西醫改學中醫的事跡傳過去,再附帶你和振堯那點風花雪月的故事,很符合他們那些romantic imagine,瞬間就在美國引起了一股自然科學的熱潮,嗯,還有外帶你的一點點個人崇拜吧。”
林語菲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興奮或者驕傲,而是腿軟……臥槽,自從和邵振堯這家伙訂婚之后,她腿軟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
好在林語菲是坐著的,葛遠辰并沒有發現她的這點小小的變化,笑著繼續說:“我見過那么多人,你是我見過最幸運的人之一了。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只要你真的能看病、能用中醫給出符合大家期望的療效,你不光是會有商業價值,而且你的商業價值也會越來越高。”
頓了頓,葛遠辰笑著問:“當初你說服振堯投資你的時候,不就是用的類似的理由嗎?怎么,事到臨頭,害怕了?”
林語菲抬手捂著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動作:“對啊……我真他娘的有點害怕。”不等葛遠辰說什么,林語菲抽噎一聲,“我除了跟著老師去國外開會,還從來都沒有出過國呢,怎么我的名聲莫名其妙就比我本人先在國外溜了一圈?遠辰,你比我熟悉國外的狀況,你告訴我,我根本就沒學成中醫呢,遮掩真的是好事嗎?”
葛遠辰也被她問傻了,二話不說,直接抬手讓林語菲給自己把脈。
這個我擅長。林語菲心慌意亂之下,也不問葛遠辰為什么要讓她把脈,把手搭上去之后,她自己的心情反而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邊調整呼吸,邊為葛遠辰把脈,兩邊手的脈象都體會之后,花了整整四分鐘,是她平時所用時間的兩倍還多一點。
再次睜開眼睛,林語菲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邊對葛遠辰說他的身體狀況,還挺慢條斯理。
林語菲最后下了個結論:“你不能再熬夜了,脈勢有點上揚的趨勢了,這要是真成了,是腦中風的先兆。以前的老年病現在可猝不及防就會降臨在年輕人的身上,你多少注意點啊!”
“真的嗎?”葛遠辰自覺身體棒棒噠,剛才讓林語菲把脈也不過是想著先轉移她的注意力,沒想到還真的被查出了問題,連忙捂著手腕,一臉糾結地說,“我是不了解你到底都學了什么,但是西醫中也有專門的診斷醫生啊,憑你這一手脈診的功夫,就算你別的什么都不會,也不能說你還沒學成中醫吧。”
林語菲皺眉,說:“什么叫‘別的什么都不會’啊,我起碼還會方劑的運用和草藥的種植合格炮制呢。”說按,林語菲又泄氣一般地頹了下來,“不是,那些外國人不是更注重針灸和推拿嗎,這是我的弱項啊!”
葛遠辰的視線再次從《咬文嚼字》上飄過去,問:“所以,你要爭取,早日讓長白山大爺答應收你為徒啊。”
林語菲一想也是,雖然猝不及防就被外國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不是還在國內嘛,只要她自己不愿意,她的名字就只是印在紙上的一個傳說,沒人能把她拉到國外去遛一遛的。
打定主意在沒有學成之前絕不出國,林語菲送別了葛遠辰之后,更加起勁兒地投入到了執醫的復習和中醫經典古籍的背誦、理解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