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縷!白絲縷同學!”
“嗯?”旁邊的同學一直在悄悄地推我的手臂,被她弄得有些煩躁,所以不是那么好臉色的看她,拿出一副大姐的樣子沒好氣兒地說道:“干什么?”
“教授叫你了!”她女生也因為我的態度有些慌張,委屈地說道。
我還是對“白絲縷”這個名字很陌生。打起精神一看,蘇洋已經盯著我看了好久,臉還是要拉下來垂到地板的狀態。
我的印象中我申請的課程里是沒有蘇洋的文學史這項選修的的,結果等到我的課程表打印出來的時候,那上面“文學史”三個赫赫然的大字就出現在每周三的下午課程中。
“白絲縷同學,你在做什么?”蘇洋一臉正經地看著我,他讓我想到了我高中時的老師,每次只要我一溜號,他就會罰我出去跑圈……
那是人生的陰影!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大學講師也提問的嗎?我不安地看向左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你非要我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尷尬嗎?我的心底在吶喊。全班的人都在注視著我,而且假的徐薇姍也在注視我,還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看的我十分不舒服。
“那個……”我話還沒出口,下課的鈴聲響了。
被救了!就在我慶幸的時候,不小心對上了蘇洋的眼睛。他好像沒有放過我的意思,陰沉沉地說了聲:“白絲縷,跟我來。”
把我帶到他的辦公室,蘇洋的書往桌子上一摔,向我發火道:“你沒有達到我的要求。”
“什么?”
“你這樣讓我沒有感覺!”蘇洋說,“作為我的助理,你要讓我進入到作品的限定環境中,但是你,完、全、沒、有、做、到。”
蘇洋說一個字戳一下我的腦袋。
我真是無語了。
讓本來就進入社會的人重返校園這已經夠無理的了,還要我怎樣?體會大學懵懂的愛戀?還是帶他找回初戀的感覺?
明明我自己大學的時候都沒有戀愛過,不對,是從出生開始就 沒有戀愛過。
不過,鑒于蘇洋是我的老板,這些話也就是在心里面說說罷了。
“那老板你想讓我怎樣?您說,我都聽您的!”我表面上還是很和顏悅色的,假意營造出一種“我知道錯了”的態度。
“不行了!拋去師生的關系,我們約會吧!”蘇洋突然說出了爆炸性的言論,把我嚇了一跳,晃悠了兩下。
“你瘋了吧?說什么胡話呢?”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聽到蘇洋說“約會”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有點心動啊!
“我是說真的,現在我們之間太沒有感覺了。先試著約會吧,起碼先做到把對方當做異性看的這一點。”
我仔細考慮著蘇洋的話,一恍惚之間,透過小窗戶我好像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凱文從辦公室外經過。
“那個,我想起來我有點事,關于這個話題我們以后再說!”我拍了拍蘇洋的肩膀,然后沖出去找凱文。其實,也是為了避開蘇洋的提議。
“凱文!”我大聲叫住了他,正好難得徐薇姍不在,我背著手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問他:“好巧啊!你去哪兒?”
“沒什么事情,就去球場打球。”凱文看了一眼我出來的地方,“你剛從蘇老師那里出來的?”
“啊,就是跟他談了一會兒話,現在沒事了。”我靠近凱文,笑的明媚等待著凱文的下文。傻子都知道我在用表情暗示他,我有空,你要做什么帶上我一起吧!
凱文突然看著我,然后附在我的耳邊說:“你和蘇教授談的事是情話吧?”
“啊?”
“上次我都看到了,而且姍姍回來之后跟我說了,你們兩個,是……我都懂的!”凱文用肩膀嬌弱地撞了一下我。一瞬間,我還以為他是八卦聯誼會的某個姐妹呢!
要不是想打入敵人內部,就這兒小破孩,我才懶得理!
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后表面上還是笑著,拿出我最少女的一面:“上次的事情是誤會,我和蘇教授沒什么的。對了,你是不是要去打籃球嗎?要去露天的籃球館還是室內啊?”
“去室內的,只是想去練習練習。”
我拍了一下手,“正好,我聽說籃球部最近在招助理,我想去試試,一起走吧!”
“是嗎?我倒是沒聽說籃球社要招助理……”凱文歪著頭自言自語著。
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籃球社的事我哪兒知道啊!
幸好的事凱文沒有多心,而是一門心思地扒我和蘇洋的事,還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你放心,你和蘇教授的事我會替你保密的,所以,再跟我講講你們的事吧!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額……我們
就是那么認識的唄!那你和薇姍是怎么認識的呢?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我只是提出了個最簡單易答的問題都被凱文給略過了,感覺,他不太喜歡提到徐薇姍。是因為現在的徐薇姍變了所以正在煩惱嗎?
總之,我想扒凱文和徐薇姍的事,凱文想知道我和蘇洋的事,我們兩個就這么驢唇不對馬嘴的談到了籃球社,到最后,也沒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今天薇姍怎么沒來啊?你們兩個平常不是經常在一起的嗎?我剛剛還在課上看到她來著……”
“她先走了,每周三她都會去孤兒院。”
“孤兒院?”我豎起耳朵聽著,這也許是個重要的信息,“她去孤兒院,做什么?”
“她父母以她的名義做了個慈善基金會,最近向一個孤兒院捐款了。她說那里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她會每周都去看望他們。”
我象征性地點點頭,“她真的好善良啊!”
實在是想像不到殺害自己親姐姐的人會向孤兒院捐款,這個孤兒院一定有什么貓膩!
“辦公室到了,我陪你進去吧!我和籃球社的社長很熟,還可以幫你說說好話!”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我極力阻止,如果讓凱文知道籃球社沒有招人的話,他不就是知道我在說謊了嗎?
來不及了,凱文已經打開了籃球社辦公室的門,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樣放松,扯著大嗓門指著正在辦公桌上弄著什么的一個眼鏡男喊道:“聽說你們要招新助理了?”
腦子里想著各種借口,比如說“聽錯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們的告示還沒發出去呢!”那眼鏡男向我們展示手中快比他還高的海報,“正在做招新助理的海報!做得還不錯吧!”
“不用做了,我朋友想做籃球神社的助理,你看看。”凱文把我推了過去。我直視著那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再離他近一點的話,我怕他的青春痘會戳到我。他的氣質真的和籃球社這三個字一點都不符。
“嗯,其實我們籃球社助理沒有什么別的要求,就是時間充足就行。”
“她和我一個班的,我多閑,她就多閑。”凱文幫我把話全說了,我就不言不語地被推到了一個沒有臺階可下的地步。
“那這位同學在這里登個記吧!然后,從今天開始,就可以是我們籃球社的一員了!”男生向我伸出雙手,好像是在等我興奮地與他擊掌。
“啪”輕輕地拍著他的手掌,尷尬地一笑,“請多關照。”
就是這樣,半自愿半非自愿的成為了籃球社的助理,然后我才知道籃球社的助理就是每天給他們撿球,打掃,送水,送毛巾的人。
沒關系,反正和我在家里的狀態一樣。只不過伺候的人從一個變成了一群。
但是還是這一群比那一個好伺候。而且,看著這群打籃球的男生起碼我還能感覺得到青春活力,不像是家里那位,整天就窩在沙發上,光是手指動動地打游戲,和那位在一起的時光,度日如年。
晚上,最后一個走的人也向我揮手告別,空蕩蕩的籃球館就剩下我自己,在收拾球場里的球。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今天算是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
不過作為回報我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徐薇姍每周三都會去的那個孤兒院。看來有時間要去拜訪一下了。
自我滿足著,感覺自己像是名偵探柯南附體的那一瞬間,籃球場的門打開,有人進來了。
我在離門較遠的地方收拾球,看不清那來人,“不好意思,今天體育館已經閉館了……”走近一看,原來是蘇洋。
不過,他怎么穿著一身運動服?明明早上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不要告訴我他特意回家換了一套運動服再過來……
我先停下手中的活,先蘇洋跑去:“你來做什么?”
“這話我倒是想問你,你在這里做什么?身為我的助理不滿意,還要去學校社團里做助理?我不夠麻煩嗎?”蘇洋一步步走過來,順便的,還幫我撿起來道上的一個球。
“你現在是吃醋了嗎?因為我做了別人的助理?放心吧,你很麻煩!沒人弄撼動你麻煩精的地位!不用擔心!”明夸暗損地賣著乖,我伸出手去接蘇洋手中的球。
但是蘇洋沒有給我,而且在我面前,然后漂亮地投了個三分球,“我的問題都不回答,連理由都沒有就去找別的男人,你這個助理做的真合格啊!”
“明明都25歲了,還裝個小姑娘一樣穿著運動服。你以為穿著運動服你就能重回十八歲了嗎?都老大不小了還追著一群孩子跑,平常讓你做點什么事的話就一個勁兒地喊累,在籃球社就有的是精力是嗎?看來我平常對你還是太好,這樣不行,以后要加大你的工作量了!”
他該不會是因為上午的事記恨我了吧?嘴炮說個不停。
“我問你,你是為了看帥哥才來籃球社當什么破助理的嗎?你喜歡打籃球打的好的男人嗎?”蘇洋突然開始沒頭沒腦地問問題了。
“蘇老師,你現在的話我會理解成你在吃醋的!明明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
“現在我不是你教授,我是你老板。老板告訴你,老板打籃球打的也很好,你要看嗎?”
還沒等我拒絕,他就又撿起了一個球,再投一次三分,進了。
然后得意地看向我,那表情完全就是家里的寵物狗接到了球之后,看向主人擺出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樣子。
我無語地笑著,被蘇洋的幼稚打敗了:“你不會就是因為這種事,特意回家換了身運動衣的吧?”
“不是,家里沒有運動服,我現去買的。”蘇洋淡然地回答,比回家換的還荒唐。
我真是給他跪了,到底這個男人能做出多少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我越來越好奇了。
“要和我來一局嗎?”蘇洋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27歲的大叔使勁兒地在我面前展示活力的樣子看起來也真是心酸啊!
“不要,我不會玩籃球。”我果斷地拒絕。
“我用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和我打一場。”
“老板,你不要玩我了!你要是想玩的話就自己玩吧,大不了,我給你當觀眾鼓掌,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好不好?”我拍著手,用像是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說。
“五局三勝,如果我贏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怎么樣?”
“你在逗我嗎?”我一副冷漠臉,“還沒打我就知道我輸了,你要做什么你就直接說吧,你是老板,不用這么委婉。”
“那你和我約會。”
“我拒絕。”
“那我們打一場,如果我贏了……”蘇洋又開始重復,仿佛是一個死循環。
“別說了!打一場就打一場,不過,規則我定。”
“好,你說說,怎么定?”
“嗯……”我認真地思考著,很真摯地要想出一個完全利于我,但又不那么明顯的規則,“你站在三分線外,蒙著一只眼睛投籃,我站在罰球線上正常投籃,從你先開始,輪流投擲,誰先到五分,也就是誰先投進五個球,誰就贏,怎么樣?”
“那豈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蘇洋抗議。
“你可以用技術彌補嘛!再說只是讓我一只眼睛,有何不可?”
蘇洋點點頭,贊同我的話,“好,就這樣,誰先投進五個,誰贏。”
第一球由蘇洋先發,蒙住一只眼睛看起來簡單,但是對于平常習慣用雙眼的人來說,絕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果然他的第一球沒有投進。
我的第一球,是觀測了好久才投的。雖然是第一次打籃球,但是走了狗屎運,居然進了。這樣的話,我就比蘇洋領先了一分。
不過他適應的很快,接下來的四個球里,全部投進。
到了我的第五個球,前四個球也都是全進的狀態,只要這個再進的話,我就贏了。今天狀態怎么這么好?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籃球天才了!
“如果我贏了,你什么都答應是吧?漲工資也行?”我擺出恐怖的表情,想在氣勢上壓到蘇洋,“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給我張支票,我會在一的后面寫上好多個零的!哈哈哈哈!”
蘇洋汗,鄙視我道:“你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嗎?”
“不要瞧不起金錢的力量!”我吼道,然后向著籃筐投進我的最后一刻決勝球。
“哐!”球打擊的位置離籃網很遠,打到籃筐發出很大的聲響。
“切!”我離開投球的地方,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噘著嘴盯著蘇洋。
與我相反,蘇洋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用第六球扭轉局面。毫無懸念的,他贏定了。
“你輸了……我的要求,周末,24小時的約會。”蘇洋高興地在我面前跳起舞來,盡情地嘚瑟著。渾身上下洋溢著與他年齡不符的幼稚,王幼稚。
“至于嗎?你只是贏了我……”我撿起那顆籃球,用力地砸向蘇洋,以泄這些天他處處欺壓我的心頭之恨。
另一邊,我坐在地上我裝作好可惜的樣子,一個勁兒的耍賴,要求重賽。
“不行!不行!”蘇洋搖著手指,“和我重賽你也是輸,我是為了你的自尊才不答應的,我這叫保護選手。”
沒有隱藏住,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幸好蘇洋沒有發現,也是,我都做到這個地步的話,看起來就不明顯了吧?
我那想和蘇洋約會的小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