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一個。”指著蘇洋的腳下,我說道。
回家的一路上,蘇洋一直在讓我指出來哪里有鬼,形容到長什么樣……好不容易才到了家門口。
明明自己害怕的不得了,卻還是硬要我說……
“這里?”蘇洋指著自己身邊,小聲地說到,“他在我旁邊嗎?”
“不,他被你踩在腳下!”
聽完我的話之后,蘇洋一跳,跳到我的身邊,死死地抓著我的肩膀,左右擺著頭緊張的在瞎喊:“哪里哪里哪里?”
“他的興趣愛好就是躺在家門口,所以幾乎每天你進(jìn)家門的時候都是踩著他進(jìn)來的,不要在意。”我如此安慰道。然后打開家門,從保鏢鬼身上垮了過去,給蘇洋做示范,“這樣就不會踩到他了。”
“怪不得你每次進(jìn)家門的樣子都很奇怪……”蘇洋學(xué)著我的樣子進(jìn)來,正好撞到被屋內(nèi)的人嚇到而定住的我。
剛進(jìn)屋,便看到了正在沙發(fā)上坐著,一身西服的文逸韓。與他有余的表情相對比的,就是站在遠(yuǎn)處,不知所措的高嘉瀾。
連鞋都沒有換,我直接沖進(jìn)屋,站在了高嘉瀾身前,安撫著她:“你沒事吧?”
高嘉瀾搖搖頭,表情稍微舒緩了點,看到我和蘇洋回來,讓她安心不少,但還是眉頭緊皺。
“等你們好久了,原諒我不請自來。”文逸韓起身,看了看我和高嘉瀾這邊,然后走向蘇洋,與他握了個手,“蘇作家,沒想到我找了好久的人,居然在你家里!”
“我也是沒想到,我們家這樣的地方也能讓文總經(jīng)理你這樣的人物光臨。”知道現(xiàn)在是非常狀態(tài),蘇洋氣勢上絲毫不讓地答道。
一步一步逼近我們這邊,文逸韓慢悠悠地說道:“之所以在家里等著你們回來,是不想在你們不知情的時候?qū)⑺龓ё撸@樣對你們來說是不禮貌。”
“這里沒有你能帶走的人。”我攔在文逸韓面前,阻止他進(jìn)一步靠近。
“這位就是林一欣小姐吧?聽說您以前和嘉瀾是一個孤兒院的?沒想到這八百年前的人脈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還有用……”后一句,是看著高嘉瀾說的。
“請你離開我們家,不然我們就報警了。到時候讓警察帶出去的話,丟人的是你文總經(jīng)理吧?”我晃著手上的手機(jī),威脅道。
文逸韓輕笑,“看來林一欣小姐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留下她了,要清楚她可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收留的人……”
文逸韓這話我聽著怎么這么不安呢?督了一眼蘇洋,想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看看桌上的東西吧,看完就知道了,我是什么意思。”文逸韓揚(yáng)起下巴,自信滿滿地說道。高傲地盯著高嘉瀾,“順便一提,之前讓您去辦公室小坐一會兒也是為了給您看這個,誰知道您不來,所以我便親自送來了。
聽到文逸韓提到那個“東西”的時候高嘉瀾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我走過去拆開紙件夾里的文件:
精神檢查鑒定書。
最后的鑒定結(jié)果寫著,高嘉瀾的精神存在異常,經(jīng)初步診斷顯示有精神分裂的前兆,在監(jiān)護(hù)人的同意下,應(yīng)盡早入院治療。
和高嘉瀾相處這些
天,如果她有精神分裂的話我和蘇洋又怎么會看不出來?用膝蓋猜都知道是文逸韓編造出來的東西,果然沒安好心。
“她私自離院,我作為高嘉瀾的監(jiān)護(hù)人,有責(zé)任帶她回去治療。”
“你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你有資格做她的監(jiān)護(hù)人?”將那個什么破鑒定書扔在地上,我質(zhì)問文逸韓。
“她是羽凡的妻子,是我們文家的人。”
“真好笑!你摸著良心說,你們文家當(dāng)過她是文家人嗎?”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若不是我們文家人,我又怎么會大費(fèi)周折地來接她呢?何況她還是個懷著孩子無法自理的精神分裂患者,我們文家更是要對她負(fù)責(zé)。”
“恐怕就是因為她懷了孩子才這樣窮追不舍的,不是嗎?”蘇洋走過來,撿起我剛剛?cè)釉诘厣系蔫b定書,“這份鑒定書的真?zhèn)味歼€未曾證實……”
“那就留在你們這兒,慢慢證實吧。我現(xiàn)在要帶她回去治療了。”說完,用力地推開我,文逸韓強(qiáng)行地抓住高嘉瀾要帶她離開。
蘇洋眼疾手快地抓住文逸韓抓著高嘉瀾的手,說道:“這種事,還是要遵循當(dāng)事人的意見吧?文總經(jīng)理都還沒問過嘉瀾姐的意見呢。”
“鑒定書上都有寫,身為精神分裂患者,她已經(jīng)不能做自主的選擇,需要監(jiān)護(hù)人的照顧。”
“我看那個什么鑒定書也一定是你編的吧?”我氣急敗壞地喊道。
“都說了您可以隨意鑒定,現(xiàn)在我要帶著她離開,放手。”文逸韓與蘇洋眼神對峙著,半晌,蘇洋慢慢松開了手。
你怎么松開了?
我心里焦急地吶喊著。
眼看著文逸韓就要把高嘉瀾帶走,我想上前阻止,但是被蘇洋攔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去。
文逸韓只是站在那里,高嘉瀾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對這個人懷著多大的恐懼。
此刻,我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嘉瀾被帶走。邁出門檻之前,高嘉瀾回頭,抿著嘴像是要對我說什么,但是最終沒有張嘴。
我家的鬼保鏢還張開雙臂攔在門口,只不過無用,文逸韓和高嘉瀾從他虛無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沒造成任何的阻礙。
“剛剛為什么攔著我?”等他們都消失在視野中后,我問蘇洋。
“我們留不住她,文逸韓有鑒定報告,只要他一叫警察,沒準(zhǔn)我們還會變成綁架精神病人的罪犯。”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嘉瀾姐被帶走啊!我們都知道那個文逸韓明顯是沖著肚子里的孩子來的,嘉瀾姐落在他手上,那孩子還能活了嗎?再萬一,他喪心病狂連嘉瀾姐都不放過……”我想象著,倒抽了口涼氣。
“之前也多少聽過文逸韓是個心狠果斷的人,恐怕……”
“不行!我要去救她!”我要出去,又被蘇洋給攔了下來。
“你現(xiàn)在去有什么用?人剛走,他們往東南西北哪邊走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救啊?”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高嘉瀾的孩子要是真的被文羽凡害了的話,你我都是罪人!”
蘇洋先過去將門關(guān)上,然后把
我?guī)У脚P室,再把臥室的門關(guān)上,小聲地說:“說話小聲點,估計最近一段時間文逸韓都會派人盯著咱們家,這才是真正的隔墻有耳。”
到底是豪門勢力,我真是絕望了,被這事兒攪和的頭疼:“那我們該怎么辦啊?蘇洋,你出出主意救救嘉瀾姐。”
“先給少謙打個電話。”
“給他打什么電話?”
“文逸韓不會那么快動手,也不會把嘉瀾姐帶回家里,應(yīng)該是要把她藏在什么地方。我找沈少謙讓他打聽文逸韓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沈少謙?沒想到他還有這個作用呢……”
“他人脈很廣,平常我有什么調(diào)查的事兒,都是交給他來做。”
“那知道文逸韓藏人的地點之后呢?”
“知道了之后就救人唄!”蘇洋戳了戳我的腦袋,“找個合適的機(jī)會,把嘉瀾姐救出來。再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到時候文逸韓就算問起只要我們不承認(rèn)他也就沒辦法了,不是?”
“還有一個問題!怎么救?看文逸韓那架勢,就我們兩個人怎么救啊……”
“不是還有沈少謙呢嗎?”
“好,就算算上沈少謙,三個人?你覺得現(xiàn)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一百個人有一百個人的救法,三個人有三個人的救法,總會想到的,別擔(dān)心!”
啊……頭疼!想出去喝杯涼水清醒一下,卻被蘇洋誤以為我又要追出去,給喝住:“你干什么去?”
嘆了口氣,我說道:“我只是想去喝杯水,放心吧,在你知道文逸韓會把嘉瀾姐藏在哪兒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啊,是這樣啊。”知道自己誤會我了,蘇洋撓撓頭,干咳了一下,緩解尷尬,“那…那我現(xiàn)在給少謙打電話。”
走向餐廳,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之前高嘉瀾求我讓她留下來時給的600塊錢。
收了人家的錢卻沒有保護(hù)好人家,我的這個心啊……一大口涼水下肚,精神是恢復(fù)了,但是心里還是如一片亂麻。
現(xiàn)在就祈禱著高嘉瀾可以自己再拖延一段時間,等著我們……
文羽凡突然出現(xiàn)在客廳里,驚嚇之余更多的是慌張,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沒保護(hù)好高嘉瀾的事。
“那個……我們會把嘉瀾姐救出來的,你放心,你的孩子也會平安的!”慢慢靠近,安撫著文羽凡。
但奇怪的是,他沒有我感覺的那么驚慌或傷痛。
是因為成了鬼之后呆滯了?但這也太過呆滯了……
不對!呆滯之余,怎么感覺他的臉上多出了之前沒有的輕松的表情?這怎么是一個妻子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的人該有的表情?
“呀!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兒?現(xiàn)在你的老婆和孩子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再想質(zhì)問文羽凡,但他卻消失不見了。
“你別走啊!”留我一個人在客廳里大喊,把臥室里的蘇洋引出來了。
“怎么了?誰來過?”
“文羽凡,他的表情好奇怪……不行,我們一定要把嘉瀾姐救出來,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