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旋砸向宋小雙的烤魚,在宋小雙身前“砰然”一聲炸成無數(shù)碎末到處飛濺,阿黛拉有些驚異的看著宋小雙手臂一晃,那條烤魚成了不能吃的肉沫小顆粒隨風飄逝,宋小雙臉上有著少有的凝重表情,阿黛拉心裡面咯噔一下,宋小雙這樣子和平日看起來大不一樣,莫非真的會出大事情,就在這雪山環(huán)抱的峽谷湖畔?
正在烤魚的樑莉和張丹雪聽到悶響聲,這才注意到阿黛拉氣憤之下扔出去的烤魚,炸成了粉末狀,旁邊的一棵樹的樹幹上沾上了不少肉沫,宋小雙的表情是少有的凝重,和阿黛拉一樣,樑莉?qū)端涡‰p日漸明顯對未知危機的敏銳直覺也是有所瞭解,看宋小雙如此認真的樣子,樑莉的一顆心漸漸的往下沉。
這次出現(xiàn)的對手一定是很不好對付的,這裡是四面環(huán)山的峽谷,即使是從三千多米的埡口步行出去,也得至少有一天的時間才行,因爲張丹雪的體力最差不得不顧及到,聽宋小雙的口氣,如影隨形跟來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天亮後就出現(xiàn)在峽谷,現(xiàn)在離天亮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能離開峽谷,除非廢棄的機場還有飛機可以供使用,不然就只能被堵住峽谷裡!
樑莉很清楚,宋小雙正是靠著對於危機敏銳直覺,在緬甸和印度好幾次扛過殺手的攻擊,在進入尼泊爾國境後,宋小雙也說起過他感覺到正有危機靠近,只是因爲直覺這東西有時候確實是沒有理由,沒有徵兆的說來就來不可捉摸,往往讓人如墜迷霧中,宋小雙當時只是據(jù)此推測尼泊爾到中國邊境一線,有可能會有黑五月組織和其他勢力預設(shè)的伏兵,因此更改返回中國的行程,嘗試和一直盯著他不懈怠的黑五月組織、僱傭尼泊爾傭兵的英國佬等等勢力做一次了結(jié)。
後來在山南隱修會的聖湖湖畔宋小雙也隱晦的表示,正有危機靠近,結(jié)果在聖湖沒有出啥事,回到張丹雪待的別墅,就遭遇了隱修會的修行者準備捉住張丹雪帶回去治罪,宋小雙不得不把張丹雪搶出來,經(jīng)歷了越野車墜入山谷、飛機墜毀這樣讓人感覺心跳加速的事情,從某方面來說宋小雙對危機的直覺感知是越來越敏銳了,現(xiàn)在宋小雙很嚴肅很肯定說有對頭出現(xiàn),說明宋小雙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能夠讓平日吊兒郎當?shù)乃涡‰p如此重視,樑莉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從一個女殺手蛻變成一個純粹的女人,樑莉?qū)ξ磥磉€有著期許,她不想身體發(fā)臭變成乾屍呆在這雪山峽谷裡。
宋小雙之所以這樣說,樑莉也明白,他是想讓大家對於即將出現(xiàn)的對手真正重視起來,對敵時候心智不堅定是大忌,遇上了強大的對手唯有放手一搏,不能去想其他。樑莉想明白宋小雙的用意後,稍後也想也無所謂了,大不了一死就是,作爲曾經(jīng)的一線殺手,她的心態(tài)很快就調(diào)整好,心裡面無形的壓抑感也如風吹去了無痕跡,稍微一定神後,拍了拍張丹雪的肩膀,看到張丹雪青春靚麗的臉龐,對於宋小雙說的話沒有任何一點驚詫的表情,樑莉暗歎,張丹雪畢竟是太年輕,對於她心目中的宋叔叔瞭解不多,就不用再給她過多的壓力了。
一想到此,樑莉止不住的捏了一下張丹雪的臉蛋,語氣冷靜的說道:“別看了,小雪,宋小雙就是那個樣子,奇奇怪怪的你不是不知道,可能真的有了不得的對手出現(xiàn)!”
“隱修會的修行者?還是黑五月的殺手?”
張丹雪並不是如樑莉所想的那麼無知,幾個月的智者可不是白乾的,一邊擺弄著手上的烤魚在篝火上炙烤著,看著巴掌大肥碩的烤魚,在火力炙烤下不斷的滴著魚油,張丹雪不以爲意的反問著。
“都有可能,還是把烤魚弄好儘快出發(fā),待在樹林裡對我們很不利,還是去那個廢棄的機場,沒有什麼擋著視野比較開闊,我倒是很期待會出現(xiàn)什麼人......”
阿黛拉走回篝火旁,拿起石頭上的放著烤好的烤魚,塞進嘴裡啃了幾口後,神情有些悻悻然的說道。
跟著宋小雙到處晃悠會惹**煩,阿黛拉是早就有覺悟的,飛機因爲尼泊爾山南隱修會詭異莫名的密咒誦讀聲而失控墜毀,阿黛拉就知道後面的行程不會一帆風順,既然宋小雙都明說會出大狀況,坦然面對就是必須的,看起來有心意興索然只是因爲宋小雙毀掉了她的烤魚(作爲一名特工在面對不可知的危險時候,迅速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是必修課,阿黛拉很快就把對自己會面臨極大的危險之中抽身出來)。
站在篝火火光陰影裡的宋小雙,注意到樑莉三人的神情,暗歎一聲,知道他剛纔說的已經(jīng)起到了效果,引起了三人的重視。宋小雙速度的走到還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將手裡吃到一半的烤魚三兩下吃完,端起合金飯盒灌了不少水,看著身邊的三人都看著他,這才說道:“天亮之前儘快穿過幾公里的湖泊區(qū),阿黛拉說的沒有錯,樹林裡不適合我們待下去!”
......
晨曦時分淡淡的白色霧氣縈繞在峽谷裡衆(zhòng)多的湖泊上空,皚皚的雪山頂上映射著太陽升起的淡黃光暈,位於峽谷盡頭處的廢棄機場的一側(cè),作爲簡易機場的主要構(gòu)築物,原木和樹皮搭建的一排斜頂木屋,看似表面長滿了不少細細的苔蘚,其實那是噴塗的防水漆,門窗完好能夠透過玻璃看到木屋內(nèi)壓實的泥土還算乾燥,因爲沒有看到一棵小草。
此時,宋小雙幾人就待在一排木屋的旁邊並沒有進木屋,幾個人來到這裡是因爲機場附近視野開闊,有人靠近能夠隔著老遠就能發(fā)現(xiàn)。
宋小雙背靠著木屋的原木站著,一雙眼眸掃過長度不足千米的土質(zhì)跑道和完整矗立幾米高的風向標,轉(zhuǎn)回頭看著前面波光盈盈的衆(zhòng)多湖泊,對著坐在木屋頂上的樑莉喊道:“有什麼發(fā)現(xiàn)沒有,天都亮了?”
“你不會自己上來看看,這該死的望眼鏡就跟玩具差不多,看遠了就模糊一片!”坐在木屋頂上的樑莉沒有說話,同樣上到屋頂?shù)陌Ⅶ炖故鞘紫日f了兩句,顯然阿黛拉總是沒有忘記和宋小雙較勁兒。
“要不我們離開這兒吧,就從峽谷入口的埡口出去,反正不是還有簡易公路?”
同樣上到屋頂?shù)膹埖ぱ┞牭桨Ⅶ炖裕行┆q豫的說道。
“想要出去?人家已經(jīng)來了!”
拿著一個單筒伸縮式噴塗黑漆的望遠鏡的阿黛拉,從三米來高的木屋頂上躍下,把望遠鏡塞給宋小雙的同時說著話,張丹雪和樑莉隨後也躍下木屋,這樣的高度對於張丹雪妹紙來說,還是沒有大問題的。很快四個人聚攏在一起,宋小雙沒有去管身後張丹雪一臉得意的樣子,舉起單筒望遠鏡,注視著峽谷入口的埡口,發(fā)現(xiàn)沿著森林和高山草坡蜿蜒而上的簡易碎石公路上,開來幾輛大越野車,車行過後捲起不少的塵土。
宋小雙眼神一縮,不是因爲往峽谷裡開來的幾輛越野車,而是埡口上空出現(xiàn)了一架大型的直升機,噴塗著黑色的漆,速度不慢的往峽谷裡飛過來,螺旋槳割裂空氣的轟鳴聲,在飛機出現(xiàn)在埡口上空不久就傳了過來,直升機飛得很快,機頭處的橢圓導航雷達金屬罩上,有著一個藍色的等邊三角形圖案。
“瑪?shù)拢谖逶聛喼薏康娜伺鉀_天了,竟然大張旗鼓的在飛機上噴塗黑五月組織的標記!不過他們來了也好,做個了結(jié),就是不知道會有些什麼人。”
宋小雙語氣冷峻異常的說著話,把望遠鏡拋給阿黛拉,阿黛拉已經(jīng)聽到直升機飛行時候旋翼劃破長空的聲音,只是舉著望遠鏡看了一眼,就把望遠鏡放回擱在木屋窗臺上的揹包裡,有些疑惑的說道:“沒有看錯,這是米171直升機,**子出產(chǎn)的飛機,在尼泊爾黑五月亞洲部動用這型飛機,看來是下了血本了,噴塗黑五月組織的標記倒不是讓人意外,但是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尼泊爾不是山南隱修會的地盤嘛,黑五月組織可以這樣大張起鼓的放肆行動,除非......”
“這有什麼說得,隱修會一定是和黑五月組織妥協(xié)了,一起共同對付我們幾人,開始的時候只是隱隱約約有些覺得不對勁,在聖湖邊死掉的幾個異能力者,應該是黑五月組織派去的人手,不過現(xiàn)在他們應該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先搞掉我們幾人再說!”
宋小雙神情冷肅的說道,身上的氣勢陡然間凸顯出來,張丹雪妹紙明顯承受不住,不由自主的往旁邊退了幾步,樑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給了張丹雪一個鼓勵的眼神,張丹雪才覺得好些。
“按照先說好的,樑莉和小雪待在一起,小雪的防禦力場可以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真正對敵還是交給我和阿黛拉來解決!”
宋小雙語速很快的說道,因爲往峽谷機場開來的幾輛越野車,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趕到簡易機場,但是那架有著黑五月組織三角形標記的黑色直升機,已經(jīng)飛臨簡易機場上空,正在土質(zhì)跑道一頭快速的降落,旋翼扇起的旋風即使隔著老遠也能感覺到,就好像他們是來參觀這個廢棄峽谷機場的遊客,不是來找宋小雙等人的麻煩的。
直升機平穩(wěn)的停靠在土質(zhì)跑道一頭,引擎轟鳴聲還在轉(zhuǎn)小,機艙門就被推開,一小隊身著黑褐色作訓服,單兵裝具齊備持械的武裝人員迅速的跳出機艙,迅速在直升機旁邊展開隊形,在直升機旁的土質(zhì)跑道上架設(shè)兩挺掛著彈鏈箱的12.7毫米重機槍,一具35毫米自動**發(fā)射器,除了重機槍和**發(fā)射器以外,這一小隊武裝人員還在斜揹著AK74突擊步槍,似乎是用來防身之用?
待武裝人員擺好陣勢之後,一個皮鞋擦拭一新,穿著一身筆挺西服,褐色短髮有著藍灰眼瞳偏瘦的中年白人,手裡拿著一款DV出現(xiàn)在艙門口,當看到這個中年白人的時候,宋小雙臉色變得冰冷,中年白人是他的老“熟人”,黑五月亞洲部一號實驗室基地的情報主管,狡猾的亞撒!
宋小雙還記得在地下深處的一幕,亞撒端著一挺通用機槍,看似在與宋小雙三人的爭鬥中身先士卒,其實他是個知道取捨,知道進退的人,一號實驗室基地掛掉了上百人的科研人員和基地保衛(wèi),甚至後來還折損了一小隊組織亞洲部派出的精英異能力小隊,亞撒卻能全身而退,狡詐用在他身上是再好不過的,雖然此時的亞撒沒有再戴著金邊眼鏡,但是宋小雙怎能把他忘記?
亞撒離開機艙後,對著只有百來米遠一排木屋前面站立的宋小雙幾人,舉起了手裡的DV,臉上盡顯嘲諷之色,似乎他今天是作爲一個現(xiàn)場見證者的方式存在的,不會和宋小雙等人動手,不過他也真的不是宋小雙和阿黛拉的對手,他的那種空間禁錮讓人短時間消失在空氣中的異能力,對於宋小雙和阿黛拉沒有丁點作用,只是用在普通人身上才能顯出威力來。
亞撒並不是這架直升機的最後一名乘客,三個被捆成糉子狀的白人男子被人踹出機艙,砸在土質(zhì)跑道梆硬的泥土上,伴隨著人體重重砸在地上塵土飛揚沉悶的聲音的響起,四個穿著淺色沙漠黃作訓服,蹬著大頭牛皮鞋身形彪悍,留著板寸頭髮的白人男子跳出機艙,四個白人男子全身沒有任何武器裝備,卻讓宋小雙眼神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縷寒芒,這四人身上顯露出的氣勢很強大,應該是有著不俗異能力戰(zhàn)績的強者!等等,還有一個女人?
當宋小雙以爲四名穿著沙漠黃作訓服的白人男子,是直升機上除了飛行員之外的最後乘客時候,一個穿著豔紅皮衣皮褲身材妖嬈,高鼻樑眼眶往內(nèi)深陷,淡銀色眼眸黑色齊頸短髮的年輕女人,一雙同樣豔紅色調(diào)的靴子踏在泛起灰塵的泥土跑道上,宋小雙有些搞不懂了,俄羅斯女人?不會吧,看起來這個只有二十多歲的俄羅斯女人還是能力最強的一個?
“事情大條了,這是在東歐混的暴風五人組,那個毛子女人是頭兒!”阿黛拉低聲說道,神情顯得很焦慮,顯然這個啥暴風五人組,她以前是聽說過的。
阿黛拉沒有提及被捆成糉子狀扔到跑道上的約翰、安德魯、安東尼三人,宋小雙對於她所領(lǐng)導的特工小組成員再熟悉不過了,對於原本待在孟加拉達卡等待她回去的約翰三人,毫無反抗力度的被人扔在跑道上,只能通過身體的輕微蠕動知道他們還活著,阿黛拉都顧不上了,暴風五人組是異能界闖出名頭的強悍殺手,那個毛子女人尤其厲害,有著心靈風暴意識力剝奪的強悍能力。
阿黛拉的心靈力控制只是能夠控制別人暫時做一些事情,事後有可能讓人失憶,感覺身體協(xié)調(diào)性變差而已,心靈風暴則可以強制性侵入人的腦電波頻率,搜尋存儲在大腦里人的記憶,兼具控制人的思想做各種事情,一旦心靈風暴停止使用,那些被心靈風暴入侵成功的人會百分百變成白癡,沒有列外讓人談之變色,當然這種異能力技能對於普通人百試百靈,用在同爲異能力者身上,就又是一回事了。
趁著對方還沒有發(fā)起進攻,直升機旋翼還在鳴響,阿黛拉眼神盯著那個一身豔紅皮草的俄羅斯女人,頭都沒有偏一下直接說道:“宋小雙,小心,毛子女人是來搜刮你腦子裡的記憶的,如果被她的心靈風暴入侵成功,不只是儲能水晶的技術(shù)秘密會暴露,就連你小時候穿沒穿開襠褲,上課扯女生辮子的模糊記憶都會被搜出來,然後就成爲一個留著鼻涕的白癡!”
宋小雙聽到阿黛拉所言,神情變得十分古怪,皺著額頭說道:“阿黛拉,看來那個俄羅斯女人的能力,在你們心靈力研究實驗室是掛上號的,不是說心靈力研究實驗室到處蒐羅人才嘛,怎麼不把她招到心靈力研究實驗室旗下?”
“哼,實驗室背後的大佬們纔不會引火燒身,這個毛子女人就是從西伯利亞一間人體潛能實驗室跑出來的,實驗室多名世界頂級科學家都被她弄成白癡,那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你也知道那個時候的俄羅斯國力比較虛弱,關(guān)於她的情況就傳了出來!”
阿黛拉不笨,從宋小雙說話的語氣中敏銳的悟出了什麼,說活語氣就輕快了些,還把心靈力研究實驗室背後的大佬們嘲諷了一番。
“阿黛拉,把那四個白人男子的異能力技能說一下,反正看樣子越野車不到這兒,他們是不會動手的。”
宋小雙從牛仔褲褲兜裡,摸出一塊被壓成薄片狀的巧克力,撕掉已經(jīng)斷成幾截的錫箔紙,把巧克力塞入嘴裡咀嚼的同時,口齒有些不清說著話。
“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說法,暴風五人組掌控五行之力,暴風女爲了彰顯她控火的異能力,整天穿著豔紅的皮草,其他四人不說也罷,你懂得!”阿黛拉侃侃而談?wù)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