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墨愣愣看著那信上的血痕,不知是死去的暗衛的還是阿婉的。她擡眸小心地打量著容驍的表情,心裡卻明顯知道他一定會去。
儘管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白家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可對容驍來說,他本來就虧欠阿婉良多,眼下到了這個關頭,自是不能再讓她受任何傷害。他已經害死了一個阿婉哥哥,那麼阿婉……他即便用命都要保下來。
“在哪兒?”莫名嘆了口氣,蘇青墨低聲道。
容驍緩緩收起血信,手中內力一出,便將其碾成了飛沫。他側目望著蘇青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別擔心,我去去就來。”
並未說明地址,很明顯,他真的打算單刀赴會。
“況琴,派人將這幾個兄弟好好葬了,你再去安撫一下他們的家人。”少頃,容驍恢復往日冷靜,吩咐道,“府中有什麼事就讓青墨幫忙安排,切記不要自己逞能。對了,幫我準備沐浴更衣,總要打扮得體再去見人,免得丟了咱們平南王府的面子。”
容驍說完這些誰也沒看,轉身就往書房走。聽起來很是正常的安排在此刻卻讓人覺得像是留下了遺言,況琴左右爲難,看了看蘇青墨又看了看他,最後只能重重嘆一聲跟了上去。
“你真打算看他一個人去?”這時,元勃默默走上前,問道。
蘇青墨心裡面亂的很,她明明很不想讓容驍去,卻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自私。聽了元勃的話她一顆心更亂,緊咬下脣垂首不語,良久才道:“我……不知道。”
元勃似是早知她會如此糾結,聞言只無奈地皺起了眉頭。他低下頭仔細辯駁了片刻後,才復又道:“不瞞你說,我覺得……之前來平南王府的,應該有兩撥人。”
“怎麼說?”一聽這話,蘇青墨頓時精神起來。
“倘若是一夥人,即便他們身形體重各不相同,但因爲是在同一處受訓,所以動作跟招式差別不會太大。可從周圍物品的損壞程度來看,分明是承受了兩種不同的打法,所以是兩夥人做的。”
沒想到僅憑對周圍環境的分析就能得出如此結論,蘇青墨深望了元勃一眼,慢慢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哪知胳膊行到一半就被他一巴掌拍了下來,元勃不耐煩道:“你這人也太無理了,明知我眼睛看不見還來這套!”
“誰讓你那麼神?”蘇青墨撇了撇嘴,重新把目光投回滿地狼藉上。
如果真的按照元勃所說是兩夥人,那麼眼下能跟白家勾搭在一起的,到底會是誰?
“王妃!”就在她覺得腦袋裡有一根線正慢慢將一切連起的時候,況琴的聲音突然自後院響起,惹得她急忙回神,趕了過去。
況琴發出聲音的時候恰好是在書房外,蘇青墨見他正一個人呆呆站在那兒,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安。不等他說話,她就先衝進了書房,當看到那空無一人的場景後,一顆心墜入谷底。
容驍走了,似乎是覺得再留著連自己都會越來越優柔寡斷,所以連招呼都沒打,就這樣一個人離開。匆匆忙忙的,甚至連說好的衣服都沒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