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侯天祥想不明白,爲什麼南宮離的女兒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他曾經問過南宮離,南宮離卻說從未教過傲月的功夫,這纔是他最想不明白地方。【】.
就算傲月是先祖他們曾預言的那一個人,也不可能有這麼神奇吧?
風雲看出了他的心思,自然是要替傲月解圍:“她只是有了奇遇,就像她臉上的紅斑一樣,若非奇遇,豈能一夜之間變得如此?”
其實,連他也搞不明白,爲什麼從小不學武功的傲月,長大之後,會突然變成了一個武功高手,那身手,邊他都忍不住讚了。
“也許她本來就是個奇蹟吧!”除了用奇蹟來解釋,夏侯天祥沒辦法解釋這種毫無根本的事情,但不管怎麼樣,他選擇去相信傲月。
可是,他卻不知道,多年後,傲月會將宣國弄得滿國風雨,甚至是天怒人怨。如果他早知道,也許,他會在今天下令殺了傲月。此是後話。
傲月回去及時,夏侯華軒也未曾醒來,一切天衣無縫。
第二天一大早,傲月按約定去鳳寧宮,當然也配合了皇上演了一拙好戲,如他們所願,蘭妃重新被放了出來,依然是夏侯天祥的寵妃。
樊思琴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卻苦於沒辦法,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擁著別的女人一起離去。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來,已經平息了,可實際上,這暗地裡的鬥爭纔剛剛開始。
蘭妃出來之後,更是積極的尋找著二十年前點點滴滴的線索,不過,這一次,她顯得格外小心,她知道,樊思琴絕對不會放過她了。
鳳寧宮。
“真是可惡!居然讓這個賤人逃過了這一劫!”一改平日的溫柔賢惠,樊思琴氣得渾身發抖,面色扭曲地將桌案上的東西全數掃到了地上。
嚇得一旁的寧兒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主子,顯然她們是見過的,自然也不敢輕易上前勸阻。
樊思琴胡亂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還是不解氣,不過卻停了下來,那盛滿怒氣的鳳眸從張嬤嬤的身上移到寧兒的身上,跟著吼道:“告訴本宮,你們都希望本宮倒下,對不對?”
寧兒只覺得兩道利刃直逼得自己無法遁形,嚇得顫抖地跪下:“娘娘,奴婢一直對您忠心耿耿……”
“住口!”沒等她說完,樊思琴便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你還說本宮忠心耿耿,小竹子一直都是你在聯絡,爲什麼連他死了,你都不知道?”
小竹的死對樊思琴來說又另一個打擊,這無異於皇上或是有人已經懷疑她在皇上身邊安插了眼線,而小竹子的死,讓她倍感危險臨近。
“奴婢……”寧兒還想爲自己爭辯幾句,無奈樊思琴正在氣頭上,總要找個人出來出氣,而寧兒就成了倒黴了那一個。
“還敢頂嘴!來人哪!把她託下去,杖打二十,讓她好好反省自己錯在哪裡!”樊思琴不顧寧兒的求饒,而命兒將寧兒拖出去杖打二十。
外面傳來寧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樊思琴聽得心頭煩惱,寧兒也算是她的心腹,可是,正在氣頭上,她就沒能忍住,當下猛拍著桌子,卻痛得她忍不住蹙眉!
“娘娘,您先喝口茶,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畢竟是看著樊思琴長大的張嬤嬤,心知主人此時是亂了陣腳,於是,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奴才們都退下,自己奉上一杯可口的茶到樊思琴面前。
茶的清香似乎將樊思琴的怒氣頓消去了不少,她輕啜了一口之後,輕嘆了一聲,將茶重重地放了回去,陰晴不定的臉上,讓人猜不透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張嬤嬤上前一步,邊替她按摩邊道:“娘娘,老奴知道您心裡煩,不過,娘娘,這個時候,您更應該要冷靜下來,皇上能親自來鳳寧宮,那就證明,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還是無人能及,蘭妃雖然一時看起來是贏了,不過,娘娘您也沒有輸啊。”
“本宮當然沒有輸!蘭妃那個小賤人得意不了多久的!”樊思琴咬咬銀牙,鳳目中折身著濃郁的恨意,原本就添了些許歲月的額前,就更加明顯了。
“娘娘,有句話,老奴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張嬤嬤斟酌著。
“張嬤嬤,你是看著本宮長大的,也算是本宮身邊最親的人,有什麼你不妨直說!”縱然對他人無情,可是,對張嬤嬤,樊思琴心中還是多了一份尊重。
“那老奴就直說了!”張嬤嬤放下心來:“老奴覺得太子妃似乎有意在幫蘭妃,有人不止一次看見她曾跟蘭妃一起說著什麼,您還記得當初蘭妃爲何突然受寵嗎?”
聽張嬤嬤這麼一說,樊思琴半瞇起鳳眼,沉聲道:“不就是因爲那個賤人那一身勾魂的香味,還有那下賤的舞蹈嗎?”
那一天的情景,她歷歷在目,也正是因爲皇上沒有同去廟裡還願,以至於她差點被人行刺。
張嬤嬤點了點頭:“沒錯!可是,娘娘,您以前可曾聽說過蘭妃身上有異香?老奴曾打聽過,在太子妃爲御醫時,曾請蘭妃到房裡坐過,兩人談差不多有一個時辰,蘭妃才離開,後來,蘭妃就沒再去找太子妃,但是,聽如意宮的人說,每一天晚上蘭妃都在獨自練舞,甚至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你是說,是太子妃暗中去教蘭妃的舞蹈,並利用薰香讓蘭妃去勾引皇上?”樊思琴驚得瞪大了美眸。
張嬤嬤點了點頭:“您甭說其它,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爲何皇上來此後,太子妃也跟著來,而且,從頭到尾看起來,她沒有在刻間的幫蘭妃,可是,卻站在了皇上的那一邊,您想想,若非皇上安排,她豈會這般默契?”薑還是老的辣,居然給她猜個了正著。
聽張嬤嬤這麼一說,樊思琴也猛然覺醒,不由得猛拍了一下桌子:“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她居然敢扯本宮後退!”
“娘娘,您請息怒,這僅僅是老奴猜測而已,也沒有什麼證據,再說了,有程掌事在那邊看著,量太子妃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她的話倒給樊思琴提了個醒:“張嬤嬤,馬上叫程掌事到鳳寧宮來一趟,本宮想要知道那丫頭都揹著本宮幹了此什麼!”
“是!老奴叫人馬上去打她來!”張嬤嬤躬身退了下去。
樊思琴瞇起美眸,怒火漸漸消退的她,斜躺在鳳榻上,下意識地從一旁拿出那個令她欲罷不能的香包,放到鼻下,猛嗅一下,輕輕閉目,享受著這種飄飄欲仙的快樂!
這個彷彿就是她的解憂香,每一次只要一聞到這個香味,她便覺得整個人很舒服,那麼舒服的感覺,是語言無法形容出來的感覺。
突然,她霍地睜開雙眼,緊盯著手上的香包,眼神漸漸變得恐慌,下一秒將手中的香包如燙手山芋一般丟了出去。
香包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之後,孤零零地落在榻下,而樊思琴仍是死死地盯著它,蒼白而又修長的手居然微微顫抖,連辰瓣都跟著顫抖不止。
“娘娘,您怎麼了?”就在這時,去而復返的張嬤嬤發現了樊思琴的不對勁,看到主子平日裡最不捨的香包居然被丟到一旁,很是不解,但還是彎腰將香包撿了起來。
“拿開它!不要讓本宮再見它!”樊思琴身子不住地顫抖著,望著香包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某種可怕的怪物一般。
張嬤嬤一時不解,不明白平日裡被主子視爲珍寶的香包,今日主子爲何如此反應,不過,還是依言將香包收到一旁。
“娘娘,您怎麼了?”張嬤嬤看到主子臉色慘白,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卻驚覺主子的手不僅冰涼還顫抖不止,不由得更加擔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老奴馬上就去傳太醫來!”
“不!不要去!”樊思琴一把緊緊抓住了張嬤嬤的手臂,力道之大,差點把又長又尖的指套刺進她的肉裡。
“好好好,老奴不去,老奴不去,可是娘娘,您告訴老奴,您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來,張嬤嬤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這個模樣。
“南宮傲月那個小賤人,她害本宮,她害本宮!”樊思琴臉色蒼白如紙,身子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著,剛纔張嬤嬤的話提醒了她。
在她沉浸在欲仙欲死的境界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爲對這個香非常的依賴,甚至是一隔開了這個香之後,人就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一種可怕念頭油然而升。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看到主子這個樣子,張嬤嬤是急壞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主子,就連當初主子第一次害人的時候,也沒有這般害怕過。
“以後……以後再也不要拿那個香包給本宮!”樊思琴顫抖地指著那收著香包的屜子,彷彿那裡放的是燙手毒物。
她知道自己著了道,可是,驕傲如她,她怎麼能說出來呢?她亦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那個香包。
可是,她卻忘了,想要戒掉傲月精心配製的香包,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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