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樓門前,長平侯神情莫測的朝四樓望了望。
不一會兒,就有侍者上前行禮,“侯爺您來了,爺已經等您多時了!”
“走吧!”
長平侯平靜無波地看了侍者一眼。
侍者彎了彎腰,率先進了雲霄樓。
不到一刻鐘,長平侯與侍者出現在一個月亮門前,門上掛著晶瑩剔透的紅色珠簾,隱隱約約能夠看見裡面站著一個紅色身影。
“爺,長平侯來了!”侍者恭敬地朝裡面那個紅色的身影鞠了一躬。
“你下去吧!”
裡面傳來一絲慵懶卻含著絲凌厲的聲音。
“諾!”侍者應聲,然後轉身朝長平侯彎了彎腰,“侯爺,您請進!”
長平侯點了點頭,撥開珠簾,擡腳走了進去。
“回來了?”這一句話被裡面那人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兒。
“嗯。”長平侯還是那清清冷冷的聲音,“你現在負責那件事!”
“哪件?”裡面那人轉過身來,露出睿親王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一臉委屈的道:“我最近太倒黴,被抓了好幾次包!”
“謠言!”長平侯依然惜字如金!
“謠言?”睿親王掛著懶懶的笑容,聲音抑揚頓挫,“哦!你未過門媳婦兒那件事!”
長平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咳,已經覈實過了,就是她那個庶姐,莊郡王的貴妾做得!”睿親王看長平侯那張冷臉還是沒有反應,失望的點了點頭。
長平侯聽了眉毛微微皺了皺眉,接著問道:“她怎麼得到消息的?”
“還記得那天晚上莊郡王來過勤政殿,秦公公說了一點,他自己也猜出一些!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做。很明顯!”
睿親王聳了聳肩,秀眉微挑,想了想答道。
“你準備怎麼做?”長平侯自顧的坐到桌旁倒了杯茶,喝了口。
“我會繼續查他下一步的動作,至於那個女人,我相信她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睿親王的聲音裡第一次凌厲蓋過慵懶。
長平侯突然擡眼看向他,深邃裡多了審視。
“你不一樣了!”
“有嗎?”睿親王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慵懶也邪魅,邪邪一笑道。
“那個女人我會處理,你只管盯著莊郡王就好了!”
睿親王聽了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卻沒有反駁。“好!不過,這件事母后已經知道了,有老王妃在那裡。你確定你那些辦法能管用!”
長平侯沒有回答,只是嘴角微挑,似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轉了話題:“這次南邊的事情,你派紅衣衛去?”
睿親王聽了。突然全身的氣勢一收,泄氣的趴在桌子上,“皇兄說,南邊的水很深,紅衣衛去,鎮不住他們。我必須親自去!”
說著,煩躁的站起來,身子前傾趴到長平侯面前。輕輕地道:“明面上有你不就行了,爲什麼還得把我拖去啊!還有你搞不定的事兒?”
“現在已經擴散到山東一帶了,我在明面上吸引他們的視線,你在暗處負責把他們一網打盡。這樣才能免除後患!”
長平侯還是淡淡的陳述道。
“知道了!”睿親王又趴回到桌子上,煩躁的揮了揮手。“你不是還要趕路嗎?不送!”
長平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睿親王趴在桌子上看著長平侯離開的身影。眼神漸漸變得迷茫起來。
長平侯出了雲霄樓,在門口頓了頓腳,朝等在門外的隨從招了招手,遞給他一個東西,耳語了幾句。
那隨從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長平侯上了馬,往長平侯府方向奔去。
聖旨過後,慧孃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三天後,長平侯府派人送來了大雁,行納彩之禮,之後的問名什麼的沒有慧娘參與的份,她只是聽說太夫人把她與長平侯的生辰八字送到普濟寺請大師相合,大師斷定是天作之合。正是應了皇帝是聖旨裡的那句話。
只是,因爲長平侯沒有回府,一直沒有正式把合婚的消息送來。
慧娘現在還算是在議婚階段。
長平侯已經離京一個多月了,聽錢大老爺說,差不多還有幾天就能回來了。
他回來以後,完成納吉之禮,慧娘就算正是定親了。
大夫人告訴她定親之後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出門了。
雖然以前出門的機會也不多,但是以後她除了雅太妃和太后下詔進宮,就連詩社等聚會也不能參加了。
所以,昨天慧娘爭取到了她定親前最後一次參加詩社的機會。
這次聚會是在章府舉辦的。
由於前段時間慧娘狀況頻出,爲了保持低調,她已經好久沒有參加過詩社的聚會了。
這次除了慧娘姊妹三人,還有齊嬤嬤一起陪同,所以墨菊主動提議留下看家。
她們一行人來到章府的時候,大部分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
當她們走進正廳的時候,原本還喧鬧的大廳突然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在慧娘身上。
有好奇的,有羨慕的,有佩服的,有嫉妒的,更有厭惡和鄙視的。
雖然她一早就想到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甚至還跟薇娘和堯娘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這些不同意義的眼神都匯聚到她身上時,還是讓她不自覺的一僵。
“慧娘,你們可來了!”
就在慧娘準備自己主動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時,突然一聲清脆的歡呼聲突然冒了出來。
看著向自己本來的兩個身影,慧娘微微鬆了口氣,她們還以爲今天一開始會沒有人搭理她們呢!
偲虞牽著偲聰跑了過來,高興地拉著慧孃的手道:“好久沒見你了!”
說著,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
慧娘感激的朝她點了點頭,“是啊,好久沒見偲虞姐了。您最近還好吧!”
偲聰脆生生的挨著叫了人,自動的拉著堯娘往一邊走去,看上去兩人興奮都有好多話要講。
“呦,哪有慧縣主好啊!偲聰,你也是的,不看看人家是誰!這可是雅太妃的義女,慧縣主,你要行禮問安的!”偲虞還沒等回話,就聽旁邊傳來一個酸酸的聲音。
“齊心,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小肚雞腸!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整個縣主噹噹,我指定給你問安!”偲虞被搶了話,毫不客氣的斥了回去。
“你......”那個叫齊心的女孩兒剛要反駁。就聽旁邊一個清雅如蘭的聲音道:“大家都是一個詩社的好姐妹,彼此都禮讓一些!”
齊心見說話的人,只好不甘心的瞪了慧娘和偲虞一眼,轉身朝一邊走去。
慧娘看見那人,笑著快步走了過去。微微福身,“木槿姐姐,好久不見了!”
木槿微一側身,沒有受禮。
慧娘一愣,不由得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縣主了。我不給你行禮是我們姊妹關係好,怎麼還讓你給我行禮呢!”木槿淡淡一笑,嗔怪道。
雖然還是淡雅如菊的笑容。慧娘卻看出了裡面的牽強。
“木槿姐姐也說我們是姊妹了,妹妹給姐姐問好有什麼不對的呢!”慧娘不動神色地莞爾一笑。
“進來坐吧,就等你們姊妹了!”木槿眼神複雜的看了慧娘一眼,笑著請她們進了裡屋。
“偲虞姐,剛纔那人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薇娘一臉不忿的開口問道。
“你們當然不認識了。你也不算算你們多久沒有參加過聚會了!”偲虞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我們也想出來啊,可是你也知道母親不讓我們出來呀!”薇娘撅嘴。
“也是。前段時間外面傳的紛紛揚揚的,開始我真的是很擔心慧娘,還好你還記得給封信,要不然我得打上門去了!”
偲虞看著慧娘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因爲慧孃的關係,害的她們不能出門,還讓姐姐們擔心,是慧孃的不是!”慧娘真心的道歉。
“又不是你的錯,她們是嫉妒你!”偲虞拍了拍慧孃的肩膀道。
慧娘趕緊的笑了笑,轉頭看向木槿。
這次她參加這次聚會的目的主要是因爲她。
之前雖然不能出門,但是跟幾個談的來的朋友都有聯繫,但是自從她跟長平侯的親事定下以後,木槿就再也沒有跟她通信,她派人送的信也沒有迴音。
所以她來了,她不想失去這個感覺很好的朋友!
雖然之前早就有感覺,木槿對長平侯的感覺不一般,但是這些事情她也無能爲力。
偲虞和薇娘見她們倆氣氛不對,悄悄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她們。
“木槿姐......”慧娘見木槿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由得打破了沉默。
“他是個好人!”木槿突然打斷她的話。
“額?”慧娘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著乖乖的點了點頭:“嗯!”
“他其實很可憐的!很,讓人心疼!”木槿沒有看慧娘,眼睛對著前方沒有焦距。
“哦!”慧娘接著點頭。
半晌,木槿沒有再說話,好像是陷入了回憶裡。
“好好照顧他!”木槿突然轉過頭來盯著慧娘,一字一句的道。
“哦!”慧娘還是乖乖的點頭。
“噗嗤!”木槿看著慧娘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眼裡的悲傷也隨著化開了些許。
“木槿姐......”慧娘又開口道。
“不要說了,我一開始就知道結局,只是一直不敢面對現實而已。現在我反而慶幸是你,因爲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木槿又打斷她說道,接著點了點慧孃的鼻尖,“你一直都會是我的好姊妹,記得答應我的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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