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皇貴妃罵罵咧咧的哭喊聲中忍受著,才一出宮門,那個小宮女就開始頭暈,“來人啊……有人病了!”
侍衛們眼看著卻不敢前去救她,只有小太監在干著急,“你們還是不是人?主子是命,奴才們就不是人了嗎?啊……”
他呼喊著,怎么都不愿意離開她,聞訊趕來的侍衛和總管們只能搖搖頭,卻還是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容云溪聽到風聲便立即趕到,“出什么事了?”
“貴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她吧!”小太監立即放下宮女跪趴著要過來求容云溪,司里這才擋住了,“大膽奴才!娘娘身子金貴又懷著身孕,有你這樣的嗎?”
容云溪示意司里不要說,“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她莫不是得了疫病吧?王太醫不是已經遏制了么?怎么還有?傳太醫!你,還有你,幫忙把人收一下,好歹是個宮女又不是毒蛇猛獸!碰一下不會死!”
侍衛們沒辦法只能抬個架子把人帶走了,“傳本宮的命令,好生安葬了!”
小太監連聲謝恩道,“謝謝貴妃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景泰來生做牛做馬定然不會忘記娘娘恩情……”
“好了好了,你看樣子也差不多了,趕緊隨王太醫去看看,及時治療還是有希望的!王太醫!”
王太醫這才帶著人下去了。
“司里,你看到了么?”容云溪輕聲問道。
“是的……只要他能好,必然能為娘娘所用!”
容云溪滿意地點頭,“哈哈,我的司里越來越能干了呢!”
容云溪怎么不知道,那個太監如此在乎一個小宮女,定然是非同尋常的關系,無論是兄妹也好,青梅竹馬也罷,只要給了她一個尊嚴,小太監景泰定然會感激萬分!
司里轉了轉眼珠子道,“既然如此,能不能讓他來我們宮里?這幾日我看他倒也算得上麻利……”
“不必了,他自有他的用途!在身邊未必就能幫得上大忙!”容云溪回頭看了一眼賢皇貴妃的住處,哀嘆道,“但愿如此!”
沒過幾天容云溪就收到了賢皇貴妃斃命的消息,甚至連不喜歡過問后宮的熊太后都哭得稀里嘩啦。
“查,給哀家挨個查!”平心而論,這個皇貴妃也是她兒媳婦,就算上官徹不是親的,可是也不礙著她的事兒!
得到消息的景皇后也是眼淚嘩嘩,說什么都是親姐姐,哪有不傷心的道理?可是太醫卻查到是得了疫病,真是可笑!她怎么會無緣無故得了病?
“聽說前幾日貴妃娘娘還去看望皇貴妃娘娘了……不知可有此事?”晨妃剛剛產下皇子此時算是風頭正盛。
景皇后故作驚訝地看著容云溪道,“貴妃妹妹去見過?”
連上官七律都傳來了疑惑的眼光,容云溪不緊不慢地道,“是的,處理了死去的宮女之事,說來也巧,那宮女的癥狀可是得了病的樣子!”
“聽說那可是你
宮里的的呢!”晨妃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容云溪正要說,熊太后便面露兇光,“說了,這都怎么個情況?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都別出門!”
“太后娘娘請息怒,那個小宮女還是皇后姐姐送給臣妾的,臣妾有身子哪里知道奴才們有病?看著樣子得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知者無罪啊,臣妾差遣她去看看皇貴妃娘娘,也是出于姐妹之情,怎合著就是錯了呢?”容云溪咬著指頭委屈地道。
上官七律聽著便心疼,“好了,你也是不知道!皇后,難不成你宮里的奴才身子狀況如何也不知道?這樣送給有了身孕的貴妃,是何居心?”
景皇后眼看著事情指向了自己頓時緊張起來,“回稟太后娘娘,皇上,臣妾也是不知道啊!本想著多撥弄幾個奴才好伺候妹妹……哪知道呢?”
“好了,都閉嘴!那個小太監在哪?快給哀家帶進來!”熊太后煩躁地道。
景泰就這樣被帶了進來,因為連日的搶救他的神色便好了許多,他一見到容云溪委屈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可能連累她了。
“奴才景泰,叩見太后娘娘,皇上,眾位娘娘……”
“直接說,別廢話了!你到底是哪個宮里的?皇貴妃娘娘的死是否與你有關?”熊太后大聲呵斥道。
景泰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不光關系到自己,也關系道貴妃娘娘,說什么她都給了萍兒一個安身之所,他不能因為皇后的示意就做了昧良心的事情!
“回稟主子,是皇后娘娘眼見著我和萍兒得了病,就讓醒秋姑姑把我們打發到了貴妃宮里,貴妃身子重可是還想著皇貴妃無人照看,便讓奴才和萍兒去看望她,哪知道貴妃已經幾日沒有飲水,萍兒見著可憐就倒了水給她,等著皇貴妃娘娘飲完水,奴才們就走了!”
“你胡說!”景皇后驚得站起來,沒想到自己調教出來的奴才居然這樣說話,她怎能不著急?
“放肆!”上官七律也知道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母后,看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
熊太后捋著錦帕,那原本激怒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了下來,“哼,虧你還是個妹妹!皇帝,這事你來做主吧!哀家不管了!”說著便由如海牽著憤憤地走了。
上官七律站起來拉著容云溪的手道,“你的好意,想必皇貴妃是知道的!”
容云溪微微頷首,“既然如此,臣妾就去佛堂,為姐姐超度超度吧!”
上官七律隨她去,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景皇后,“其他人還站著作甚?還不快滾?”
晨妃和云妃等人聽著立即閃得遠遠的,只留下景皇后等戰栗不止。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莫不是想毒害朕的皇子?朕都已經封了逸塵為太子,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上官七律說著聲音越來越大。
景皇后雖然有些害怕,可還是鎮靜住了,“皇上怎么想就怎么說,臣妾斷然沒有想害死姐姐!”
“可是你卻間接害死了她!”上官七律走上前一把拎起了她的下巴,“朕,對著你這張臉多少年?五年了?”
景皇后一聲不吭,現在她說什么都是無用的。
“就算不是你,可是你能否認想要害死貴妃么?云溪就那么惹得你討厭?說,你說!”上官七律吼叫著,連著宮殿都跟著顫抖。
早就跪在地上的醒秋等人也連聲道,“皇上恕罪,娘娘確實不知情啊!皇上恕罪!”
上官七律還沒有發現地上有人,便道,“既然不是皇后的罪過,那定然是你了,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景皇后一聽五十大板,立即撒開上官七律的手跪下道,“臣妾錯了,臣妾知錯了!可是醒秋對臣妾忠心耿耿斷然也不會做出這種事,還請皇上恕罪!這五十大板,對一個姑娘家可是要命的啊!皇上!”
上官七律冷笑一聲,“她的命是命,別人的就不是嗎?還愣著作甚?拉出去!”
景皇后再也顧不得了,便抱住了上官七律的腿道,“醒秋是太子唯一的玩伴,她要是出什么事,太子定然萬分難過啊!皇上,臣妾從來沒有求過您,指望您看在太子的份上,饒了她!”
醒秋沒想到景皇后會如此待自己,她咬咬牙,“皇后娘娘,奴婢可以的,奴婢不怕吃苦!”
上官七律眼看著還甩不掉這女人了,便道,“很好,朕可以不懲罰她,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逸塵!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在皇后宮閉門思過吧!朕,真的懶得再看你這張可憎的臉!”
景皇后眼看著上官七律甩了袖子一走了之,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上官七律,你當真好狠心!”她這才想起當年出嫁之時父親的忠言,“四皇子性格怪異且狠絕,你過去可要萬事小心啊!”
嫁了過去自己總會沉迷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全然忘記了父親的話,想來多么可笑?可是現在呢,一切都晚了!
他不會再來了……連著熊太后那張臉都顯現出決絕的樣子,她輸了……
醒秋正要扶著她起來,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起,“皇后,您這樣在地上會受涼的,有什么委屈,我們坐下說吧,啊?要不然一會太子來了,看到您這樣心里也會難受啊!”
景皇后一聽到太子便立即站了起來,“哼……是的,本宮的兒子是太子,他能奈我何?只要本宮還活著,你們就什么機會都沒有,本宮永遠是嫡出!”
容云溪邊走邊道,“今天還是多虧了你啊!景泰!”
景泰唯唯諾諾地道,“若不是貴妃娘娘恩典,萍兒也不會安息,奴才還要感謝娘娘!”
“嗯,你暫時多歇歇,等有了需要了,本宮會安排你的!現在還是身子要緊!”
等著景泰退下了,司里便倒出疑惑,“娘娘,您準備把他安排到哪里呢?”
“不著急……等著機會自然會有去處,他,不會讓本宮失望的,本宮能看得出來!”容云溪笑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