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無垠的海面上,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蒙蒙細雨,如煙似霧的雨幕,讓目光所及之處,氣蘊連綿,煙雨飄搖,接天連海,一葉孤舟在海上破浪而行。
船窗前,葉成看著眼前的細雨如簾,不禁思緒萬千,心頭莫名的一陣陣郁悶悸動。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接連浮現在氤氳的水汽中,葉成雙手探出窗外,卻觸摸到冰涼的雨水,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緩緩消失不見。葉成愣愣的凝視著這仿若與塵世隔絕的天地,一滴清淚悄悄滑落,滴落在窗前的幾案上,葉成胸悶難耐,猛得一仰首,面朝著迷蒙的天際,一聲長嘯。細雨仿若為之一頓。葉成覺得心中空空蕩蕩,一種無邊的寂寞上了心頭。
突然,前方的雨幕中,傳來“嗚嗚----”的海螺鳴號聲。葉成右手三指按在印堂處,運轉天眼神通,透過那迷蒙的水汽,分明看見十來艘巨船正相向而來,船頭上,碩大的鬼頭旗,在細雨中“呼啦”作響。海螺聲停息后,葉成右手附在耳側,忽然心中一震。赫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幾個,到外面小心查看一下,方才的那一聲長嘯,一定是高人異士所為,此番,大將軍要將綱吉過繼為世子。我為了給將軍慶賀獻禮,,再次出海打獵,所幸收獲頗豐,若是來者是敵,你們務必一起將其擊殺,免生波折。”
“是!”在一連串的答應聲中,葉成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浩淼的水邊,一襲白衣上,那朵嬌艷的牡丹花,在陽光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葉成調轉船頭,正欲繞路而行,忽聽得前方的海螺鳴號聲再次響起,一連串的大喝聲,透過漫天的雨幕,忽高忽低的傳入葉成耳中,葉成置之不理,正欲
催動核舟急速前行,忽然,那海螺鳴號聲響起的地方,弓矢如雨,破空而來,葉成心頭微怒,轉頭看去,只見那十來條大船,竟成扇狀,快速向自己圍攏而來,一個個三縷梳頭,手持弓弩的黑衣人,正接連將箭矢射向核舟,口中兀自“嗷嗷”叫個不休。
葉成見狀,不由大怒,仰天一聲長嘯:“倭奴找死!需怪我不得!今日,我且替老天懲戒爾等!”說話間,葉成雙手捏訣,遙遙指向快速駛來的船只:“境由心生,海涌怒蓮,裹!-----”
只見海水在葉成的連連揮斥下,海面上突然怒浪排空,浪頭頻頻掀起十來丈高,那些大船的四周,海水如同澎湃的水蓮花一般,從四周包裹著,將巨浪擊向船體,方才那些喝罵不休,正在凝神操控弓弩的黑衣人,立刻被巨浪掀入海中,那些大船在風雨中飄搖不定,隨時可能沉m沒。葉成雙手錯劃,忽聽得一聲嬌媚的驚呼,如在耳側:“葉----你是葉成么?真的是你?----”葉成手停在半空,半晌,幽幽一嘆,雙手緩緩垂落。
漸漸的,風聲和巨浪漸漸平息,一襲杏黃的衣衫出現在船頭,一個嬌媚如花的少女,手扶著尚在輕輕搖擺的艙門,面色蒼白地在蒙蒙細雨中,四處觀望,神色甚為激動:“葉成!我知道,一定是你!”忽然,少女的目光定在核舟:“葉成!你見我一見可好?求您了!方才我不知道是你,那些得罪您的人,就讓他們以死向你謝罪,你原諒我可好?你可知道,我每天都會想起你,出來見我一見吧,求求您!-----”細雨連綿中,那抹杏黃色的衣衫忽然無力的倚著船舷,癱軟在地,不住啜泣。
核舟上,葉成手持一把油布傘,佇
立船頭,面上無悲無喜,靜靜地看著眼前嬌媚的身影。
“葉成!真的是你!”少女一臉驚喜:“還記得我嗎?我是惠子啊!你可知道!我經常會想起你,你-----你----可曾想起過我?”惠子看見葉成挺拔的身影,一臉驚喜,手扶著艙門,緩緩站起,一臉幽怨地看著葉成。
“不曾!”葉成面上無悲無喜,目光空洞的看向煙雨飄搖的天際。
“你!----你好狠!我-----我要殺了你!”惠子見葉成根本沒有看向自己,不由柳眉輕揚,咬碎銀牙,一把抓起艙門邊的弓弩,作勢就要射向葉成,葉成仍是恍若未見。
惠子幽幽一嘆,放下手中的弓弩,忽然噗通跪在船頭:“您是我的天!葉成!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德川家綱大將軍,沒有子嗣,最近想要過繼一個子嗣,將來繼承大將軍之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你繼任大將軍,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再創我母親的輝煌?榮華富貴,就在你一念之間。大將軍看中的那個綱吉,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身不過三尺,整天只知道滿嘴夸夸其談,根本不是做大將軍的料。若是讓他繼承大位,只怕非百姓之福。你考慮一下吧,我一定可以讓你登上大將軍的寶座的。和我一起創造一段傳奇吧!求您了。”說著,惠子面對葉成,冉冉下拜。
海面上,細雨依舊接天連地,葉成半晌未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天際。
“你要怎樣才肯答應我?”
“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