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蛇一聽,急忙仔細察看,這守山大陣果然慢慢地隱去,不禁大喜道:“好呀,定是這頭蠢豬將主陣的靈石給撞了。主陣移位,禁制被破解了。”
正捂著鼻子“哼哼”的豬妖一聽,立即來了精神,抖抖身子,收回原形,依舊是那胖婦人的打扮。顛著滿身的肥肉,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靈蛇君的面前。
“靈蛇長老,如此說來,當記我一功才是呀。”豬妖摸著鼻子,說道:“得虧我這鼻子,不然那能破了禁制。”
鼠妖在一旁笑道:“也當記我一功,沒有我,你怎肯往石頭上撞哩。”
豬妖一聽,心中大怒,正待發作,靈蛇君猛一搖手,“別再鬧了,干正事要緊。你們都是我新收入宮的,應該竭盡全力為老夫效力,本月的解藥當一準發放。”
三妖聽了,都眉開眼笑,一齊躬身謝過,緊隨靈蛇君身后向無名山走去。
遠處,柏鼎天與憐夢躲在暗處,憐夢小聲說道:“這幾個妖怪,看似蠢笨不堪,可是修為都很深厚。光一個千年蛇妖已經不易對付,再加上這三個妖怪,可如何是好。”
柏鼎天皺著眉頭,點頭說道:“這三妖的修為都有數百年,已能化為人形。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看情形再說吧。”
見四個妖物已經走近,柏鼎天與憐夢現出身形,擋住四妖的去路。
牛妖睜著怪眼,大聲喝道:“你兩個什么來頭,怎敢擋住我等的去路,是活得不耐煩了么。"
柏鼎天笑著拱手說道:“老夫乃無名山掌門柏鼎天,這位是本派長老憐夢仙子。”說著話,柏鼎天指著面前四妖,臉上斗然變了顏色,冷冷說道:“你四個打傷本派田長老,又破我守山禁制,卻是為何?”
牛妖被問得一愣,不知如何回答,驟然間竟說不出話來。
靈蛇君“嘿嘿”笑道:“柏掌門,我等所為何來,你應該非常清楚。”說完,指著無名山,冷冷笑道:“方圓數百里,就你無名山一個修道門派,昨日傷我之人,必定出自你無名派。只要柏掌門肯將那兩人交出來,我四人絕不會再入你山門一步,立馬便走!”
豬妖聽了,忙隨聲附和道:“立馬便走,立馬便走!”
柏鼎天輕捊著頜下短須,環視四妖,身上的長袍被自身的真氣激蕩的無風自鼓。純厚的真元力,向四下里猛然掠出。
四妖見柏鼎天露了這一手,心中都是一驚,俱想:“這老頭一身的道法,深不可測。不可小覷。”
陸錚與崔浩在閉關室內百無聊賴。
通天鼎內還徐徐有燃著白煙,應該是煉制萬年寒石時,所遺留下來的。
陸錚伸手摸了一把“通天鼎”,“咦,如此冰涼,全然不像是剛剛才煉制完寶物。”
崔浩笑著說道:“這鼎材質特殊,就算是三昧真火在底下,鼎身也絲毫不會發燙。”
陸錚點頭道:“仙家寶貝,果真不同凡想。”
便在此時,只聽得鼎內一陣響動,驚得二人急忙后撤。
“通天鼎”竟然“咚”地一聲,倒了下來。崔浩急忙將“嘯天劍”摯在手中,對陸錚說道:“兄弟小心!這鼎內好像有不干凈的東西。”
只見鼎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后,停了下來,一個人影慢慢顯了出來!
這人崔浩倒是認得,竟是西方自在王麾下的四大護法之一的“金輪”。
陸錚見此人,衣衫襤褸,頭發焦黃,通體漆黑一片,若不是一對眼睛在那兒眨著,非把他看成一堆煤渣不可。
崔浩不禁脫口喊道:“怎會是你!”
金輪費勁地站了起來,聲音嘶啞地說道:“正是老夫,你才是不干凈的東西呢!”
陸錚吃驚地問道:“兄長,你認得此人?”
崔浩見問,便支唔道:“先前有過一面之緣。”
陸錚望著來人,注意到他脖下的金輪,心思一動,問道:“閣下是誰?怎會身在‘通天鼎’內?”
金輪清了清嗓子,說道:“有沒有水,老子快被這玩意兒烤干啦!”說著,使勁踢了“通天鼎”一腳。
陸錚在閉關室內找到水壺,為其倒了一懷清水,遞與來人。
金輪急忙接過茶杯,仰起頭一飲而盡,喝完長長吁了一口氣,“娘的,若非躺在這萬年寒石上,老子真要給化為灰燼了。”
原來,當日崔浩與金輪、銀刀三人定下協議,崔浩將“通天鼎”拱手相讓,以后雙方互通往來,聯手在中原行事,各取所需。
待崔浩走后,二人又有一番密謀。
“金輪,你說無名派急著要這‘通天鼎’所為何事?”
“不曉得,可能是為煉制什么寶貝。”
“可也不一定。王上命我二人潛入中原,是為了找到當年青蓮秀士遺留下來的肉身。你說這鼎是不是與此有所關聯?”
“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道理。”
“不如我們隱身后,再去探查一番。”
“假使這鼎與青蓮秀士的肉身有關,不妨藏身在鼎內,然后讓無名派的人找到,自然會連鼎帶人一起抬回去。”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這樣便可以進入無名派最隱秘的所在,說不定竟真的能看到青蓮秀士的肉身哩。”
“那就有勞金輪兄了。”
“廢什么話!你怎么不去。”
“嘿嘿!要不,還是老規矩,猜拳定輸贏,誰輸了誰去。”
“猜就猜!”
結果可想而知,金輪自然是輸了。使了“隱身咒”躲在鼎內,讓無名弟子們抬了回去,隨后便放置在了閉關室內。
金輪躲在鼎內,大氣也不敢出,只想著能快點見到青蓮秀士的肉身,便做成了大功一件。
豈料,無名弟們將一方萬年寒石放了進來,金輪暗自感到事情不妙,正待設法脫身,無名派掌門柏鼎天便已開啟了通天鼎!
通天鼎一旦開啟,金輪想飛出去也是不可能了。竟與那萬年寒石一起,在鼎中被煉化起來!
金輪施展通天法力,后來又躺在萬年寒石上,方才堪堪躲過一劫。饒是如此,也已是急火攻心,受傷不輕。
金輪的身上散發著皮肉燒焦的味道,心中暗自感嘆自己真是霉運當頭照!若非金剛不壞之身已有小成,只怕真要變成人干兒了。
金輪將內息調理一番,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一上靠,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陸錚見他目中無人,連番詢問,就是不肯回答,心中不禁有些生氣。
“你到底是何人,為什么會在鼎內?”陸錚的語氣明顯地不再客氣。
金輪看了看陸錚,不屑地說道:“我自修成大道以來,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便是比無名派名聲大得多的道派,我也沒放在眼里。”
金輪言語倨傲不遜,言下之意,無名派在他眼中真是算不得什么。
陸錚再也難以遏制心中的怒火,對崔浩說道:“兄長,看此人絕非善類,我們合力將他擒下,交由師父處置。”
崔浩見陸錚居然要動手,將金輪拿下,心中暗自著急。以他二人的修為,便是再來十個八個也絕不是金輪的對手,何況自己還與金輪私下里結盟,這事如果捅了出來,于自己將來的計劃大大的不利。
正在崔浩沉吟不語之際,金輪忽然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陸錚見此人使出了“隱身咒”,立刻明白了,大聲道:“兄長,我知道此人,定是劫了寶鼎那人,對不對?此人必定是西方‘自在王’的手下。”
崔浩不曉得,陸錚怎會知道金輪的身份,也顧不得多想,將“嘯天劍”“嗆”地一聲拔出,叫道:“兄弟小心!那人是‘自在王’手下的護法,道法了得,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