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暗涌
帶著盈盈走出房間,呂振羽立刻感覺到了周圍不尋常的氣氛。呂振羽能清楚看到街角,路旁和往來的行人中有人注意著自己,和盈盈。粗糙的監(jiān)視方式讓呂振羽很不習(xí)慣。呂振羽的手機響了起來。
“小呂同志啊,你不要添亂了好不好,我已經(jīng)在你身邊安排了4組16個人了。你到底惹了什么人啊,周圍至少30多個人盯著你。”這個聲音呂振羽還是挺熟悉的,上次去安全局的時候,就是這個人和呂振羽聊了一會,然后說保護呂振羽的事情是由他負責(zé)的,他名叫趙毅,是安全局保護要人組的上海地區(qū)負責(zé)人。
“任天行的女兒在我身邊,好像是沖著小女孩來的,和我沒關(guān)系。”呂振羽輕聲說。
“任天行?”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不過好像來頭不小。”
“知道了,告訴你一下周圍情況,對方總共33人,其中有5個好像身手不錯的樣子。現(xiàn)在你周圍有我手下4組人,已經(jīng)是我能緊急抽調(diào)的極限了,萬一對方一下子發(fā)動,我這里沒有完全把握能應(yīng)付得下來,你要自己小心。知道了點一下頭,我在看著你。”
呂振羽點了下頭,問:“對方有沒有武器?”
“看不出來。”
“知道了。”
“你想怎么處理?”
“我?guī)е∨⒙浣郑銈円粋€一個收拾落單的怎么樣?我盡量走得復(fù)雜一點,拉開監(jiān)視距離。”
“可以試試看。不過到了公共場合,如果對方有武器,你要立刻撤離。”
“明白。”
呂振羽帶著盈盈慢慢走出小區(qū),打了輛出租到淮海路。現(xiàn)在的商店普遍都營業(yè)到晚上10點左右,雖然要買不少東西,但女性的購物能力似乎還沒有在盈盈這個小女孩身上萌生,購物的進度還是很快的。十幾個裝衣服的袋子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掛在呂振羽身上了,好在童裝的袋子都是比較小巧的那種,數(shù)量多,但也不是很累贅。而小天使一般的盈盈則讓商店里最為活躍的無數(shù)雌性生物投來熱切喜愛的目光,連帶著帶著盈盈的呂振羽也受到了相當(dāng)關(guān)注。而呂振羽要做的就是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讓盈盈離開自己。
呂振羽的電話又響了起來。“33個里面解決了14個,這里人太多,有兩個人跟丟了,你當(dāng)心。”趙毅說完就掛了。
兩個人跟丟了?呂振羽皺了皺眉頭,更加小心地看著四周,還要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對于他這種沒有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人來說,這確實有點難度。好在,呂振羽看的電影足夠多,而隨著電影里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越來越多,加上呂振羽自己的理解消化能力的強勁,蒙外行人應(yīng)該是差不多足夠了。呂振羽看看要買的衣服和日用品差不多都有了,連頭繩發(fā)夾牙膏牙刷之類的東西都買齊了,呂振羽捉摸著大概差不多該回家了,畢竟明天上午要上課下午要去界石基地開會,一堆事情呢,而在此時此刻,呂振羽還惦記著是不是能把那兩個被跟丟的人引出來。
“盈盈,還要買點什么?”呂振羽看到盈盈興高采烈的樣子,問道。
盈盈搖了搖頭,說:“已經(jīng)買了很多東西啦,好開心哦。”呂振羽捉摸著盈盈也應(yīng)該開心了,今天買的可都是她自己喜歡的東西,呂振羽最多在衣著上出出主意,盈盈雖然年紀小,但挑衣服的品味還真的不錯。至于生活用品上,也不完全都是很孩子氣的東西。能看出來,小女孩的家教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
“累不累?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好不好?”
“嗯嗯。”盈盈用力點頭。在幾個大商場里跑了個遍,對于這么個小女孩來說,體力消耗真的是蠻大的。
呂振羽帶著盈盈走到路邊的一家羅森,讓盈盈坐在門口的長椅上,自己跑到店里去買飲料。雖然這個時節(jié)氣溫還比較低,但現(xiàn)在盈盈的衣著卻是暖和得稍微有點過分,不怕吹了風(fēng)會感冒。
呂振羽離開的時候,幫盈盈把帽子戴好的時候,和盈盈四目相對,呂振羽擠了擠眼睛,然后瞄了一下左右兩邊。盈盈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立刻顯出堅決的神態(tài)。呂振羽剛才幾次打電話的時候盈盈都在身邊,并沒有讓她回避,小女孩自己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壞人”,只是不知道在哪里。任盈盈本來就成長在一個不一般的家庭,成長在一個不一般的環(huán)境里,自然知道危險和機遇之間的關(guān)系,要不然,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也就不會因為一個不認識的司機而警覺地向父親打電話了。
呂振羽輕快地踏進羅森,在店里悠閑地轉(zhuǎn)著。這種小小的便利店是沒有購物籃的,呂振羽只好捧著選好的飲料和零食,看起來頗為狼狽。果然不出呂振羽的預(yù)料,呂振羽離開盈盈只有很短的一會,那兩個被跟丟的人就出現(xiàn)了,這里本來就是中心商務(wù)區(qū),羅森的門邊上就是商場的邊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邊門里沖了出來,直接朝著任盈盈撲了過去,而邊上通向地下停車場的甬道里,一輛黑色的別克沖了出來。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準備充分,料敵機先,難怪能甩掉盯梢的安全局的人。但他們?nèi)匀皇懔耍瑩湎蛴哪凶痈揪蜎]有機會沾上盈盈的衣角。一灌午后紅茶系列里的伯爵奶茶準確地砸在了男子的膝蓋上,男子一個趔趄,而另一罐奶茶緊跟著到了,砸在男子的肚子上。男子只感到五臟六腑都像是變成了糊狀要從嘴里噴出來一樣。接連的疼痛讓男子的雙腿失去了支撐力,他跪在了地上,干嘔了幾下后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車上的男子一看不好正準備逃跑的時候,同樣是一罐奶茶結(jié)束了他的使命。奶茶居然擊穿了別克車的車窗,從側(cè)面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一陣無力,整輛車子轟地撞在了路邊的水泥花壇里。
呂振羽撇了撇嘴,還是這種鐵罐子的威力大,如果是裝碳酸飲料的那種鋁罐子,才不會有那么好的效果。呂振羽從口袋里掏出一張50元面值的人民幣,壓在柜臺上,沒等目瞪口呆的店員反映過來就跑出了店,一把抱起盈盈,提起邊上的一堆購物袋,回到了光輝燦爛的淮海路上的人流中。還留下了盈盈一串興奮的笑聲和尖叫聲。
事后,來到現(xiàn)場,向兀自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店員好不容易了解了整個事情經(jīng)過后,楊毅直接電話打到呂振羽的手機上:“小呂同志啊,難不成你是國家棒球隊的投手?3罐奶茶放倒兩個,你讓我怎么寫報告?”呂振羽嘿嘿笑了笑,他知道楊毅不是那種嚴肅刻板的人,也就開玩笑地說:“國家棒球隊?你有門路的話幫我推薦一下好啦。”然后立刻掛電話。
而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里,在一個滿是香煙味道的會議室里,一個人掛上了電話后說:“情況不好,派出去33個人,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了。”
“那個大學(xué)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回事?難道他是任天行留在上海的暗棋?”一個面目猙獰的中年人自言自語道。
“不管是不是,對任盈盈的行動全面停止。現(xiàn)在沒時間再探對方底子了,把任天行在上海的勢力先清理干凈再說。”另一個面貌白凈的中年女性將香煙掐滅,冷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