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很是疑惑,不是太能理解李燁剛剛那話的含義。
李燁沉吟片刻,旋即說道:“后天我們食堂進行本年評級審核,能不能評上廚師就看這一回了。
傻柱是一食堂的老廚師,我把他給得罪了,你說我的審核能通過嗎?
我后天燒菜,他那天可能就是評審人之一。”
許大茂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剛剛李燁自稱攤上事了。
李燁這小子實慘。學徒和廚師一個是臨時工,工資十七八塊。另一個是正式工,工資二三十塊起步。兩者有非常大的區別。
“哥們兒,你這情況有點難辦,傻柱就一混球,報仇不帶隔夜的。
你得罪了他,賺了他二百,他肯定懷恨在心,你這轉廚師……怕是……”
許大茂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煙,抖了幾下,抖出一根遞給李燁。
“來來來,先整支煙,不說那些。”
李燁接過香煙,驚訝道:“喲呼!大茂哥小日子過得不錯啊!都抽上大中華了。”
中華煙的價格可不便宜,一包得六七毛錢。
就拿李燁食堂學徒的工資來說,一個月十七塊五,許大茂的這包煙都趕上他一天的工資了。
買這煙光有錢不行,還得有票。
“嗨!別那么說,也就一般一般吧。”
許大茂嘚瑟的不行,都快抖起來了。
他就一光棍,軋鋼廠電影放映員,一個月工資三十多有的是錢。
平時下鄉放小電影,農村公社的人為了讓他多放兩場小電影,給他送點山貨土貨是經常的事。
這年頭沒啥娛樂項目,不農忙的時候,能看場小電影對于鄉下的農民來說,沒什么能比這更高興了。
一般情況下放映員的工作就放一場。
村民們不干啊!好不容易電影放映員來了,得讓他多放兩場找點樂子了。
于是,一整個村上百人幾百口人給許大茂送只雞送點土特產讓他多放兩場很正常。
這點土特產平攤到每個村民的頭上可以忽略不計,他們為了多看兩場電影娛樂一下也樂意給。
所以每次許大茂下鄉放小電影農村公社都特別熱情,經常能背點山貨回來。
這家伙吧,平時浪的一批,拍婆子在婆子面前裝逼是常態,身上沒帶包中華關鍵時刻怎么能夠彰顯他的逼格呢?
兜里揣兩包煙,關鍵時刻掏中華,平時掏生產,這個消費許大茂完全承擔的起。
畢竟這家伙工資加油水,一個月進賬四五十都不是問題。
這中華煙還是挺好抽的,就是這年頭的煙沒有過濾嘴,讓李燁抽著有些不太習慣。
李燁抽了幾口,頓了頓,問許大茂:“大茂哥,你兜里都能常備一包大中華,你能搞到票嗎?聽說這玩意不好弄。”
“嗨,這都不叫事,只要你舍得花錢,啥票都好弄。
有個地方叫鴿子市,也就是黑市。
那地方什么東西都有交易,平時我下鄉放小電影,公社給我送山貨,我一個人又吃不了那么多。
我就拿去鴿子市出手一部分,跟人換點細糧換點票。”
許大茂沒讀過多少書,但他的腦子不笨。
今天李燁的操作已經讓他刮目相看了,他可不認為李燁會問廢話,所以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怎么,有想法?”
李燁微微點頭:“差不多,我這不是攤上事了嘛!想混下去就得送點禮,打點一下關系。”
許大茂眼前一亮。
嗯,這個李燁果然是個人才,以前都看走眼了。
就憑李燁今天的騷操作+懂得用送禮解決問題。他有預感,將來這人混得不會太差,這是一等一的人精!
許大茂那雙牛眼轉了幾圈,特義氣的說:“哥們你這是為票的事發愁是吧?錢你已經不缺了。
這不是問題,我家里有兩條沒開過的中華,茅臺也有兩瓶。
哥們兒你要的話吱個聲,我馬上給你取來,就按成本價,我不賺你一分錢。”
送禮打點關系這種事情,許大茂沒少做。
家里備著點好東西不奇怪。
這家伙確實會做人,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
他原價賣給李燁,收獲了李燁一個人情,他自己不虧!
重新買需要票,這玩意給他點時間,他能夠弄到。
許大茂的幫忙讓李燁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他不禁高看許大茂一眼。
怪不得許大茂能拍那么多婆子,在風吹起來之后都能混的不錯,有點能耐的。
或許許大茂這個人不算好人,但如果壓得住他的話,他絕對是一個不錯的狗腿子,很會來事的那種。
不管怎么說,今天這事李燁得對許大茂說聲謝謝:“大茂哥,謝了,等我解決這些麻煩了,回頭我請客。”
“兄弟之間,甭說這些。”
許大茂辦事效率很快,立馬回家取了兩條中華和兩瓶茅臺給李燁。
這年頭中華六塊錢一條,茅臺官方價格四塊一瓶。
考慮到許大茂買煙酒的票是鴿子市用山貨換的,需要時間成本。
李燁以七塊錢一條煙的價格收購許大茂的兩條中華,茅臺的話五塊一瓶,加一起二十四塊。
許大茂小賺了一點不算虧!
“得咧,回去睡覺了,改天咱們哥倆整點酒菜再聊。”
許大茂把二十四塊揣兜里,哼著小曲回了家。
今天他的心情著實不錯,看著一生宿敵何雨柱吃癟,別提有多過癮了。
另外有意外收獲發現了李燁這個人才。
希望李燁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他給李燁提供煙酒,也算是對李燁的一個考驗。
如果李燁能夠渡過難關成功評上廚師,說明這是個牛人,值得結交。
如果李燁沒能解決問題,他也不虧!多跑幾趟鄉下放小電影,拿山貨去鴿子市換票就是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就能把煙酒買回來。
李燁帶著煙和茅臺回了他的屋子,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番打算。
該給誰送禮,他的心里面已經有人選了。
……
與此同時,一大爺家。
一大爺輕輕把門縫合上了,他家住中院,他剛剛開一條門縫偷看許大茂和李燁聊天呢,遺憾的是啥也沒聽到。
“老頭子,人走了?”
一大媽問了一句。
“走了,以前真是小瞧這小子了,不好惹啊!這一回算是把他得罪死了。”
一大爺嘆了口氣,有點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