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楚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也微微尷尬。于是清了清喉嚨。“昨天晚上,對不起。我失態了。”
安宇風笑了笑,突然說:“你確實很失態,竟然那么不顧形象的就往我懷里鉆,還讓我陪你去跳舞,。還照顧了你整整一夜!累得我……”
林思楚噗嗤一聲笑了,頓時不再有尷尬了。既然大家都能這樣坦然面對,她也放松了許多。“謝謝你。”
“謝我?真的?”安宇風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縷深意。
“嗯。”林思楚點點頭。
“那以身相許吧。”安宇風再次提到。
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古怪的氣氛,明明這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可在安宇風似乎很認真的眼神下顯得那么不像開玩笑。
又來了。
林思楚立即被他堵的啞口無言,卻在此時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放下杯子起身。安宇風疑惑問道:“怎么了?”
“我得去上班了。”她昨天下午跑了出來,就沒回去過。也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一種狀況。
聽到林思楚這樣說,安宇風蹙起了眉頭,“你就好好休息一天吧。放心吧。沈君瀚不會拿你怎么樣,真不知道你干嘛那么怕他。”語氣中隱隱含著一絲怒意。
“可是……”
“可是什么,快回去房間好好休息,快餐到了,我叫你。”安宇風猛然打斷了林思楚繼續要往下說的話,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她就這么快去上班的。
林思楚蹙眉,不明白安宇風什么時候變得跟那人一樣霸道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呢,可是她還與沈君瀚簽有一份契約合同呢。
唉,算了吧,反正她今天也不想去上班,就當曠工一天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話說,昨晚在別墅等了林思楚一夜的沈君瀚,是急了一個晚上,氣了一個晚上。
起初,他待在房間里,只是偶爾出來看一下,看看林思楚有沒有回來。接著是在大廳里團團轉了起來,但仍舍不得打電話,最后他還是終于忍不住給林思楚打了電話,可顯示的是關機。
所以他是擔心了一個晚上,也氣了一個晚上。
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本以為會看到林思楚來上班的,可是迎來的不是林思楚的上班,而是一本刺眼的雜志。
雜志的封面是林思楚與安宇風在酒吧相擁的場景,在最下方還有的就是安宇風抱著林思楚走進他的私人住處的畫面……
看著這些令人氣憤的畫面,沈君瀚不由把雜志捏緊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熊熊烈火,忽然猛地將雜志甩在了桌面上,撥通了一個電話,“把天文雜志社收購了。”
說完這話,他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了下來。額角的青筋隨著他呼呼的喘氣聲而一股一張的,這雜志社昨天他就想讓它關門大吉了,今天又來?他不發火,把他當成病貓,是吧!
天文雜志社中,謝總編哭喪著臉對電話里的人說道:“楚小姐,您不是說沒事的嗎?這雜志社可要關了,你要我們這些人今后怎么活啊。”
電話那頭傳來冷冷的聲音:“你放心,我會給你一筆補償費的。”
……
這頭,楚心婷沒說幾句就不耐煩掛上了電話,剛一掛上電話,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啪啪”的掌聲。
楚心婷猛地轉身,當看到來人是安宇風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一臉自然的表情,笑道:“宇風,你怎么來了?也不讓人通知我一下。”
安宇風挑了挑眉,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邊云淡風輕的笑道:“我要是讓人來通知你了,怎么還能聽到楚經理這么精彩的談話呢。”
楚心婷眉頭輕蹙,眼神復雜看了安宇風好一會兒,又恢復了一片清明,假裝疑惑道:“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安宇風嗤笑一聲,看著楚心婷,半玩笑半認真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就別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許別人不懂你,但我還不了解楚大小姐你嗎?”
聽到安宇風這樣說,楚心婷也不再裝糊涂,直接進入了主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來找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那個自信,高傲正直的楚心婷到哪里去了?”安宇風銳利的眸子直盯著楚心婷,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楚心婷諷刺一笑,看了一眼安宇風,淡淡說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難道不知道嗎?況且,我這樣做了,對你也不是有好處的嗎?你看你現在都和林思楚發展到那種程度了,說起來,你還得好好感謝我呢。”
說著,她拿起桌面上的那本雜志,淡淡瞧了一眼,就扔到了安宇風的面前。
安宇風連瞧都沒瞧那雜志一眼,站起身,緩緩走到楚心婷面前,“要得到沈君瀚的方法有很多種,但你不該選擇這種。我和思楚怎樣,用不著你來操心。”
冷淡的語氣,含著一絲怒意。
楚心婷輕笑一聲:“你心疼了啊,心疼她了啊。這可不像你安宇風的作風,為了一個女人傷了我們之間的友誼,不值得。”
從起初的玩味之意,說著說著,語氣便認真了起來,那雙漂亮的眸子隱隱閃爍著一股怒意。
“我們之間的友誼早就在你利用我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玷污了。以后不許再傷害思楚,否則,就別怪我不念往昔的情意。”
安宇風狠狠撂下這話,也不等楚心婷說話,便轉身朝門口大步走了去。
在安宇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心婷對著安宇風的背影說了幾個字:“你會后悔的。”
安宇風猛地頓了頓腳步,卻什么話都沒有說,毅然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楚心婷卻在安宇風走后,大叫一聲后,猛地將桌面上的東西拿起全砸到了地上。
當晚,林思楚還是回到了沈君瀚的住處。
推開門進去時,瞧了一眼沉著臉坐在那兒的沈君瀚,緩緩朝他走過去,低著頭諾諾問了一句:“吃飯了沒有?”
半響,沈君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詭異的氣氛在大廳漸漸蔓延開來。就在林思楚不知所措纏繞起手指的時候,沈君瀚板著臉,冷聲說了兩個字,“沒有。”
也不知道他是壓抑了多大的怒意才說出這兩個字。
“那我去給你煮。”說著,林思楚就借此走進了廚房。
卻在林思楚轉身之時,沈君瀚又冷聲丟出了幾個字,“不用了。”
林思楚猛地止住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過去說話,耳邊又響起了沈君瀚那低沉得有一絲不悅的聲音,“你看看這是什么!”
語氣并不像是疑惑,而像是在質問。
林思楚緩緩轉過身去,看著臺面上那本不知沈君瀚突然是從哪里拿出來的雜志,封面上清晰地印著她與安宇風在酒吧相擁的情景,和安宇風抱她回別墅的畫面。
她忽然想起早上那會兒安宇風見她出來時,突然收向身后的雜志,之后又若無其事的扔在桌面上,大概那本雜志就是這本雜志吧。
想到這,她勾唇一笑,淡淡說道:“不就一本雜志嗎?這有什么!”
“一本雜志而已?”沈君瀚指著那本雜志冷聲問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封面上你與宇風是怎么回事嗎?”
林思楚自嘲一笑:“你覺得我有必要解釋嗎?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干你何事?”他即將與別人的女人結婚,他有什么資格來質問她。
沈君瀚被林思楚這一句堵得無語,可也因此原本在心中壓抑的那股怒意也被連本帶利而掀了起來,呼呼的喘氣聲隨著胸口一起一伏,猛地站了起來,憤怒的眼神直瞪著林思楚,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真的無言以對。
林思楚卻似乎沒有絲毫害怕這樣的沈君瀚,不甘示弱的對上了沈君瀚那雙充滿怒意的眸子,淡淡的挑釁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你即將要結婚,有什么資格來管我!”
沈君瀚怒極反笑,輕輕捏起她的下巴,淡淡說道:“你別忘了合約上的內容,這就是你的絕對服從嗎?”
林思楚輕輕瞥了一眼,沈君瀚捏在她下巴的手,隨后抬眸平靜的看向了沈君瀚,不緊不慢說道:“你覺得老用這合約來壓著我,有意思嗎?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不是你沈大少爺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聽到林思楚這話,沈君瀚的心不由得一痛,憤怒的眸中涌出了一絲復雜的情緒,瞬也不瞬盯著林思楚那副平靜到看不得任何思緒的臉。
她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這么說,她的思想,她的感情都跑到安宇風那里了?不,他不相信,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她說這些話只不過是想刺激他罷了。
沈君瀚憤怒得有些憂傷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林思楚的心,微微偏轉過頭,努力壓抑著心里正在翻騰不已的情緒,淡淡說道:“放我走吧,那一千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