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琎給boss打了電話，說自己閑的無事，這邊有個湖，想把”尼莫”，潛水器的綽號拿來放放， boss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答應了，條件是讓孫亦科過來一起調試。可琎心里有點堵，這事情掛個電燈泡可是有點憋悶，但是小孫是自己帶的實習生，人品關系也還不錯，就算是被發現問題應該也可以回旋，大不了被 boss知道，也的確是做實地測試，也不會太難堪。

第二天上午，小孫打來電話，可琎開車到旗里接他。小孫興高采烈，他對這種帶薪休假滿意無比。中午吃過飯，兩個人開始緊張的調試。有些軟件都是實驗室里臺式機上運行的，可琎的筆記本上也有，但是沒有真正的測試過，兩個人忙活直到晚上，也還有問題，小孫可是有死熱情的，晚上依然鼓搗不停。

大仙打來了電話，可琎溜達到外面，出了御山居。

“可琎，這事情不簡單。”大仙直接定調。

可琎聽到心里反而一喜，看來事情有進展。

大仙直接出結論，“我就沒查到什么東西。”

可琎聽到難以接受這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怎么直到不簡單，你這個江湖術士果然靠不住。”可琎都有些慍怒。

“就是因為查不到才不簡單，你可要知道，我們這可是官方，所有資料隨手拿來，這個地方的資料就是一個空白，好像被挖了個大坑，這么做只有一個目的。”

可琎也明白了，“把真相埋起來。”

“可琎，這個你也不用著急，我過幾天就過去，不用著急，現在手頭兒有點事兒。”

可琎這么一聽就著急了，”我這不是旅店，這地兒的哥們都受不了你的脾氣。”

“沒事，這事兒有。。。有點意思，埋的越深越有意思，你等著我啊。”電話被掛斷了。

可琎的思路一下斷了，整個人被郁悶掩埋，和路路溜達的心情都沒有了，就那么坐在那兒，路路守護神一樣的繼續哈，小王過來叫他燒烤也沒有興趣，例外的早早睡了，大仙這個世外之人，完全沒有世俗觀念，說話做事十分直率，本來只想找他找些線索，結果請神來了。

第二天還沒醒，可琎就被小孫早早的叫了起來，軟件調好了。看著小孫的熊貓眼，可琎哭笑不得，有些感動，兩個人開始收拾東西，小王也早早的過來了，他昨天看著場面難以掩飾興奮。三人草草的吃過東西把設備收拾到可琎的車上。可琎讓小王把路路牽過去，自己和小孫沿著湖邊找到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小坡，把東西弄到岸邊，攤開了一大塊。小王和路路一陣小跑過來。初始化好軟件，小孫挽其褲腿，把尼莫放到潛水，可琎試著操縱，感覺和游泳池里手感差不多，打開主燈側燈和橙黃塔燈，放手游向深水。

主燈穿透里很強，專門用于探測渾濁的湖水，兩個人緊張的在一邊觀看。開始的岸邊還有些水草，出去十幾米，基本上就是一片山地原型，上面落滿了絮狀的沉積，地勢突然往下一探，一道深淵出現在面前，可琎感到一絲壓抑，似乎是自己潛入到湖里，尼莫往前游了幾米，小孫打開了腹燈和監視器，接收聲納探測的地圖，開始時數據量很大，筆記本卡住不動，可琎讓尼莫停在那里，等待數據回傳，界面綠邊一閃，可琎把尼莫調過頭，主監視器對著懸崖，看到懸崖層層疊疊的巖石，可琎擦了擦汗，尼莫其實也就游了二三十米，但是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太陽斜照，有點熱，可琎脫下哥倫比亞外套，控制尼莫慢慢下潛。

約么十分鐘，腹鏡看到湖底，尼莫掉頭一看，又是一道斷崖，再往下走，可琎發現了很多柱子，當時心里一喜，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枯樹的樹干。這里的坡勢平和的多，可琎笑笑的控制著尼莫穿梭在水底的樹林。小孫的頭上冒汗，他知道，尼莫的螺旋槳一不小心被纏住，他們就只有下水去撈了，可琎心里也很緊張，但是在小弟面前一定要鎮靜。樹木漸漸稀疏，可琎感覺自己看到了河灘，視野一下開闊起來。

岸邊水波蕩漾起來，可琎抬頭望去看到了破舊的白色小船和顯眼的藍色運動衣，又是他，但是他轉瞬又把精力集中在尼莫身上，小孫用手勢示意他離開，小船慢慢的蕩向岸邊。

河灘比較寬敞平坦，可琎控制尼莫向北游去，自己開車比較久，村莊應該在上游。湖底雖然不平坦，但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接下來的過程比較枯燥，小王看的久也失去了新鮮感，去一邊逗著路路玩兒，只有小孫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可琎的一舉一動，有時給些提醒。

不知不覺日影偏斜，可琎發現尼莫已經上溯到了北面，自己找錯了方向，一無所獲，只好控制尼莫上浮，自動導航回到水邊。小孫把尼莫拖上岸，顯得格外興奮，對他來說這次實地試驗的結果還是比較成功的，他把生成的地圖和視頻保存起來。小王拿出吃的，三人席地而坐，邊吃邊聊。運動衣整天都在不遠處看著。當天的探測就此結束，大家把東西收拾妥當，開拔回家。

雖然沒有預期的收獲，可琎對今天的試驗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實驗室的東西和實用還是相差一段距離，沒有出問題已經很幸運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三人重新來到昨天的地方，遠遠看到運動衣坐在岸邊。眾人七手八腳將尼莫放到水里。有了昨天的經驗，這次尼莫調頭轉向下游，開始的地形有些熟悉，尼莫很快潛到湖底，一個小時過后，天色漸亮，可琎看到前面顯現出一片模糊的影子，打開頂配燈，小王和小孫都凝神觀看。

“這下面竟然有個村莊。”小孫特別驚奇。

為了不露餡，可琎也裝作驚訝，決定仔細觀察一下。村莊看起來好像一片廢墟，道路埋在沉絮的下面，勉強挺立的房屋也很單薄，搖搖欲墜。尼莫小心翼翼的懸浮在村莊上面，鳥瞰著沉睡的村莊，可琎調整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村莊像一緞條帶，最寬處也只有四五排房子，錯落有致，可琎感覺不像是山洪或者泥石流暴力災害留下的殘跡，依然能夠看到院子中間堆放的雜物。尼莫慢慢接近一處比較完整的房子，一面墻已經坍塌。可琎心跳加速，害怕屋里還有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然而什么都沒有。屋里的擺設依稀可見，一個小木頭柜子卡在南面窗戶，甚至屋里還有一張桌子。可琎拍了照片。小孫和小王嘖嘖稱奇。可琎看到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指引尼莫游向下一個地方。

鏡頭忽然一抖，可琎嚇了一大跳，一個白影從鏡頭前一閃而過，小孫眼尖，指引可琎掉頭東看。一幢黑黑的屋子好像一個不見底的大嘴，尼莫的燈光照過去，里面猛的閃出一條白影，消失在北邊。

“一條大魚，得有一米多。”眾人松了一口氣。

尼莫繼續探索，看過了四五個屋子，已經過了大半天，可琎有些倦意，讓尼莫回到岸邊，三人邊聊邊休息，小孫更換固體燃料。昨天的興奮漸漸平息，今天雖然發現期待的東西，但是自己在尋找什么？可琎自己也有些懷疑，就這樣找下去，能夠找到什么？他陷入了沉思。真相隱藏在細節中，不要放過任何東西。可琎這么想，下午繼續著查戶口似的探索，看過了十來家，天色漸黑，三人略有疲憊的往回走。

晚上回去，可琎把資料整理一下，把兩天來的圖片收集好，更新甘特圖，把資料發給大仙。一天雖然沒有活動，但是精神高度集中，可琎覺得有些疲憊，沒有帶路路出去溜達，而是思考著第二天的辦法，想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可琎睡的并不安穩，大腦似乎沒有停下來，斷斷續續的做夢，夢到自己在湖底拉著一根繩子，和一條大魚拔河。一段鈴聲將可琎拉回現實世界，外面一片漆黑，已經深夜，手機的亮光分外明顯，可琎心說大晚上不好好睡覺，打什么電話，拈起來一看是楊陸，馬上精神了，轉念一想這小子既然還能給自己打電話，最少還清醒，心里安穩了一些。

可琎問了問楊陸的情況，楊陸說還是老樣子，而且自己不敢和家里人說，心里憋的慌，他晚上醒來睡不著，給我打電話。可琎把調查到的情況說了一下，把昏迷的情況隱去，他不想讓楊陸增加心里負擔，但是依然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那兒不是個吉利的地方，你回來吧。”楊陸疲倦的說，”我看自己會好的，你別在那兒出什么事。”

可琎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兩人沉默了一會。”我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我上次和你說過，晚上的時候我會醒過來，這幾天在‘那個’世界，我慢慢的想起一些事情。”

可琎想到這也是線索，也許在以前不相信神怪傳說，但現在這是最直接的線索，他很想聽。

楊陸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慢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