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 尷尬,他是我表哥!
“師兄,你真的沒事么?”葉明明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輕易信了,她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并沒那么好哄騙。
他好像消瘦了些,衣衫似乎也寬大了不少,她方才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這才幾日功夫他就變了了這么多,他一直在擔心自己吧!
這都是因自己引起的,她滿滿的都是感動,回去定要給他做些好吃的補一補。
顧子遠大手拉著她柔軟的小手,這些日子的煎熬,擔憂都化作了虛無,心中很踏實,僅僅說了一個字:“沒。”便把目光轉向小柳,鄭重道:“煩請柳姑娘幫我們一回,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
顧子遠知道,大伯本來可以來幫忙,但是使用秘法之后,葉虎與吳詩云,趙夜安受傷比自己嚴重得多,大伯必須先給他們調息,稍后才能趕來。
葉明明接著他的話道:“師兄,不用對她那么客氣,你忘記了讓她幫我們做事,本就是我們曾經商量好的事。”
小柳嘴角猛抽,恨不得拿刀子剜葉明明兩眼,這丫頭還真不知客氣,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就遇見她了,栽在她手里了:“破就破,記得幫我找恩人,等我們出去之后,我就出去見見世面,你也趕緊修煉,我不可能時刻都在你身邊,不可能回回運氣這么好,有這么多人巴巴地趕來救你。”
葉明明咧嘴一笑,毫不客氣:“我知道了,你快動手吧。”
小柳不過是與顧子遠調侃下,與葉明明相處了這么多日子,是真心喜歡她,關系到她的安危,自己不會不盡心。也不理他們兩人,瞬移到禁制最薄弱的地帶,接著上次的地方,用盡全力吳破除禁制。
葉明明對小柳那邊不管不顧,放心得很。
目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顧子遠臉上,她對顧子遠的方才的回答表示懷疑,那他唇角的血跡是怎么來的,他進來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知道這人向來嘴倔,不想說的事情,怎么問都問不出結果,目前也不是問話的時候,她干脆伸手,幫他把唇角那點血跡抹了個干凈,嘴里還嘟囔了句:“等出去再同你算賬,你太不愛惜自己了。”
顧子遠臉上那抹笑意淡去,幽深的黑眸,直直地盯著面前嬌俏的容顏,反問:“你要是知道愛惜自己,怎么會落在了這里,不是別人落下來?”
葉明明微愣了下,這么快就開始問責了,眼神閃了閃,趕緊給自己澄清:“這不能怪我,我是不小心掉下來的,誰喜歡呆在這里頭,又黑,又潮,又難聞,那真是傻透頂了。”
“理由還不少,總之你還是不愛惜自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該不該罰?”顧子遠并不買賬,錯了就是錯了,讓他擔心了好幾天,不能就這么算了,出去之后還不知道還同誰算賬。
葉明明有時候腦子比較靈活,還是很識趣的,知道轉移話題,快速踮起腳尖,在顧子遠等她答案,沒防備的時候,已經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順便掙脫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甜甜一笑:“我投降,我向來都說不過你,你贏了行不行?”
這輕輕一吻,雖然不解渴,但還是把顧子遠隱藏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
他上前一步,抓住想要逃跑的她,緊緊捏著她的小手,很是用力,葉明明疼的呲牙咧嘴,他也不放手,但也不看她。
板著一張臉,關注起小柳破禁的手法來,看似簡單的步驟,其實學起來不容易。道修與妖修本就不想通,除了修煉時都使用靈力之外,看了也是白看。
他這才發現,石室里頭還有一人,歪歪斜斜地躺在蒲團上,黑眸瞇了瞇,問道:“他是?”話問出口,他才想起,大伯說起過,這里頭還有一人。
葉明明乖巧得很,馬上回答:“是詩云的堂兄,后來也掉了下來,小柳出現在這里,然后他就被動地睡了,你該懂的。”
“喂,你們有情話,都留著出去再說,我靈力不夠了,你們快過來幫我,否則又要前功盡棄了,可別怪我。”小柳惱怒地喊著。
“走吧!”顧子遠拉著葉明明移步過去,他是金丹期中期修為,加上葉明明筑基中期,三人聯合出擊,不多時終于打破了那元嬰修士,布好的禁制。
小柳累得不行,話也懶得說,只與葉明明用眼神交流了下,葉明明便當著顧子遠的面,把她收回了幻靈鏡,根本沒有顧忌他在這里。
她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自己已經開始,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使用幻靈鏡了,也許離告訴他的那天也不遠了吧!
顧子遠對葉明明與小柳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小秘密,他已經能猜得到幾分,她不愿意說,他目前也不會多問。只是又拉著葉明明走過去,把沉睡著的吳詩墨點醒。
吳詩墨睜開眼睛,十分懊惱:“明明,我怎么又睡過去了,這都第二回了。”
找借口也很麻煩,總不能說自己也睡過去了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師兄還在生氣呢,這時候說自己與一男的,在石室里頭都睡著了,雖然八竿子都打不著,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這借口也不好,無疑是在找死。
她無奈地嘿嘿一笑,左顧而言他:“呃,那個不重要,反正禁制已經破了,我們快出去吧!”
吳詩墨的目光,瞧見了葉明明與顧子遠交疊的手,心里咯噔了下,心中所想話竟然脫口而出:“明明,他是誰?”
葉明明微微一愣,注意到吳詩墨的目光,下意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這下暴露了。
回頭,看了下對顧子遠道,對吳詩墨干笑道:“呵呵,表哥,這是我表哥。”
她忙來忙去,又扭頭對顧子遠道:“這位是吳道友,表哥,我們一起上去吧。”
顧子遠望了下吳詩墨,有些事情不用說出來,僅僅是靠感覺就能感受到,顧子遠不容分說,抬手一道亮光在葉明明面部劃過,葉明明在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平凡普通的樣子。
葉明明知道他在做什么,自己的師兄是越來越霸道了,可是她喜歡,心里美滋滋的,這說明他在乎自己。
慘了,難道自己是受虐狂么?
不是。
堅決不是。
絕對不是。
吳詩墨明顯能感覺到,眼前這面冷的男子,修為在自己之上,是他打破禁制,找到自己與明明的,那絕對不是一般人,他不露聲色道:“見過道友,不知道友高姓。”
顧子遠面對著吳詩墨,淡淡道:“不必,顧某還要多謝這位道友,這些日子對表妹的照顧,顧某感激不盡。”
吳詩墨總覺得,葉明明與這為男子的關系,好像不僅僅是表兄妹這么簡單。
這人是顧姓,瞟了葉明明一眼,她也是顧家之人,難道他是那位?
壓制住心中的想法,但他還是禮貌地上前,行了一禮:“多謝顧道友的相救,大恩不言謝。”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顧子遠的言下之意是,他來找葉明明是真的,救了吳詩墨不過是順便的。其實,也不全是他救的,有小柳的功勞在里頭,但是這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小柳目前還見不得光。
顧子遠又看了眼葉明明,目光柔和了幾分,不容分說道:“走吧,不能再耽擱了。”
葉明明見吳詩墨有點尷尬,抬步往外走去,邊走邊道:“詩墨別往心里去,我表哥就是這樣的人,有時候為人有點冷,面癱,他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顧子遠一聽,更是不悅,腳步邁的愈發大了,葉明明幾乎是用跑的追者他。
他在丫頭心中,居然是這樣的印象,他對著她時,不是經常笑么?
身后傳來吳詩墨自己都未察覺的,酸酸的聲音:“不會,我佩服,仰慕顧道友還來不及呢。”
吳詩墨已經猜到了,那前面那黑袍的人,就是顧守云。他不過是一個金丹期修為的修士,居然能把元嬰修士布下的禁制破掉。
修真界最有天分,天才修士的名號,確實不是白得來的,自己在吳家修士中算是頂尖的,但在他面前確實自愧不如。
一出石室,葉明明抬頭,見到了久違的藍天,和煦溫暖的陽光。
鼻端呼吸到的,是新鮮的,帶著清香的空氣,身邊站著的,是自己在乎的人,她的心一下子亮堂起來,那多日以來的郁悶,全都煙消云散。
不遠處有幾人在忙碌著,葉明明看到顧行之,疾步上前給他行了一禮,抬頭喚道:“大伯。”
見到葉明明安然無恙,顧行之懸著的心便放下了,笑道:“丫頭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葉虎被顧行之弄醒了,面上的神色并是不太好,見到葉明明突然出現在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了,眼圈紅了,激動地抓住葉明明的雙肩道:“姐,你嚇死我了,你要是有事,我怎么跟媽交待。”
小靈也跑了過來,哭泣道:“明明姐,以后你去哪兒,要把我們都帶著,不然我們可不放心了。”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走吧。”葉明明笑道。
顧行之見一怔雜七雜八的問話聲,頭皮一陣發麻,發話道:“有事出去再說。”
眾人不敢有異議,踩著飛劍出了小靈境,又有一道略微有點滄桑的女音,由遠及近,在眾人耳中響起:“糟老頭,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你家的那丫頭脫離危險了,我倒想見她一見,她有什么本事,能勞動你親自前來救她。”
葉明明有點莫名其妙,這聲音聽起來雖陌生,她也明白那丫頭指的是自己,不會是……
“哼,她消息挺靈通的。”面對葉明明時,顧行之面色又緩和了些許:“丫頭,那易蓮兒的師父要見你,你想見我就讓你見,不想見我們就不理她,直接走人。”
“啊,她還真回去給她師父打小報告了,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既然人家都提出要見我,那就見見吧。”葉明明蹙著眉,驚道。
青嵐道君頗為不屑,冷冷道:“還挺有膽量的,糟老頭,我們來了。”
那道話音剛落,葉明明眼前出現了一位,身著一身黑色紗衣,頗有些冷艷姿色的女子,在黑衣的襯托下,顯得她的膚色極白。
她知道這人是誰了,同她徒弟一樣都是美人胚子,看起來年紀也就三十左右。
她有點凌亂了,她真是百花仙子的師父么?她也是元嬰修為呀,看起來比大伯年輕太多太多了。
也是,大伯要不是曾經受過重傷,又經久未愈,也不會是這副樣貌,服用長生丹后,大伯明顯年輕了許多。
這青嵐道君身后,跟了好些人,清一色都是女子,個個模樣都不差,其中就有那個讓葉明明厭煩的易蓮兒。
葉明明無意中與她對視了一眼,從她的眼中看到不屑之色,率先轉開眼去。
擺出這陣仗,明顯是打不過自己,就找來師父撐腰,搞笑。
顧行之一見到青嵐道君,也不顧她的臉面,毫不留情道:“你這人怎么回事,我去哪里你都要跟著,我這才琢磨出來,莫非是你對我有想法?”
“糟老頭你少用激將法,我才不上當。我怎么就來不得,你家的丫頭,欺負我的徒兒,我豈能坐視不管。”青嵐道君大約經常與顧行之吵鬧,也不在意顧行之的態度,在眾人之中掃視一圈,又問道:“顧明明是那個,站出來給本道君瞧瞧。”
權衡利弊,元嬰修士葉明明還惹不起,只好無奈往前走了一步,口中并未示弱:“請問,前輩為何只聽信自己徒兒的一面之詞,就認定了是我欺負她,不是她向我挑釁的?”
青嵐道君瞅了眼葉明明,甚是失望,她的模樣實在是太一般,原來以為是個很有姿色的女子,能讓自己的徒兒妒忌,哪知是個黃毛丫頭,便沒好氣道:“就你長成這個模樣,還敢同我徒兒爭,我徒兒多乖巧,向來對我的話是言聽計從,怎么碰到你就大打出手,肯定你是得罪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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