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12月18,南京淪陷,在得知這一消息的林俊將機場的營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一天。
和林俊一樣的人很多,機場里的沒一個人都覺得沒胃口,不管是中國人還是蘇聯(lián)飛行員。
下午5,臉色鐵青的林俊終于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有最新的消息嗎?”看到安德盧普夫就站在自己面前,林俊問。
“派出偵察的戰(zhàn)斗機剛回來,我還沒有聽他們的報告。還有,中國空軍轉(zhuǎn)交了一些情報,過會給你拿過來。”
“那把他們叫來,再給我弄點吃的。”
今天執(zhí)行偵查任務(wù)的是薩沙和安東-古邊科,只3鐘后,兩人就出現(xiàn)在林俊面前。
“情況怎么樣?”林俊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很糟。
“安德烈同志,南京城里到處都在起火,在空中能看到很多逃難的人,街道里到處都是死人和日軍,我們在空中還發(fā)現(xiàn)長江上有許多浮尸。”
“安東。”
“安德烈同志,雖然從空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能夠確定日軍正在對南京進行野蠻的破壞,到處都是以小單位分散的日軍,加上街道上能夠看到的情況,我可以確定日軍正在屠城。”
年輕的安東一臉憤慨,但他看到首長的表情并沒有因為自己地話而有所變化。還是一臉的鐵青。
“有沒有和日軍飛機遭遇?”
“在偵查了半小時后出現(xiàn)四架日軍戰(zhàn)斗機,當時我們剛要返航,沒有和它們進行糾纏,日機也沒有追擊。”
“去休息吧。”兩人是連飛行服都還沒換就來報告的。
“這是最新的情報,日軍不僅在淞滬一線開始構(gòu)筑野戰(zhàn)機場,在臺灣北部還修建了一個大型機場,進駐有大批轟炸機。”安德盧普夫?qū)⑹种械囊环菸募唤o林俊。
仔細看過情報后,林俊走到地圖前。用尺子測量了一下距離。
歷史上蘇聯(lián)援華航空隊轟炸臺北松山機場是在38年223日,蘇聯(lián)紅軍蘇聯(lián)紅軍建軍節(jié)那天。“看來因為我們的提前出現(xiàn),日軍將擴建松山機場的時間提前了。”林俊想。
“兄弟,臺北的這個大型機場地日軍轟炸機給我們的威脅太大,很容易就可以攻擊南昌。”
“你想先下手炸掉它?”
“距離不到700里,用兩個SB-2隊。滿油半掛彈高空出擊,乘日軍所有高性能戰(zhàn)斗機都集中在上海、南京一線的時機,出其不意的摧毀它!”
安德盧普夫也知道現(xiàn)在是轟炸該基地的最好時機,而且日軍現(xiàn)在不可能會在臺北部署足夠的防空力量,基本能做到出其不意。如果日機攔截,除了96艦戰(zhàn).,還沒有哪種日軍戰(zhàn)斗機能追得上全速返航地SB-2再說日軍應(yīng)該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有飛機轟炸它們在臺灣的航空基地,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看也可行,要不晚上開個會再研究一下。”
“有你來安排。這次出擊危險性很大。我們需要志愿者,而不是去命令同志們。”
“明白的。你放心。”
當天的會議決定由波留寧帶領(lǐng)24架SB-2轟炸機轟炸機長途奔襲臺北軍基地,波留寧覺得這個風險值得一試。中隊領(lǐng)航員菲德魯克大膽提出轟炸機群4000米.:.向南下降至3600米空域,隱蔽臨空轟炸
由于距離已經(jīng)超出戰(zhàn)斗機的作戰(zhàn)半徑,16架伊16戰(zhàn)斗機將在轟炸機起飛兩小半時候后起飛,在福建古田上空等待回航的轟炸機,確保轟炸機出擊的絕對隱蔽。
出擊時間定在三天后上午六點三十分。
日軍在臺北的空軍基地離大陸較遠。日本人一直感到這里十分安全,因為自從日本占領(lǐng)了臺灣后就沒有中國的飛機光顧過這里。它們絕想不到會遭到攻擊。雖然突襲成功地機會很大,但林俊還是要求做到絕對保密,甚至連中國方面也指揮在出擊當天通知周至柔一人,而機場里除了要出擊的飛行員,連地勤人員也不會知道21日他們將要:么任務(wù)。當然,瓦西里軍士長那里是不需要進行保密的。
21日凌晨五點,林俊接通了周至柔地電話。
“周將軍嗎,我是安德烈。”
“安德烈將軍,這么早來電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況?”
聽得出來,周至柔還沒有睡醒。
“您能在這個時候來機場嗎?有重要情報要通報給你,電話里說不方便。”
“好的,四十分鐘內(nèi)一定趕到。”
放下手中的電話,轉(zhuǎn)頭問身邊的安德盧普夫:“同志們準備的怎么樣了?”
“地勤工作已一切就緒,飛行員們已經(jīng)起床,五點三十吃早餐。”
低頭看了下時間,“走,去簡報室。”
五點三十五分,周至柔乘坐的汽車抵達機場。機場里忙碌的情況讓一下車的周只柔吃了一驚,不知道航空隊要進行什么重要行動。
一見到林俊,周至柔就問:“安德烈將軍,這么多轟炸機集結(jié)是要轟炸那里?”
“臺北松山機場,50分鐘后出發(fā),因為保密需要現(xiàn)在才.+諒。”
“臺灣?!”
“是地。周將軍應(yīng)該知道日軍在臺北擴建了松山機場,還聚集了大量飛機和物資。那里的日軍轟炸機對我們威脅太大,決定炸掉它!”
“委員長知道這件事嗎?”周至柔被林俊地大膽決定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其實他也應(yīng)該明白:連自己這個空軍總指揮也是剛被通知,人在廬山的蔣介石更不可能知道。
“這次行動還沒有通知蔣先生,一切都是為了保密,我想蔣先生會支持這次行動的,就當是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吧。”
林俊不怕老蔣不高興,南京都淪陷了,日軍正在那里燒殺搶掠,估計老蔣恨不得去炸了狗日天皇的皇宮。
“周將軍,我希望你在今天上午9點三十分之前不可將這次行動的任何情況告訴任何人。”
“這個我明白,那我就在機場和安德烈將軍
勇士們勝利歸來。”周至柔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知I露,出擊的飛機就危險了,而這樣的情報泄密在國民黨軍里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
清晨7時,24轟炸機群爬升至4800米,這個高度耗油量少,但飛行員必須長時間耐受低溫和缺氧的折磨,因為距離長,機內(nèi)的氧氣只能在必要的時候使用。
上午九點,臺灣海岸線隱約出現(xiàn)在波留寧眼前。
“波留寧同志,調(diào)轉(zhuǎn)航向往左30度。”耳機里傳來中隊領(lǐng)航員菲德魯克的呼叫。
按住喉部通話器:“明白,航向往左30度。”
操縱飛機小幅度搖動了幾下機翼,示意編隊所有飛機跟上自己的節(jié)奏,駕機調(diào)整至新的航向。由于前半程需要保持無線電靜默,波留寧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與友機聯(lián)系。
十分鐘后,再次調(diào)整航向,往右一百二十度直飛松山機場。
波留寧觀察了一下氣象條件:云層高4000有多處云間空隙,非常適合突襲。
“我們已接近目標,距離10公里,等待命令,波留寧同志。”菲德魯克已確定目標方位。
“明白,等待命令。”
一搖機翼,下降高度,轟炸機從云層中沖出,減速準備轟炸。機群里所有人都在警惕地注視著周圍地動靜:機場上空沒有任何敵機。也沒有防空炮火,地面也無異常。機場地面觀察哨很可能將這些從北方飛來的轟炸機當作了自家人。成排的日本戰(zhàn)機整齊地排列在跑道一側(cè),另一側(cè)則是巨大的油庫、機房——驕狂的日本人沒有搞任何偽裝。
接通報話機,“全體注意,我是波留寧,按照原定計劃發(fā)起攻擊!重復(fù)一次,全體發(fā)起攻擊!”
輕輕一推操縱盤,SB-2接近20度的小角度進入。直撲目標——停在跑道一側(cè)的96式陸攻編隊。在波留寧座機身后,23架SB-2開始四散,以雙機為單位各自飛向目標。
第一批炸彈準確地落入了機場中央,爆炸聲撼動了整個基地,幾架日本戰(zhàn)斗機掙扎著滑跑起飛,卻被四濺的破片打個正著。接著。轟炸油庫地SB-2一個個巨大的儲油罐變成了超級大火把,火柱沖天而起,機場到處都是爆炸、火光和濃煙。
“炸的好,命中目標!”耳機里聽到后艙機槍射手的喊聲,其實不用他“通知”,飛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下面的機場一時半會是恢復(fù)不起來地。
一看所有飛機已投彈完畢,“全體注意,我是波留寧,全體返航,全體返航!”
一推油門。加大馬力離開臺灣這片危險區(qū)域。
沒用通話器,波留寧直接用大嗓門喊:“給南昌發(fā)報。用明碼,襲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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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波留寧明碼電報的南昌機場一片歡騰。一直焦急等待消息的林俊總算松了口氣,而周至柔是忙著給老蔣打電話報喜。
第二天,特意趕到南昌的宋美齡與周至柔一同為航空隊的勇士們舉行隆重慶功宴,宴席中最后一項安排讓林俊和所有蘇聯(lián)飛行員非常意外:一個碩大的蛋糕,上面醒目地涂著兩行紅字:“向工農(nóng)紅軍志愿飛行員致敬!”
宴會后安德盧普夫找到波留寧:“波留寧同志,我與安德烈同志剛剛決定,為了表彰你成功的指揮了這次突襲行動,我們將向蘇聯(lián)最高蘇維埃主席團(當時蘇聯(lián)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已經(jīng)改名為蘇聯(lián)最高蘇維埃主席團)題名授予你蘇聯(lián)英雄稱號。”
波留寧一聽。“啪”的一個立正,可一張讓酒精與激動“折磨”的通紅的臉就僵在那里。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不要太激動,會不會批準還不一定呢,再說這個題名是你該得地,和你一同獲得題名的還有前期在戰(zhàn)斗中做出杰出貢獻地兩位戰(zhàn)斗機飛行員同志。”安德盧普夫拍了拍波留寧的肩膀。
關(guān)于波留寧地題名是林俊想出來的,因為歷史上這位杰出的轟炸機指揮員就是因為帶隊冒險轟炸臺北松山機場,而獲得了蘇聯(lián)英雄稱號。雖然這次出擊沒有趕上蘇聯(lián)紅軍建軍二十周年,但應(yīng)該獲得這項榮譽的機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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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林俊接到一封發(fā)自莫斯|L
拿著這份電報,林俊找到了安德盧普夫:“我們兩個就要回國了,莫斯科將派出新的指揮員接替我們的職務(wù)。”
安德盧普夫的表情有些奇怪:“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沒什么大事,斯大林同志認為我和我地班底已經(jīng)到了返回莫斯科的時候,國防委員會將任命你為莫斯科軍區(qū)地副司令員,負責指揮戰(zhàn)斗機部隊,而我估計是要陷在莫斯科的辦公室里,老老實實的做我的軍事委員會委員。”林俊一臉無奈。
安德盧普夫知道自己兄弟不愿意離開這里,安德烈對中國好像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而現(xiàn)在中國又處于最危及的時刻。但斯大林的命令更不允許違抗,而且他也應(yīng)該是為安德烈著想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再怎么說這里也是戰(zhàn)區(qū),過于危險。
“什么時候走?”
“等新的指揮官抵達南昌后就走,接任的指揮員是魯岑科夫,政治委員魯托夫,而我總顧問的職位就由我們駐華使館的武官德拉特文同志兼任,那位魯岑科夫同志好像是基輔特別軍區(qū)的航空兵副司令員。”
“我知道魯岑科夫同志,是個優(yōu)秀的指揮員。還有德拉特文同志,估計會比你這個只知道指揮空戰(zhàn)的總顧問稱職些。”安德盧普夫這是在安慰兄弟。
“呵呵。”林俊只能苦笑。
這段時間林俊已經(jīng)想了很多,自己的出現(xiàn)不過是讓日軍多遭受了些損失,根本不可能左右歷史的巨輪。
每天早晨洗臉照鏡子時,他會想:“林俊、安德烈,安德烈、林俊?”
1938年就快到了,自己已經(jīng)需要以.:.|蘇聯(lián)去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安德烈,以后你只能是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