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大氣的、周身散發(fā)著氤氳不散的華彩光芒的在盧麟鈺的有意釋放下洶涌萬丈,貫日長虹將整個紫夜城城頭籠罩,極致的肅殺與刻骨的毀滅沁入人心,好似要毀天滅地般的狂暴力量伴隨著中正圣潔的華光鋪摛成道道匹練,四方輻湊齊齊薈聚。
女帝的嘴角露出的不是驚訝,同時也與恐懼搭不上邊,只見她嬌嫩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挑成優(yōu)雅的弧度,看著紫夜城城頭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深意在涌動,于此同時秀美的雙腿蓮步微移,鳳冠霞帔那絢爛的色彩將她襯托得好似絕美的鳶尾花。
“比蒙巨獸,你們的任務(wù)完成了,就此退下吧。”清冷的聲音傳遍四野,那胸有成竹的意味就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緊接著,她緩緩凌空而行,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實處,拾級而上,最后儼然升至與紫夜城城頭等同的高度平緩前行。
比蒙巨獸們在女帝的命令下竟然毫不怠慢,縱然有些比蒙幾近瘋狂,堅硬如磐石般的護城法陣讓他們獸性大發(fā),但仍然不敢違背女帝的命令,個個立即灰溜溜地往回后撤,撤出一箭之地。
如此馴服的表現(xiàn)再度將女帝的威嚴(yán)捧到全新的高度。
盧麟鈺雙目緊閉,對女帝的話視而不見,仍然自顧自地散發(fā)著迷離的光火。紫夜城城頭的眾人已經(jīng)驚呆了,包括眾多士兵與皇家學(xué)院的學(xué)員,都不得不為盧麟鈺散發(fā)出來的王者氣概所折服!
“這是什么?”夜無仇皺緊眉頭,盯著盧麟鈺所散發(fā)出來的崇高若泰山的氣概,心中頗為震驚,他從中感受到類似于“黎明的寬恕”的圣潔之氣,但又有些本質(zhì)的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夜無仇眼光拙劣倒是說不清楚。
夜無仇的問題看似頗為隱晦,可實際上身臨其境的所有人都明白夜無仇話中所指,凌野城城主目瞪口呆地回應(yīng)道:“這……這是玉璽啊!”
“玉璽”兩個字落在夜無仇耳中如炸雷般讓他的思緒翻涌沸騰,據(jù)說璇星帝國的每個藩屬國都有各自賴以成為國家的玉璽,順乎天意而應(yīng)乎人倫,玉衡國自然有其玉衡玉璽,就好比搖光玉璽一般,代表著國之所以成國的至高權(quán)利。
難道說是玉衡玉璽賦予其這般強橫的力量?先前盧麟鈺縱然是實力通天,可也是徘徊在可以理解的范疇內(nèi),如今這般耀眼的聲勢,除了玉衡玉璽的加成怕是找不到其他說得過去的解釋。
玉衡玉璽有這般強勢的功效,那么搖光玉璽呢?難道說之所以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不僅僅是玉璽寓意非凡,更是其蘊藏著雄渾的力量不成?
“尊敬的玉衡國君主陛下,您終于將玉衡玉璽亮出來了。”女帝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釋然,但又有些興奮,隨即她再度邁出本是停住的腳步道:“可是您知不知道,我與這玉璽淵源不淺呢?”
盧麟鈺雙臂平展,周身洶涌的力量攜帶著銳利的風(fēng)刃四下分割,空氣的爆震隨著逐漸泛濫的雷暴乍然響起,那圣潔的王者之氣當(dāng)即變作強悍的勇者之力,強大的威懾讓人難以接近。
眼看即將接觸到風(fēng)暴的邊緣,進入危險的境遇,女帝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而是淺笑著揮揮手,皎潔的月光護罩將她的周身護住,以掩護她安然進入玉衡玉璽的攻擊范圍內(nèi)。
盧麟鈺在這時刻驟然睜眼,登時清光閃電,滾雷激奔,漫天的光影仿佛海浪般化作兩道浪墻,自兩邊向中間合攏!
這種滔天的宏大場景讓女帝略微凝滯,隨后她便被萬丈浪墻四面八方合攏包裹!夜無仇的視線再難以看到女帝的身影!
高手過招,竟然恐怖如斯!夜無仇不禁想起了天玄劍神的戰(zhàn)斗,那種瀏若清風(fēng)卻招招致命的攻勢雖然沒有這樣宏大的場面,可致命程度卻別無二致,想來天玄劍神已經(jīng)到了返璞歸真的大成境地!
“淵源?入侵者能與玉衡玉璽有何淵源?不過是徒然往玉璽上摸黑罷了。”盧麟鈺巋嵬的氣度讓他給人一種難以撼動的感覺,他臉上的讓人心悸的平靜似乎彰顯著他對這場戰(zhàn)爭的預(yù)示。
“這玉衡玉璽恐怕是個半神器。”弗克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場面,忽然來了句。
“半神器?”霍杰敏感地問道。
“圣騎士之劍乃真正的神器,如果說他的力量是日月精氣天地菁華,那么半神器的力量便是欠缺了與乾坤溝通的靈性從而就遜色不少,這樣的靈性雖然不是提升品質(zhì)的關(guān)鍵,可卻是決定日后成就的前提,可以說若是沒有格外的促進,那么所謂的玉衡玉璽便再無可能進階。”弗克洛解釋道,對于他這等斗皇巔峰強者,外加上邁恩瑞海量的資源與濃郁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弗克洛自然是懂得頗多的。
“現(xiàn)在這神器可當(dāng)真不值錢。”夜無仇苦笑著,“我的身上便懷有倆柄神器寶劍,霍杰擁有星主權(quán)杖——元樞星鑒,本想來世間神器已然告罄。”
他頓了頓,又有意避開老頭褚慶與凌野城城主道:“雖然沒有那么夸張,但想來再遇見神器的幾率也不見得有多大,可我們又遇見玉衡玉璽這般神兵利器,除了天選之子,我怕是再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們!”
夜無仇笑嘻嘻的話引起格雷米的應(yīng)和,他說道:“若非遇見大人,我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到神器!當(dāng)然,圣騎士之劍除外。”
如此暢聊著,夜無仇略微有些感傷,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為了自己背井離鄉(xiāng),離開那生活很多年的邁恩瑞奇跡之城!如此恩情又當(dāng)怎樣回報?
老頭褚慶以及凌野城城主此刻皆被玉衡玉璽的威勢所造成的動蕩所吸引全部注意力,全然沒有聽到夜無仇等人的談話。他們?nèi)羰侵酪篃o仇等人擁有數(shù)柄神器,重大利益的引誘下又當(dāng)做何態(tài)度怕是不得而知了。
思維發(fā)散、擅長天馬行空的夜無仇再度將注意力放到搖光玉璽身上,褚慶既然是雇主留在天衢客棧的線人,那么為何沒有將搖光玉璽要回去?甚至沒有檢查是否完好或者驗明真?zhèn)危侩y道說是對自己很信任?還是說他的監(jiān)視已經(jīng)抵達到邁恩瑞圖書館中的機樞之地?
事情真的這么簡單?
再將視線放在戰(zhàn)場之上,眼見著盧麟鈺將女帝的身影徹底湮滅,夜無仇方面眾人皆搖首嘆息,包括夜無仇在內(nèi)都以為女帝就此隕落,而作為擁有豁達觀念與濃郁性靈的奇女子,是值得他們扼腕嘆息的。
可就在就連女帝的屬下也變得有些慌亂的時候,清冷的聲音卻驀然在猶如橫亙在蒼穹中的銀漢中出聲道:“淵源那可是足以令世人都為之驚駭?shù)摹!?
盧麟鈺的眼神微微凝滯,顯然沒有意料到女帝竟然可以在這樣強勢的攻勢下存活下來,他的眼睛警惕地涌上戒備的神情。
“你手下還有一個軍團的兵力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我一聲令下他們頓時尸骨無存嗎?”女帝的聲音中透露出戲謔,而后逐漸在漫天的輝光中顯現(xiàn)出來,只見她連衣褶都未變皺,仿佛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一樣,施施然仍然向盧麟鈺逼近。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畢竟這關(guān)乎我為何大舉犯境,甚至不惜動用大量財力收買紫夜城西邊的那座城!讓我的大軍可以悄然度過而不被你知道,也是得益于那座城的城主的功勞!”女帝微微笑道。
盧麟鈺眼神徹底陰沉下來,隱隱有怒火在醞釀,想來這場戰(zhàn)爭無論結(jié)局如何,都無法改變盧麟鈺對那座城的城主的殺心!
“那我倒想聽聽,你與玉衡玉璽到底有何淵源?”盧麟鈺道,“能夠讓你不辭辛苦前來攻打,并且鍥而不舍的圍困紫夜城數(shù)日,這般魄力可不是心血來潮的人可以擁有的。”
女帝剛想說話,卻被盧麟鈺打斷道:“我們這算是談判嗎?若是你當(dāng)真要在談判桌上解決這場戰(zhàn)爭,那么就請放開我的軍隊,若不然,我們雙方,不死不休!”最后四個字,字字清晰抑揚頓挫骨,充分表達了盧麟鈺都決心。
女帝俏皮地歪了歪腦袋,隔著甚遠(yuǎn)的距離示意地面,地面的指揮者立馬會意,當(dāng)即紫夜城軍團便被釋放,他們個個懷著憤恨的表情看待圍攏在四周的敵人,咬牙切齒的同時也是感到莫大的羞辱,被人俘虜不說還勞煩君主親開金口,這不正是為將者無能的表現(xiàn)嗎?
就在盧麟鈺稍感滿意的時候,女帝報以和善的微笑。盧麟鈺這種滿意并非全是取決于自己的部下脫離危險,占大頭的是女帝愿意用相對平和的途徑解決戰(zhàn)爭,無論女帝的目的是啥,戰(zhàn)爭的避免且在不損害雙方尊嚴(yán)的情況下,都是對發(fā)展、人道、經(jīng)濟等等各方面最大的維護!
“說吧,現(xiàn)在我們可以安心交談,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說什么結(jié)果可以使你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