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田單雄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地面上的薄冰,嘴角喃喃: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瞬間就把寒毒逼出來了?難道他在剛才的一瞬間把火云神功也突破到了第九層?
空明大師也有些出乎意外:“阿彌陀佛,真是沒想到蔣盟主臨到關頭突破到宗師境界了,真是武林之福!”
“是啊,真是天助蔣掌門,貧道還以為史書記載的劍魔獨孤求魔當年與武癡司馬將相大戰四天四夜,臨陣突破至武道之境,是以訛傳訛,沒想到今日卻親眼見到了實例!”成源道長神色間顯得有些興奮。
“哼~方丈大師未免太高看蔣神通的人品了,此人不見得是光明磊落之徒!”曉梅師太言語間不認同方才空明大師之言,顯然是抓住了剛才的把柄。
空明大師心胸寬廣,對曉梅師太的反駁默然不語。
成源道長知曉曉梅師太一向刻薄,卻是為空明大師開脫道:“師太,蔣神通此人固然不見得是磊落君子,但是五岳并派之后,總要比一向野心勃勃的田單雄要好相與!”
“哼~好壞是非自有歷史來證明!”曉梅師太撇過臉,轉眼看向調息完畢,正起身握劍的蔣神通。
成源道長和空明大師也把注意力停留在擂臺之上的對陣兩人。
此時,蔣神通神光閃閃,氣勢逼人,哪里還有適才的萎靡不振。
“哈哈~田師弟,明人不說暗話,為兄今日今時,突破至宗師之境,還要多謝田師弟仗義援手!”蔣神通裝模作樣地給田單雄拱手行禮,渀佛田單雄在剛才果真是幫了他天大的忙。
看臺上的英豪見武林之中,一時之間接連多出了似田單雄、蔣神通這等宗師人物,都有些震撼。尤其是蔣神通適才還與田單雄生死相對,此刻他突破至宗師之境,竟然還是田單雄的功勞,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宗師對上宗師,這架打起來才更有看頭嘛!
田單雄面色陰沉,做夢也想不到蔣神通功力更上一層,居然是他的功勞!不過,就算你的火云神功進階到第九層,但是畢竟是境界不穩,你以為你就是我的對手嗎?
“蔣師兄如今神功大成,轉眼間已是與空明大師、成源道長和曉梅師太比肩的宗師人物,真是可喜可賀,實在是武林之福!”田單雄瞇著眼,心中盡管在破口大罵蔣神通的狗屎運,但是嘴上卻絲毫不顯露不悅之色。
蔣神通明知田單雄這一番話是在挑撥空明大師三人與他的關系,但是此刻他已是與他們三人比肩的人物,也無須拘泥于他們的臉色。當下,蔣神通右手之火云劍一抖,兩眼殺氣逼人地盯著田單雄道:“適才田師弟不是要與為兄比試劍法嗎,那現在趁著大家興致高漲,不如就切磋一下吧!”
“正有此意!”
田單雄神色一凌,劍鋒一轉,眨眼間揮出了一道劍氣。與此同時,雙腳行跡有如漫天雨花,逼向蔣神通。
“來得好!”
蔣神通大喝一聲,身形如行云流水般,避開了田單雄的第一道攻擊。隨即攻勢后發而至,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間,已是走出了數十招。
華山斷崖之上,寒風冷冽,枯枝殘草瑟瑟發抖。幾只幼小的麻雀,嘰嘰喳喳著拍打著翅膀,走走停停地似乎是在試飛。這時只見一紫衣女子手里擰著一根枯枝,奔跑著在草叢間不斷地抽打著,轉眼間便驚飛了這幾只小麻雀。
緊跟其后的黑衣青年,嘴里叼著一支狗尾巴草,搖頭苦笑著欲言又止。
待胡亂發泄了一通,縮著身子抽泣不止。
“彩衣,我是無心的,我真不知道你喜歡我的,我以為我們是熟人,就先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了!”黑衣青年最終還是吐出狗尾巴草,走上前,如實解釋。
“我不要聽你解釋,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么又要追過來?”秦彩衣帶著哭腔吼了黑衣青年一句,捂著腦袋哭得更帶勁了。
“我這不是怕你想不開嘛!”黑衣青年聳了聳肩,正要脫口而出,但看著她情緒激烈,又要這句話縮進了嘴里。深呼了一口氣,黑衣青年近身上前,想要安慰卻不知這話從何而起。
沉默良久,黑衣青年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秦彩衣的肩膀,將腦海里反復琢磨出來的說辭翻出來道:“其實,若是放在從前,碰到像你這么一個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武功有武功的峨眉女俠,我肯定喜歡你的,但是關鍵是......!”
“但關鍵是什么?”秦彩衣忽然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眸看得黑衣青年眼神一陣躲閃。
“其實,我想說,我是有女朋友的!”黑衣青年終于還是狠下心來了。
果真,秦彩衣的神色一黯,不過隨即撫了撫胸口,渀佛是松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你已婚配!”
黑衣青年心頭一沉:糟了,原以為這秦彩衣聽到這消息,就會死心的,沒想到效果適得其反!
“你剛才說過,你喜歡我的是不是?”秦彩衣右手食指指著黑衣青年,兩眼逼視著,如果不是看她臉頰上有淚痕,看動作和神情,活脫脫就一個母老虎嘛!
“你剛才不是哭得還挺兇的嘛,現在沒事啦?”黑衣青年縮回右手,起身避開秦彩衣的眼神,放眼望向華山山道,此時似乎有幾道人影正飛速奔著華山派而來。
“要你管!”秦彩衣“騰”的一下起身,瞪了黑衣青年一眼,拽著粉拳威脅道,“快老實交待,你剛才是不是說過喜歡我?”
真難纏!我的大小姐,難道你就沒聽出來,我剛才是在敷衍著拒絕你嗎
嗎?
“額~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如何?”黑衣青年轉了個身,打著太極手。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鄙視你!”秦彩衣氣呼呼地兩手插著腰桿。
黑衣青年舒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秦彩衣為此喋喋不休。眼看著日已漸上三騀,這五岳派的并派大會想必是已經進入了極為精彩的部分。興許,再過不久,這萬邪教的人就該登場了。如此好戲接踵而至,若是錯過實在是太可惜了。于是,黑衣青年又轉身看了秦彩衣一眼道:“喂,你現在沒事了吧?”
“你干嘛?”秦彩衣兩手扳著手指,兩腮微紅,呼吸微重,似乎在心里醞釀著一件難得的心事。
“看你這么堅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想開的,沒事就好,我走了!”黑衣青年正要背身離去,卻是被秦彩衣拽住了手。
“你等等~”秦彩衣眼神連閃,就像受驚的小兔子,躲閃不已。
黑衣青年不耐地看了秦彩衣一眼,有些頭痛:“又怎么了?你怎么這么麻煩!”
“我......我......”秦彩衣扭扭捏捏了半天,愣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不說我真走了!”黑衣青年松開秦彩衣的右手,遠處正有一道絢麗的煙花升空。
難道五岳并派已經成功了?
黑衣青年分神尋思之際,忽然一縷香風傳來,臉頰只見一濕又是一溫。
一瞬間,黑衣青年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