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宅子被陰影覆蓋,月光照著高大的白楊,在地上投下稀疏的影子,一個黑色的人影靠著墻壁一步步過來,腳踩在枯萎掉落的樹枝上,發出咔嚓的斷裂聲。
他不由停下動作,四處查看了一下。夜很深,周圍一片靜謐,并沒人注定到他的存在。
他在合適的位置停住,退后幾步,望著三樓那個窗口,卻只看見幽深的黑暗。
應該沒錯,今天躲在樓下的白楊林里勘察地形的時候,不止一次看見蔚遲的身影出現在那個窗口。
他脫下背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里面還有一把黑色的榔頭。為了把他救出來,他可是廢了一番功夫的。要是失敗了也沒辦法,大不了被他們抓起來,但是從今天看來,其實他們根本沒什么守衛,也是,又不是總統,要那么多防衛干什么。
他拿出繩子,握著那個鉤爪,用力一拋,這個動作他已經在外面練過很多次,甚至把人家的花盆給抓下來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
金屬撞擊發出哐當的聲音,他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用手拉了拉,果然一下就勾住了,他呼出一口白氣,將繩子系在腰上,開始沿著墻壁攀爬起來。
蔚遲本來正在想事情,忽然聽見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動靜,然后是哐當一聲,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呆,怎么回事。
接著他穿上拖鞋,還沒走到窗前,就看見窗簾后面有一個隱約的人影冒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那人從扶著窗架,從后面艱難地取出一個什么東西來。
他停下拉窗簾的動作,月光將人影投射在窗簾上,他仿佛看見了一把榔頭的形狀,正高高舉起。
“噗。”蔚遲忍不住要吐血了,快速退后了幾步,與此同時,榔頭幾下狠狠砸在了玻璃上,一種噼里啪啦的破碎聲,那人飛快掀開窗簾跳入房內,一腳踩在玻璃碎渣上,“他媽的把蔚遲給我放了!”
蔚遲愣愣地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人。那人也愣愣地看著他,手里還拿著一把榔頭。
砰地一聲榔頭掉在地上,他趕緊撿起榔頭,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就你一個人。”還以為會有幾個難纏的人抓著他,所以一早就打算用榔頭解決他們,怎么實際情況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蔚遲沒有回答,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良辰故作淡定瞥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眼睛紅紅的,臉上還帶著清晰的淚痕,頓時一下慌了神:“你。。。。。怎么哭了?”
“阿。。。。其實我來救你,是為了貓膩啊,你不用這么熱淚盈眶的,真的,不用太感激。”良辰重重咳嗽了幾聲,將榔頭收起,扔出一根繩子,“我們走吧。”
“你感冒了?”蔚遲終于接受了面前這個情況,撿起繩子,一邊栓在身上,一邊問候了一句。
“好像好點。”良辰說完,看著蔚遲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復雜。在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候,他還擔心自己是不是感冒,有問題,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