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蔚遲叫住sam,有些疲憊地按了按后頸,“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呢。
真是奇怪的感覺。
他想著,轉身往后臺去了。
貓膩此刻正坐在后臺的房間里,手里捏著畫展的門票,氣哄哄地瞪著面前這兩個被她又踢又罵的保安。
他們一個揉著受傷的膝蓋,一個拿著藥瓶和棉簽消毒手上的傷口。真是超氣憤超丟人,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乞丐傷成這樣,傳出去得笑話死多少人啊!
貓膩仿佛知道他們的想法,把頭偏向另一邊去,時間在等待里分分秒秒的流逝,她漸漸坐立難安起來。蔚遲不會不來吧。自己這樣,是不是太可笑了?
他不來也很正常吧,他有什么理由要來呢,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要求見他?
貓膩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荒唐,萬一他不來,自己豈不是很尷尬很丟臉?想到這,她恨不得從椅子上跳下來,逃出去得了。
“臭丫頭,要是給我發現你根本不認識蔚少的話,你就給我等著!”保安手上的傷口發痛,忍不住齜牙咧嘴地朝她放狠話。
貓膩撅起嘴唇瞪了他們一眼,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動了。
蔚遲從門口走進來的那一刻,貓膩還是沒有動,她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那時候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是那樣干凈,溫暖,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而她卻是如此污穢,低賤的乞丐。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奢望他見她一面的。她的勇氣在這一刻忽然消失殆盡了。
“貓膩?”他錯愕地睜著眼睛,“是你嗎?”他走過去想要擁抱她,貓膩卻從椅子上跳下來,蹲在墻角,眼神忽閃著躲避他的目光。
“不。。。不是,我來錯地方了。”她低聲回答,希望他快點離開,不要認出自己,認出這樣狼狽的自己。
“我知道是你。”他蹲下身,伸手想要拉她,“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但是沒關系,貓膩,現在你安全了。”
他的聲音是那樣溫柔,眼里充滿了關懷和信任,貓膩的腦海空白了一秒。
但是當他的手觸到她身上,她忽然撞開凳子退避三舍,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襤褸破舊的衣裳,帶著污漬的皮膚,怎配得上和他接觸,她埋下頭:“我會把你弄臟的。”
蔚遲的眼里掠過一絲愕然,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叫tracy姐照顧她去換衣服。”他對那兩個驚訝的保鏢說道,她抬頭有些羞怯地凝視他。那大概是她唯一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只在他面前。
保安走后沒多久,高跟鞋的聲音便由遠而近地傳來,金發碧眼的tracy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蔚少”
蔚遲示意知道,然后回頭貓膩向綻放了一個笑容,同時,伸手揉了揉她的亂發。
貓膩在他的手下,輕輕點了點腦袋,一雙眼睛,漆黑而又明亮。
“去吧,我在展廳等你。”他溫柔說罷,轉身走了出去,沒有讓她太過尷尬,走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一句,“麻煩好好照顧她。”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