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將至,空氣中漸漸出現寒冷的氣息,夜間更是比白日低了幾度,一彎新月掛在樹梢之上,微風拂面,冷卻還不至于刺骨,惜羽站在淡淡的月光下,不禁打了個寒顫,兩天了,諾兒還是毫無音訊,她這個做娘的除了等消息卻別無他法。
第一次,魅閣的情報竟然兩天都沒有查出什么人劫持了諾兒,不知道諾兒此時怎么樣了,惜羽眉頭緊蹙,擔心的咬住了唇,到底是什么人劫持了諾兒?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兩天來,惜羽白日就出去親自打聽諾兒的消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而讓她感動的是即墨邪影利用手中的職便,封鎖了所有的城門,進行挨家挨戶地毯式的搜尋,可是她知道不會有什么結果的,諾兒定是已經被擄出城了,怎么可能等著被抓?
即墨邪影也已經向周圍各城鎮發出了搜尋令,找到諾兒者,重重有賞,賞金萬兩,沒想到即墨邪影會為了諾兒這么做,畢竟諾兒對他來說什么關系也沒有,甚至可以說諾兒是他的恥辱,因為諾兒的存在,他這個現成的爹爹被受盡冷嘲熱諷。
他不但不在乎還對諾兒這么好,這讓她有些心動了!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不是一個稱職的儲君,但卻是一個好人,真真正正的好人,惜羽很少這么評價一個人,在她的范疇里,好人是幾乎沒有的,所有人都帶著一張面具生活,自私自利,真真的反映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真諦!
連他父親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都能為了錢財和權力出手殺了他,世界上的人還有所謂的好人嗎?
她知道她自己的想法很偏執,可是對于現實社會來說所謂的好人壞人沒有什么一定的界限,再好的人也有可惡的一面,在可惡的人也有心善的一面!
總之什么事情都有相對的一面!
對于即墨邪影默默的為諾兒所做的一切,她是不是應該去謝謝他?
只是到底是誰劫持了諾兒呢?
那個出高價找人劫持諾兒的女子是誰呢?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不記得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難道司馬香兒?
不會,不是惜羽小看她,這樣高明的手段,司馬香兒斷然不會,因為她沒有這樣的能耐。
會是柳婉兒?
她和她沒有正面的沖突,她會愚笨到劫持諾兒而報復她嗎?
況且,她的動機是什么?爭寵?婚后,即墨邪影確實沒有進過她們的房間,可是腳張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不去她也沒有辦法,難不成綁他去?
切!
她才不會這么無聊!
把自己的丈夫送到別的女人的床上?傻了吧她?
丈夫?
呵呵!
想到這個詞,惜羽苦笑了一下,這是哪門子的丈夫,唉~
這個跟皇上交易而得來的丈夫也只能是個擺設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擔心諾兒?
諾兒,你到底在哪兒?
惜羽想到諾兒,心揪得生疼,此時她多希望,被劫持去的是她自己,至少不會這么擔心,這么揪心!
她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深深地嘆了口氣,低著頭順著一個小路漫步,思考著各種可能劫持諾兒的人,此時她知道著急也沒有用,也不能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出去找,天下之大,諾兒到底在哪兒?
不知不覺中,惜羽的腳步已然來到即墨邪影書房的外面,透過那個半透明的窗子,桌子的旁邊依稀坐著一個人影,看那修長的體型,是即墨邪影無疑了。
這么晚了,他還在書房干什么?平時沒見他這么用功啊?
惜羽濕了手指在紙糊的窗子上輕輕的捅了個窟窿,放眼望去,即墨邪影眉頭皺的緊緊地,好像有什么難辦的事情讓他為難,手中抓著一個奏折,一臉的糾結。
惜羽抬腿想要邁入,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惜羽閃身隱藏了起來,只看見小順子手里拿著一個信件,臉上焦急的門都沒敲徑直著就走了進去。
語氣中卻除了焦急還有一點欣喜:“主子,主子,小主子有消息了!小主子有消息了!”小順子手里拿的信箋急切的交給了即墨邪影。
即墨邪影猛然起身,一把奪過信箋,急切的撕開來!
惜羽皺眉,她當然知道小順子口中的小主子是誰,是諾兒,諾兒有消息了!
惜羽聞言急切的走了進去,怔怔的看著即墨邪影,等著他帶給她的消息。
即墨邪影一愣,隨即釋然的笑了笑,然后把信箋直接遞給了惜羽,惜羽看了即墨邪影一眼,抓過來急切的看了起來,上面就只有十幾個字:諾兒小主被金凌液救走,此時正在前往金國的路上!
惜羽蹙眉,疑惑的想到:被金凌液救了?前往金國?怎么會這樣?
左防右防的為了不讓諾兒跟金凌液有所瓜葛,到底還是讓他們有了獨處的機會,罷了,罷了,看來,這是上天的安排!
諾兒雖然只有五歲,但是他人小鬼大,
這個消息雖然不是很理想,但是最起碼知道了諾兒被救了,現在已然沒有了性命之憂,讓惜羽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還好諾兒沒事。
在金凌液的手上也就是說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該死的金凌液怎么也不捎個信來?
難道不知道她很擔心嗎?
但是至少諾兒沒有了生命之憂,在金凌液哪兒,她要快點把他接回來才是,那個負心的男人不配做諾兒的父親!
“小順子,你先下去吧!”即墨邪影揮了揮手,小順子便躬身走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關上了房門!
其實看到這個消息,即墨邪影也很意外,他沒想到金凌液會救了諾兒,更沒有想到惜羽看到這個消息之后竟然輕松的吐了口氣!
難道諾兒在金凌液手里會安全嗎?為什么惜羽不著急?
難不成金凌液和諾兒之間真的有什么關系不成?
他有些疑惑了!
“娘子,我們把兒子接回來吧?”即墨邪影抓著惜羽的衣袖,有些撒嬌的說道。
對于即墨邪影的稱呼,惜羽感覺一頭的黑線,他到時叫得挺順口的,娘子?呃……
無語中…
“這倒是不急,金凌液倒是不會要了諾兒的命,過幾天確定了他們的方位時再去吧!”惜羽邊說邊走向書桌的旁邊,隨意的拿起剛剛致使即墨邪影的罪魁禍首,那個奏折來。
原來是水患啊,惜羽會意的點點頭,不再理會即墨邪影,隨手翻著書架上的書。
即墨邪影站在惜羽的身后,看著惜羽所有的動作,幾欲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出聲。
惜羽翻著書,用眼角的余光好笑的看著即墨邪影的動作表情,心里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惜羽翻了會兒書,便徑自走了出去,獨留下即墨邪影呆呆的站在那里,明天就是父皇所限制的期限了,他此時一點頭緒也沒有,看來此次被懲罰是肯定的了。
五更時分,即墨邪影被一陣雞叫聲驚醒,才發現一晚上竟然就這樣趴著睡在了書桌上,此時的他腰酸背痛,渾身酥麻無力,胳膊已經被壓的麻痹了。
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走到窗口,看著外面依舊還沒亮的天空,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他本來就是草包的,沒什么可怕的,懲罰就懲罰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對他來說沒什么的,這些年他要的不就是這個嗎?一個草包的偽裝,一個不成器的太子,如果不是因為父皇對母后的愛,他這個太子早就被廢了。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竟然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笑意,這次父皇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極力掩護他了,因為父皇此時的忍耐力應經到了極限了!
其實就算此次他真的拿出實力來應付這次的水患,他也是無可奈何地事情了,每年的賑災糧款都花費不少,可是總是解決不了根本,人禍可以預防,但是天災卻是無法戰勝的,人怎么能都得過天呢?
看了看天,此時早朝的時間應該到了,小順子就守在門外,聽到書房里的動靜,忙走了進來,小順子知道他的脾氣,縱使是他在書房里睡了一夜,他也是不敢打擾的,看著主子疲憊的神色,他有些心疼,他忙幫著主子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身朝服。
他穿戴完畢,剛剛走出房門,就看到惜羽微笑著站在門口看著他,手里拿著一摞紙,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即墨邪影一愣,忘記了反應,她自成親以來第一次起這么早送他上朝,頓時一股暖意油然而生,淡淡的一種幸福的感覺,他唇角微翹,露出月牙般的微笑。
“小影子,這個給你!”惜羽走上前來,嘴中說著就把手中的一摞紙張遞給了即墨邪影,看著即墨邪影疑惑的表情,惜羽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個是為了謝謝你對諾兒這么好,算是謝禮了啊!”
“這是什么?”即墨邪影疑惑的接過來,還沒打開看,就發現惜羽白皙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疲倦之色,眼圈已然黑了一圈,沒有了平日的精神與靈氣,不免有些心疼,難道他的羽兒一夜沒睡準備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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