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出什么事了?”廖倩一下緊張起來。
“你媽被車撞了,現(xiàn)正被救護(hù)車?yán)叫l(wèi)城區(qū)醫(yī)院。你媽昏迷前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了我,讓我給你打電話?!蹦吧凶诱f完就掛了電話。
程虞看廖倩一臉緊張,問道:“怎么回事?”
“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說我媽被撞了,正往衛(wèi)城區(qū)醫(yī)院送。”
“陌生人的電話?那得證實一下,現(xiàn)在騙子太多了。不可不防?!背逃菡f道。
“也是啊,我剛才太緊張了,怎么沒想到這點呢?我馬上給我媽打個電話。”說著廖倩就撥出了母親的手機號碼??墒悄赣H的手機關(guān)機了。
“這可怎么辦呢?”廖倩有些焦躁起來。
“你再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他是否知道情況?”
“我爸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講課,他講課時是關(guān)機的。我試試吧?!绷钨挥执蚋赣H的電話,父親的手機果然是關(guān)機的。
“不行,我得馬上去醫(yī)院看看。管他真假呢?”廖倩站起來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背逃菀舱酒饋?,跟了出去。
“那太好了?!绷钨桓屑さ乜戳顺逃菀谎邸?
廖倩打開車門,進(jìn)了駕駛室。程虞坐進(jìn)了后排座位。轎車急速駛往區(qū)醫(yī)院。
轎車在主干路上跑了十五分鐘左右,一個急拐彎進(jìn)了一條較窄的道路,這是通向區(qū)醫(yī)院最便捷的路線。
拐彎時的車速畢竟是慢一些的,廖倩剛要加速,突然發(fā)現(xiàn)一輛黑色吉普車猛然從路邊沖出,橫在自己的車前。
“什么人啊這是,這么討厭?!绷钨灰荒_緊急剎車。程虞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沖,他心里說道:“不好,有情況。”
果然,路邊綠化帶里瞬間沖出兩個男人,每人手持一根鋼管,舉起鋼管朝著廖倩車子的前擋風(fēng)玻璃便砸。
廖倩嚇得捂著臉驚叫起來。
前擋風(fēng)玻璃轉(zhuǎn)眼間被砸得支離破碎,眼看就要傷到廖倩了。此時,程虞已經(jīng)打開后門,快速沖向車子前方,他先抓住一個歹徒的脖子,那個家伙正打得起勁,根本沒想到這么快就會有人出來。他用力舉起鋼管往下砸,程虞正好借勢摁著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摜向車子的前蓋。這家伙急忙扔了鋼管想掙扎出來,但哪里還來得及,只聽一聲悶響,這家伙的鼻子鮮血噴涌而出,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另一個歹徒見同伙瞬間被打倒在地,吃了一驚,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不過是一個年輕的書生,頓時惡從膽邊生,手舉鋼管朝程虞打來。
程虞見來勢兇猛,一閃身躲了過去。
歹徒見一擊不中,扭身一揮手中鋼管直撩程虞的面部。此時廖倩已經(jīng)松開捂臉的雙手,正好看見歹徒對程虞的無情攻擊。眼看著鋼管就要撩到程虞的臉上,廖倩嚇得又驚叫起來。但令廖倩想不到的是,鋼管不僅沒有打中程虞,眼前的一幕卻定格在程虞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鋼管。
歹徒也愣在那里。這種情況在他的街斗經(jīng)驗中是個實實在在的空白啊。下一步再怎么辦?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程虞趁歹徒一愣神的功夫,一個旋風(fēng)腿,直擊在歹徒的左肩上,歹徒被硬生生打到了馬路的對面,而鋼管還捏在程虞的手中。
黑色吉普車上的人坐不住了,先是前排兩個人手持鋼管從車上跳了下來,二話不說,舉起鋼管朝程虞便打。
此時,程虞手里也有了鋼管,但聽鋼管相碰擊的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一會兒功夫,車上下來的兩人都是左手握著被打傷的右手腕疼得在地上亂滾。
坐在吉普車后座上的兩個人只好下了車。但他們手里并沒有武器,兩人陪著笑臉迎向程虞。其中一個程虞看起來非常面熟,仔細(xì)一想,這不是在鼓嶺縣蟠龍鎮(zhèn)遇到的黑胡椒嗎?
“老弟,不好意思。誤會?。 焙诤烦逃莨耙还笆?。
“是你?”程虞又看到了黑胡椒手臂上的黑螳螂刺青。
“是我,是我。看來老弟還記得我啊。”
“你這是什么意思?”程虞朗聲問道。
“誤會啊,老弟。是這幫不長眼的家伙認(rèn)錯人了。純屬誤會啊?!焙诤贩磸?fù)強調(diào)著誤會二字。
廖倩看程虞居然認(rèn)識這些歹徒中的人,知道危險已經(jīng)解除,便走下車來,問道:“程記者,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襲擊我們的車?”
程虞還沒等回答,黑胡椒急忙說道:“這位姑娘,一切都是誤會啊,誤會,誤會?!?
程虞反問道:“你知道這個誤會的嚴(yán)重后果嗎?”
“知道,知道?!焙诤愤B連點頭。
“不用跟他廢話,咱們報警?!绷钨徽f著拿出了手機。
黑胡椒忙說:“姑娘且慢。你聽我說完,如果覺得我說得沒道理,你再報警不遲?!?
程虞說道:“廖經(jīng)理,我們不妨聽他說說看?!?
黑胡椒說:“姑娘,啊,廖經(jīng)理。這個報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報警,那我們雙方都得到公安局去做筆錄,去說明情況。你看,你們也打傷了我四個弟兄。公安局肯定也要把情況了解清楚才能處理啊。像您這樣高貴的女士,怎么愿意到那種場合去呢?再說了,雖然你的車子受了損失,但您這方?jīng)]有人員受傷啊。算總賬,還是我們的人吃了虧?!?
“強詞奪理!是你們來襲擊我們,我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廖倩說道。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黑胡椒眼睛一轉(zhuǎn),又轉(zhuǎn)向程虞,“老弟啊,正因為這次確實是我們認(rèn)錯了人,我們不占理,所以我們愿意賠償你的損失?!?
“怎么個賠償法?“程虞問道。
“這個好辦,我們公司有汽修廠,你把車子開過去,我們給你換最好的玻璃,一定會把車弄得漂漂亮亮的?!?
“我們的公司自己也有汽修廠。“廖倩說道。
“那也行,到你自己的汽修廠也可以,我們只管付錢就可以了?!焙诤穼擂蔚匦Φ?。
“修車才幾個錢啊?”程虞怒視著黑胡椒,“這位女士受到的驚嚇,如何算?”
“啊,這個……”黑胡椒看看程虞,“你打算要多少?”
“你說呢?”程虞反問道。
“這個數(shù)吧,包含修車費和精神賠償。”黑胡椒伸出了三個指頭,“三萬?!?
程虞搖搖頭。
“三萬不少了?!焙诤粪洁熘?
程虞還是搖頭。
“那就五萬吧?!焙诤芬ба勒f道。
程虞看看黑胡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十萬,一分不能少?!?
“你也太黑了吧。十萬,你想要我的命啊?!焙诤方辛似饋?。
“不如此不足以讓你們知道認(rèn)錯人的后果。否則誰敢保證你們下次還會不會認(rèn)錯人呢?”程虞看著黑胡椒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
“可我,車上沒這么多錢啊?”黑胡椒頗感為難地說。
“派人送過來吧,給你十五分鐘時間?!背逃菘纯幢碚f道。
“才十五分鐘?”黑胡椒叫了起來。
“不羅嗦,開始倒計時了。”程虞又說道。
“好吧好吧,今天我徹底認(rèn)栽了?!焙诤忿D(zhuǎn)身對隨行的人說,“打電話,讓他們送錢來,10萬塊?!?
隨從急忙回到車上去打電話。
一會兒,隨從從車上下來,對黑胡椒說:“錢馬上就送到?!?
黑胡椒看看程虞說道:“老弟,你聽見了。錢馬上到。我現(xiàn)在可以把弟兄們弄到醫(yī)院去了吧?!?
“不差這幾分鐘?!背逃菘纯幢?,“不能破壞了現(xiàn)場啊。在錢送到之前,一定不能破壞現(xiàn)場?!?
黑胡椒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但卻敢怒不敢言。他心里清楚,憑自己的這點功夫遠(yuǎn)遠(yuǎn)不是程虞的對手。如果克制不住打起來,絕對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寧要錢遭罪,也不能讓人遭罪。這是黑胡椒掛在嘴上的哲理。
幾個同伙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這讓黑胡椒等待的心情越發(fā)難熬。終于,一輛轎車停在了跟前,車上的人拿著一個手提箱走了下來。黑胡椒迎上去接過箱子,問道:“十萬?”來人點點頭。
“老弟,錢到了?!焙诤肥质炀毜卮蜷_箱子,讓程虞看了看里面的鈔票,“這會兒我可以帶兄弟們?nèi)メt(yī)院了吧?!?
“可以。”程虞把箱子接了過來。
黑胡椒如遇大赦,急忙招呼自己的人七手八腳把受傷的同伙抬上了車,然后發(fā)動起車子,狼狽逃竄。
看到歹徒們狼狽逃走,廖倩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太驚險了!”廖倩說道。
“廖經(jīng)理,你以后可要當(dāng)心啊。這幫人絕不是認(rèn)錯了人,一定是有預(yù)謀的。”程虞說道。
廖倩一想:“對呀,那個陌生電話不是說我媽出車禍了嗎?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啊。”
“你再給你媽打個電話試試?”程虞說道。
廖倩急忙又撥出母親的號碼。這會兒,電話接通了。
“媽,你沒事吧?你剛才怎么關(guān)機了?”廖倩問道。
“小倩,我沒事啊。昨晚我睡覺前就關(guān)機了,今早忘了開機。剛剛我才開機的?!蹦赣H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有什么事找我嗎?”
“沒事啊,嗎。就是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
“唉,這孩子,真是的。經(jīng)常見面,你老媽有什么好想的?!?
廖倩掛了母親的電話,又給集團(tuán)下屬的汽修廠打了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把車拖回去維修。一會兒,汽修廠來了一輛拖車和一輛轎車,轎車先把廖倩和程虞送回了售樓處。
程虞把手提箱放到廖倩的辦公桌上:“廖經(jīng)理,這是你的賠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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