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扶著唐應竹到了一邊,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
唐應竹虛弱著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應竹,這次你能活下來,還得多謝明珠,是明珠想出了妙計把你救出來。”江子冉湊上去說道。
“她有辦法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們這幾天都擔驚受怕,殫精竭慮。”橫千秋抱怨道。
“糟了,橫先生,你快告訴兄弟們,計劃取消,讓他們別動手。”司虎急急忙忙的說道。
“司青,我這次不是故意要瞞著大家的,而是知道的人越少,勝算就越大。”明珠看著司青的臉色有些難看,就解釋道。
司青點了點頭,“我明白。”說著就把唐應竹背在身上,對皇上說:“皇上,唐應竹無罪,是不是能走了。”
皇上挑眉,“誰說他無罪?”
衆人大驚的看著他。
“他從一開始就承認自己有罪,這個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皇上悠悠然的又坐回了龍椅上。
“那紫玉佩……”江子冉想解釋。
“紫玉佩在我這裡。”明珠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拿出跟了她一路的紫玉佩。
衆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唯獨唐應竹趴在司青的背上,揮舞著拳頭,“我就知道在你那裡,那麼值錢的東西你怎麼會丟了?差點害死我,你不早拿出來……”
明珠頓了頓,皇上疑惑的看著她手裡的紫玉佩,“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送的,我送我媳婦的--”唐應竹大聲喊道。
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你們先走吧,唐國公的事情還未有定論。”
明珠尷尬的站在那裡,小姨娘迎上去,搶過明珠手裡的紫玉佩放在唐應竹手上,“還給你,明珠是我們司家的,關你什麼事?”
唐應竹半死不活的對司青說:“司青啊,你們家的小姨娘是越來越老了。”
“小兔崽子,你是活夠了……”
回去的不久,聽說左斐在邊關樹旗謀反。
太后得知了此事,親自去了邱園,並下旨,要求把朝中的權力都叫還唐國公府,包括徵兵權,以對抗賊人謀反,爲了表示誠意,她願意承諾,永遠不邁出邱園一步。
太后率先做了如此表率,皇上自然不能反對,只能把剛剛從左家收回了權力又移交給唐府。
這算什麼贏?不過是換了個人打拉鋸戰而已。
唯一的收穫便是太后永駐邱園,她離著朝堂遠了,自然不會管著小皇帝。
唐國公在得到赦免的旨意之後,並未從邱園搬出來,而是願意在邱園陪著太后了此殘生。
此話一出,皇帝更是樂意,隨即便賞了好些東西,連絲毫的推讓都不曾,下令唐應竹繼承唐國公的爵位。
當一切都平靜安詳的再也不能更加平靜的時候,一大場驚濤駭浪奔波而來。
明珠跟著小姨娘學做生意,已經小有所成,不過卻是做些不怎麼光彩的生意,開了些賭坊和青樓。
開賭坊是明珠的意思,她認爲與其輸給別人,不如輸給自己,反正贏了輸了都是自己的,誰讓自己是老闆呢?
而且在三教九流的地方,可以得到一些很及時的信息。
而青樓則是小姨娘要開的。
在明珠千打聽萬打聽之下,小姨娘纔不好意思的說出了自己原是出身青樓,在嫁給司虎之前,願望就是開一家青樓,嫁給司虎之後,願望就成了側室死了,自己補上。
她爲了闡明青樓比賭坊來消息來得更快,特意做了一場實驗,就是以江子冉的妻子懷孕了的假消息爲由,果然還是青樓的消息更快些,沒幾個時辰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包括桔紅。
所以明珠只得管唐應竹借錢,和小姨娘痛痛快快的開啓了賭坊和青樓。
而另一邊的江子冉卻不好受,一個新婚妻子在家裡整日伺候婆婆,明明有名無實,卻整日的相敬如賓,連一絲的毛病也挑不出來,也就沒有理由休妻。
江子冉被江母說的沒辦法,才答應和家裡的小妻子回門。
作爲成親以來的第一次回門,小妻子不僅沒有半分責怪,反而高興的去收拾東西,臉上一派喜色。
江子冉也知道委屈她了,心裡一軟就伸手爲她掀起馬車的幔簾。
這一掀不要緊,馬車裡坐著的,不是桔紅又是誰?
江子冉臉色怪異,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桔紅,“你怎麼在這裡?”
桔紅也不管旁邊還有個正牌妻子在,上去就抱著江子冉不撒手,“子冉,都這麼久了,你還生我的氣嗎?你爲了我逃婚,我爲了你救了唐應竹,咱們扯平了,你怎麼不來找我……”
“你做什麼……”江子冉冷著臉把桔紅從身上推開。
可是剛剛那句‘你爲了我逃婚’,已經深深刺傷了這個溫婉和順的小妻子。
江子冉注意到小妻子的臉色陰晴不定,蹲在案板上面被擠到一邊,彷彿受了什麼打擊一般,楚楚可憐。
江子冉一把把小妻子抱了下來,驚魂未定之際,輪到了桔紅瞪大了眼睛蒼白顏色。
“桔紅,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不可能了,我感激你能爲應竹出面,可是你難道你是爲了你自己嗎,不是爲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嗎?”江子冉反問道。
一手扶著小妻子走了回去,大喊:“管家,管家--”
“是,少爺,少爺有什麼吩咐?”老管家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給桔紅姑娘準備些銀兩和乾糧,就用這個馬車,把她送到懷寧的左公子身邊,讓她和兄長團聚。”
“是,公子。”老管家點頭答應。
江子冉的小妻子還愣在原地,溫順的臉上早就已經淚流滿面。
江子冉不知如何去安撫,只能伸手替她擦去眼淚,小妻子向後一腿,躲開了江子冉伸過來的手。
“子冉,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你都忘了嗎?你忘了你晚上站在大街上,怕吵醒了我小心翼翼的給我拿來好多首飾?你忘記你告訴我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嗎?”
桔紅淚眼朦朧的問著,江子冉臉上也微微地動容,老管家和幾個小廝在一旁尷尬的站著。
尤其是江子冉的小妻子,再也忍不住,轉身還是強忍著眼淚,客客氣氣的說道:“有勞管家,差個人去我孃家說一聲,今兒我身子不爽,改日再去看兩位老人家。”
“好,夫人放心就是。”老管家應承道。
小妻子轉身就跑了進去,江子冉皺眉看著小妻子的身影,也真是委屈她了,她原本能嫁個好人家的。
“子冉……”桔紅說著就要從馬車上跳下來,江子冉退後一步。
“我看哪個女人敢這麼放肆--”江母帶著幾個丫鬟小廝走了出來,臉色冷的發青,小妻子必然不會去告狀,也沒時間,一定是看到了她哭著進去,所以纔出來的。
“娘,你怎麼出來了?”江子冉連忙迎上去。
江母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在離桔紅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桔紅姑娘,我江家在京城上也算得上是能說上幾句話的門第,你與子冉以往糾纏不清,我也只當恩客與姑娘的關係,可是姑娘找上門來,就說不過去了,這你情我願,你買我賣的事情,姑娘豈能當真?”
“娘,你說什麼呢?”江子冉說道。
桔紅煞白了臉色,江母一開始就把她定位成一個青樓女子著實讓她心虛,那是她不願重複的噩夢。
“老夫人,我的真實身份不是……”桔紅蒼白著臉想解釋。
“姑娘的身份實在難說,我這話就說到這裡,我們江家是清白的人家,絕不會要一個妓子進門,更不會要一個大逆不道的逆賊的後人,我的兒媳溫婉爾雅,家世清白,我心裡別提多歡喜,還請姑娘速速離去。”
桔紅嘴脣都有些發白,看著江子冉,“這也是子冉,你的心裡話?”
江子冉撇過頭去,“我早就說過,你我不是一路人,你還是走吧。”
桔紅忍著淚點了點頭,擡頭看了看江家的府邸,“是我配不上你,江子冉,我真是瞎了眼。”
說著就跳下了馬車,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對他說:“你這個樣子是對的,不要跟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不清,惹了他們咱們可消受不起,看看她爹她哥哥如今,你啊,最好離他們越遠越好。”
江子冉眉頭緊鎖,“娘,你就別在這裡添亂子了。”
“我添亂子?子冉,你好不容易纔回來,還是去哄哄你媳婦吧,你這個媳婦啊,我真是越看越滿意。”
“娘,幹嘛非得耽誤人家人生大事?”
“這可不是娘逼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江母施施然走了進去。
“江子冉,你在這裡做什麼?”遠遠地,明珠就和謝天一同走過來。
江子冉回過神來,上前去,“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聽風聲左家要有大動作,我和明珠去探探虛實,你幹嘛呢?”
“我……”
“別問了,沒看見桔紅姑娘剛剛哭著跑過去嗎?一看就是情傷。”明珠說道。
謝天摟著江子冉的脖子說道:“聽說你的小妻子長得還真是不錯啊。”
江子冉煩躁的拿下手去,“小姨娘的嘴也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