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藤一塵喝大了,可這人偏偏喝醉酒勁兒還這么大,我對他說:“發(fā)什么酒瘋?你當我是哪個34d???老娘是你徒弟,看清楚點!別瞎抱!”
他閉著眼呼吸有些沉重:“你是我第一個愿意接近的人?!?
我直起身子,他松開了我,我坐在他身邊,他依然禁閉著雙眼。
明明剛才還一副醉態(tài),現(xiàn)在卻仿若只是那么安靜的躺著,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
“我沒有爸媽在身邊,那個阿姨原是我媽的一個患難姐妹,很小就帶著我到處跑,把自己給耽誤了,我不忍心再讓她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所以我離開了她。
等我混出名堂再想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去世了,這輩子...沒嫁過人!
從那以后,我的生命中出現(xiàn)了很多人,但我清楚都是過眼云煙,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接近我,是因為...我不想再嘗到哪種分別的滋味!
你是我第一個愿意接近的人,雖然我一開始也猶豫過!但我總覺得在你身上能找到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就像家人一樣!
小婉,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我們兩很像,但你卻活出了另一個我,你朝氣蓬勃,敢愛敢恨,我卻一直...處處小心,不敢松懈,我很羨慕你,真的很羨慕你...”
良久,他不再說話,我低頭看他,他呼吸均勻,已經(jīng)睡著了,我嘆了一聲替他蓋好毯子回了房。
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見小師父系著個圍裙嘴里哼哼唧唧什么外文歌,看見我出來還很大大咧咧的說:“我煎了蛋,快來吃蛋!”
我怔了一下,怎么清大八早的感覺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怪怪的呢!
小師父似乎今天心情不錯,吃早飯的時候還一邊刷微博一邊傻笑,我問他:“你酒醒了。”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師父我這個酒量...就沒醒著的時候!”
“啊?”我又是一愣,小師父說話是越來越繞了。
吃完后,他對我道:“收拾收拾,走吧。”
我問他去哪,他說去圍觀龔天銀怎么被抓!
把我說得那是一頭霧水啊!
然后小師父就把我?guī)У搅四硞€地方,車子停在路邊,我問他干嘛,他說等人,果不其然一會后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出來了,手上拿著什么東西交給了藤一塵,那個男人正是昨天晚上大排檔喝酒的男人!
藤一塵跟他扯了幾句,就帶著我離開了,我問他這里面什么東西?我們馬上去哪!
他朝我神秘的笑了一下:“想知道?”
我說你不是廢話嘛!
他很拽得說:“告訴你也行,快夸夸你師父我,帥氣逼人,高大威猛,愛慘我了!”
我有些無語:“前面兩句勉強說說還行,最后一句實在太惡心,說不出口。”
他非常不爽的白我一眼:“你說下又不會少塊肉,怎么這么不討喜的呢?”
我指著天說:“那不行,說假話我良心會痛的!”
于是小師父一腳油門把我?guī)チ伺沙鏊?,還兇神惡煞的對我說:“你給我下來!”
我立馬嚇尿了,畢竟這地方我也不是沒來過,還被關(guān)過幾天呢,有心理陰影??!
忙顫顫巍巍的說:“我愛慘你了!師父,咱們能不能走???”
他笑嘻嘻的說:“不能!”
然后我就被他拽下車拉進了派出所,有民警同志問我們干嘛的,我特心虛,連民警同志的眼睛都不敢看啊,頓時感覺自己就跟特么賣.淫嫖.娼被抓包一樣!
小師父倒是非常淡定的說:“報警,關(guān)于前陣子斗毆致死事件的主謀,證據(jù)在這!”
我非常吃驚的看著小師父,他朝我眨巴了下眼,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
后來的事情順利得連我和小尾巴都沒預(yù)料到!
龔天銀本來喊了一幫子人去找小尾巴他們麻煩,結(jié)果打起來了,還弄死了賀林江,那群人基本上都被抓了,其中幾個比較冒頭的到現(xiàn)在都被關(guān)著,還沒走司法程序,大概也就兩三個人被保了出來。
那個五大三粗的就是其中一個,一來是龔天銀給了他們封口費,二來呢,這群人可能也是法盲,大概覺得是自己搞的事情,沒想到把龔天銀供出來說不定還能減刑。
話說那天晚上,就是我和小尾巴喂蚊子的那晚,藤一塵也不知道怎么忽悠的他們,反正忽悠忽悠的,那個大胖子就跑去找龔天銀,還當場錄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套路大概也是藤一塵教給他的。
于是就有了龔天銀親口承認的證據(jù),警方收到錄音后當即就逮捕了龔天銀,他估計也沒禁得住拷問,三五下就招了!
本來我和小尾巴覺得泰山壓頂?shù)氖虑椋僖粔m僅用了一頓酒居然就特么輕易搞定了!
我只能說,這人的反應(yīng)速度和智商也是外太空來的!
隨著龔天銀的落網(wǎng)還牽扯出,他之前盜取小尾巴她爸公司的商業(yè)機密等等一大堆破事,小尾巴她后媽就跑到她家來鬼吼鬼叫,大吵大鬧!
結(jié)果給小尾巴還在床上休養(yǎng)的老爸打了一頓,二回再也沒敢來過。
于是這件事似乎就這么結(jié)束了,唯一遺憾的就是賀林江的無辜喪命!
后來我和小師父說到這事的時候,還納悶:“你說賀林江,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簡直就是個人渣,動不動帶人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人家了,這種人怎么能轉(zhuǎn)性到最后愛上小尾巴的?你說是不是因為那事后太愧疚了,所以始終心心念念著她???”
我問這話的時候,小師父正在給貓王杰克遜梳毛,很意味深長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懶洋洋的說:“你不懂,男人之所以沒收心,那是沒遇見讓他收心的女人?!?
然后我又很跳躍的想到一個問題:“師父你是怎么做到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我的意思是,你沒帶人肚子搞大過?你以前跟我說人家女的給你生孩子,真的假的???”
他非常不屑的瞟著我:“你還真單純,隨便編個故事你就信,我告訴你我孩子遍布全國你信不?天真!”
我依然納悶:“就沒中過一次?”
他把貓王杰克遜往旁邊一扔:“這是技術(shù)活,你要非想和我研究呢,我不介意到房間里給你普及一下!”
我鄙視的撇撇嘴,小師父以前那姿態(tài),搞得自己跟玉皇大帝,我就是那凡夫俗子一般,各種不能沾染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也會跟我開開這種玩笑,毛??!
然后小尾巴的事情解決后,我就開始偷偷收拾東西,不收拾沒發(fā)現(xiàn),我居然和小師父同居的這大半年來搞了不少存貨!
小師父這人比女人還愛逛街,他一逛街吧,還特喜歡拉著我做苦力幫他拎東西,有時候看見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就硬是往我身上戴,我不想要吧,他還不給!
所以收拾一番下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收了小師父不少東西,賣一賣估計也值不少錢了!
小師父這人有時候摳門得要死,有時候花起錢來又特嚇人,但總的來說,他還是比較追求高品質(zhì)的生活,所以送我的東西也挺名貴的。
想想我都要搬走了,把這么多貴重的東西帶走實在不妥,于是趁著一個黃昏傍晚,我偷偷摸摸敲響了師父的房門,過了一會他從里面說:“進來?!?
我推門而入的時候,他正好往抽屜里放著什么東西,我很少進小師父房間,以前是怕猛然進他房間看見個裸.體女人躺在床上,那多尷尬啊!
后來也就習慣了,倒是他,進我房間比去廁所還勤!
我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尼瑪簡直無語了,和屋外那叫一個天差地別!
我還記得第一次來小師父家以為進了鬼屋,黑洞洞的,小師父的房間卻十分花哨,連墻紙都透著后現(xiàn)代的夸張風格,隨著窗外一陣風吹來,窗邊的風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我皺了下眉說道:“你怎么能在房間掛風鈴呢?這招鬼的!”
他斜躺在床上不以為意的說:“是啊,不把你招來了嗎!”
我愣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他在罵我是鬼!氣得就想上去掐他,才走近他,他盯著我手上的東西:“這什么?”
我頓住腳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放在床上:“師父,徒兒不孝,不能伴您終老,要行那見色忘師之事,還望師父能理解徒兒的一片癡心。”
小師父依然不動斜靠在那里,只是細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盯著我看了老半天,又掃了眼床上的東西:“這些是什么意思?”
“是師父之前贈予徒兒的,實乃太貴重,徒兒如今既然要搬走了,收下師父這些實在不妥,師父還是拿回去吧。”
他微微眨了眼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點點頭,而后眼尾突然掃向我有些玩味的說:“你就確定你和他能過的好?”
我雙手交疊在身前,屋里一室安靜,我們誰都沒再出聲。
許久,他起身把那盒東西又扔回到我面前:“拿回去吧,以后再遇上什么事還能賣點錢,別到時候一無所有被人賣了。”
他說完又懶洋洋的上了床,蓋上被子:“要走就走吧,我要睡覺了。”
于是他便閉上眼轉(zhuǎn)過身去,我拿起面前的東西,有些不舍的對著他的背影,默默說了聲:“謝謝你...藤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