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觴似乎是存心在耍著落茶靡玩兒,最近落茶靡手邊的東西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少上許多,今天不是缺了筆墨,明天就是缺了要用的宣紙。
從這點小東西倒還無所謂,落茶靡是忍了,可到最後夜冷觴居然把自己的衣服都拿走了,還明擺著一張紙條,這是靖王府的東西!落茶靡簡直有一種要衝上去的衝動!
但好女不跟男鬥,落茶靡還是忍了下來,走進書房,看見自己的筆墨紙硯果然在書房擺了一排,落茶靡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不同尋常的福了一福,笑著,“王爺,興致這麼好,來練字啊?”
夜冷觴就知道,落茶靡遲早會找上自己的門!夜冷觴聽到落茶靡的聲音,頭都沒擡起來,讓人看不清夜冷觴究竟是在笑還是面無表情,夜冷觴開口,“王妃今天興致也不錯啊,有時間來看本王的書法了。”
落茶靡強忍住了想把硯臺砸到夜冷觴身上的衝動,剛要開口,夜冷觴就把自己寫好的幾個大字擺在了落茶靡的面前,鏗鏘有力的幾個正楷大字,下筆濃重有層次感,“心如止水。”
落茶靡看著霍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四個大字,有一種衝上前去揉碎的衝動。
不過,落茶靡的忍耐力還是極好的,只是微微一笑,便接過了夜冷觴手中的大字,嘴裡像抹了蜜一樣的甜,“王爺的字跡果然是鏗鏘有力,栩栩如生,大智大勇,大。”
“行了,我的字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多說。”夜冷觴嘴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當然,落茶靡沒有看見。
落茶靡把那副字提在手裡,足有自己身高那麼長,還在笑著,“那王爺,您說我是給它裱起來呢?還是放在牀前日日瞻仰呢?”
“牀前就不必了,”夜冷觴道,落茶靡如釋重負,唉,總算是開竅一回,卻聽夜冷觴繼續說著,“牀前,你看我就夠了,把字就出去找一個裱匠,裱在屋子裡吧。”
落茶靡簡直是氣結,夜冷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和油嘴滑舌了,哼哼,一定是自己被他摘下面具驚呆了的時候,夜冷觴便越來越肆無忌憚.
落茶靡聽得夜冷觴這麼說,當然不會妥協,不就是裱起來嗎?放心吧,沒問題。落茶靡只是一個笑容,“沒問題的,王爺,茶靡這就出府給您去做。”
“好,去吧。”夜冷觴揮了揮手,落茶靡退了出去。
簫乾似乎總是會無時無刻跟在夜冷觴的身邊,就像是一名影衛一般,而且,對什麼事情也都是那麼的好奇。簫乾走了上來,“王爺,您這麼對王妃,是?”
夜冷觴將自己的半張銀狐面具取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副樣貌就連簫乾都看呆了,更何況是落茶靡呢?
夜冷觴緩緩開口,“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那麼多,派些人去跟緊靡兒,隨時向本王彙報。”
簫乾看著夜冷觴的臉龐的目光很快收了回來,低下身去,“是。”
夜冷觴是好久沒有將自己的真實面目示於暴露的空氣之下了,除了獨自面對落茶靡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時間摘下自己的面具。
這一刻的空氣,甚至讓夜冷觴有一絲絲的貪戀,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便將自己的銀狐面具又戴了上去。
落茶靡走出靖王府,依舊是一襲男裝,綠蘿跟在了後面,看著落茶靡匆匆的步伐,好像隨身都攜帶著火氣,綠蘿不解,“小,公子,怎麼了?手裡還拿著一副字?去裱起來嗎?能給綠蘿看看嗎?”
“不過是一副破字,不過,既然王爺他要裱起來,那當然就要好好給他裱起來,綠蘿,跟我走吧,去找軒晟最好的裝裱匠。”落茶靡最近的鬼點子是越來越多了。
“是。”綠蘿雖然不知道落茶靡心裡在打什麼主意,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