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輕聲組織著大家逃離,一個精明的官差似乎覺察到了自己身邊的人,一手抓了過去,正好抓在落茶靡前面女子的肩膀上,女子一聲尖叫,這可好,吸引了所有官差的注意力。
落茶靡本就是來調查此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這些女子是無辜的,不如,先放她們走。
落茶靡轉了轉手腕,將官差的手打離了女子的肩膀,煙霧漸漸小了下去,官差也都看清了逃跑的女子,揮刀相向。
落茶靡不能展露真實的功夫,便用一些最基本的招式,和官差相抗衡,可人一多,便也支撐不下去,被官差手中的刀打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該抓回來的抓回來,不回來的立地處斬,跑的遠的,也就不再追,這麼一鬧下去,整個佛堂裡就剩下了六個人,官差的這趟差事,無疑損失慘重。
剩下的六個人裡,四個都是躲在桌子下,不敢出來,纔沒辦法逃跑,而除了落茶靡以外,剩下的一個,面容清麗,目光淡然,在落茶靡被打受傷的時候,還是她扶起了落茶靡。
官差眼看好事被破壞,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看到落茶靡,更是把全部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
一個賊眉鼠眼的人站了出來,稱呼著面前的侍衛,“老大,我們這次怎麼辦?上面要求交的人可是少了一多半啊,這要是怪罪下來,我們就是脫層皮也說不清啊。”
那個被人稱呼作“老大”的人,狠狠地哼了一聲,“要不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們何苦被逼成這樣?!”
“老大,那我們要怎樣處置?”長得賊眉鼠眼的人,感覺看著落茶靡,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哼,她讓老子不舒服,那老子就讓她不舒服!哥兒幾個,今天這女人就歸咱們了!”不過是一幫貪色好利之徒。
在落茶靡眼裡,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雖然坐在地上,冷眼旁觀,可若真的惹到我頭上,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落茶靡手中的銀針已經現了出來。
看到幾個猥瑣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落茶靡正要將銀針發出去,一直照顧自己的女子卻忽然站了出來,衝著官差大喝一聲,“站住!”
官差怎麼可能聽這個女子的話,反而衝上前來,更有甚者,挑起了女子的下頜,逼迫女子直視自己,“嗬,老子竟不知道還有這等膽子大的人,攔著我們的路!”
“總之,我不能讓你們這麼胡來。”女子憋紅了臉。
“等以後再收拾你!”官差此刻心裡只想著落茶靡,怎麼可能還在乎其他人,一把將女子推開,靠近落茶靡。
女子倒在地上,隨身的一把匕首,捅在了猝不及防的“老大”身上,“老大”用力一掌,將女子打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的,落茶靡手中的銀針已經深入那幾個放肆之人的骨髓,此刻,他們正渾身疼痛難忍,而看到自己當家的受傷,也只能趕緊跑過去,扶住那個帶頭人歪倒的身子,一邊趕忙出去請著郎中。
女子側歪在地上,鮮血不停地從嘴角涌了出來,落茶靡拿出隨身的藥丸,給女子服了下去,蒼白的臉色才稍稍好轉。
“我救你,只是因爲隨緣罷了,不用謝我,我們雖然身份不同,可是我知道,都有一顆除惡揚善的心。”女子開口。
落茶靡詫異,她怎麼會知道彼此身份不同?想開口去說些什麼,卻被女子制止,“三年前,我還在宮裡做宮女,看遍人間冷暖,你不用和我辯解什麼。”
女子繼續回憶著,“那是三年前,哪一個女子能不向往愛情?從小進宮,從那座牢籠裡一直待到了17歲,可笑的是,最後居然是被趕出來的。我叫莞純,先前是皇后身邊的宮女,就因爲我對靖王動了情,皇后竟然要對我趕盡殺絕,那一次,我所有的姐妹全部死於非命,我是踏著她們的鮮血活過來的,你能明白嗎?”
落茶靡不知說什麼好,這個亦敵亦友,甚至可以稱爲“情敵”的人,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在救自己。
落茶靡只得點了點頭,“我明白。”
“再之後,我聽說靖王娶了靖王妃,其實我是爲他高興的,可時至今日,也沒有緣分去看看靖王妃的樣子,想來,你和她應該是差不多的吧?”莞純隱隱的話語中間,讓落茶靡覺得,也許,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我。”落茶靡無法開口。
“也罷,你什麼都不用說,如果這次,你我能活,總會有緣再見的。”莞純倒是坦然的笑了一笑。
落茶靡除了情感上的感性,又同時有著理性的思維,莞純對夜冷觴一往情深,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而她又是先前在皇后身邊的貼身侍女,如果能收爲己用,不妨是一顆好棋。落茶靡的想法漸漸淡了下去。
“好,”落茶靡乾脆彼此都不去揭穿,“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