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只差偷著笑了,她沒想到季沿熙會這麼幹脆利落。
她笑的天真無邪,晃了辦公室裡除了她之外的兩個人的眼,“延熙,謝謝你。”
白亦儒心裡又涼了一些,不再給自己找待在這裡的理由,起身看著顧流蘇,“流蘇,有時間沒?”
“有啊,今天我特許不用上班。”顧流蘇高興地像一隻小鳥。
白亦儒趁此機會趕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去樓下喝一杯咖啡。”
季延熙聽到這句話就不高興了,兩個人當著他的面公然調情,很顯然,根本就沒把他往眼裡磨。
“流蘇,去少喝點。”
季延熙最後一刻還是放棄了,他覺得應該給顧流蘇應有的自由,她是一隻鳥兒,要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飛翔。
一隻在籠中的金絲雀在籠子裡時間久了,真的會生出黑暗的心思。
顧流蘇意外地不能自己,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跟著白亦儒走了。
咖啡館的裝飾和“十三季”裝飾極其相似,都是復古的,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顧流蘇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白亦儒說,“還是卡布奇諾不加糖嗎?”
“不了,我今天喝水就可以。”
顧流蘇大姨媽來訪也不敢再造次。
若是放在以前,她是吃涼的食物,動冷水,洗衣服,樣樣俱全。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持續了九天,差點嚇死她,一個特工最禁忌的就是經期持續時間太長,一個禮拜都已經不得了了,竟然來了一個月的三分之一,那是要逆天的節奏。
從那以後,顧流蘇就再也不會挑戰大姨媽的極限了。每一個人的身體免疫系統的能力都是有限度的,根本不可能無限度的透支。
顧流蘇發呆的瞬間對面多了一個人,沈月。
沈氏集團的千金小姐,顧流蘇看見那張虛僞的臉卻想吐。
沈月自顧自要了一杯咖啡,上下打量了流蘇一番,這纔開口說話,不過話不是對流蘇說的。
她看著白亦儒,“亦儒,你覺得我演的怎麼樣?”
顧流蘇腦袋裡高速旋轉了一陣,難怪有時候沈月會那麼及時地出現幫助自己,這纔是重頭戲。
沈月今天的穿著打扮很隨意,而且穿的是平底鞋,顧流蘇透過玻璃桌看到,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舞鞋。
她褪去了那種嫵媚,看起來更加柔軟,看來這種女人也不完全是一無是處嘛,要不然怎麼吸引男人的視線。
她穿粉色的薄毛衣,寬鬆的黃色運動褲,恰到好處,這身裝扮應該是纔在上面練舞下來吧。
“你們兩之前就認識?”
顧流蘇停止了自己心裡的小小活動,假裝不經意地問。
白亦儒準備阻止沈月說話,但是局勢還是朝著不可避免的方向發展了……
“顧流蘇,我看上的從來都不是季延熙,我是故意接近他的,本來想要取得合作然後和白堯聯姻的,但是失算了。這就是我爲什麼那麼討厭你的緣故。”
沈月說完臺下就有人熱烈的掌聲響起來,臺上的主持人熱情地說道:“這位小姐很漂亮,剛好穿著舞鞋,來臺上表演一個節目,可否?”
顧流蘇沒想到這是一個主題咖吧,距離季氏集團那麼近,就在樓下幾百米處,她竟然不知道。
主持人有請的人正是沈月,沈月落落大方,走上臺,鞠躬。
“我給大家帶來一支舞,國色天香。”
那腰肢柔軟的顧流蘇都想上去抱抱,站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身材美極了。舞姿優美的像一隻蹁躚的蝴蝶。
尤其是歌曲唱到“是誰說落幕就是散場,我卻當做是國色天香。是誰說酒戲文已泛黃,我卻忍不住一直思量……”
顧流蘇看著這支舞差點哭出來,歌優美,舞起勁,沈月在乎的人是白亦儒的,之前只是爲了引起白亦儒的注意,現在這般境地也是浪費了。
這樣看來沈月又是一個癡情女子咯,顧流蘇看著白亦儒盯著舞臺的目光,直勾勾的,足以證明,男人對美人,跳舞的美人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
一舞完畢,臺下是更加熱烈的掌聲,都問這位無名的小姐是誰,有沒有男朋友,一系列的問題……
顧流蘇想有些人就是需要這樣的人生,被一些光環包圍著,無限放大她們的自尊心,佔有慾,到最後無法無天。
沈月若無其事地重新坐到了顧流蘇對面,“知道那主持人爲什麼叫我嗎,因爲我說我有節目要上。懂我心思的人自然明白,不需要我多說,不懂的人,我跳無數遍,只是鍛鍊身體罷了。”
顧流蘇笑笑迎合,“嗯,既然你們認識,你們聊吧,我上去陪我老公了。”
她實在不想和沈月這一類沒腦子的人待在一起,浪費時間,降低了白亦儒對她的好感。
要是能更聰明一點,知進退,直率,說什麼做什麼,那樣白亦儒或許會真的喜歡她,只可惜用錯了方式。
想完才恍然大悟,自己曾幾何時,已經把白亦儒瞭解的這麼透徹,從宏觀到微觀……
顧流蘇在這條街對面左拐的另一條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要不要提前聯繫黑子,告訴自己大功告成,這應該不是一個成熟的特工的做法。
所以她必須反其道而行之,或許會開闢新的世界。
想著就打電話聯繫黑子,她仔細在手機專賣的地方轉了好幾個回合,終於找了一款可以和老人機一樣的既可以當做遊戲機的手機又可以用來打電話,不過裡面的卡她已經做過了特殊的加工處理,隱形了,那樣季延熙就不會發現她聯繫了以前組織的人。
黑子還是那麼風流,身邊三天兩頭就換人,今天來見顧流蘇的時候,懷裡好像是某明星。
顧流蘇挺驚訝,那明星眼睛瞎了嗎,竟然願意被黑子摟著,不噁心嗎?
黑子長得挺帥,在組織裡能混到一張臉熟真的不容易。
想想當初的自己,真的是靠命來換的,但是這一次她學聰明瞭。
一個人演千手觀音總會累,她不再讓自己那麼累,只有重生只有獲取自由,只有給組織毀滅性的打擊,她纔會得願以償。
“怎麼,你找我什麼事?”
顧流蘇最看不慣的就是黑子這副傲視羣人的一副嘴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百萬。
“你先讓你的女朋友迴避一下,我和你談工作上的事情。”
假如黑子能泡到明星肯定又是以一家娛樂公司的總裁騙人家的,組織經常幹這種事情。
她是清楚的,利用別人賺完錢,就憑空消失了,而且到最後鉅額債務將會是明星的,會與他們撇的一乾二淨。
黑子不好意思地看著那女明星,“你先站這兒,我和她談談。”
女明星點頭。
顧流蘇想著先八卦一下,至少八卦是一個正常女人應有的邏輯思維,“二流三流都看不上,現在直接是一線的?挺牛逼。”
黑子點了一根菸,“那是自然,你也知道,組織要是辦一件事,派頭自然是要有的。你說呢?”
那些都是建立在人民幣的基礎上好嗎,你以爲組織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以前有些小看黑子,現在混的風生水起,都快成一方霸主了,但是早晚跌泥潭。
“哦,流蘇啊,我忘了你根本不記得以前,是不是我交給你的上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
顧流蘇點頭。
黑子算是她的直接上級,她現在還沒有權利扳倒黑子爲自己效勞或者蒐集到足夠的證據,但是她相信離那一天不會遠。
“完成了好,沒想到你速度挺高的,總能完成別人完不成的任務,不過最近的任務難度更大,我們雙娛第一輪融資的錢是組織出的,第二輪第三輪就靠你了,你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個,恐怕……”
黑子臉拉下來,“只要你把雙娛和季氏集團的開拓領域拿下,或許真的有機會。”
這算是支招嗎?顧流蘇心裡諷刺地想,他們總是會找各種理由來麻煩她,來打擊她,到最後殺了她滅口。
“給你一個月時間不少吧,你以前還是個股票天才呢,說不定還能想起些什麼,季氏集團和白堯集團的合作每個月的報表給我一份。”
黑子叼著煙走了,顧流蘇握緊口袋裡的新“遊戲機”,有一種想摔了的衝動。
特麼的以前一直給別人當老子,現在當孫子,還真的不習慣。
得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顧流蘇這樣勉勵自己,拐過這條街看到站在季氏集團門前的季延熙,他像一個盲目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不願意季延熙爲自己擔心太多,但是做的每件事都會讓他失望。
譬如,任職財務主管,她必須看起來毫不在意那個職位,纔會找到以退爲進的辦法,她必須冷眼看待季延熙所有付出,因爲現在的他們不幸福。
“你再不回來我估計會打一頓白亦儒。”季沿熙委屈地訴說。
拉著顧流蘇的手,生怕顧流蘇跑了一樣。
顧流蘇解釋,“我們在咖吧看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跳舞。她跳完我就回來了。”
季延熙沒有揭穿顧流蘇的是,他跟著顧流蘇出去的,看見她買遊戲機。
或許是自己看她太緊了,都無聊到來買遊戲機了,所以他就回頭在季氏集團門口等著。
他相信,無論多遠,路途有多坎坷,顧流蘇都會回到原地找他,給他盛世的愛戀。
“嗯,我今天下班不回家了,公司有事情,一會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顧流蘇想問什麼事情值得你晚上不回家,又不是出國。
隨即一想有些不合適於是就沒有再開口。
季延熙摸了一下顧流蘇的頭,“傻瓜,我只在乎你。今晚副總就回來了,美國那邊出了一些問題,我們共同商量解決。”
顧流蘇在心裡給季延熙豎起了大拇指,真的不愧是大家啊……
“我從來沒說過季氏集團有副總,我以爲你下來就楊學兵最大了!”
顧流蘇兩年前的確不知道有副總這一回事,因爲那會兒季延熙的公司還不是特別成熟,但是已經和當時數一數二的大集團差距不了。
“怪我,沒給你說過,我在C市,所以C市沒有副總,因爲我覺得設置一個副總,特別花錢……”
季延熙雞蛋裡挑骨頭,他只是不想讓流蘇覺得季氏集團是一個疏於管理的集團。
他自從遇上顧流蘇,沒一日都沒有平復過。
顧流蘇翻了個白眼,“你以爲你說話我會信嗎?”
季延熙手插兜裡,哈哈笑了起來,“我說若干年後你還是我老婆!”
顧流蘇:“切……”
甜言蜜語誰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