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涵曾徒手干掉過亞馬遜叢林中森蚺、美洲虎等兇猛無比的生物,更是只身一人拔掉了一整只食人族的部落。別以為食人族部落只在小說與電視中存在,他們是真的、實實在在存在的。
莫子涵敢說當今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都很難在叢林中勝過一個食人族部落的成員。他們是叢林中最勇敢、最聰明的獵手,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學習著如何與那些亞馬遜中的兇猛生物博弈最終存活。
他們以狩獵各種各樣的動物為生,哪怕是有劇毒的種類,他們都可以視若無睹地將其當成食物。因為他們的胃早已在無數個日月的光陰中逐漸進化,這與為什么北極的老虎要比大草原上的老虎皮毛厚實是一個遠因。
人總是在進化,在不斷的突破,予以適應當前的生存環境,事實上任何動物都是。
他們不光可以吞食劇毒的生物,他們的腳掌還如同大象一般厚實,因為他們需要光著腳在叢林內活動。他們會模仿每一種動物的叫聲,這是他們獵殺食物生存的根本,他們更懂得每一種樹木草葉可以制作成有何用處的藥劑治療傷口,雖然方法粗糙甚至很不衛生,但效果卻十分實用。
莫子涵敢說,任何一個現代中醫都無法比他們懂得更多。因為人們學習中醫是為了生活,他們則是為了生存。
世人都說,世界上最神秘恐怖的兩個地方,一個是亞馬遜叢林,它的深處到底有什么無人知曉。再一個就是深海,黑暗無光,巨大的壓力常人難以承受。
莫子涵就是從亞馬遜中走出來的。
此刻,莫子涵扔下手中那條在岸上拼命掙扎著的鯊魚,轉過身看向站在遠處,身上披著浴巾的方向嵐,“你輸了。”
“啊?”方向嵐呆愣地看著莫子涵,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不光是因為這條鯊魚,還有她說的話。這個時候,莫子涵竟然還在論輸贏?
“是你后上來的。”莫初哆嗦著嘴唇看著那條鯊魚,想到自己剛才險些葬身在它的口中,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絲涼意。
莫子涵卻淡淡地瞇了瞇眼睛,“如果不是因為你,又怎么會招來鯊魚?如果不是因為招來鯊魚,我又怎么會后到海岸。”
眾人都將目光望向方向嵐,鯊魚是她招來的?而且莫子涵剛才說的倒是實話,先前她已經超越了方向嵐,基本就是在鯊魚出現的時候。
任誰都看得出當時方向嵐已經體力不支,被后追上來的莫子涵超越了很大一截。可后來鯊撲向莫子涵,后者潛入水下與鯊魚搏斗去了。
那個時候誰都以為莫子涵已經葬身鯊口了,畢竟她潛下去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基本就是在鯊魚的嘴邊鉆入了水中,隨著鯊魚的下沉,誰都以為她死定了。
但現在的重點應該是鯊魚,稍微一個正常的人估計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注重什么比賽成績。但哪個正常人又會徒手搏鯊?
莫子涵抱胸淡淡地看著她,“既然是比賽,就要出個名次,否則先前的力氣不是白費了?”說著她還沖方向嵐眨了眨眼。
方向嵐精美的臉頰上本是一片刷白,但跟莫子涵的對話卻又激起了她的怒火,“你憑什么說鯊魚是我引來的?”
莫子涵的眼神就瞟向她的小腿處,“鯊魚嗅覺靈敏,血腥味足以吸引鯊魚進行獵食,這點常識你都沒用?”
眾人頓時將眼睛瞟向方向嵐那纖細白皙的小腿,卻見她的腿上有著一道并不淺的劃痕,或許是因為剛才大力運動拉傷的關系,現在還在往外冒著血。
怪不得能引來鯊魚。
方向嵐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腿,頓時臉色一白。
“快看!”有人指著海中驚聲叫道。眾人都將目光望去,卻見許多的魚鰭露在海面上晃蕩,竟然來了鯊魚群!
少說有六七條!
方向嵐險些被眼前駭人的景象嚇得昏過去,她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回憶起自己剛才在鯊魚口下逃生都覺得有些后怕。
如果剛才鯊魚撲向的不是莫子涵而是她,那她就死定了,肯定就像那個船員一樣被撕成兩半!
“我救了你一命,或者說你差點害死我,讓你學聲狗叫不為過吧?”莫子涵走到方向盤身旁,彎身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莫初憤怒地抬手想要拍開莫子涵的手臂,后者卻先一步抽了回來,然后挑著眉梢惡劣笑道,“方小姐,請吧?”
“莫子涵你不要太過分了!”莫初面色微沉,這個少女簡直是太放肆了,難道真的讓她們是好欺負的?
莫子涵抬眼看了莫初一眼,“看,我就說愿賭服輸不是那么容易,這個時候想反悔了?”
“定的是誰先上岸誰贏,不管遇到什么原因,現在是你輸了,向嵐沒要求你已經夠大度了,你不要得寸進尺。”莫初忍著怒火,淡淡地說道。
莫子涵頓時輕聲一笑,轉目看向方向嵐,“方大小姐,你說呢?”
方向嵐冷冷地看了莫子涵一眼,緩緩從地上爬起身來,今日莫子涵給她的羞辱夠多了,她無法再呆下去。
看著方向嵐與莫初離開的背影,莫子涵抱著胸沒什么表情。
老六和猴子等人全部跑了過來,為莫子涵又是披浴巾又是送礦泉水,連番詢問是否受傷,隨后將莫子涵護送回去。至于今天鬧出的事端,全由猴子跟酒店方溝通協調。
當莫子涵回到酒店后,便脫了泳衣進入浴室,打開熱水放滿了整整一浴缸的水。而后整個人鉆進浴缸中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今天她實在是累壞了,就像個孩子似的與人打賭,將體力透支到了極限。
卻不想在熱水中剛放松下來,心口就是一陣悸痛!她臉色忽地變得煞白,雙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但那種絞痛的感覺卻依舊讓她額頭冒出冷汗。
意識漸漸抽離,莫子涵抬手想要摸向酒店浴室內的分機,手臂卻是在剛剛伸出魚缸之際就滑落下來,身體逐漸朝水下沉去。
隱約間,有人沖進了浴室,將自己從水中撈起,然后……人工呼吸。
當莫子涵睜開眼睛的時候,月亮早已高懸于天空之中,散發著清冷的幽芒。她側著身,身體蜷縮成一團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抬眼,就看到了窗外明亮的月亮。
月光傾灑進室內,照在地攤上,方方正正的一塊。隱約可見細密的塵埃在月光中輕輕飄浮。
莫子涵的意識緩緩回歸,她動了動身子,感到腰間有些沉。轉過頭,就見到了白子諭熟睡的俊臉。
男人的臉依舊俊美無儔,高鼻梁桃花眼,淡粉色的唇瓣泛著清冷,薄薄的,莫子涵也知道它涼涼的。
白子諭就靜靜的躺在她身后,將她圈在懷中,呼吸均勻,已經睡得熟了。
莫子涵轉了個身,靜靜的看著他。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掀開被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見自己身上已經被套上了一件白色的睡裙,是自己箱子里的。
那時候沖進來的是誰?
她盯著白子諭看了半天,然后臉有點紅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女流氓,或許給別人看光了也是沒什么的。但是若被白子諭看光了就有點讓她覺得難堪。
俗話說的好,兩個人之間還是要留點神秘感的,如果看都看光了,還哪里來的神秘感?
莫子涵咬了咬唇,她決定,早晚看回來。
“看夠了嗎。”一道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莫子涵盯著白子諭的臉,他沒睜眼睛。
莫子涵驀地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然后對面的男人就緩緩睜開了眼眸,一雙漂亮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著深邃清冷的光澤,帶著淡淡笑意地看著她,看著她這張白凈的臉蛋。
白子諭抬手將她摟得更緊了點,嘴里淡淡吐出兩個字,“調皮。”
莫子涵黑了臉,回應道,“淘氣。”
白子諭將下巴枕在她的頭發上,低低的笑了起來。莫子涵也輕輕一笑,“你發現的?”
“嗯。”當他回到酒店聽說海岸上發生的事情后,就直奔莫子涵的房間,進入房間發現沒人,洗手間門并未反鎖,他推開后一眼就發現了莫子涵的異常。
“醫生已經來過,說是勞累過度心臟病突然,怎么這么不小心。”他聲音低低的開口說道。
莫子涵抬頭看了看他,然后抿唇一笑,“謝了。”
“還你一命。”白子諭就趁機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莫子涵瞪起眼睛朝后躲了躲,“親習慣了是不是?”
“嗯。”他又伸了伸腦袋,被莫子涵笑著抬手按住臉頰,俊美的側臉頓時被壓得變形。
莫子涵道,“你給我換的衣服?”
白子諭眼眸輕閃,“嗯。”
莫子涵咬了咬唇,然后就坐起身來,“那就不矯情了,一起看吧。”說著就從床頭拿過遙控器把電視打開,調到莫問東的房間里。
房間里漆黑漆黑的,沒有一點聲音。
白子諭就黑了臉,奪過遙控器淡淡道,“好好休息。”說著又將她身體給攬了回來。
見莫子涵要動,他就開口說話轉移話題,“聽說你今天干了件大事。”
莫子涵揚起下巴看著他,“都聽說了還問。”
白子諭就往下竄了點,與她腦袋平行道,“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莫子涵點了點腦袋,理所應當的道,“富貴險中求。”
白子諭皺眉,“不貼切。”
莫子涵抿了抿嘴,她不會告訴她自己復制到了鯊魚的DNA,有了這家伙她是不是也可以跟海洋霸主似的?在水底下暢通無阻?
而且鯊魚不但嗅覺靈敏還可以感知電流,莫子涵著實覺得拼一拼是值得的。這系統上一些簡單的生物實在是雞肋一樣留之無用棄之可惜。她需要一些真正有用的動物DNA,而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撞上了,直接逃跑太過可惜。
白子諭便嘆了口氣,“以后遇到危險前,可不可以先想想我?”
莫子涵笑道,“想你干什么,賜予我力量?”
白子諭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這個動作叫莫子涵的臉憋成了茄子色。
“想想我,如果你出事了我會很……”說到這白子諭皺了皺眉,似乎在想詞兒。
“難過?傷心?”莫子涵幫他想道。
“估計會緬懷你。”白子諭恢復一臉淡色。
“你咒我。”莫子涵臉色一怒,眉頭大皺地道。
白子諭就拉近了距離淡淡道,“所以以后自己小心點,我不想將來緬懷你。”
莫子涵點了點頭,“我不管你緬不緬懷我,反正要是有一天我真出事了,你也不能娶方向嵐。”
白子諭頓時眉開眼笑,“為什么?”
“她欠我的,今天打賭誰輸了就趴著學狗叫,你說這女人是不是不講究?我差點為她送了小命。”莫子涵不悅地道。
白子諭挑眉,“你岔開話題的功夫倒是一點也沒見長。”
“別這樣說。”莫子涵笑瞇瞇地。
“我明天會讓她離開。”白子諭道。
“嗯?方向嵐?”莫子涵挑眉,隨后坐起身搖了搖頭,“明天莫城就過來了,不急。”
“你想怎么樣?”白子諭也緩緩坐起身來,下床走到窗邊,看樣子是給屋里換換空氣。
莫子涵道,“沒什么打算,其實我現在并不想招惹她們。”她甚至不想參與到莫家的事情當中,現在還不是時候,越級挑戰有點難度,而且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
白子諭便微微一笑,抱胸站在窗臺旁看著她,“難得。”
“聽你這話怎么像是諷刺。”莫子涵有點渴了,剛起動了動,白子諭就有所感般走到一旁為她倒了杯水。
莫子涵再次覺得這男人真聰明,跟他說話辦事不會覺得累,除了他總是沒事就諷刺你兩句,什么都挺好的。
不過她知道這是自己眼睛里出西施了,想到這,她就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
白子諭皺眉,“你做什么?”
“虱子。”莫子涵撇嘴道。
白子諭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虱子?”她的身上都有虱子了?
搖了搖頭,白子諭就站直身體朝外走去,“你早點休息。”
“不在這睡啦?”莫子涵殷勤地問道。
“我習慣裸睡。”關門聲隨之響起。
這個回答其實叫莫子涵有些饞了的,不過人家不愿意跟自己睡,再死氣白賴的拉著他跟自己睡,顯得自己沒了身價不是?這樣想著,莫子涵就矜持住了。
第二天一早下去吃飯的時候,莫子涵就見到了莫城。莫城與前世的老鷹其實并未見過,因為莫子涵回到莫家的時候莫城已經不在本家住了,不過莫子涵見過他的照片,一個很英俊帥氣的小伙子,只比前世的她小一歲,現在卻是也不小了。
然而莫子涵剛一走進餐廳,所有人的視線就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忽然像是回到了東市的學校,每每做了有些三觀不正的事情后都會遭來無數如此的目光。
“就是她,昨天殺了鯊魚。”
“快看,進來了。”
“啊?不會吧?這么個小姑娘看著不像誒!”
更是有幾道外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了過來,人們各式各樣的目光就打在了莫子涵的身上,良久也沒有散去。
王鳳英和莫軍寶就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而莫問東一家人也都坐在昨日的位置上。
見到了莫子涵,王鳳英先是上下打量女兒一番,趕緊對著她招了招手,“以后可不能做那些傻事了,嚇死媽了都!還好有小白找了大夫,你這孩子就是讓人操心。”
王鳳英碎碎念地數落著,眼睛卻沒離開莫子涵的身體,上上下下打量她是否完好無損。
昨日王鳳英夫婦是晚上八點才跟團回來的,回來就聽說了沙灘上發生的事情,這個時都鬧得沸沸騰騰的,怕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那個時候莫子涵已經脫離了危險,大夫也已經走了。白子諭親自跟她們解釋了一下莫子涵是因為體力透支犯了心臟病,大夫已經來過了,王鳳英夫婦看過莫子涵,灑下幾滴眼淚才離開的。
“叫你過來是全家人一起聚聚的,你這是什么臉色!”砰地一聲,莫問東將水杯砸在了桌面上,聲音帶著怒氣地說道。
一道比較有力而清亮地聲音就淡淡地道,“我也有我的事情。”
“不孝子!”莫問東怒氣橫生,一旁的張茹萍就勸道,“兒子不懂事,你這做爸爸的也跟著鬧?城城,快給你爸爸道歉!”
她的話在兒子心里似乎較有威信,莫城沉默了一下,“我錯了。”死板的回答。
“哼!”莫問東冷哼一聲。
莫子涵背對著莫問東那一桌,見狀卻是露出了笑容,原來這莫問東過的也不是很如意,起碼他就這么個獨生子,但看樣子并不太把他放在眼里。
這個時候就見白子諭和方向嵐基本是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前者步履悠閑神色從容,后者似乎憔悴不堪,明顯是受驚過度了,而白子諭則是走向了莫子涵這桌,方向嵐卻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向身后莫問東那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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