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的事,南門卿卿可一點都沒有少做過,不然這幾年能那么低調地在南門家生存,又不會招人太嫉妒使絆子,可不單單是一項技術活,還要考驗一個人的抗壓能力。
了解完貴妃娘娘的情況,南門卿卿就說:"娘娘血氣不足,胎位不正,如今又是時辰已過,再拖下去來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照民女的意思,貴妃娘娘要是能忍著,民女就……"
不等南門卿卿說完,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貴妃娘娘又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慘叫出聲。臉色抽搐,情況十分危急,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暈了過去。這一閉眼睛,嚇得一旁的御醫和嬤嬤們都跪在地上猛磕頭,本來喬嬤嬤還嘴里說著什么,結果雙眼一閉也經不起驚嚇暈了過去。。
在場就屬南門卿卿最有定力,她想要叫那還沒暈過去的嬤嬤起來幫忙,結果人跪著磕著就在地上不省人事,更別說那御醫,嚇得是碰了他也不敢抬頭,無奈這內殿中只有她一人可以思考。
南門卿卿也不顧那身份的不符,整個人就朝著昏過去的貴妃娘娘下手。按住貴妃娘娘的人中,又順著她的背部拍了幾下,總算是把人從昏迷中給拉了出來。
"御醫大人,還請助我一臂之力。"南門卿卿嘆了一口氣,她依然按著貴妃娘娘的人中,瞧著她那無神的眼睛,真要這么下去可是南門一家陪葬的大好日子啊。
御醫聽到貴妃娘娘低低的喘息聲,還記著自己的性命。聽到南門卿卿的話,立即就抬頭結舌道:"姑娘……要做些什么?"
"能如何吊著貴妃娘娘的一口氣,你是醫者比我懂得多。我說的幾樣東西你連忙讓人準備妥當,一刻鐘之后迷暈了貴妃娘娘,你就給我幫手。"
南門卿卿的膽子不小,御醫聽完她的話也不敢遲疑就跑出去讓人準備。猶豫這屋子里沒了能用的人,南門卿卿也不理睬,盡是給貴妃娘娘按著幾處大穴。
給貴妃娘娘口中含著參片,又是灌了一碗雞湯,南門卿卿在雞湯里自然是加了點**藥。只見貴妃娘娘整個人又是閉上眼睛昏了過去,南門卿卿松了一口氣。
殿外的皇上已經不下一次讓人過來詢問情況,每一次南門卿卿只是給了一句不懂就打發了人。又一次有人進來詢問,南門卿卿手中正好舀著刀,雙目一瞪,"滾,如果這殿里沒人出去,要是有誰再進來,貴妃娘娘的命不保便不是我的錯。"
宮女被南門卿卿的話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立即出了殿。
門外吹著冷風的皇上聽了宮女的話之后,有些怒不可及地掃向一旁的南門俊宇,"南門大人,你可知道一旦朕的貴妃出了事,南門家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臣明白,請皇上開恩。"南門俊宇也很氣,明明可以逃過一劫的,孫子非要說南門家有人可以救命。聽到是自己那不喜的孫女,南門俊宇當下就喝斥一番,誰知皇上當真派人出宮,此事看來真的要毀了南門家。
皇上不再看南門俊宇,他把頭轉向了南門孫明,"夏官正大人,你的女兒你可有把握?"
"臣不知,臣這女兒自小深養在閨中,逆子說她行,臣唯有希望她可以救貴妃娘娘于危難中。"南門孫明帶著擔心看著殿門,他寵愛的女兒就在殿里,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南門蕭倒是一臉自然地站著,只不過皇上沒問他肯定就輪不到他說話。剛剛皇上帶出來的話,他也順便抬頭觀星一番,果然是天子星,妹妹果然是深藏不露的。
"保章正大人倒是一臉的平靜,令妹的醫術真的很了得嗎?"皇上沒忽視南門三代的最后一個,他現在是孤注一擲,他萬不能失去殿里那巧心思的女人。
"臣惶恐,卿卿并不會醫術,但臣相信她可以救貴妃娘娘和小皇子。"南門蕭很肯定地回答皇上的話。
門外一番的猜測和憂慮沒有影響殿里的南門卿卿,她手執小刀,沒下刀之前回想在某個時代實驗室里給青蛙開腔破腹的情景,現在面前的貴妃娘娘就當是那實驗品吧,咬牙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什么也不管了,動手!
簡易的手術,南門卿卿像是在刀尖上過活。她每一下都要思量思量再思量,終于看到了**里那要出來卻卡住的小家伙。沒有遲疑,她立即把小家伙抱出來交給在旁邊的御醫,"拍他。"
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在殿里響起,可南門卿卿的任務還很嚴峻。她先是回想著某些現代知識,正想要縫針就聽到喬嬤嬤的叫喊,"胎盤!"
懵懂地給喬嬤嬤一眼,喬嬤嬤臉上蒼白地指了指那一坨血紅的東西,南門卿卿果斷切了然后取出馬上縫針。
針要密密地縫,這可難不倒南門卿卿。她的女紅也是不錯的,最后止了血敷了藥,才虛脫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母子平安,南門卿卿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功勞。恍惚地出了貴妃娘娘的寢宮,之后就跟著自己的家人出宮,到了府門就看到太夫人一行人在風雪中站立相等,她害怕的情緒終于冒上心頭。
她真的是很大膽,剛剛為什么就能下的了手,這根本就不像她會做的沖動事。而且就她那第一次的手術,要真的是沒有心里那股勇氣,恐怕第一個暈倒的人會是她吧。
最后連南門卿卿也無法理解自己當時是哪里來的想法,反正一家人沒事了,她也就當著全家人的面暈了過去。
南門卿卿暈過去就是好半天,要不是門口那吵雜的聲音,她還覺得有必要睡久點。倒是她身邊的人看到她眨了眼睫毛,驚叫道:"大姑娘醒了。"
這誰啊,怎么就不能眼瞎點嗎?南門卿卿慢慢地睜開眼睛,昏睡的結果讓她都忘了自己之前干了什么,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三夫人,"三嬸,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