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文清見太平公主遲遲未來,心想也許天色已晚,那公主將軍已然安睡了,不願見客,遂起身向劉光武和劉成表請辭:“太晚了,我還是再找時間過來答謝公主將軍吧---”
恰在此時,見那公主將軍的貼身侍女---小青跑來,對武相扭扭捏捏說道:“公主說了,文清將軍若要答謝,請到後堂答謝---”
“啊……”文清一愣,心道:這是啥意思?不會又象安樂公主那樣逼婚吧,想想太平公主雖然和他有過親密的舉動,那純粹是因爲自己和她死去的未婚夫有點象,況且太平公主的性格,和安樂公主的潑辣火爆性格迥然不同,應該不會幹出安樂公主那種出格之事。
“這樣啊……”劉光武見太平公主不願出來,不好意思地對文清言道:“這丫頭近日不知怎麼了,一直悶悶不樂,你若是爲難就算了,反正今後見面機會多的是---”
文清暗想:今日若是不去當面答謝,那人情債怕是要收利息的,況且他日若是再有難處,劉家這邊怕是不好再張口了。
我是去呢,還是去呢,還是去呢?這還真是個問題......
於是抱拳,嘴上卻說道:“今日文清來答謝,理當不該公主將軍來見我,我過去便是!”
“好,那你隨小青過去吧---”劉光武微笑點點頭。
“那,武相、劉大人,文清告退……”文清躬身施禮道。
於是,文清讓多睿袞在前廳等自己,然後隨著侍女小青進入後院,七拐八拐,小青左右張望無人,低聲提醒道:“文清將軍,今日公主有些氣惱,你可要小心了......”
“謝謝小青姐姐提醒---”文清嘻嘻笑道。
“將軍客氣了---”那小青立時紅了臉,指著後院正中一間亮燈的房間說道:“前面就是公主房間,小青告退---”
##########
太平公主閨房。
文清走進房門,“咚咚咚---”,輕輕敲了三下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太平公主不冷不熱的聲音。
“咳---”文清咳嗽一聲推開房門,見太平公主坐在梳妝檯前,側對著文清,梳妝檯側,擺放了一把油紙傘,正是自己花燈節三文錢買的那把油紙傘,當時在斷橋邊,被太平公主奪了去,沒想到她居然還留著,沒給撇了。
就見那太平公主身上穿一白色絲質睡袍,長及曳地,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大朵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裡面“春”光乍隱若現。
細緻烏黑的長髮,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勾人心絃,身量苗條,體格略帶風騷,玉面含春威不露,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讓人心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自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
文清一呆,身子就杵在那裡,暗想:這公主將軍不穿盔甲,還真是人間尤物啊,這身材,前凸後翹,比安樂公主豐滿,與大老婆玉梅比起來,怕在性感上也要勝出一絲。真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正躊躇間,耳聽太平公主說道:“怎麼,不敢進來,你不是要來答謝本將軍的嗎?”
“公主將軍---”文清趕緊跨進門來,訕訕賠笑道:“前幾日打皇孫的事,謝謝公主將軍體恤民情,明察秋毫,慧眼識奸,秉公執法,又對我提攜有加。那個、那個......”
不知該如何答謝,索性把自己知道的感激之詞都用上了。
不過見太平挺胸看過來,一時詞窮,乖乖,這一對小兔子,顫顫巍巍,若隱若現,這是要流鼻血的徵兆啊,立時語塞---
太平公主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撲哧”一樂,真是風情萬種,千朵萬朵牡丹開:“你校軍場上那威風哪去了?”
文清心道:不帶這麼“勾”引人的,安樂公主昨日是使了詐,今日這公主將軍,恐怕不用使詐,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得匍匐在牡丹花下,這公主將軍長的不但象牡丹般高貴,而且身材嘛,簡直就是千年的蛇妖啊!阿彌陀佛,大老婆,阿彌陀佛,大老婆---
嘴上諾諾說道:“那個,那個,欠人嘴短嘛......”
“你來道謝,可帶了什麼謝禮啊?”太平公主撩撩鬢角頭髮,眼角帶笑問道。
“這......”文清一口氣噎在那裡:“這還要謝禮啊?”
“那是當然!”太平公主一本正經道:“本將軍這可是救命之恩,你一句謝謝就完了?”
“公主將軍,您看我剛到帝都,現在還寄人籬下,這人生地不熟的,昨日剛找了份差事,還沒領薪水呢---”文清老臉一紅,只好說道:“能不能容我幾日,備齊了謝禮,再登門拜謝......”
“少貧嘴!”太平公主強繃俏臉說道:“你不是有串佛珠嗎,你那佛珠,拿出來給本將軍看看!”
“啊……”文清心中一驚,心道:你不會也像安樂公主,來硬搶吧?
無奈人家說是看看,也不好推辭,文清只好伸手入懷,連那不帶孔的11顆佛珠都拿出來,遞給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手撫佛珠,感覺入手涼滑,眉頭微皺仔細端詳把玩,看這珠子,也不知是何種質地,似是以前從沒見過,突然擡頭問道:“你這佛珠一共幾顆?”
文清一直擔心這公主將軍把佛珠拿走,一時也沒思索,隨口說道:“13顆......不不不,12顆,12顆!”
話剛說出口,立覺不妥,文清趕忙改口:好傢伙,差點著了道了,安樂公主搶去的那顆,就當我從來沒得到過,從來沒看見過,這要是傳出去,南王那邊、大老婆那邊,還不得把我給五馬分屍了啊。回去還得跟張良、常羽春、多睿袞叮囑威脅一下,佛珠丟了一顆,這事絕不能再出差錯了。
否則,休怪本公子不顧兄弟之情,殺人滅口......
“喔……”太平公主擡起鳳目,狐疑地瞟了一眼文清:“是嗎,我聽說佛珠一般都是單數,你這怎麼是雙數啊,就沒給孔鶯鶯一顆?!”
“沒有,絕對沒有!我和孔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文清慌忙擺手,解釋道:“這佛珠是我機緣巧合得到,原來得到時就是這麼多---”
心裡想:不知道被那孔鶯鶯偷吻了,還算不算清清白白。看來那孔府是不能住下去了,連野蠻公主和太平公主都懷疑自己和孔鶯鶯有私情,那大老婆早晚得懷疑過來。買房的事,得抓緊辦了......
“聽說,昨日晚上你去安樂那裡了?”太平猶自懷疑,美目望過來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文清這腦袋的汗,“噌”一下就冒出來了,差點沒嚇暈過去。
“本將軍是幹什麼的?”太平公主露出狡捷一笑:“本將軍是金吾衛將軍,管的就是帝都的全城治安,深更半夜,長街侯駕,如此蹊蹺特別之事,本將軍如何會不知道?況且,白天那安樂到同福客棧找你,多少人都看見了?!”
心道:小樣,全城各個角落出啥事本將軍沒法都掌握,但你那行蹤,本將軍若想知道,那還不手到拈來。
文清心道:大意,太大意了!怕是自己的赤兔馬太過招搖,看來今後出門,特別是與女人接觸之時,一定要加倍小心了,能不騎馬就不騎馬,能跳牆就跳牆,免得露了行蹤---
今日是太平公主發現的,雖說她跟審犯人似的,但實則無性命之憂,否則哪會跟你講這些,早拉出去“咔嚓”了。
但下回要是落在象太子、廣慶王子這幫人手上,可就沒如此幸運了!
在大漢帝國未婚公主房間裡呆了一晚上,讓皇帝知道了,早拉出去砍八百回了!!
嘴上趕緊解釋道:“安樂公主就是叫我過去,當面謝謝我替她和親契丹的事解圍,我們真的很純潔的,請公主將軍明察!”
“鬼才相信你們純潔!小心外面風言風語傳到玉梅丫頭那裡,叫你雞飛蛋打,吃不了兜著走!”太平公主這邊還不依不饒審問:“嗯,你在安樂那裡呆了多長時間?”
“很快就走了---”文清立馬應道:“不信你問問外面的多睿袞?”
“你當本將軍不知道?”太平公主嗔道:“多睿袞是你侄子,他當然和你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說完不禁莞爾。
“本來就沒呆多長時間嘛---”文清輕舒出一口氣,連忙擦擦汗,心道:好險,看來這公主將軍沒掌握到離開的信息!
這事也不能怪太平公主手下的小六子,誰會爲不相干的事,真在南王府外蹲守一晚上啊?再說,任誰也不會想到,賜婚當晚,野蠻的安樂公主就把文清給強佔了,太平公主也就是故意試探試探文清---
太平公主聽完文清解釋,倒也合情合
理,轉念一想,不能就如此便宜了這個小冤家,故意氣他道:“這樣吧,沒錢也成,你不是有這佛珠嗎,給本將軍一顆,就當謝禮了!”
“啊---”文清驚叫一聲,心道:青天大老爺呀,原來這佛珠沒校場求婚時,13顆都給你本公子都不會眨眼睛的。
可現在,九州大陸之人都知道,這佛珠已然代表求婚的信物了,我這要給你一顆,不明擺著給皇帝的孫子戴綠帽嗎?明日皇帝他老人家就會把我拖去午門,砍一個時辰腦袋!!!
於是趕緊低三下氣說道:“這佛珠也不值錢,明日我就是砸鍋賣鐵,也還上公主將軍那人情---”
“本將軍何嘗不知道,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這樣做只會害了你---”太平公主白了他一眼,幽幽嘆口氣:“只是便宜了玉梅那丫頭,讓她出如此大一風頭,著實讓人氣惱!這佛珠還給你,自己可要收好了,現在惦記的人可不少,連我那貼身侍女,丫鬟們都......”
“謝謝公主---”文清趕緊收起佛珠,放入懷中,手還沒等抽出來,便聽太平公主又說道:“既然又沒錢,又不肯給佛珠,看來這人情債就只能拿肉來還了---”
“啥?!”文清心中“咯噔”一下,腦袋上的汗又出來了,偷看太平公主神色,似乎忍俊不止,知道是在誑他,便裝作很委曲求全的樣子點點頭:“那......今日小生就從了公主將軍吧---”
“你這小冤家---”太平公主終於繃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好了,今日本將軍也累了,你且回去吧,債先記在賬上,每日一分的利息!”
說罷,神情又復落寞,黯然神傷,不再說話。
文清看她一時氣惱,一時高興,一時落寞,想她未婚郎君早逝,孤苦無依,偏又是少有的軍中女將,誰會知道平日英姿凜凜的她,脫下軍裝,如此嬌美柔弱,惹人憐愛。
最是那風情萬種的一笑間,竟滿是人間尤物的味道---
想到此處,頓感那日雷鋒塔上,自己不該狠心拒絕親她,不知讓這人間牡丹,這幾日傷心幾何?!
今日真當補償她一下,親一下又何妨?!相信大老婆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好言哄哄她,打死不承認也就罷了......
再說了,昨晚連安樂公主的身子都佔了,親一下算什麼?!
腦間一熱,心中一陣衝動,只是一剎那的思索,文清趁太平公主不注意,跨前半步,迅速低頭,在太平白皙吹彈可破的俏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太平公主的內力修爲高過文清一個級別,照理這樣的“偷”襲,太平公主完全可以躲開,但也許是太平公主今日心情變化太多,也許是事出突然,竟讓文清偷襲得手,得親芳澤!
太平公主雖說在雷鋒塔上落落大方,但那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另外一個人,況且當時真要親了,她也會難爲情,說不定當場就會給文清一巴掌,把他直接扇下雷峰塔,但今日文清親這一下,卻實實實在在代表的是這個小冤家自己。
不禁大羞,白皙的俏臉上一片酡紅,象喝醉了酒一般,低聲叱道:“你這小冤家,要作死啊,信不信本將軍一掌廢了你!”
那文清佔完便宜,早已逃到門口,回頭嘻嘻笑道:“先把前幾日的利息還上,本錢過幾日再還......”然後不顧太平公主惱怒,揚長而去---
##########
前廳,多睿袞見文清滿面“春”光而來,拉著自己就走,出了劉府大門,多睿袞忍不住問道:“那個,小叔,那太平公主沒把你怎麼著吧?”
“小叔我哪有那麼不吝,還能每次都吃虧?”文清嘿嘿一笑,得意說道。
這時,天已然黑了,月亮倒是很亮堂,又圓又大,高高掛在天上,長街上視線也很好,二人沿著朱雀大街,向西行出沒多遠,迎面見單雄信、王伯當、樊虎、連明四位兄弟,嘻嘻哈哈走來。
“文清兄弟---”見到文清,紅臉的單雄信高聲叫道:“弟兄們吃了晚飯,準備到秦淮河畔溜溜彎、消消食,常羽春大哥讓我們兄弟四個來接一下你們,常羽春他們,就在後面不遠---”
其實常羽春也是擔心文清安全,昨日文清剛斬殺了耶律雄,出盡風頭,難免被人盯上,這連著兩晚都在外面吃飯,他可負有保護文清的職責,否則無法向逍遙宮上下交代!
“好啊,今日正好得閒,明兒就要去上班了,朝九晚五的,還真得抓緊時間放鬆放鬆---”文清嘿嘿笑道,他逍遙自在慣了,一想到明日就要去上班,真是煩心透頂。
##########
太平公主閨房。
太平公主在閨房內,正爲文清臨走親她的事煩心:這小冤家,竟敢偷襲本將軍,佔本將軍的便宜,看到了禁軍,本將軍如何收拾你......
突然,心生警覺,霍地長身而起,左手就把掛在衣架上的烈焰刀一把抓在手上。
只聽門外,“噗---”的一聲輕響,太平公主“嘡---”的一下踢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外面月高風稀,一個灰色人影,在西面屋脊上,向西兩閃,轉瞬即逝。
好快的輕功!
太平公主久經沙場,自是沉穩幹練,知道對方武功高強,不便硬追。四下張望一下,見地上有一個紙團,伸手拾起,打開一看,上書四個草字:“文清有難!”
要知道,武相劉光武一族,強者雲集,五級以上的強者就有7-8人,就算有幾個強者在外征戰,加上太平公主,今夜在家的五級強者也有4位,更別說還有內力修爲已達7級初階的武相劉光武,這投書示警之人能在衆位強者眼皮子底下投書示警,內力修爲恐怕到了6級初階,這帝都洛陽,6級初階以上強者,可是屈指可數!
見“文清有難”四字,太平公主心中一陣慌亂,小鹿怦怦直跳:
那小冤家,剛來帝都一個月,就結了不少仇家,另外,還不知“勾”搭了幾家的小姐,這帝都幾個王爺、八大世家,勢力錯綜複雜,說不定哪家就會尋機報復......
而文清雖然當了禁軍營長,畢竟還沒上任,各方勢力殺一個營長,就象在秦淮河裡投個石子,頂多冒個小泡,過個把月,這帝都洛陽之人就會把文清這樣的人忘掉,歌舞昇平依舊,誰還會在意一個營長的死活......
也沒時間琢磨投書示警之人是誰,太平公主迅速回到屋中,抓起一件白色長袍披在身上,轉身就奔出房門。玉足輕點,就朝剛纔那灰衣人逝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她知道,文清出了劉府,十有“八”九是往西面孔府行去,而這灰衣人去的方向,也正是西面......
##########
朱雀大街上。
卻說文清這邊,六人合在一起,文清和多睿袞牽著馬,往前去尋常羽春等人,單雄信、王伯當、樊虎、連明四人,則緊跟在後面。
樊虎、連明之前和文清他們幾個自瓦崗寨不打不相識之後,關係非常好,分開後,也就在孔家洛陽附近的商號做護衛,經常回洛陽轉轉,雖然見面不多,但都是重情重義之人,這幾日又湊到一起,聊的甚是開心。
正走著,只見西面街道上影影綽綽,已然能看到常羽春等人正向這邊走來,常羽春、秦叔寶、張飛3人走在前面一撥,後面跟著魏直成、張良、諸葛、趙雲4人。
就在此時,文清右側身後,正在前行的多睿袞募的停下腳步,雙眼緊張地望向道路右側房屋的屋頂,神情肅穆,如臨大敵,右手緩緩握向背後龍尾長刀的刀柄---
文清從未見多睿袞如此緊張過,比之那日在秦淮河大街,對陣廣慶王子的五級侍衛還要緊張萬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有人敢在這長街之上,公然刺殺朝廷命官?雖然本公子的官根本不算個官......
忽然,就感覺空氣一下子凝滯,天地倏然陷入一片肅殺之中,雖是仲夏之夜時分,卻彷似嚴冬忽至!
文清就是內力修爲沒有到五級初階,也依然感受到夜空中的陣陣寒意迎面撲來,周圍寂靜的可怕,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殺氣!
好可怕的殺氣!!
連赤兔馬都現出陣陣不安之色,打著響鼻,四蹄焦躁的踏著地。
就連十幾丈外的常羽春,也發現文清這邊苗頭有些不對勁......
在天地蕭殺之中,突然,“嘭......”地一聲悶響,文清的心靈跟著一顫,接著一絲尖銳的利箭破空之聲傳來,氣機直鎖文清前胸,一道肉眼難以覺察的寒光,轉瞬呼嘯即至。
“當心......”多睿袞暴喝一聲,右手將背後五尺長的龍尾戰刀瞬間抽出,直接劈向利箭,一氣呵成!
到底是五級初階強者,反應不可謂不迅速。
刀箭相交,就聽“當---”的
一聲脆響,龍尾長刀堪堪將那利箭磕飛,衆人大驚失色,這利箭竟然是枚鐵箭!而且霸道強勁,那能射出這枚鐵箭之人,功力可見一斑,必是一個戰力達到5級中階的超一流射手!
剛一愣神的一息之間,緊隨其後,另一枚利箭悄無聲息,如影隨形而至,多睿袞龍尾長刀已然力道用盡,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眼看第二枚鐵箭雖無聲,但轄雷霆萬鈞之勢,繼續向文清前胸凌厲射來!
兩支箭前後相差不過三尺的距離,正是算準多睿袞長刀盪開,力道用盡之時---
“雙箭連珠!”誰會想到,這世上除了多睿袞,竟然還有能發出雙箭連珠之人,而且用的是霸道無比的鐵箭!!
那鐵箭之上,似乎灌注了無上的吸引力,箭氣籠罩之下,讓人生出萬念俱灰,無力躲避的念頭......
##########
文清畢竟被逍遙子折磨了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有,臨陣不亂和逃命的本事一流,加之之前見過多睿袞施展過雙箭連珠,倒是有些經驗,大驚之下,避無可避,右肩向後一閃,心想:只能設法先躲過心口這要害了......
此時,正當所有人都認爲文清必然無救之時,“稀溜溜......”,就見赤兔馬長嘶一聲,馬通人性,護主心切,竟然伸脖橫在文清胸前!
“噗---”剎那間,就見那利箭寒芒一閃,長箭由赤兔馬脖子中間穿入,再由文清左肩穿過,帶出一蓬血雨,“砰---”的一聲,飛插在文清身後兩丈外的一棵樹幹之上,露出的箭尾還在微微顫動,那超一流射手在勁力和時間的拿捏上,當真是無懈可擊!
那赤兔馬長嘶一聲,脖頸處被轟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鮮血噴涌而出,巨大的身軀無力緩緩跪下,最後轟然倒地。
“馬兒......”文清痛呼一聲。
“公子......”
“兄弟---”
文清、多睿袞身後的單雄信、王伯當,樊虎、連明同時大駭,齊聲大呼。
與此同時,利箭射來的方向,七八道人影,手提明晃晃的利刃,從屋脊上悄無聲息縱身而下,腳一點地,再次彈起,鋒芒直指文清等人,附近的氣流隨著刺客的氣勢,如爆裂一般,壓力驟增!
“子龍護住魏大哥他們......”十幾丈外的常羽春反應不可謂不迅速,雙腳一點地,巨大身軀拔地而起,空中同時迅疾拔出腰刀,向文清飛縱而來!
秦叔寶拔雙鐗、張飛抽佩劍緊隨其後,也激射而來---
今日大夥是出來遛彎,根本沒騎馬,更別說帶霸王槍、丈八蛇矛這些長兵刃了。
不過,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計算周密,埋伏刺殺,面對這種刺殺,一寸短,一寸險,帶長兵刃,戰力也發揮不出來。
那批刺客,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在月光下,如地獄中的幽靈一般,一身殺氣籠罩全身,看不出是何來路。
爲首兩人,一個高瘦,一個矮壯,一人使劍,一人使刀,鋒芒直指文清,近十丈距離,眨眼之間,只兩個起落,就到了文清等人面前!
“呔!”最後面的單雄信、王伯當厲聲大喝,拔刀就想攔住對方,不想這兩人武功高過他們一籌,高速前行中,身子往左右一閃,單雄信、王伯當劈出去的兩柄刀,就雙雙落了空!
後面幾名刺客接踵而至,單雄信、王伯當也顧不得前面那兩名刺客,連忙揮刀攔住後面的六名刺客—
今日他們都沒帶趁手的兵刃,單刀的戰力明顯不如五股託天叉和青龍刀。
樊虎、連明見那兩名刺客閃過單雄信、王伯當的防線,心中震驚無比,知道今日遇到了強者,狂喝一聲,拔刀劍迎住爲首的那兩名刺客。
那高瘦使劍之人,眼睛都沒瞅一下連明,兩劍相交,“當---”的一聲,連明就覺虎口震裂,長劍竟被震的脫手而飛,那高瘦使劍之人,右手長劍依然直指文清,左手凝掌成拳,破體透風聲中,直接擊在連明左肋之上,耳畔就聽“咯吱----”骨骼碎裂之聲響起,“嗯……”連明悶哼一聲,嘴角溢血,直飛出一丈開外,嘴中還唸叨:“擋住他們!”—
他修爲比起對方太弱了,今日就是帶趁手兵刃水火棍,也接不下對方三合。
樊虎鬼頭刀接下那使刀的矮壯之人,也是兇險異常,一個照面,雙刀相交,好在樊虎雖然內力修爲未過4級,也是一身勇力,鬼頭刀雖沒有被磕飛,但也是虎口發麻!
一愣神的時間,被那使刀之人,右手刀在空中劃出美麗的線條,這刀在旁觀者眼內刀法優美自然,但在樊虎的眼中,長刀在自己鬼頭刀的空隙間穿行無阻,自己便像赤手空拳一般,手中鬼頭刀絲毫起不了阻擋的作用。“噗--”長刀劃過,樊虎左胸即被劃傷,皮開肉綻,鮮血迸流!!
那使刀之人冷酷的眼睛眨都沒眨,稍一停滯,仍然刀指文清,直射而去---
不管如何,這爲首兩個刺客,被樊虎、連明捨命一擋,身形還是滯了一滯,後面的多睿袞,負刀而立,雄偉如山,面如冷鐵,手中那五尺戰刀寒氣逼人,名曰---龍尾戰刀,乃是女真部落第一任族長的戰刀。
“殺!”多睿袞一聲長嘯,凝聚畢生功力,雙手緊握龍尾戰刀刀柄,長刀迅速劈出,月光下,化出萬道光芒,一時如長江大河,捲起一波巨浪,直指第一個衝過來的高瘦刺客,當真是義無反顧,勇不可擋!
多睿袞知道,這爲首兩個刺客,功力都在5級以上,這瘦高的使劍之人尤其厲害,內力修爲肯定在自己之上,至少是五級中階,戰力更是連跳兩階達到了5級巔峰,三尺長劍幻化出漫天劍影,多睿袞眼前盡是銀芒,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帶起一陣陣狂臺---
今日長街之戰,將是衆兄弟出道以來,最爲兇險的一戰!常羽春尚在十丈之外,自己能不能擋住這爲首兩個刺客的致命一擊,將直接決定衆兄弟今晚的命運!
特別是文清已然受傷,不知道有多重,對方的首要目標也正是文清,還有那暗中未露面的超一流射手,不知道內力如何,但配合無堅不摧的利箭,戰力足以當五級中階強者使用!對方有備而來,即使常羽春及時趕到,己方也必將陷入苦戰。
自己現在是文清身前最後一道防線,不但要守住,而且要盡力爭取到常羽春趕來---
多睿袞是抱了決死之心,我死無妨,要死,也要拉這武功最高的瘦高刺客給老子墊背!!!
那瘦高刺客,見多睿袞奮力一刀劈來,發出強大的殺氣,足以匹敵5級中階強者,漫天刀鋒,連自己臉上的黑巾,都被刀氣颳得獵獵作響,知道今日這多睿袞是拼了命,勇往直前,完全沒有防守,看其面上表情,更是視死如歸,這完全是不要命,同歸於盡的打法!
那瘦高刺客也不禁躊躇,自己的目的是後面那個文清,可不想把命陪給這不要命的小子,只遲疑了一瞬間,長劍改刺爲砍,點點劍影,化爲一道劍幕,迅速砍向多睿袞握刀的手腕---
多睿袞屹立如山,龍尾戰刀刀勢未減,義無反顧,直接劈向後面趕上來的那個矮胖的使刀強者。配合腳下堅定的步伐,場面悲壯之極!
##################################################
(作者的話1:人情債,早晚要用肉來還了……)
(作者的話2:文清在帝都洛陽太張揚了,這不,被人盯上了吧……)
(作者的話3:這世上,不止多睿袞會雙箭連珠,還有別人,而這個人在本書中可算是個狠角色。)
(作者的話4:《隋唐演義》中的樊虎,字建威,歷城縣捕快,心地憨直且極其忠勇,人稱樊無命,因與秦瓊交好而參與賈家樓結義,排名四十,共同反出山東,成爲大唐國的開國功臣之一。歸唐後,秦王李世民封其爲黃金關副將。在小說《薛仁貴徵東》中,樊建威隨唐太宗征討遼東,被蓋蘇文用飛刀殺死在鳳凰山下。
現實歷史中的王伯當(?—619年1月20日),隋末瓦崗軍將領,初於濟陽(今河南蘭考縣東北)率衆起義,曾推薦李密於翟讓。《隋唐演義》排名十七,曾一箭射死隋唐第九條好漢魏文通。對李密忠心耿耿,一直陪伴其左右,最後和李密一起被唐軍射死於斷密澗。)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衷心感謝發佈網站的大力支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