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東門外。唐家兵器鋪。
唐家在洛陽周圍,開了至少8家兵器鋪,唐14就是這8家店鋪的負(fù)責(zé)人,唐14身材不高,年齡不到30歲,卻透著干練,之前為桃園打造的諸葛弩,安樂公主就是安排給了唐14。
此時,唐14正在店鋪內(nèi)翻著賬本,清點近期的收入,一邊看,一邊眉頭微皺。
“掌柜的,幫我打造些配件---”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男人行了進(jìn)來,有意無意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歡迎,歡迎!”唐14抬起眼,一臉笑意接待。
“就是這個---”那人從懷里小心掏出一張圖紙,遞給唐14。
“哦?!”唐14接過來,用眼瞄了一下,面無表情,心中卻微微一動,“要多少?”
“100個吧---”那人思索片刻,回應(yīng)道。
“您何時要?”唐14又仔細(xì)看看那圖紙,接著問道。
“嗯---”那男人遲疑了一下,“半個月成嗎?”
“沒問題!”唐14爽快點頭。
“要最好的材料,質(zhì)量上一定要保證!”那男人叮囑一句。
“那費用上,恐怕要破費不少---”唐14欲言又止。
“費用上我給你加5成!”那男人毫不猶豫道,“另外,唐家的信譽(yù)---”
“這個你放心,為客戶保密,是我唐家一向的原則!”唐14正色道。
“那就好!”那男人又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唐14,“這些夠了吧?”
“夠了,夠了!”唐14眉開眼笑接過來,沖一個小伙計吩咐一聲:“快給這位先生開個收據(jù)!”
“諾!”那小伙子趕緊寫好一張收據(jù),遞給那男人。
“那,半個月后,我來取貨!”那男人接過收據(jù),轉(zhuǎn)身離開。
“情況有些蹊蹺啊---”望著那男人離去的背影,唐14一手攥著圖紙,一手攥著銀票,喃喃自語。
“掌柜的,有什么不妥嗎?”那小伙計不解問道。
“我剛剛查過帳,這是半個月來,第五個店鋪收到類似訂單,制作的器件各有不同,但組裝起來,似乎,不,應(yīng)該是個袖箭!”唐14眼前一亮。
“管他的,有銀子賺就成了!”那小伙計喜上眉梢,對方出手可是夠闊綽的!
“有銀子賺是沒錯,但對方別是有什么企圖!”唐14眉頭緊縮,打造袖箭不算什么離譜的事,但對方打造的數(shù)量稍微有些偏大,實際數(shù)量肯定是超過了50副袖箭,相當(dāng)于足足裝備了50名護(hù)衛(wèi),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軍方肯定是不會用這個武器,那就是各郡郡守、八大世家、8大門派一級的勢力,會有這么強(qiáng)大的護(hù)衛(wèi)力量,試想50副袖箭同時發(fā)射,短距離內(nèi)的殺傷力是巨大的,5級強(qiáng)者都很難全身而退!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西蜀老家?”那小伙計也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提醒道。
“好,你馬上通知唐13飛鴿傳書,通知西蜀老家!”唐14斷然命令道。
“諾!”小伙計躬身應(yīng)道,又請示:“這些配件,咱們還打造嗎?”
“按時打造,不能壞了咱們唐家的規(guī)矩!”唐14沉吟片刻,肯定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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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成都,南王府,南王書房。
“父王,您就讓女兒一起去吧---”安樂公主拽著南王的衣袖,正在撒嬌。自從知道洛陽要舉辦馬球賽,安樂公主就動了回洛陽的念頭---
跟那壞蛋分開的時間其實不長,但可想了!
“這次父王安排你哥哥和你小媽去,你就別去了,在西蜀陪父王吧---”南王慈愛阻止,態(tài)度卻沒有絲毫讓步,馬球隊已經(jīng)組建了,都是西蜀的精英,他一向堅持一個原則,兒子茂慶王子和安樂公主,必須有一個留在西蜀看家,他就這么一兒一女,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這次是去比賽,又不是游山玩水---”獨孤家四姐,也就是唐元平的夫人---獨孤玉素勸道。
“大家都有比賽任務(wù),到時還要分身照顧你---”安樂公主的大嫂---獨孤玉環(huán)也勸道。
“你好容易回來一趟,也得多陪陪你爺爺啊---”唐元平柔聲道。
“那,陪父王過了年,女兒要回去一趟!”安樂公主見家里人都反對,只好妥協(xié),但提了一個條件,過了年,離開那壞蛋就3個月了,說不定就把自己給忘了,這分開才1個月,經(jīng)常夢里都想他---
“好吧!等過了年,就讓唐元儉陪你回去---”南王無奈答應(yīng),這瘋丫頭的心思,他還不知道?
“那好吧---”安樂公主見父王答應(yīng),不再強(qiáng)求了。
“父王---”正說著,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和唐家的二兒子---唐元興行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一張字條。
“茂慶,什么事?”好容易安撫住安樂,南王抬眼問道。
“洛陽那邊,唐14傳來一個消息---”來人正是南王的長子---茂慶王子,遂把唐14反映的情況,和南王簡單介紹了一遍。
“父王,會不會有人想刺殺文清??!”安樂公主驚叫一聲,文清現(xiàn)在樹大招風(fēng),不排除有人找機(jī)會想除掉他,至少太子一系就有這個心思!
“不排除這方面的可能---”南王微微沉吟,對唐元興吩咐道:“讓唐14密切關(guān)注,隨時回報!”
“諾,南王!”唐元興躬身應(yīng)道。
“有可能的話,是不是跟蹤一下取貨之人?”茂慶王子建議道。
“也好,但不要惹惱了對方---”南王稍一猶豫,吩咐道,本不想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小題大做,不管是誰在暗中策劃什么,至少是針對洛陽方面的各方勢力,他的力量在西蜀,洛陽亂成一鍋粥,跟他又有何關(guān)系?退一步講,他巴不得洛陽那邊打成一片呢!
“父王,要設(shè)法通知文清---”安樂公主見南王有些心不在焉,急道。
“好吧---”南王只好點頭,沖茂慶王子吩咐道:“這次你去洛陽,拜訪一下桃園,讓文清多加小心!”
“知道了,父王!”茂慶王子躬身應(yīng)道。
安樂公主閨房。
回到屋內(nèi),安樂公主有些悶悶不樂。
“公主,出什么事了?”阿師關(guān)心問道。
“沒什么---”安樂公主微微搖小腦袋,今日唐14反映的事,父王明顯不太在意,但她可放心不下。
“想他了?”阿師小心問道。
“哪有---”安樂公主俏臉一紅。
“昨日不是已經(jīng)讓人帶些小吃的給他了嗎---”阿師吃吃笑道。
“哼,別當(dāng)本公主不知道,你不是也夾帶了私貨給燕青?---”安樂公主故意板起俏臉嗔道。
“啊---”阿師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安樂公主揭穿,立時低下頭去。
“帶了就帶了吧,我也沒說什么,不過,那燕青一表人才,阿師眼光不錯!”安樂公主鼓勵道。
“謝謝公主成全---”阿師趕忙謝道。
“自家姐妹,有什么謝不謝的!”安樂公主嘻嘻笑了笑,又輕嘆一聲:“不過,你是有主了,阿麗的另一半,還不知在哪里呢---”
“阿麗人那么好,總會找到另一半的---”阿師不由看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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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洛陽校軍場。
最近幾日,文清通過各種機(jī)會,分別偷偷去觀摩了南左隊和北右衛(wèi)隊的訓(xùn)練,近距離觀察對方的情況。
這日,校軍場被北右衛(wèi)隊占據(jù)了,文清帶著多睿袞、趙云、楊延興、王定六、徐士慶、獨孤去政幾個人,也來湊熱鬧,因為都知道一年一度的馬球賽就要開始了,很多洛陽百姓看好今年的北右衛(wèi)隊,看熱鬧的人,怕有數(shù)千人之眾。
別說,尉遲敬德、夏侯元讓、郭伯濟(jì)、劉志夫等人在場上縱馬如飛,配合嫻熟,確是一支勁旅!
他們今年增加了兩個新人---司馬士及和王青書,這二人明顯以前就是個馬球高手,加盟北右衛(wèi)隊,使其實力大增,補(bǔ)足了前兩年這兩個位置上的短板,今年禁軍隊若想奪冠,恐怕北右隊是個難關(guān)!
“你這土包子,也來看打馬球?”文清正眉頭緊縮看著,邊上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文清抬頭看去,真是冤家路窄,正是廣慶王子!身邊還跟著趙銘科、王青棟和5個侍衛(wèi),那二人也是一臉嘲諷。
“原來是二王子啊---”文清也不惱,嘻嘻笑道:“多學(xué)門手藝,將來失業(yè)了,也好混口飯吃嘛---”
“哼!別以為本王子不知道你的心思---”廣慶王子撇撇嘴,“搜集情報,臨時抱佛腳也沒用,今年,北右衛(wèi)隊贏定了!”
嗯?!看來這廣慶王子是力挺北右衛(wèi)隊??!
也難怪,北右衛(wèi)隊中,北大營是太子直接統(tǒng)領(lǐng),右羽林是司馬家的天下,和太子走的近,廣慶王子自然把這支球隊,看作自己的球隊了!
加上司馬士及和王青書出身世家,從小就打球,廣慶王子對他們很有信心。特別是尉遲敬德和劉志夫,在洛陽五軍一衛(wèi)中是排得上前幾位的馬球高手,通俗的話講,就是馬球球星!
“我們禁軍隊也不是好惹的!”趙云毫不示弱
道。
“那咱們就打個賭?”趙銘科陰陰提議道。
“賭什么?”多睿袞叫道。
“你們決賽時若輸了,就管我們叫聲爺爺!”王青棟叫囂道。
“那你們輸了呢?”趙云怒聲問道。
“我們輸了,”趙銘科想了想,總不能讓廣慶王子叫文清爺爺吧,“就輸你們1萬兩銀子!”
“好!一言為定!”文清伸出右掌。他觀察過了,禁軍隊楊延興和劉志噲的實力與尉遲敬德、劉志夫在伯仲之間,就看兩隊剩下四個隊員的實力比拼和臨場發(fā)揮了,尤其是薛永、王定六和對方的王青書、郭伯濟(jì)都各有弱點,雙方都有贏的可能。
“那就一言為定!”廣慶王子也伸出右掌,狠狠擊在文清右掌上。
他姥姥的,回去還得使勁訓(xùn)練那幫家伙!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呢!文清心里暗自較勁。
其實他不知道,外面賭坊中,已經(jīng)開出了盤口,賭北右衛(wèi)隊奪冠的占了六成,賭禁軍奪冠的,只有4成---
那邊,北右衛(wèi)隊訓(xùn)練完了,尉遲敬德、夏侯元讓、郭伯濟(jì)、劉志夫因為有事,就先行離開了,司馬士及和王青書行過來和廣慶王子見禮,見文清也在,于是提議道:“今日閑來無事,要不咱們兩邊組隊打一場吧!”
“我們這邊只有四個人會打啊---”文清看看楊延興,有些遲疑道。
“本王子兩個侍衛(wèi)也不怎么會打,咱們就各湊6個人,玩玩嘛---”廣慶王子頗有興致說道。
楊延興知道廣慶王子恐怕憋著壞水,想讓文清當(dāng)眾出口,低聲對文清說道:“兄弟,你不用擔(dān)心,這又不是一對一的挑戰(zhàn),我們四個加上你,五人上場,你雖不擅長打馬球,多你一個也不礙事,你只管騎在馬上做做樣子就好,輸贏全與你沒有干系!咱們以5對6,輸了也不算丟人---”
“那好吧!”文清也不好推辭,幾個人下去準(zhǔn)備馬匹、球仗。
周圍剛才來看北右衛(wèi)隊訓(xùn)練的百姓,本來要散去,聽說有球賽看,就又都坐下來看熱鬧。
對面,廣慶王子帶著5個人首先下了場,司馬士及、王青書是當(dāng)仁不讓的主力,他和趙銘科本身也從小打馬球,水平雖然不及兩個主力,但也算是專業(yè)選手,同時又安排了自己2個會打馬球的4級侍衛(wèi)參加,王青棟則在場邊帶著一群洛陽本地的一些世家子弟負(fù)責(zé)吶喊助威。
這邊,文清和楊延興、王定六、徐士慶、獨孤去政四個人也下了場。
“你們怎么就5個人???”廣慶王子斜著眼問道。
“我們這邊有3個兄弟是正式比賽的主力,5個人就夠了,你們自管打馬過來!”楊延興毫無懼色道。
“好,那你們要是輸了,可別怨天尤人!”廣慶王子叫囂道。文清他們雖然說有只有4個會打球,但都是水平不弱的專業(yè)選手,楊延興更是一流的明星球員,廣慶王子也不敢托大自減一人,不過,自從長街刺殺后,他這段時間一直被太子逼著在府內(nèi)反省修煉,內(nèi)力倒是突破了4級初階,打馬球的水平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馬球比賽開始了。
文清拿了一根球杖,翻身上了自己的戰(zhàn)馬,廣慶王子持球站在中線,手中拋起紅球---
文清到了場上,便基本當(dāng)起了擺設(shè),勒馬一停,一動不動,看起了熱鬧。
文清這邊的主力是楊延興、王定六、徐士慶、獨孤去政四個兄弟,但是廣慶王子、司馬士及他們也看出文清是最弱的一環(huán),同時本就有心讓他出丑,因此對其他人看得甚緊,只在文清一個方向露出一個空檔,逼著他們把球傳給文清。
楊延興等人知道文清剛學(xué)會打球,哪肯傳球給他,以致連連失球,每失一球,雙方便重新拋球再戰(zhàn),可無論怎么打,文清都不用動,因為他根本就是騎著馬站在中線附近,那戰(zhàn)馬也很聽話,只偶爾噴噴鼻息。
如此幾個回合下來,雙方比分已經(jīng)變成了3:1,楊延興這一隊畢竟是以4人對6人,大比分落后。弄得楊延興也急躁起來,當(dāng)他再次得球,拍馬直沖對方球門,卻被司馬士及、王青書、趙銘科三名對手聯(lián)手截住去路的時候,迫于無奈,他只好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把球傳給了文清---
楊延興把球傳來,文清見球到了面前,不能不出杖,不想一杖擊出,那球就飛了,一直飛到場外,險些打中圍觀的王青棟,引得場上的廣慶王子、場下的王青棟等人一陣訕笑。
但是當(dāng)文清一方的獨孤去政第二次被圍追堵截,迫于無奈把球傳給他時,文清又是一杖擊出,這一次卻球化流光,攸然穿過敵我雙方幾名隊員,準(zhǔn)確地落在了楊延興的馬前。
這個球傳位非常準(zhǔn)確,更難得的是,他選擇的人恰恰是正急急回返,以致遙遙落在敵后的楊延興,楊延興接球在手,趁著敵隊后方空虛,球應(yīng)聲入門,比分變成了3:2---
幾乎每個人都以為文清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因此當(dāng)?shù)谌齻€球再次從徐士慶那里被迫傳到他腳下時,沒有人會想到他能再度打出一個好球,然而他一杖揮出,這個球又一次選準(zhǔn)了空檔、傳給了獨孤去政,比分由此變成了3:3!
這一下,廣慶王子、趙銘科、王青棟等每一個人都相信他是扮豬吃虎,所謂的不會打馬球是故意作態(tài)!
“這家伙,還說不會打馬球!”廣慶王子面上無光,恨恨罵道,好在今日的比賽沒有設(shè)彩頭,否則自己又該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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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文清之前真的不會打馬球,但是,他在阿爾濱小山村,練過藤球??!
自從十幾天前第一次接觸馬球,文清還不了解馬球的重量和硬度,打過一次后,他心里就有譜了,能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力度和擊球的角度。所以秦叔寶說,他有打馬球的天賦!
馬球也是一種運(yùn)動,是運(yùn)動就離不了身體的靈活性、柔韌性、協(xié)調(diào)性的運(yùn)用和對力量的支配、對反應(yīng)速度的要求以及對分析判斷能力的要求。這些方面,文清不管是作為一個藤球高手,還是一個4級中階高手,都已達(dá)到了一個馬球手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
他所欠缺的,只是經(jīng)驗!
這就像逍遙子掉過頭來去學(xué)少林的伏虎拳一般,以他對武學(xué)的領(lǐng)悟力和已經(jīng)達(dá)到的身體素質(zhì),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打出一拳,一個已經(jīng)學(xué)了十幾年伏虎拳的學(xué)徒照樣望塵莫及---
文清只消稍稍掌握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就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很多非專業(yè)球員,況且,他還是一個馬術(shù)高手,內(nèi)力修為距離4級高階也是一步之遙!
只是他參與實戰(zhàn)少,怕給楊延興他們添亂罷了,但是以他的眼力,只要飛快地掃一眼,就能準(zhǔn)確地判斷出全場形勢,找出對方的薄弱點,球到了他的杖下,就一定能又準(zhǔn)又穩(wěn)又快地傳給他想傳的人。
楊延興立刻改變了打法,他們以騎馬佇立中場,活動范圍比較小的文清為核心展開了反撲,進(jìn)攻途中,徐士慶、獨孤去政他們受到攔截,都會立即傳球給文清,文清只要得球,球就能準(zhǔn)確地越過對手,傳到最應(yīng)該控球的球員馬前,卻不管那人是遠(yuǎn)是近,在什么位置!
一時間,整個賽場形勢陡轉(zhuǎn),比分被迅速追上,緊跟著開始拉開,廣慶王子、司馬士及、王青書那邊六個人被楊延興一方的四個人壓著打,似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文清立馬中場,只在小范圍內(nèi)跑幾步,馬鞍上橫一球杖,球不傳到他面前,任你殺得天翻地覆他也一動不動,但是那枚紅球只要傳到他的馬前,甚至從他頭頂飛過,他都只是把球杖一揮---
只要他一揮杖,你想斷他的球、裁他的球,搶他的球,那都不太可能了,因為他不會讓球在手中多停一瞬間,就會立即傳到應(yīng)該控球的隊員手中!
到后來,對方趙銘科、王青書他們只要看見他一揮杖,就會立即條件反射般地往己方球門跑,以便及時進(jìn)行攔截。
而文清,一杖揮出,便又跟沒事人兒一般,橫杖于馬鞍橋上,冷眼旁觀地看熱鬧。
文清雖然不爭不搶,完全沒有融入到馬球激烈的競賽氛圍當(dāng)中去,卻已搶盡了全場的風(fēng)頭,每個人都希望看到他那神乎其神的傳球技術(shù),以至于他一方的徐士慶等人得了球,周圍觀眾立馬就放聲高呼:“傳給他!傳給他!”
文清得了球,往往一杖揮出,便是一陣狂熱的歡呼,所有觀眾都被他這種神乎其神的傳球技術(shù)給征服了。
漢人酷愛馬球運(yùn)動,文清現(xiàn)在幾乎變成了觀眾心中的球神,這場比賽發(fā)展到后來,雙方爭搶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為他彗星一閃般的神技做輔墊,狂熱的人們只為文清一人喝彩!
“圍住他,圍住他,逼他帶球!”王青棟站在賽場邊上,雙手?jǐn)n成喇叭,急三火四向場上的司馬士及等人大喊,場上的廣慶王子更是氣極敗壞地大吼大叫,又是一個球傳到了文清腳下,對方王青書、趙銘科、司馬士及三名球員在球傳出的剎那,就已撥馬趕來,“呼啦---”一下將文清圍在中央。
對方廣慶王子等三個成員正緊盯著楊延興四人,由于這三名對方球員的嚴(yán)密包圍,文清視線受阻,很難準(zhǔn)確地把球傳到己方隊員腳下,他不帶球突圍,就只能揮杖將球從對方球員頭頂打出去,這樣的話,很難保證這個球到底傳到誰的腳下。
觀眾們的吶喊聲瞬間停下了,所有的人都想看看,他們心目
中的球神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對這個場面,他的“奇跡之杖”是否會再度誕生奇跡。
眾目睽睽之下,文清動了!
文清沒有踹鐙策馬帶球前沖,他依舊是一揮杖,居然依舊是只一揮杖。騎馬和騎馬帶球前沖截然不同,文清現(xiàn)在站立情況下?lián)羟蚝蛡髑虻哪芰σ呀?jīng)登峰造極了,但策馬帶球前沖的能力還需要練,他不想出丑!
文清一杖揮出,馬球便從包圍他的王青書、司馬士及頭頂掠過,化成了一道虹光,劃著一道弧線,仿佛一顆彗星般橫亙于長空之中---
所有人都仰起頭,向空中看去,目光追隨著那道紅光移動著,從這顆球一飛出去,人們從角度上就能判斷出,它不是傳給任何一人的!
難道是文清自知這一球無法準(zhǔn)確地傳出,所以存心破壞,想要讓球出界?
隨即,他們就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化作紅色流光的虛影,竟然徑直飛向了---
對方的球門!!
站在中場,直接射門?!
這個打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不錯,他們剛才劃定的區(qū)域,其實比標(biāo)準(zhǔn)球場小了一些,可也不是站在中場,就能直接擲球入門的??!
須知,這時的馬球用球都是實心堅木制成的,彈性有限,又比較重,站在中線位置揮杖,根本不可能把球打進(jìn)對方球門,哪怕你是大力士也不可能,因為你的力道太大的話,只能使球杖的弦月形頂端折斷,或者那實心木球受力不住,一擊粉碎,之前文清一開始學(xué)馬球時,就出現(xiàn)過這種尷尬。
但是,文清卻做到了!
他一杖揮出,球化流光,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射進(jìn)了對方的大門!
這不是力大無窮就能辦到的!臂力要大,更要使得一手巧力,那球不是被擊出去的,是被球杖抄起來旋到一個最易發(fā)力的角度時拋射出去的,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什么球杖好端端的,球也沒有碎,卻能打出這么遠(yuǎn)的距離。
可是抄球時要柔,拋球時要剛,力道運(yùn)用之妙存乎一心,這可不是懂得它的道理就一定能辦得到的,這需要練習(xí),更需要天賦!
“好!---”圍觀的人群瘋狂地歡呼起來,文清揮杖擊球,球化流光,球杖定格于空的剎那英姿,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在場的人都沒注意到,不遠(yuǎn)處,太平公主眉頭緊鎖看向場內(nèi),今日她正好下班路過,見這邊熱鬧,才好奇過來看看,本想看一眼就走,沒想到那小冤家居然在。
不但在,還居然下去打球了---
不但下去打球了,還展現(xiàn)了神乎其神的球技!
這小冤家,估計只要是玩的東西,沒有他不會的?。?
太平公主的眼神被文清的身影深深吸引,久久未能離開---
“公主,正式比賽,讓文清公子上場吧!”身邊的小青掩飾不住興奮。
“他現(xiàn)在恐怕很難融入球隊,等明年吧……”太平公主被小青的話驚醒,微微搖頭:“勝負(fù)已分,咱們回去吧---”說罷,當(dāng)先打馬而去,小青本想再看看,只好一步一回頭,跟著太平公主離開校軍場。
賽場邊緣,兩方每進(jìn)一球,便會插上一面紅旗,負(fù)責(zé)記分的趙云正在楊延興他們這一側(cè)插下一面新的紅旗,楊延興他們已經(jīng)比對方多出了兩面。
對方球員繼續(xù)比賽的勇氣被文清這一杖徹底擊潰了,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司馬士及無奈地承認(rèn):“我們輸了!”
“今日不是正式比賽,咱們到時候人員齊整了,再見真章!”廣慶王子扔下一句話,帶著司馬士及、趙銘科、王青棟、王青書等人悻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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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兄弟,真是好樣的!”楊延興大笑著向文清挑起了大指。
“湊巧而已,湊巧而已---”文清嘻嘻笑道。
“這哪里是湊巧?!”王定六、徐士慶、獨孤去政跟看神一樣看著文清。
“要不我和老彭說說,讓你當(dāng)作為主力隊員參賽吧---”回去路上,楊延興建議道。
“算了,兄弟們都磨合很長時間了,別因為我的加入,打亂了你們之間的配合,輸了又來怪我!”文清趕緊推辭。
“那好吧---”楊延興不再勉強(qiáng)。
“今年北右衛(wèi)隊因為司馬士及和王青書的加入,實力大增,我估計到時候會是一場龍爭虎斗!”文清微微有些擔(dān)心。
“你可能還不知道,北右衛(wèi)隊三年前可是當(dāng)仁不讓的冠軍,就是因為他們隊中有一位尖刀主力!”王定六有些感概。
“誰???”文清好奇問道。
“還能有誰?北大營主將張須果貝---”徐士慶介紹道。
“張須果因為年齡大了,最近兩年都沒有參賽,所以咱們連拿了兩年冠軍---”獨孤去政補(bǔ)充道:“右羽林主將司馬智及內(nèi)力修為雖然過了5級,但卻不是太喜歡打馬球,所以北右衛(wèi)隊這兩年主要靠尉遲敬德和劉志夫撐著!”
“其實咱們禁軍隊還有一個高手沒有加盟,如果她參戰(zhàn),冠軍那是十拿九穩(wěn)!”楊延興突然冒出一句。
“是嗎?”文清瞪著眼睛,腦子飛轉(zhuǎn)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還會有誰。
“笨啊!肯定是太平公主!”趙云提醒道。
“正是!”王定六眼露崇敬之色,“太平公主創(chuàng)元15年那次馬球賽,是北方軍第二軍團(tuán)隊的絕對主力,淘汰了我們禁軍隊殺入決賽,是第二軍團(tuán)隊的靈魂人物,最后因為整體實力不如北右衛(wèi)隊,這才以一分憾負(fù),那一戰(zhàn),太平公主獲得了馬球女神的稱號!”
“不止如此呢,第二年花燈節(jié)時,太平公主從邊關(guān)威遠(yuǎn)堡返回洛陽,因廣慶王子帶著王青棟、趙銘科等人在大街上與安樂公主、獨孤玉環(huán)起了沖突,廣慶王子挑釁,說打馬球女子不如男,他、司馬化及、司馬士及、司馬赳及、王青書、趙銘科組成一隊,絕對沒有一個女隊能打贏!
安樂公主回去找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一怒之下,發(fā)出公開挑戰(zhàn)書,聯(lián)合獨孤家五姐妹,與廣慶王子隊在校軍場打了一場馬球,當(dāng)時轟動整個洛陽城,萬人空巷前去觀戰(zhàn)。
最后太平公主率隊與廣慶王子隊打成了5:5平局,最后點球決戰(zhàn),太平公主最后一個出場,一舉鎖定勝局!
文清兄弟你是沒看到,當(dāng)時太平公主真是帥呆了,全場8萬百姓,一齊呼喊“太平公主---馬球女神!”的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徐士慶眼前,似乎又閃現(xiàn)當(dāng)時的情景。
“那公主將軍后來為何不打球了?”文清詫異問道,好像從來也沒聽說過太平公主會打球,更從來也沒有看過她打球啊?
“唉!”獨孤去政重重嘆口氣:
“還不是因為元慶王子的去世---
創(chuàng)元15年到創(chuàng)元16年9月這段日子,是太平公主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間,因為她參了軍,內(nèi)力修為突飛猛進(jìn),短短一年半,就由4級初階躍升到5級初階,在邊關(guān)屢立戰(zhàn)功,皇上又將她指婚給元慶王子,那時的她沒有現(xiàn)在這般孤傲,渾身散發(fā)著朝氣和熱情---
那次馬球賽,元慶王子已然生病,卻帶病前去觀看比賽,太平公主與其說是為了擊敗廣慶王子他們隊,為女子爭口氣,不如說是為了元慶王子而戰(zhàn)!
創(chuàng)元16年9月底,元慶王子去世,太平公主傷心欲絕,從此再未碰過馬球仗---
我們在她面前,也很少提馬球方面的事---”
“原來是這樣---”文清這才恍然大悟,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心痛,公主將軍是將傷痛深深埋在了心里??!難怪禁軍隊內(nèi)部的選拔賽時,她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不冷不熱---
另外,公主將軍之所以內(nèi)力修為進(jìn)步神速,恐怕不止是劉家武功能夠速成的原因,也是玄奘大師所說的,她同樣是體質(zhì)特殊之人,體內(nèi)穴道應(yīng)該有不少是處于半封閉狀態(tài),否則不會那么快從4級初階躍升到5級初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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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文清終于開始打馬球了,而且有著很高的天賦,到目前為止,輕功、詩詞、書法、游泳、馬球的技能都開始逐漸顯現(xiàn)。
古代蹴鞠,又名“蹋鞠”、“蹴球”等,“蹴”有用腳蹴、蹋、踢的含義,“鞠”最早系外“包”皮革、內(nèi)實米糠的球。因而“蹴鞠”就是指古人以腳蹴、蹋、踢皮球的活動,類似今日的足球。早在戰(zhàn)國時期漢族民間就流行娛樂性的蹴鞠游戲,而從漢“代”開始又成為兵家練兵之法,宋代又出現(xiàn)了蹴鞠組織與蹴鞠藝人,清“代”開始流行冰上蹙鞠。宋代高俅據(jù)說蹴鞠踢的非常好,從而成為了宋徽宗的親信。)
(作者的話2:太平公主還能再拿起她心愛的馬球仗嗎?---)
(作者的話3:伴隨著馬球賽,一個個陰謀也在悄無聲息展開--)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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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