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文清總算安然無恙出了司馬府,眾人胸中,總算舒出一口氣。
“那個---”文清跟在太平公主戰馬身側,看那公主將軍一直板著玉面,也不說話,心中暗自忐忑,小心翼翼道:“公主將軍,謝謝哈......”又讓這公主將軍救一次,這都第幾次了,自己也數不清了,現在這高利貸,利滾利,是越來越還不上了......
“本將軍問你---”太平公主見他還嘻嘻哈哈的,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認識司馬貂蟬的?!”
“那個司馬貂蟬啊......”文清閃爍其辭,也不敢說在白馬寺還見過一回,“就是大街上碰到過一回---”
“那你剛才,對那司馬貂蟬如何了?”太平公主美目圓睜追問,在她心中,那可是個狐貍精,沒聽說哪個男人,會受得了她的媚功。
“我可什么都沒干!一直是她“勾”引的我---”文清趕忙解釋,確是就喝了一杯茶,什么也沒干。
她“勾”引你?就算她主動“勾”引你,這世上,又有幾個男人能擋得住那司馬貂蟬的“勾”引?!太平公主心中暗恨。
“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人家若不是知道你好“色”,怎么會使出美人計?!”太平公主氣惱道。
“我哪里好“色”了?!我哪知道他們會使這招陷害我?”文清委屈道,自己這好“色”的美名,看來洛陽人都知道了---
“你明日想著如何跟皇帝解釋吧!”太平公主現出愁色,“這次,我這烈焰刀也救不了你了---”
“有這么嚴重嗎?”文清心里也是怕怕的,那司馬述設好圈套,雖說沒把自己怎么樣,但基本目的應該是達到了,眾人雖未看到自己“非”禮那司馬貂蟬,但綁架司馬貂蟬,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你這小冤家,到底明不明白?!司馬述肯定不是陷害你這么簡單,后面肯定還有后手---”太平公主在馬上,滿面愁容,“而且,這禁軍一團,不聽調令,就敢離宮,這是多大的罪名?!”
“公主將軍放心---”文清正容說道,“鐵一團的事,自有我文清一力承擔,絕不連累公主將軍!”
“問題是,問題是......”太平公主心道,這可是殺頭的罪名,我哪舍得啊,輕嘆一聲,“明日一早,跟本將軍到皇帝那里請罪,也許還有條活路---”
唉!少不得,還得讓武相爺爺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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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皇宮,乾清宮。
皇帝剛處理完一批奏章,尚未安睡。
外面傳來一個清秀的聲音:“皇上,張翠山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皇帝沖門口,端坐在龍椅上,手中還拿著毛筆,低聲喝道。
就感覺人影一閃,書案前,現出張翠山的身形,他前幾日已然到皇宮報到,他和虛竹在新的四大隱衛中,輕功上佳,尤其是張翠山,別看是四大隱衛中年齡最小和內力修為最弱的,但輕功卻最棒,所以,有些外面打探消息的事情,皇帝就交給了他和虛竹去辦。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皇帝沉聲問道,剛才他也隱隱聽到夜空中有響箭的嘯音,接著外面就亂糟糟的,不知皇宮東側,出了什么大事。張翠山此時來,定是事情已然有了結果。
“剛才司馬府那里,出了點狀況---”張翠山躬身答道,于是將剛才司馬府發生的情況,一一和皇帝描述了一番。
“你是說,禁軍一團,剛才包圍了司馬府?”皇帝眉頭一皺,虎目看向張翠山。
“正是!”張翠山躬身答道,“聽說是文清將軍陷在司馬府內,所以一團才全體出動,前往營救---”
“文清怎么會陷在司馬府?”皇帝自言自語道,“太子在現場嗎?”
“太子不在!廣慶王子、王介甫、趙廷宜在---”張翠山據實回道。
“好!”皇帝微微點點頭,“你下去吧。”
“諾!”張翠山一閃身,就不見了蹤跡。
這文清好糊涂啊,政治經歷太淺!太子一系正愁找不到彈劾他的把柄,他竟然羊入虎口,主動送上門去---
這事,張翠山雖然只說了個表面現象,皇帝一代明主,多精明的人,立刻就猜到,是太子一系搞的鬼!而且,這太子一系做事,風雨不透,讓外人還抓不住把柄,就是自己這個當皇帝的,也挑不出啥毛病。看來,只能暫時犧牲文清這邊了......
太子這次沒有親自出面,更顯狡詐,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對外都可以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
自己這個大兒子啊,表面聰明,但這都是小聰明,還能瞞得過自己這個當爹的?怎么就容不下文清這股力量呢,難道太子,真的等不及了......
皇帝腦中,一陣眩暈,虎軀微晃。
“高公公!”皇帝低喝一聲
“在!”高公公趕緊進來。
“把那藥,再給朕拿一顆來!”皇帝吩咐道。
“這......”高公公遲疑道。
“快去!”皇帝加重了語氣。
“諾!......”高公公無奈下去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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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太子密室。
“掌教沒出手?”太子問身前的歐陽不群。
“嗯!今夜,司馬府外,對方不但太平公主和常羽春來了,而且,暗中還隱藏了兩個5級強者,其中一個,內力接近了6級!”歐陽不群解釋道。
“又一個內力接近6級的強者?這帝都洛陽,最近的強者怎么越來越多了?”太子詫異問道。
“不錯,那個內力接近6級的強者,應該就是上次長葉林之戰的那個人,那身濃重的殺氣,我很容易認出來!另外一個人,從未見過,也不知是武林榜上哪一位。看起來,兩個人似乎并不是一路---”歐陽不群分析道,“不過,另外一人,看身形,倒像是素素所說的張翠山---”
“掌教認為,這次計劃實施的效果如何?”太子知道這樣的強者,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不想暴露,很難搜尋,好在之前已然安排人盯上了。
“嗯,咱們的目的已然達到!就是劉家,甚至皇上,想保這文清,也保不住了,這文清即使死不了,也得掉層皮---”歐陽不群陰陰笑道。
“好!那咱們就按原定計劃,明日早朝,幾大世家,一起動手!”太子面露喜色,這文清終于上鉤了,也不枉派出司馬貂蟬這個殺手锏......
此時他還不知道,司馬貂蟬因為這件事,已經變了。
因為這次轉變,司馬貂蟬對大漢帝國的歷史走向,都起到了及其重要的作用!
可別小瞧了一個弱女子,她們身上的力量也是不可估量的!
司馬貂蟬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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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客廳。
“太平,你把詳細情況,再跟爺爺說說。”劉光武對立在身前的太平公主說道,劉光武武功過了7級初階,司馬府離劉府又不遠,外面人揚馬嘶,他怎么會不知道出事了,而且知道是出大事了,連太平公主都跑去了!所以讓自己的貼身侍衛劉成賈,一直守在府門口,等著太平公主回來。
“回稟爺爺---”太平公主于是就把文清怎么進的司馬府,怎么遭到司馬述陷害,禁軍一團如何圍的司馬府,都跟爺爺一一稟報了。
“這件事,可以肯定是太子一系的陷害,后面肯定還有更猛烈的打擊!文清這邊,下一步肯定是要吃虧,被動挨打了---”劉光武思考片刻,對太平公主言道,“你先稍安勿躁!爺爺這就進宮,和皇帝先商討一下對策---”
“那就謝謝爺爺了......”太平公主眼中帶著憂傷,知道此事,斷難善了!
“傻孫女,你這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啊---”劉光武大風大浪見多了,見狀慈祥看著太平公主。
“沒有......”太平公主臉色一紅,那小冤家若是能逃過這一劫,讓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說!有爺爺出馬,保那文清一命,當無問題---”劉光武走時,安慰太平公主道。
劉光武在去皇宮的路上,猶自思索,這太子這么急著動手,難道就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這一夜,本將軍可如何睡得著?太平公主在閨房內,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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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
“夫君,你沒事吧?”玉梅帶著小夏、蘭兒、霞兒,立在桃園門口,見文清在常羽春等人的簇擁下回來,上前關切問道。
“沒事!出去喝了杯茶而已,”文清嘿嘿一笑,“咱們回客廳說去---”
“好吧……”玉梅眉頭緊鎖,點頭應了聲,和文清、常羽春等人,進了桃園。
玉梅邊走邊心道:這還叫沒事?!整個洛陽城都要鬧翻天了……
之前燕青回來時,并沒有說文清去了哪里,常羽春等人急匆匆殺出去時,也沒有細說,玉梅還不知道文清今晚是去了司馬府,否則,以玉梅的精明,早就在飛鳴鏑響之前,就讓常羽春他們趕去接應了!
客廳內。
“唉!”兄弟們圍坐一起,都感到事態嚴重,唉聲嘆氣。
“要不,文清就連夜撤出洛陽吧---”張飛急著嚷叫道,“我們這么多兄弟,就不信殺不出這洛陽城?!”
“對!干脆,咱們現在就殺回東北,”多睿袞虎目圓睜,跟著叫道,“我看誰敢攔我們!”
“不行!現在洛陽城城門已然關閉,咱們就算殺出一條血路,也不知會折損多少兄弟!”文清堅決搖搖頭,“不能為我一人,連累這么多兄弟---”
“咱們這里,還有皇帝御賜的金牌呢!咱們拿著金牌,詐開城門,不就行了?”多睿袞又建議道。
“哪那么容易!”張良搖頭制止,“文清走了,還有玉梅,還有朱家---”
“那......”秦叔寶眉頭緊鎖說道,“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情況雖然糟糕,但還未到最壞的時候---”魏直成分析道,“畢竟文清之前救駕有功,咱們想想辦法,這命應該能保住!”
“那怎么辦?”常羽春邊上問道。
“先別慌!靜觀其變,看看明日早朝,就知道了---”張良緩緩說道,只要能先保住文清的命,什么都好辦,否則,兄弟們就只能提前起事了,就是劫獄,劫法場,也要把文清給救出來!自己現在是兄弟們的軍師,一舉一動,每一個策略,必須深思熟慮,都不容有失!
“對!太子那邊,有司馬家,王家,趙家支持,”魏直成也認同張良的說法,“咱們這邊,也不是朝中無人,還有朱家和孔家呢!另外,劉家、獨孤家這次,相信也不會袖手旁觀---”
“你們商量吧,我先睡覺了---”文清嘿嘿說道,打個哈欠,獨自進屋了,被那嬌媚的司馬貂蟬“媚”惑了半天,還真是筋疲力盡啊。
“這夫君......”玉梅一旁氣惱道,“兄弟們都急死了,你還跟沒事人一樣---”看來,得提前把消息通知爺爺和孔鶯鶯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公子你還睡得著?趙云后面暗自著急道,今夜這司馬貂蟬,沒把公子給怎么著了吧?
這一夜,這次事件的主角---文清,倒是睡得香甜,洛陽城表面上風平浪靜,但皇帝寢宮、太子府、劉府、朱府、司馬府、孔府、桃園,都是燈火通明,徹夜未息!
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暴,正在帝都洛陽上空,加速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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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皇宮太和殿,早朝。
太平公主和文清,一大早就來了,連從未到禁軍報到的常羽春,都是披掛整齊,騎馬和多睿袞、趙云等兄弟,候在鐵一團的營地,一旦有風吹草動,大不了劫了文清,殺出洛陽城!
太平公主和文清沒見到皇帝,皇帝已然上朝了,只好雙雙在金殿外焦急地候著,太平公主一身金盔金甲,也沒精力埋怨文清,一臉焦慮,在臺階前,來回踱著步,看得文清直眼暈,沒心沒肺想道:今日是公子我挨刀,你著啥急啊---
今日早朝,除了幾個在外征戰的王爺,主要的王公大臣都到了,皇帝還未到,大臣們正三五成群,互相心照不宣,竊竊私語。
劉光武和朱元晦對望一眼,微微點頭,會心一笑,這種大風大浪,他們見多了!
“皇帝駕到……”大殿上,一個尖細的嗓音傳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趕緊拜倒施禮,三跪九叩。
“眾位愛卿,平身……”一身龍袍的皇帝,在上面威嚴喝道。
“謝皇上!”眾大臣這才起身,見皇帝身邊,依舊站著太子,太子有意無意,看了一眼司馬述,司馬述立時心領神會。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高公公在上面尖聲說道。
“臣有事啟奏!”司馬述第一個出班稟奏。
“司馬愛卿,有什么事嗎?!”皇帝虎目掃過。
嗯?!司馬述心中一激靈,聽皇上這語氣,看來知道自己今日要上奏,差點把話咽回去,偷眼看看皇帝身邊站著的太子,膽子又壯了一些:“臣司馬述,彈劾禁軍一團團長文清,五大罪狀!”
“噢?彈劾文清啊。那......宣太平公主和文清覲見!”皇帝沉聲喝道。
“宣太平公主和文清覲見......”高公公高聲叫道。
不多時,太平公主和文清,被領進太和殿,雙雙跪倒:“臣太平、文清,參見皇上!”
“文清,司馬尚書要彈劾你,你給朕好好聽著!”皇帝威嚴說道,“司馬愛卿,你說說吧,哪五大罪狀啊?”
五大罪狀?!文清心中一驚,你這老小子,居然編排出這么多罪狀,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五大罪狀!
那邊,司馬述整理整理昨夜準備好的思路,低頭稟報道:
“第一罪,違規占用八王府,于禮不合!
第二罪,善待刺殺皇上的白衣死士,居心叵測!
第三罪,徇私舞弊,擅自安排自己的人進禁軍,結黨營私!
第四罪,沒有皇帝調令,擅自帶禁軍出城,圍攻我司馬府,對皇上不忠!
第五罪,非禮皇孫的妃子貂蟬,大逆不道---”
說到中間,連司馬述自己都覺得,這文清那么多罪狀,足可砍好幾回頭了,更是慷慨陳詞,待說到最后文清“非”禮司馬貂蟬,這司馬述更是聲淚俱下,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臣一身老骨頭,被那文清辱罵沒什么,但貂蟬,可是您的皇孫妃子啊---”
本來,昨夜是太平公主帶頭圍的司馬府,但今日,司馬述一個字都沒提太平公主,他當然知道,劉家的太平公主,后面站著的可是武相---劉光武!
就是借他10個8個膽子,也不敢彈劾劉家!否則,不但得罪了劉家,更是觸動了皇帝的底線,劉家在皇帝眼中,那就是擎天白玉柱,絕不能碰,誰碰誰死!
碰了,就是皇帝不追究,那劉光武回頭拿烈焰刀砍他,他既打不過,又躲不過,只能等死啊---
“臣王介甫附議!”
“臣趙廷宜附議!”
王介甫、趙廷宜及時站出來,為司馬述撐腰。
姥姥的,居然被彈劾了!文清心里,恨的牙癢癢,不過話說回來了,以前太平公主提醒過自己,自己都當耳旁風了,自己這五條罪狀,本來看似不大,但讓司馬述這么一扣帽子,一升華,連自己都覺得,隨便哪一條拿出來,被皇帝老爺子砍個一炷香腦袋,也不為過---
“好!朕知道了---”皇帝面無表情微微點點頭,目光,有意無意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趕忙低下頭,不敢直視。
“其他愛卿,還有沒有話要說啊?!”皇帝目光如炬,掃向在場的其他大臣。
“啟奏皇上!第一條罪狀,文清的宅院手續,是我工部所辦,手續齊全,沒有問題,請皇上明察---”朱寬公首先站出來義正嚴詞解釋。
嗯!自己這岳父,就是親啊,關鍵時刻,一點都不含糊!
“啟奏皇上!第二條罪狀,臣不認同,文清善待白衣死士一事,臣知曉---”獨孤如愿站出來,一身正氣躬身說道,“臣二弟獨孤如嚴,帶著南大營將士,協助文清安葬了那些死士,臣認為,我大漢帝國,以忠孝禮儀,立足天下,就是契丹戰死的將士,也都能替其安葬,又何況是這些死士!”
嗯!獨孤如愿,有種!我文清記住了!
“啟奏皇上!第三條,臣也不認同---”劉成表也站出來,底氣十足說道,他在朝中的權力不大,但官職其實不小,有資格上朝,主要是沾了劉家的光,“文清安排自己的人進禁軍,臣是當時的監考官,臣能作證,所有兵源,都審查過,符合手續!”
好!這個劉成表,和本公子脾氣相投,回去得請他喝頓酒---
“啟奏皇上!第四條,沒有皇帝調令,擅自帶禁軍出城和圍攻司馬府,是我下的令!”文清邊上的太平公主突然抬頭,揚聲說道,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太平公主身上---
“啊---”文清也震驚看向太平公主,這事你怎么往自己身上攬啊,趕緊拱手稟報道:“皇上!調兵的事,與太平公主無關,確是文清自己調的!”
“那......朕來問你!非禮皇孫妃子貂蟬的事,你怎么解釋?!”皇帝面沉似水問道。
“這......臣無話可說---”文清無奈搖搖頭。這種男女之事,還真的沒法解釋,怎么叫非禮,怎么不叫非禮?雖說是司馬貂蟬主動“勾”引,但在別人眼中,也可視作非禮,這說非禮,可以有證據,這說自己沒非禮,可是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這就是太子一系此計的精妙所在!
不過,剛才在殿外,太平公主已然叮囑過文清,只有六個字:不要過多辯解!
這不是太平公主自己想的,這是昨晚劉光武見過皇帝后,早上上朝前,對太平公主交代的!
文清也明白:若是無法解釋,過多解釋也是無益,免得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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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馬愛卿,王愛卿,趙愛卿,你們說,這文清該砍幾回腦袋啊?!”皇帝威嚴喝
問道。
司馬述、王介甫、趙廷宜一聽皇帝這話,似是話里有話,渾身一哆嗦,司馬述諾諾答道:“全憑皇上定奪---”
皇帝身邊的太子,也聽出皇帝這是不會殺文清的,況且,朝中兩大重臣---武相劉光武和文相朱元晦,現在可還都沒說話呢!何不自己賣個人情?
遂一躬身,對皇上說道:“父皇,文清除夕夜,救駕有功,雖說犯了大錯,兒臣愿出面,保文清不死!”
“求皇上開恩……”下面,孔文舉、朱高公等不少大臣,也帶頭跪倒,為文清求情。
連文清都沒想到,太子最后竟然沒有趕盡殺絕,還替自己求情!
“嗯……”皇帝虎目看看太子,這次挺滿意,這太子還算明白自己的心意,沒有一意孤行,沉聲道:“既然太子求情,文清,朕今日就饒你不死---”
“皇上英明!吾皇萬歲!”大臣們一起跪倒,這次,司馬述、王介甫、趙廷宜等人,也只好跟著跪下。
“都起來吧---死罪饒過,活罪難免!太子,你既替文清求情,看如何處罰于他?”皇帝見今日事,解決的比較理想,微笑沖太子問道。
“北方軍正缺人手,何不讓文清戴罪立功,到北方軍一展身手?”太子躬身小心建議道。
“好!”皇帝滿意點點頭,對下面的文清喝道:“禁軍和北方軍,每年都有一次換防,朕念你上次護駕有功,就罰你帶著禁軍一團,到北方軍,去替朕鎮守北方邊關吧!”
“謝皇上!”文清趕緊磕頭謝恩,當著這么多人,哪敢跟皇帝老爺子討價還價啊。
“軍銜上,就罰你一級!就做偏將團長吧---”皇帝冷峻補充道。
啊~~~剛升了兩級沒幾日,就又挫回一級啊?!合著這段時間,又白忙乎了---文清臉上有些懊惱。
“怎么?不服?!”皇帝虎目掃文清面上表情,微笑問道。
“服,服!”文清苦著臉,趕緊應道。
“至于太平公主嘛---”皇帝和藹之色一收,冷冷說道,“這次竟然兵圍司馬府,擅自動用烈焰刀,看來這烈焰刀,朕需要暫時收回,你可服氣?!”
什么?皇帝要收烈焰刀?!文清心里,震驚無比,帝王之心,果然難以揣度,他曾經聽孔孟嘗說過,皇帝當時,把太平公主指婚給元慶王子時,就有收回烈焰刀的意思,看來皇帝之前,確是有這心思,這次正好找到借口,借機收了烈焰刀!
太子、司馬述、王介甫、趙廷宜互相看看,臉上現出驚喜,這次沒想到,借擠走文清的機會,讓劉家失去了烈焰刀,這可是意外橫財!要知道,那烈焰刀,就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刃,隨時都會砍下來。
劉光武心里,倒是很坦然,他知道,這烈焰刀,懷璧其罪,皇帝早晚要收回,這是功高震主的象征啊!皇帝也是借這個機會,暗示所有朝臣,不能結黨營私,特別是對劉家的嚴重警告,劉家要效忠的,始終應該是皇帝,而不能與其他勢力走的太近!否則,權力是皇帝給的,能給你劉家,也能收回去,能給你劉家,也能給八大世家的任何一家!
太平公主看了爺爺劉光武一眼,見劉光武微微點點頭,“太平服氣!”太平公主磕了個頭,把腰間的烈焰刀解下來,雙手遞過頭頂。
高公公于是上前,恭敬收回了烈焰刀。
“好了---今日就到這里吧,退朝!”皇帝一甩龍袍,轉身離去。
“退朝......”高公公尖著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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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乾清宮。皇帝單獨召見劉光武和文清。
“義弟---”皇帝背負雙手,對身前的劉光武說道:“昨晚咱們也商量過了,今日不處罰文清,恐難以服眾,就讓他到劉成裕那里吧---”
“皇帝英明果斷,臣心中甚是欽佩!”劉光武躬身應道,不過,昨晚皇帝可沒說收回烈焰刀!這皇帝的心思,絕不是自己所能揣度的---
“好!”皇帝又轉向文清,叮囑道:“今年夏天,契丹一年不犯境的諾言,就要到期,到時,刀兵相見,在所難免!你要替朕,練好精兵,守好邊關,若是有失,朕再拿你是問!!”
“是!明白,明白---”文清嘿嘿答道。原來這皇帝老爺子,還藏著這個心眼啊,正好,公子我也在這皇宮中呆膩了,借機出去透透氣!去邊關挺好的嘛,北方邊關那嘎達,風景秀美,山水如畫,遼闊草原,山高皇帝遠的,想想就逍遙自在---
“朕看你跟沒事人一樣嘛---”皇帝見文清臉上有一絲喜色,板著臉問道。
“是嗎?”文清趕緊換成了苦瓜臉,大義凜然道:“替皇上守衛邊關,乃我鐵一團將士的榮耀!”
“你這小子!但愿你在那邊別惹事---”皇帝看他臉上表情換來換去,變得還聽利落,不禁笑罵道,剛才在朝堂之上,他談笑自如,其實直到現在,才真正放松下來。
“哪能呢---”文清見皇帝顏色稍緩,又變回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義弟,皇兄這次收回劉家的烈焰刀,你別有顧慮!朕最相信的,始終是義弟你!---”皇帝盯著劉光武,又鄭重解釋。
“臣明白!臣自會遵守做臣子的本分,劉家,始終效忠皇上一人!”劉光武也正言說道。
“義弟能理解皇兄我的苦衷就好---”皇帝滿意點點頭,“好了,你們下去吧,太平那里,義弟安慰一下,朕始終把她看作自己的孫媳婦!”
“謝皇上!臣告退---”劉光武和文清又施一禮,轉身離開。
看著二人離開,皇帝虎目中,精光閃爍!
今日朝堂之上,風云變幻,好在他虎威不減,能鎮得住局面,不過他也沒想到,劉家、朱家、孔家、獨孤家四大家族會連起手來,太子一系雖然有司馬、王家、趙家三大家族,但一旦上面四大家族聯手,太子也是力不從心!
不但是太子,連他這個當皇帝的,都忌憚三分!
中原八大世家,太子能夠掌控的,也就三家,唐門中人在朝中位居高位者寥寥無幾,但今日若來,相信也會站在文清一側!
那意味著,這次為了保住文清,中原會出現5大世家聯手的局面!自從自己登基以來,還從未出現過這種狀況!尤其是一向保持中立的劉家,這次選擇堅定站在文清一方,更是讓他極為忌諱---
5大世家聯手,背后卻代表著東王和南王勢力的聯手!如果讓這兩大勢力聯手,太子的登基之路,都會蒙上一層陰影,自己身后,大漢帝國兩大勢力恐怕就徹底決裂了!那會是怎樣一個慘烈的場景啊!內戰無可避免,漢人自相殘殺,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生靈涂炭,更可怕的是,周邊胡人各國數十萬鐵騎南下,山河破碎---
所以,他不得不臨時決定,斷然收回劉家的烈焰刀,這是對劉家,也是對整個八大世家一次最嚴厲的警告!更是釋放最明確的信號---
這大漢的天下,還是朕說了算!
一切,還應該按朕的意圖走下去!!
乾清宮外。
和劉光武出了乾清宮,文清趕緊一臉正色,躬身再拜:“謝謝武相救命之恩!”
“呵呵……”劉光武微微一笑,“朝堂上,本相可什么都沒說啊?!---”
“武相您那是運籌帷幄,有您鎮在那里就夠了!”文清嘿嘿恭維道。
“你只要記住,事事忠于皇上,雖然一時吃虧,但終能保住性命!”劉光武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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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吧?人生在世,難免會遇到……
趙廷宜—取的是現實歷史上的宋太宗趙光義(公元939年-公元997年),字廷宜,宋朝的第二位皇帝。本名趙匡義,后因避其兄宋太祖名諱改名趙光義,開寶九年(976年),宋太祖駕崩后,趙光義登基為帝。即位后使用政治壓力,迫使吳越王錢俶和割據漳、泉二州的陳洪進于太平興國三年(978)納土歸附。次年親征太原,滅北漢,結束了五代十國的分裂割據局面。兩次攻遼,企圖收復燕云十六州,都遭到失敗,從此對遼采取守勢。并且進一步加強中央集權,改變唐末以來,重武輕文陋習。趙光義在位共21年,至道三年(997年),趙光義去世。)
(作者的話2:文清之前沒有政“治”斗爭經驗,惹禍后被人陷害,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之前無意中做的那些善事,也得到了回報,朱家、劉家、孔家、獨孤家4大世家站出來支持呢!)
(作者的話3:皇帝還是厲害啊,不但輕描淡寫彈壓了此事,還順帶收回了劉家的烈焰刀。)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衷心感謝發布網站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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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