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翰走出電梯間,這會那些穿白西裝的人都沒有了蹤影,只剩下一幫穿著黑色西裝的兄弟,“大哥您沒事吧?!?
一個光頭在編輯的耳邊叫喚道,這是地下車庫,他往身側一招手示意這個伙計先離自己遠一點,傷口上還是不時有幾滴鮮血流下,律師走了過來又牽住自己,那些穿著黑西裝的人依舊待在原地,像是在等張翰發話。
他抬起了那只正被吳玉如牽著的手,露出一聲自嘲的啞笑,血液的不止讓律師也有些擔心,可這位編輯就是這么讓自己的血往她的手掌上滴去,張翰原本慘白的臉上露出點血色,這里是這座大樓的最底層,樓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轟炸聲。
這個講手段的男人心里再一次地產生了一些疑問,他感覺到好像自己聽聞伊正賢告訴自己的那些但完全不夠用,應該還是有人知道更全的故事,“你怎么了?”
“你干爹的樓被人炸了,你就不擔心嗎?”
出來混得遲早都得還,但是伊正賢是這個城市頂端的男人之一,沒有人會輕易這樣沒事找事地給他送去幾枚炸彈吧,“不會,干爹不會有事。”
當然這個結果張翰也是知曉的,這么有權力的一個人不會因為幾枚炸彈就遭殃,他摸摸口袋里的那個小硬盤,無論里面的東西是真是假,剛剛那位江湖大佬將這東西給自己,這顯然就有一定的象征意味:他有了和“正紅會”斗的本錢,只是這會他手上抓著的女人倒是讓自己起疑了。
一轉念,她怎么會害自己呢。
“兄弟們,我們走!”頭頂又傳出了幾聲轟鳴,按照這樣的頻率下去,可能過上不久這里就會變成一片廢墟,張翰的笑容展開,邁開矯健的步伐為律師先開了副駕駛的門隨后精干地驅動起汽車。
這個伊正賢現在不管是活了還是死了都對我有用,但是不是有一些蹊蹺了……
編輯的嘴接在那傷口下面,接著自己的血液,一旁的律師很安靜地從自己的外套上撕下一小塊又將他的傷口包扎住,光亮照進來,但很微弱,這會應該已經快要到晚上了。
……
“咔”
兩人走進房子,這會一個穿著青灰色西裝套裝的男人在餐桌前大概已經坐了許久了,是他的秘書——老葉,季慕風與這位多年的下屬看了一個對眼,“老板,蘇夏小姐,好久不見啊~”
蘇黎世鉆著身子小跑進來將小鞋脫下換上一只有皮卡丘花紋的小拖鞋跑上樓梯,這時這兩個大人才換好了鞋子,他邁開大步往自己的秘書面前走去,“辛苦了!”說完在下屬的肩頭拍了一下。
老葉不知怎么心潮澎湃了起來,這個從來不對自己說一聲感謝,節假日的祝福短信都不回的霸道總裁竟然對自己這么友好,孰不知季慕風心里還是有一些慚愧,因為讓這位秘書為自己調查也就以為著把這人也拉進了這一整件事情里去,季慕風扭扭脖子在餐桌前的另外一個位置上坐下。
“原來是老葉秘書啊,我還以為季慕風是要請誰來吃飯呢?!?
蘇夏曾經見過這么一位秘書,既然是熟人,那也就免去了介紹,倒也算是輕松,剛剛好像在地上磨蹭了一會,她看了看眼下的自己的褲子,“哎呀”這會她的褲子磨開了一大塊,雖然說沒有給自己帶來什么皮外傷,但總感覺不太雅觀。
“去換衣服?!?
季慕風沒有看自己一眼,就道出了她要做的事情,看來早就知道她衣服有這樣的“缺陷”了吧,這個臭流氓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目光則是投在秘書的身上,她才明白好像是自己干擾到他們對話了。
“哼!”蘇夏悶哼地一聲,腳上拖鞋發出的“啪唧啪唧”的聲音在房間中大響起來,那引人注意的聲音到了那木制樓梯上時,他才發話道:“讓你做的事情怎么樣了?”
秘書低頭默默點了兩下腦袋,老葉俯下身子雙手插進腳邊放著的公文包中,隨后一個黃色牛皮紙袋被取出,他的目光有些尖銳,這會這個客廳里應該沒有什么多余的人了,但門是虛掩著的,還是讓他有些不放心。
“探測儀和老太太交代的手機?!?
老葉接著從公文包里取出了這一樣樣東西來,而他起身往將那扇沒有合上的門,季慕風將身體往那門外一看,這會路燈亮起,外面除了自己的黑色保時捷以外不遠處還??恐禽v黑色面包車,除此之外再沒有多余的人。
他想到剛剛在門口竟然見到了那個戴貝雷帽的家伙,季慕風又扭扭脖子把門給合上,這回他看見了這房子里最不想見到的人,好在那個廚房的門是玻璃質的,張姨在那玻璃門里露出一個身影,被他看到時索性走到了冰箱前取出了一捆青菜。
“老板都在這里了。”
老葉當然將手放在餐桌上,而他的目光則是注意的那一扇玻璃門,腳步輕邁開又一次地回到了座位上,等到那人終于在視線中的那面玻璃墻里消失時,他從兜中取出了那份張姨的檔案,遞給老葉。
“幫我查查有關于這個人,以及這座城市中所有同名同姓人的信息。”
說著,季慕風將手扶在了另外一只手上,手指上的金戒指被輕旋著,“啪唧啪唧”的聲音在樓梯那邊響起,“收起來,”老葉趕忙將那老板給自己的那張a4紙塞進口袋中,蘇夏的腳步聲這會好像莊重了一些,那人隔著自己還差兩米的時候,他便聞到那稀奇古怪的味道。
他輕笑了一聲,面前的老葉吹了一聲口哨,輕聲念叨了一句:“今天蘇夏小姐可真好看那,”而蘇夏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坐下,那手牽著了自己的手,他轉眼過來,才過去了沒有多久,這個女人竟然完成了普通女人要花上半個小時的化妝工程。
他的大手搭在了為自己悉心裝扮的蘇夏身上,她抿著嘴唇,這臭流氓臉上好像帶著一些對自己的嘲笑,不會吧,是不是我什么妝給化壞了嗎?
季慕風的身體靠了過來,老葉馬上將頭低下,表示非禮勿視,蘇夏也覺得有一些不大好意思,這個臭流氓怎么總是喜歡這么自作主張啊,他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吹著氣,那語調好像是有意拉低了似得,說道:“空氣清醒劑的味道還不如六神?!?
“季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