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許黑星一愣,顯然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我不想再為黑星公司工作了。”鄭宇白道。
“為什么?”許黑星聽清楚了,反而不驚訝了,舒舒服服的往沙發上一坐,目光炯炯的望著鄭宇白,似乎想看出他的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鄭宇白也不隱瞞,簡單說了近些日子來心里的想法,當然他并沒有提到漢尼拔和恐怖之王的名字。
“年輕人應該好好做事,想那么多做什么。我當你是一時糊涂,以后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我要你幫我殺的人是……”聽了鄭宇白的話,許黑星不怒反笑,似乎把他當作一個任性撒嬌的孩子。
“老板,我不是一時糊涂,我已經想好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很久以來,這還是鄭宇白第一次打斷許黑星的話。或許在不久之前許黑星還是能夠給鄭宇白生命以指引的人物,可現在他卻只感覺到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許黑星總算認真的對待鄭宇白的話了,他上下打量著鄭宇白,惱火卻無話可說。
“難道你不想跟我一起成就大事業嗎?難道你不想找骷髏會報仇了嗎?”許黑星略一沉吟,便勸誘起來。
鄭宇白搖搖頭:“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做大事業的人,論才略膽識,老板手下很多人都遠遠強過我。論武功的話,或許我還有點用處。可在這個年代,殺人也好救人也好,子彈要比武功管用的多。至于和骷髏會的恩怨,既然是我個人的事情,還是我個人來解決吧。”
“真是幼稚,你以為你能對抗得了骷髏會?”許黑星大聲道,語激昂,顯然對鄭宇白的回答很不滿。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鄭宇白心情很平靜,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許黑星怎么挽留,無論前方是何樣的坎坷,他都不會后悔。
“年輕人遲早會后悔的。”許黑星見鄭宇白一臉的堅定,也不再堅持挽留,冷哼一聲道。
“這么說,老板是肯放我走了?”鄭宇白心里一松。
“你想走隨時可以走,不過我的大門隨時對你敞開。”許黑星的表情很明顯,分明是認為鄭宇白日后肯定會后悔。
“承蒙關照,在這種時候離開,我也覺得不妥當,還請你原諒。另外,多謝你一直以來的提拔和教導。”鄭宇白說著對許黑星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后慢慢的轉身退了出去。
鄭宇白出了門,許黑星的臉色陰沉著,忽然猛地一掌拍在身前的茶幾上,茶幾應聲粉碎,四分五裂。
整整一個下午,鄭宇白都用在交割上,喪彪和金眼輝對鄭宇白很是有點舍不得,不過人各有志,兩人也祝福鄭宇白能夠一路順風。
離開之前,鄭宇白特地去看望了三號樓里的白眉老者。
“哼哼,小子,你想的太簡單了。”問清楚鄭宇白為什么要離開安全公寓之后,白眉老者笑起來。這一笑倒是把他身上濃烈的殺氣給削弱了不少,讓鄭宇白覺得舒服了一點。
“何以見得,還請老人家指教。”鄭宇白問道。
“許黑星那小子心胸可沒有你看到的那么寬廣,你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想要全身而退很難啊。你要記得一句話: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白眉老者頗有經驗的道。
“如果這就是江湖的話,那我更不會后悔我的決定了。這個圈子不適合我。”鄭宇白聽了白眉老者的話,不但沒有后怕,反而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抉擇。
“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許黑星雖然心狠手辣,可還是很尊敬老人的,尤其是有點權力的老人。”鄭宇白將要告辭的時候,白眉老者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鄭宇白覺得心里暖暖的,白眉老者脾氣暴躁,可沒想到他的心中居然還有這樣的熱情。謝過老者,鄭宇白悄然從公寓離開,從這時候開始,他和黑星公司,應該就沒有什么關系了。
剛回到京海市區,電話就響了,鄭宇白看了眼號碼,卻是草雞。
“宇白,你……你……”電話一接通,草雞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來,看起來非常的焦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離開公司了。”鄭宇白非常鎮定的把他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想活了嗎?”說著,草雞的聲音壓低下來,“老板是個什么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我想他不會的。”鄭宇白道。
“在這個圈子混了這么久你還是那么天真,在江湖之中,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你離開公司,老板不會放過你的。”草雞懊惱的道,顯然他很關心鄭宇白的命運前途。
“至少現在我們還是朋友,如果有一天他要對付我,我不會客氣的。”鄭宇白撓撓頭,他也只能這么回答。
“你不會客氣?你當自己是不死鐵金剛還是內褲外穿的超人?你以為你之前跟骷髏會作對能活下來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你有公司在背后撐腰他們才不敢亂來。我告訴你,如果衍道堂和骷髏會這樣的組織想要一個人的命,那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草雞氣急敗壞的道。
“我知道我做的有點魯莽,可我真的不適合做這份工作。”鄭宇白知道草雞是為了他好,也不能多說。他總不能說他這趟倫敦之行認清了自我,認清了這個圈子的丑惡吧。
“總而言之,你盡快離開京海吧,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我這里有點錢,你過來取一下。”草雞匆匆的說著掛了電話。
這種時候,才能看出誰是真正的朋友。鄭宇白掛了電話自嘲的想著。從最初開始草雞就對他特別的照顧,把他當作親弟弟一般。現在想起來,江湖之中也有很多仗義的好男兒。不是有那么一句“仗義每多屠狗輩”的話嗎,現在聽來,還是讓人熱血沸騰。只不過鄭宇白已經不是最初那個大學剛剛畢業的懵懂青年了。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給草雞發了個短信,告訴他自己不缺錢,謝過他的好意,又約定過幾天找他喝酒吃飯,鄭宇白這才往于洛的電腦公司而去。
來到電腦公司,杜必勝和徐若愚正在大門外的一棵樹下下象棋,一旁還有好幾個老頭子在圍觀。
看到鄭宇白忽然出現在身邊,正對徐若愚的將軍犯愁的杜必勝非常賴皮的把棋盤一攪和,笑瞇瞇的道:“宇白,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
徐若愚惱火的瞪了耍賴的杜必勝一眼,卻也對鄭宇白的回來感到很高興。
三人走進電腦公司,身為總技術支持的于洛正在工作室里忙碌著,看她認真的關注著電腦屏幕,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跳著歡快的舞蹈,彈奏出來的卻不是音符,而是電子世界里的零和一。
“不要打擾她。”鄭宇白做個噤聲的手勢,便去看徐瑾了。
徐瑾現在主要負責公司的客戶關系維持和業務銷售,她柔美的面容以及和藹可親的性格為公司贏來了很多的客戶。現在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每天都算得上是日進斗金,而京海很多人都知道新開的這家電腦公司不但有個超級厲害的電腦安全專家,還有個非常漂亮的業務經理。于洛和徐瑾的組合已經在圈子里小有名氣,逐漸擁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鄭宇白在會議室外等了一會,徐瑾才和客戶談完一樁合作的生意,她一走出來見到鄭宇白,歡喜的跑過來,抱住鄭宇白。
“想我了嗎?”鄭宇白笑道。
“當然了。”徐瑾撒嬌的道,只有在鄭宇白面前她才像個小女人一樣,而平日里,她給客戶留下的都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的印象。
“這回回來,我就不打算走了。”鄭宇白笑道,“以后我每天在家里給你做飯,怎么樣?”
徐瑾臉色一喜,可隨即疑惑的問:“你的工作呢?”
“我不做了。”鄭宇白撓撓頭。
徐瑾臉色一變,拉著鄭宇白走進了會議室,關上門之后才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鄭宇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把在倫敦發生的事情跟徐瑾講述了一遍。徐瑾聽說鄭宇白遇到了傳說中的漢尼拔和恐怖之王,雖然她也見過很多的世面,可也不禁掩嘴驚呼。
“這么說,你是受到他們的影響?”徐瑾聽完鄭宇白的講述問道。
“也不能這么說,只能說我終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鄭宇白道。
“不管你怎么選擇,我都支持你。”徐瑾牢牢的抱緊鄭宇白,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似乎想要盡可能多的汲取他身上的勇氣和力量。
“那好吧,我就先在家做個被老婆養的小白臉吧。”得到徐瑾的支持,鄭宇白一下子就輕松下來,有心情開起玩笑來。
“哼,那你以后得聽我的。”徐瑾調皮的用手指在鄭宇白的鼻子上壓著。
“好吧,誰叫我是不賺錢的小白臉呢。”鄭宇白呵呵笑著,倫敦之行的郁悶心情一掃而空。他萬分的享受現在的生活,無憂無慮,沒有責任,不用再擔憂江湖里那些丑惡的事情。雖然,還有一件事等著他解決。
轉眼鄭宇白已經離開黑星公司十天了,京海發生了些事情,比如某個荒涼的野外發現了幾具殘缺的尸體,又比如某座房子被人縱火,里面發現好多具尸體。鄭宇白偶爾看到這些新聞,直接換頻道,他不想再牽扯進去。
不過鄭宇白也沒閑著,從楊飛煙的口中他得知楊飛云和張道勝不知跑到哪里去“修煉”了,據說再有十來天就能回來。
想到兩個人之間的一月之約,鄭宇白也開始暗中的搜集起華納公司的資料來。雖然離開了黑星公司,可和冷鐵之間的關系還保持著,從冷鐵那里,他得到了很多有用的資料。
而研究的空閑時候,鄭宇白總算承擔起了男朋友應該有的責任,比如這個周末,他就擔當起拎包員,跟在徐瑾的屁股后頭,在大商場里飄來飄去,忙的腳不沾地。
“這件好看嗎?”徐瑾拿起一件白色的蓬蓬裙,這種可愛的裝束比較適合于洛和楊飛煙,徐瑾還從來沒穿過。不過女人們總是希望給生活帶來點變化,何況漂亮的女人其實無論怎么穿都會很好看的。
“試試吧,我還沒看過你穿這種類型的衣服呢。”鄭宇白鼓勵道,其實他是想趁徐瑾試衣的時候好好休息一下。
徐瑾去試衣服了,鄭宇白忙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放下,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店鋪的女銷售看到鄭宇白這副樣子,投來非常同情的目光。
剛坐下,店里又進來一個女顧客,她轉了一圈,似乎沒看到中意的衣服,一直轉悠到鄭宇白的身旁,拿起一件衣服來在身上比劃著。
“鄭先生,你覺得這件衣服我穿起來好看嗎?”那女顧客比劃了兩下,忽然道。
鄭宇白一驚,抬眼看去,這女人戴著個紅色的帽子,遮擋住上半邊臉,光看口鼻和下巴,鄭宇白還真沒認出來這人是誰。
雖然有點吃驚,鄭宇白還是不動聲色的低聲道:“你是什么人?”
“鄭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殺了我十幾個同僚,還差點把我也殺了,怎么這么快就忘記了?”那女人道。
“殺手二十六?”鄭宇白立刻醒悟過來,他的雙拳握緊,若是這女人有任何要不利于自己和徐瑾的動作,他不介意痛下殺手。
“我是A,我們在新西蘭見過的。”女人摘下帽子,露出鄭宇白熟悉的一張臉。
“你要殺我嗎?”鄭宇白問,身體蓄勢待發,隨時都能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拳。
A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我們已經沒有能力殺你了,你難道不知道十天來黑星公司對我們殺手二十六的趕盡殺絕嗎?”
“我已經離開黑星公司了,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鄭宇白道。
“殺手二十六這個名字馬上就要從世界上消失了。不瞞你說,現在只剩下我和E了。”A道,她的臉上掠過一絲的傷感。鄭宇白眼光犀利,看出她不像是在說假話。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鄭宇白道,心中也有點震撼。黑星公司一旦行動起來,果然雷厲風行。殺手二十六按理說也在亞洲根深蒂固,可轉眼之間就被掃蕩的一干二凈。雖然一直以來雙方都是敵人,鄭宇白也覺得有點唏噓。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我來找你,是希望能和你合作。”A笑道,笑容之間充滿嫵媚的誘惑。
“和我合作?僅僅十天之前,我們還是敵人,我還親手殺了你的兩個同僚。”鄭宇白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是最清楚你實力的,我和E想來想去,如果我們不想死的話,只能找你幫忙了。”A道。
鄭宇白看到A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神情,他忽然心有所悟,正要開口,徐瑾的聲音傳過來:“宇白,你看這條裙子適合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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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白站起身,丟下一句“晚上七點半在半島咖啡廳見”,便去贊美徐瑾的新衣服了。
晚上七點半,鄭宇白找了個借口出了家門,直奔離家不遠的半島咖啡廳。
半島咖啡廳檔次中等,顧客一般都是附近工作的小白領,平日里生意還算不錯,雖然咖啡的口味一般,但勝在清凈。鄭宇白和A約在這里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來到咖啡廳的時候,里面的客人并不多,鄭宇白一眼就看到A坐在最里面的一個位置里,而在她的身邊,還有很久以前在賭船上見過的E。此刻的E已經不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打扮,而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看起來像個剛畢業的學生。
A和E顯然一直在注視著咖啡廳里的狀況,鄭宇白一進來,A就沖他招了招手。
來到他們的座位上,鄭宇白坐在二人的對面,點了一杯藍山咖啡。
等侍應把咖啡端上來之后,周圍安靜下來,鄭宇白喝了一口咖啡,望向A,等著她開口。
A并沒有說話,反而是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包,從里面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鄭宇白。
鄭宇白接過來,用手一掂,覺得里面裝的大概是一疊紙。他將袋子打開,取出一看,竟然是數張有價證券的票據和銀行本票。
“這是什么意思?”鄭宇白很疑惑。
“這是我們殺手二十六這些年來的積蓄,有兩億三千萬美元的銀行本票和價值一億五千萬的有價證券,還有幾處不動產的契約。只要你肯幫助我們,這些就都是你的。”A道。
鄭宇白吃了一驚,他倒不是沒見過大數目的金錢,可從死敵到送錢給他,這種轉變實在太大。說實在的,在來之前,鄭宇白也有點猶豫,恐怕這是一場A設置下的圈套。不過他清楚的知道殺手二十六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如果這時候還打算跟他糾纏,那就絕對是自取滅亡了。
“這是我們全部的積蓄了,希望能夠化解我們之前的怨恨。”一旁的E道。
鄭宇白笑了笑,將票據都塞回去,然后將袋口給封上,遞了回去。
“怎么,你不要嗎?”A緊張的問。
“我們之間的恩怨難道不是單方面的嗎?我殺了你們十幾個人,有些是私人恩怨,有些是公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你們肯化解這段恩怨的話,我絲毫沒有意見。至于這些錢,我不能要。”鄭宇白道。
E呆呆的望著鄭宇白,搖了搖頭道:“我聽錯了嗎,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看到這么多的錢不心動?”
鄭宇白嘆口氣:“知道你們殺手二十六為什么每次殺我都失敗嗎?”
“為什么?”A和E一起問道。
“因為你們太剛愎自用了,你們總是從自己的想法來推斷別人,可別忘記,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種類的人,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你們那樣想的。”鄭宇白道。
A沉默下來,E眨著眼睛,眸子中掠過一絲怪異的神情。
“你們肯做殺手這種大風險的工作,當然是為了錢。可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你們一樣可以為了錢去殺人,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或許每個人都是有價錢的,但至少對我來說,錢不是最重要的。”鄭宇白看出E的不服氣,繼續道。
A呵呵一笑,將牛皮紙袋收起來道:“是我們錯了,不過無論如何都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說說看。”鄭宇白有種直覺,那就是A和E的委托或許和他即將要展開的復仇行動有關系。雖然他無法說出其中的邏輯聯系,可就是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之中告訴他,這是個機會。
“我們要報復華納公司。”A一臉決然的道。
“華納公司?據我所知,到處追殺你們的是衍道堂的黑星公司吧?”鄭宇白一愣,覺得他們找錯了目標。
A搖搖頭:“黑星公司追殺我們是應該的,做殺手自然要有被苦主報復的覺悟。黑星公司如果找上門來,我們大不了拼命就是了,至于報復是說不上的。”
鄭宇白看著A臉上陰晴不定,知道她肯定沒全說實話,不過他也不怕A暗中有什么貓膩。
“那為什么要報復華納公司呢?”
“在倫敦刺殺許黑星的行動是U和W背著組織做的,不然以我們的能力,怎么敢直接刺殺衍道堂的高層呢。”A憤憤的道,“華納公司不但給了U和W一大筆錢,還綁架了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去做。結果不但害死了他們,還害得黑星公司把矛頭對準我們,這種仇恨,我們一定要回報。”
A講述的時候,E的眼中一直閃著仇恨的光彩,鄭宇白看在眼里,知道A說的應該是實情。
“可你們為什么會找到我這個死敵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殺掉你同僚的數目甚至要高過華納公司間接害死的數目吧。”鄭宇白還是不理解A的邏輯。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想要報復,也不該找仇人幫忙。
A慘笑一聲:“事實上,這個世界上只怕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敢幫我們了。”
“何以這個肯定?”鄭宇白問。
“你方才說我們剛愎自用,不了解你。其實我們恰恰是最了解你的人,我們早就知道你不會收下這筆錢。”A淡淡的道,“有些時候,敵人反倒比朋友更了解你。”
“你們終于肯實話實說了。”鄭宇白笑道,他已經看到了A和E的底牌,對方的確是想要對付華納公司,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的那種。
“你要對付華納公司,我們也一樣。如今你和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算得上是同一條戰壕里的戰友。光憑我們之中任意一方的力量都很難撼動華納公司,可如果結合起來的話,我們就會有更大的力量,也擁有更多的勝算。這是一個化干戈為玉帛的好機會,你覺得如何。”A繼續道,她的口才不錯,分析的頭頭是道。
鄭宇白沉默片刻,終于慢慢悠悠的道:“說說你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