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隔著車窗,看李倩瑤左手提包右手文件夾,走路一拐一拐的,還穿著高跟鞋。
想這博雅斯舊校區總部離那所公寓遠著,縱使這邊心急難忍也擔心這個正牌女友這樣小半步小半步的天黑也還沒到家。他開始減慢車速,靠近人行道的李倩瑤。
李倩瑤看到秦曦宇的車緩緩駛近,多裝幾分可憐。
秦曦宇鳴笛一聲,李倩瑤便乖乖站住了,她裝作詫異地回眸。
秦曦宇搖下車窗,問:“拿著這麼多東西,幹嘛不叫車?”
李倩瑤微微一笑說:“曦宇,你開什麼玩笑呢,我自己也有車,只是停在學校裡而已……”
秦曦宇驀然懷疑:她又到舊校幹嘛?轉而厭煩地說道:“上來再說!”
李倩瑤躡手躡腳地打開車門,看了看秦曦宇臉色。看他如此浮躁,便知道白彩玉兄妹的計策已成。她心想:只要王家琪一命嗚呼,裝一下瘸子又如何。
裝作昨日的尷尬未曾消逝,她微聲說:“你不要誤會。”
秦曦宇卻只是板著一張臉快速駛向公寓。
“我上來交中學部總務處的結算給財務組的,走的時候……”她低了低頭,“剛好有個小孩玩球打到,就崴了一下。”她十分享受秦曦宇關心的時刻,便安心地說著謊話。
秦曦宇顧不得她的傷情。他只知道學校到王家已經有一大段路已經讓他心煩意亂。王家離公寓也不近啊。他什麼也不說,皺起眉頭崔油門。
而此時,王家琪和唐可可已經被司機送到了王家的大門。
司機請她們進去時倒是客氣。
只是王家琪一見白彩玉那搔首弄姿的樣子,就直覺沒好事。
白彩玉見了她和唐可可,便嗤笑一下說:“喲,今天秦曦宇沒來,就帶了一條小狗來啊。”
唐可可聞言,便想對那囂張的女人拳頭相向。只是被王家琪阻止了。
她環視侷促的客廳,僅有白彩玉一人,便問:“不是說談爺爺的忌日祭禮怎麼安排嗎?怎麼少了我那可笑的父親?王立基人呢?”對於那些無情無義的人,她依然出言不遜。
白彩玉厲眼一瞪,嘴角一抽,冷冷道:“忌日祭禮?說你蠢真是蠢啊,王家琪!我們當初連那老頭子的死和遺囑都要瞞著你,忌日這事怎會這麼大方跟你說?”
王家琪就猜測到事情並非簡單,她淡淡道:“我來是出於禮儀。”她繼而捏緊雙拳,挑眉問:“那是什麼事要您老人家勞師動衆把我接回來?”
白彩玉用殺人般的眼光看著她,一手揪起她的衣領怒吼:“說!你拿到琴行的股份後有什麼預謀?那支長笛,還回來!”
唐可可立刻伸手預要制止,卻被白彩玉一手肘撞開。
白彩玉衝唐可可吼:“誰家的狗那麼沒禮貌?把她拉出去!看好,不許她進來。”繼而又命令,“你們也是,一個都不許靠近。”
傭人都怕了白彩玉,只好聽命,唯唯諾諾地走進客廳把唐可可拉出大門。
唐可可急了,這個惡毒女人把自己轟出門,她無法得悉裡面的情況。唯有門外徘徊。
王家琪輕吸一口氣,冷眼直視白彩玉說:“敢對秦曦宇的下人動粗?您真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啊!要回那笛子,真的難啊!”
“你……”
王家琪繼續威脅道:“畢竟那笛子是秦曦宇出的錢。他就是主。你把主得罪了!”
她轉而挑眉,調侃地問“這麼急著召回,那支長笛有什麼問題嗎?那可能是罪加一等啊!”她的明知故問,白彩玉也心知肚明。
“你這個野女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問你到底有陰謀,別在這裡瞎掰。”說罷,白彩玉毫不客氣地掐起王家琪的脖子。
王家琪早已習慣這種“淫威”。她絕不屈服,也不透露。只冷冷回答:“沒有!”
白彩玉纔不相信。除掉王家琪迫在眉睫,她暗暗低語警告:“別以爲我沒辦法治你。除掉你便一了百了。”
“你想怎樣?”王家琪環視一下屋子,傭人都早已退避三舍。
白彩玉又近祖宗神臺,一手推倒祖宗牌位,拿起王老頭子的黑白照,揚脣一笑,狠狠往地上一摔。
刺耳的聲音響起,照片頓時碎開,玻璃散落一地。
王家琪被嚇得六神無主,還沒反應過來。
白彩玉霎那直指她怒罵:“王家琪,枉老爺生前這麼疼你,你竟然把他的照片摔碎?還推倒祖宗牌位如此大不敬?”
“我沒有!做這種無恥又大逆不道的人是你!”恨意頓時涌上王家琪的心頭。
白彩玉不等她做任何反攻,便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出院子,說:“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