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不是傻瓜,正常的他應該懷疑。李倩瑤出現的節點太過巧合,一時間他時無法完全相信一面之詞。
他捏著那封辭職信,坐在轉椅上翹起二郎腿,不羈的眼神盯著李倩瑤許久。
要是王家琪,早就對他閃閃躲躲了。而眼前的是李倩瑤,那個跟自己性情相仿的妖女,又怎么閃避他的眼神?
盡管那眼神會殺人,自帶語言一樣感覺咄咄逼人。
李倩瑤眨了眨妖媚的雙眼,嫣然一笑說:“盯這么久,不累嗎?”
“你說,我傷了心里朝思暮想的女孩,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去念想?不過也是個為了錢貼過來的女人。只不過,咱倆有點性情相仿而已。”
“哼,果真冷情!但愿王家琪離開你的時候還是個人樣!”她冷冷地諷刺道。
她繼續說:“十八年前的事情,我還記著呢。有人在我哭泣時用衣袖幫我擦淚,還給我買了串棉花糖……”
當她分享到秦曦宇十八年前的日記時,便胸有成竹。演戲而已。憑她能迷著秦曦宇那么久,握著一個記憶籌碼重新粘回他身邊并不是難事。
秦曦宇快速地追源塑始,他厲眼盯著王家琪,她滿懷心機和妖媚的雙眼完全不是他童年所見那雙清澈又可憐的眸子。曾經可憐她假惺惺的眼淚,也只不過想討厭家人的束縛罷了。更重要的是——她的親人都不是來自那條窮村子。
他問:“你怎么肯定我們十八年前偶遇過?”
這時,李倩瑤放松了眼皮,輕輕一眨,透出似水的溫柔。揚眉淡笑,輕聲說:“那年,那棵綠油油的黃花風鈴木,不知你還否記得。”
日記里的事她都記在腦海里,秦曦宇問起,她答了便是。
可是,作為那段故事的局外人,她并不知道當時的細節,尤其是作為一個小女孩,面對著陌生的哥哥、兩個看似恐怖的保鏢,還有那個言辭戲謔的叔叔……
其實那件事看似簡單,但對王家琪來說,當時真復雜。
王家琪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繼續醉心于工作。她已經掛著執行長夫人的頭銜,外界已經認定她是個吃閑飯的“空降兵”,她更需要拿出實力。
可是,知道有人迷惑秦曦宇,她并沒那么容易專心致志了。她滿腦都是憤懣,她想:李倩瑤,你就繼續裝。我王家琪不是誰都能模仿的。千算萬算,你也算漏了一點致命真相,你就好好演,讓我這個當事人安安靜靜地看你演戲。
想著想著,她的腦海譜寫出另一首樂曲。優柔悲傷,琴弓摩擦琴弦一霎,還勾起聆聽者們“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另一邊廂,秦曦宇收起了李倩瑤的辭呈,默默地盯著她許久。他似乎被她的“故事”動搖了。即使巧合,也沒可能如此分毫不差。
他忽然想起一點不對,挑眉,試探著問:“你明明有不錯的家世,怎么會在一條窮村子里?而且……你明明當時你一邊吃糖一邊跟我說,你才四歲,這跟你現在的年齡比起來,不對啊?!?
秦曦宇故意把真相說小了一歲,想看看李倩瑤的反應。
對于秦曦宇的疑心,李倩瑤并不意外,早有足夠強硬的心理支持。她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說:“是嗎?我最記得就是買糖,我跟你說了什么我倒忘得一干二凈了。”
眼看秦曦宇沒有任何表情,她繼續解釋:“如果我當時說了謊也沒錯啊。畢竟,我爸媽從小就教我要保護自己?!?
此刻,秦曦宇對她的話沒有一分信任,根本就不在買糖的時候說過這種事情。他暗想:也許記錯?我就給你時間,看你想玩什么花樣。
他挑眉,繼續問:“保護?你還沒回答我,你的家境不錯,為什么會在那條窮村子?”秦曦宇還記得,那個女孩大哭時候,被老師一手抱過,聽到在場大人跟父親的解釋是那個女孩在村子里生活了好久。
“我……”她欲言又止,臨時要編的謊言實在太多。
“說吧!”秦曦宇淡淡地笑著,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李倩瑤想:難道有些事日記沒有寫?包括那個女孩的身世?
懷著賭一把的心態,她抿抿唇,說:“其實……我之所以愛錢、愛權,也因為那段鬼日子。在窮村子過的時候,因為爸媽不是村子里的人,還要到處外出工作。于是常常留我一個人,那段日子還不斷讓人取笑。所以我立志長大以后,把那些人都侮辱回去。”
秦曦宇聽著故事,都快要打瞌睡了,實在是感人心扉。
李倩瑤以為,他真的信了,便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