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齊看著秦曦宇的表情,就知道沒有辦法打消他的疑慮。
他靈機一動,拿出抽屜里的照片,指著其中穿著黑色制服的女人說:“家琪,給你看個東西??纯茨莻€是誰?”
王家琪起身,雙眼湊近那張大合照,開懷一笑說:“是萬主任?!?
安志齊立刻收回合照,說:“我跟你說,你說那位萬主任是我選專業(yè)時的專科助理講師。能當講師的人,醫(yī)術(shù)不會差,你放心好了?!?
王家琪長舒一口氣說:“我本來就沒有不放心啊。”
安志齊饒有意思地點點頭,托著眼鏡框說:“哦……”他故意拖長發(fā)音,惹得秦曦宇想打人。
安志齊一邊把王家琪的資料收拾好,一邊咬著牙吱聲道:“有種你在這里打我啊。醫(yī)鬧處理的話……好像最低要行政拘留并罰款??墒?,你堂堂博雅斯執(zhí)行長,事情鬧大了,可不好……”
王家琪也不由得低頭,瞄瞄秦曦宇的拳頭。心里偷笑:原來西城惡魔那么不禁逗的啊。
一路回程中,王家琪都是臉上掛著微笑。
經(jīng)過昨天晚上失控的折騰,秦曦宇又開始厭煩她單純的笑容。他一邊駕駛一邊問:“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用跑大老遠的,當然心情好啊?!彼?,只要有白彩玉,她就死不去。
“那回去好好伺候?!鼻仃赜罾淅涞?。
“伺候……”王家琪又想起了昨晚的尷尬,她尬笑一下說:“怎么伺候?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彼荡豢跉猓嵝训?。
“死丫頭,嫌活得不耐煩了,又頂嘴!”秦曦宇心里生著悶氣默默投訴。
他捏緊方向盤,咬咬牙嘴角微微揚起說:“那就把藥吃完再去找那個什么萬主任復診?,F(xiàn)在繼續(xù)咱們的合作任務?!?
王家琪扭頭看他的側(cè)臉,把雙眼瞪得大大的,一時間還反應不來。
秦曦宇喃喃道:“你說過的,查賬!”
王家琪倒抽一口氣,她是計劃過這么一步,但沒想過那么快,至少要某些條件成為定性時才直搗黃龍。
她說:“我是這么計劃過。可是我不打沒信心的仗。查賬就意味我十分肯定琴行的資金流向有問題,只是現(xiàn)在我的證據(jù)僅僅是琴行沒任何發(fā)展改變?!?
秦曦宇嘴角微微勾起,自信道:“不必復雜,就這個條件,王家琴行就可以易主了?!?
輕輕提點,王家琪腦筋一轉(zhuǎn),茅塞頓開,笑著說:“我懂了!憑著現(xiàn)在琴行里頭的品質(zhì),我就可以要求查賬。即使不查您那八千萬的投入,只要數(shù)據(jù)跟賬本上有差,就有權(quán)追索。那是各個股東的權(quán)益!”
秦曦宇聞言,蹭鼻子眨了眨眼,溫聲地毒舌了一下:“不算太笨!”
王家琪不是聾子,無可奈何。她捏了捏雙拳,心里默默道:“死變惡魔!我忍!”
一回到秦家,王家琪本來打算潛心準備如何跟王立基交涉,獨當一面面對經(jīng)營倒退的琴行。卻被凌錦云攔著噓寒問暖。
雖然總是不習慣被寵愛,但王家琪還是耐心地回答完老人家所有問題再上房間處理事情。
但似乎事情并不那么容易心想事成。她計劃著時,對手也準備著。
大概昨晚她和秦曦宇齊齊出現(xiàn)琴行打草驚蛇?!拔菲蕖钡耐趿⒒咽虑槎荚敿毟嬖V了白彩玉。讓這兩人心生防備。
白彩玉想到王家琪手握五成股份,只要她說開會重組琴行的董事會和人事,她便覺得危機重重。
白彩玉想:不能沒有“王家琴行”這個挖金工具。
從王立基說到事情不知所措時,她暗暗決定先下手為強。
諾大的客廳里,氣氛特別陰深。白彩玉坐在沙發(fā)上,雙拳捏得緊緊的。
她擠著眉頭跟王立基說:“現(xiàn)在鳳翎讀書要錢,維持這個家的實力也要錢。我們看似風光,實際山窮水盡,絕不能讓你那個野女破壞了咱們的財路!”
旁人看來,是要多不知廉恥才說出這種話?
白彩玉說那些話時,身上穿著名牌的衣鞋,戴著上數(shù)十萬元的首飾。而王鳳翎亦然。
又有誰不知她口中的“野女”穿的只是粗布衣?
路過客廳的傭人權(quán)當自己是聾子。
白彩玉瞟瞟門外閃過的人影,捏著無名指上耀眼的戒指,咬緊牙,眼里放出能殺死人的寒光。
王立基擔心道:“怎么做才好。家琪分明沖著琴行的管理權(quán)而來。八千萬的事情她和秦曦宇肯定看出來了,琴行的錯賬絕對不能讓她查到?!?
白彩玉挑眉,冷哼一聲說:“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安心繼續(xù)做你的董事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