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空空,總給人很多感慨……
王家琪看著諾大的院子意味深長地說:“我們都希望命運給我們一個又一個如果。但人生沒有如果。命運注定我要走這一遭,發現更多,收獲更多。或許早一步相認會有更大麻煩。”
說完,王家琪低頭撫摸著雙腿上的文件袋。鼓鼓的封包埋藏很多信息,如果她不回去爭取“嫁妝”肯定也不知道這么多封塵的事情,心想:爺爺都把這些線索留給我,就是要我勇敢面對事實啊。
段希晨不明白王家琪所說的“麻煩”,無從開口讓她釋懷。轉言問:“不如我把曼多伯爵和伯奇先生的聯系方式給你。當你不開心的時候能感受到真正的親情暖心?”
然而出乎段希晨意料的是,王家琪竟然一口拒絕:“萬萬不可!”
不等段希晨出口疑惑,王家琪繼續說:“現在我聯系任何人都要秘密進行,何況秦家人耳目眾多?小英難免就是其中一個。雖然說可可是個可信之人,但始終要防忌口舌之誤。”
段希晨不解,問:“難道你不想讓親人做你后盾?”
王家琪顰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分析,“你說過,博雅斯背后是得到丁伯納投資,我怕會成為秦曦宇的籌碼,到時候我想走也走不了。”
段希晨托托腮,嘆息一下,意味深長地說:“你連成為他的奴隸都不怕,我看你不是怕成為他的籌碼。”
被戳中心思的王家琪輕輕倒抽一口氣,不敢直視段希晨。
段希晨接著說:“你是怕丁伯納世家那邊知道這些事后,會像對王家那樣故技重施吧?那么到時候,秦家就不再風光了。無論他怎么讓你傷心,你還是找著各種借口為他著想。如果你不為他著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恐怕早就不顧一切回奧地利了。”
王家琪低著頭表示默認,說:“不要說了,聊了這么久,我想回去。”
“把東西吃完再回去吧。不能浪費糧食。”
王家琪聞言正要起身。
段希晨接著說:“你先多坐一下,我拿去茶水間熱一下。”說完,便沿著樓梯而上。
回到大堂外,段明月悠閑地捧著茶杯,噱了口茶饒有意思地問:“聊夠了?”
“姑媽……”
她挑眉說:“我不是不信你。你知道,你和曦宇,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受傷。”
段希晨捧著放涼的米粉,一邊往茶水間走,一邊說:“我就不明白,那個秦曦宇不是你生的,你為什么那么疼他?你又不是學那個蕭曉嫻那樣去爭財產,為什么要博那個老太婆好感?”
段希晨的口不擇言讓段明月甚是頭痛。她擰眉道:“難道秦家人在你眼中,除了王家琪,誰都是沖著錢別有用心的?”
段希晨不語,繼續用心熱著米粉。
段明月長嘆一口氣說:“我這些年為什么要不停出去演奏,不停到處走?就是為了自力更生,告訴秦家所有人我不需要靠她們養活。更告訴他們,喪夫之痛遠遠大于財權的欲望,他們趕我出去也無妨。”
她繼續苦口婆心說:“你姑父娶了兩任妻子都無所出。便把兩個侄兒當成了親生。他去世前正是秦家最亂的時候,所以他最后一句話,就是要我好好照顧他們姐弟。秦家到了今天,不能因為你的關系而倒下,懂嗎?就算曦宇和家琪兩個的關系多不正常,我也必須把你排除在這場風云之外。”
這時,王家琪上到走廊口,把段明月的話都聽在耳里,放到心頭上。她什么也不說,深呼吸一下,緩緩走到外面,只是給段明月打了一聲招呼。
段明月也生怕剛剛說的話讓她聽到,收起那副憂愁的表情,額間兩眉舒展開來,關心問:“在外面坐了下好點沒?”
王家琪權當沒聽到段明月剛剛那些話,微微一笑,恬靜的表情沒流露半點壓力。
她淡淡道:“謝謝二嬸關心,有些事一直想著也沒什么好處,也罷了。況且,秦曦宇是叫我回家的,我算是違背某人的意思任性來這里的打攪的,所以想早點回去。”
“那……我陪你?”段明月試探著問。想到要是現在回去,眼前這丫頭碰到秦曦宇不被“折磨”才怪。
王家琪搖搖頭說:“不用了,他可以忘記自己是有婦之夫在辦公室里假公濟私,我為什么不可以出來拉個琴發泄一下。”這話聽似闊達,實際毫無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