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這些話肯定不能告訴歐陽元,自己還需要他,怎么辦?仔細想了想,說道,“歐陽大人突然讓我回答,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有些事情,必須眼見為實。更何況我說的話,歐陽大人也不一點相信,如果是這樣,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白費唇舌,還不如不說。歐陽大人可以耐心等待,過不了多久,所有事情都會水落石出,我曹若燕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也可以看到。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歐陽大人發(fā)現(xiàn)我言而無信,可以殺了我。殺了我,對于你來說,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吧。”
“只怕到時候我是自顧不暇,沒有時間對付你了。”歐陽元冷笑道,“更何況還有一個付瑞海,說不定他會保護你,只怕我是有來無回。”
“歐陽大人,難道你覺得我對付瑞海真的那么重要嗎?”曹若燕苦笑地說道,搖了搖頭,“自從知道我在對付陳雪音,付瑞海就對我不滿意了,現(xiàn)在在他心里,陳雪音比我重要。你知道他剛才干什么來了,興師問罪。為了一個陳雪音,就對我這樣,如果我出了事,你覺得他會怎么樣,幸災(zāi)樂禍罷了。”
“既然這樣,你還要對付陳雪音?”歐陽元不解地問道,“如果付瑞海知道陳雪音是你害死的,你覺得他會怎么辦?想要得到付瑞海,絕對不能對陳雪音下手。否則的話,兩個人意見越來越大,有可能分道揚鑣。”
“可我就是看不過去,陳雪音有什么好,為什么付瑞海喜歡她、不喜歡我,我氣不過。”曹若燕恨恨地說道,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過了很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放松下來,嘆了口氣。抬起頭,重新看著歐陽元。悠悠地問道,“哦對了,岳云非讓你告訴我什么,是不是陳雪音的事?剛才付瑞海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你們做的非常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歐陽大人,這還要謝謝你。除了這些,岳云非還讓你告訴我什么,對于那個陳雪音,他打算怎么辦?”
“既然是曹小姐的要求,當(dāng)然是按照曹小姐說的辦。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想告訴曹小姐,”歐陽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陳雪音懷孕了。”
“什么?”曹若燕大吃一驚,沒想到是這樣,腦子里一片空白。按理說,這段時間陳雪音和皇甫夜根本沒有見過面,怎么會,難道是……曹若燕突然想起了付瑞海,會不會是……想到這里,曹若燕皺起了眉頭,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不相信,付瑞海不是那樣的人,可是……
歐陽元一下子就看出曹若燕在想什么,笑了笑,說道:“曹小姐盡管放心,這件事和付公子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陳雪音和付公子說的話,我和岳先生聽的清清楚楚,據(jù)她所說,皇甫夜來找過他一次,然后就留書出走,可能就是那一次……”
“什么,陳雪音和皇甫夜單獨見過面?”曹若燕更是吃驚,“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我早就和岳云非說過,一定不能讓皇甫夜單獨和陳雪音見面,他是怎么辦事的?”
“曹小姐請息怒,我看這件事估計怪不得岳云非。”歐陽元忍不住為岳云非說話,覺得曹若燕有點無理取鬧了,“前段時間,為了關(guān)風(fēng)的事情,岳云非一直在曹生明身邊,曹小姐不是不知道。去見曹生明,當(dāng)然不能帶著皇甫夜。皇甫夜獨自一人,到底干什么去了,誰也不知道,而且他也沒有告訴岳云非,所以……要不是陳雪音告訴了付瑞海,我們也是不會知道的。”
“這么大的事,皇甫夜居然沒有告訴岳云非?”曹若燕很是吃驚,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了,“皇甫夜現(xiàn)在變聰明了,居然學(xué)會提防了,看來以后不能小看了這個人。”想到這里,曹若燕突然想起關(guān)風(fēng)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管怎么說,說什么,關(guān)風(fēng)對自己都是不相信的。曹若燕剛開始還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現(xiàn)在明白了,一定是皇甫夜,一定是皇甫夜說過什么,關(guān)風(fēng)才會這樣。這樣一想,曹若燕豁然開朗,正準備說什么,卻聽到歐陽元接著說道-----
“曹小姐說得對,岳先生也是這么想的,只是為了穩(wěn)住皇甫夜,所以沒有說出來。其實說來說去,這件事還是一件好事,岳先生也想到了怎么利用這件事,讓曹小姐的計劃可以成功。”歐陽元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賣了個關(guān)子,看著曹若燕,笑著說道。
曹若燕卻有點著急,急忙說道:“好了,別賣關(guān)子了,有什么話就快說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歐陽元聽到曹若燕這樣說,知道曹若燕是著急了,曹若燕著急,自己可不著急,于是慢慢地說道:“辦法很簡單,曹小姐,你覺得如果讓皇甫夜知道,陳雪音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付瑞海
的,皇甫夜會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
“好主意,絕了,岳云非真是天才,我曹若燕果然沒有看錯人。”曹若燕忍不住贊道。岳云非居然可以想到這樣的辦法,真是太好了。如果是這樣,皇甫夜一定不會放過陳雪音,兩個人自相殘殺,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而且如果付瑞海說什么,自己也有辦法不承認。這樣一想,非常興奮。轉(zhuǎn)過頭卻看見歐陽元眉頭緊皺,似乎非常擔(dān)心,于是問道,“你怎么了,覺得這個辦法不妥嗎?”
“當(dāng)然不是,這個辦法如果成功了,曹小姐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只是我擔(dān)心,皇甫夜不太可能輕易上當(dāng)。”歐陽元擔(dān)心地說道,“在江落城的時候,皇甫夜對曹小姐可以說是深信不疑,可是在陳雪音的問題上,怎么也不相信,我擔(dān)心這一次……陳雪音是什么人,皇甫夜非常清楚,所以……”
“其實能不能讓皇甫夜相信,關(guān)鍵不是在陳雪音,也不是在付瑞海,而是在你們。”曹若燕說著,回過頭,認真地看著歐陽元,繼續(xù)問道,“還記得我上次讓你們做的事嗎,不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岳云非有沒有告訴你,皇甫夜相不相信?”
歐陽元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才說道:“因為這件事和我沒關(guān)系,所以我也沒有問,不過岳先生好像說過一點,皇甫夜非常生氣,也非常痛苦……”
“那就好,說明你們成功了。”不等他說完,曹若燕就興奮地說道,“知道一句話嗎,愛之深恨之切。皇甫夜那么喜歡陳雪音,肯定受不了陳雪音的背叛。如果見到了陳雪音,肯定會質(zhì)問。只要陳雪音為付瑞海說話,在皇甫夜看來就是欲蓋彌彰,肯定不會相信。這樣一來,后果如何,歐陽大人應(yīng)該想得到吧。”
“如果陳雪音不為付瑞海說話呢?”歐陽元不相信地反問道。
“怎么可能,他們倆的關(guān)系,我早就看出來了。”曹若燕搖搖頭,說道,“和皇甫夜比起來,付瑞海就是人中之龍。陳雪音沒見過世面,對于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動心?我早知道,當(dāng)初見到陳雪音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沒什么奇怪的。只是我不明白,付瑞海閱人無數(shù),怎么可能看的上陳雪音?陳雪音有什么好,為什么讓付瑞海念念不忘,為了陳雪音,付瑞海居然背叛我,為什么,為什么。”曹若燕說著,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付公子之所以這樣,可能是他需要自由。”歐陽元突然說道。看到曹若燕不解的目光,笑了笑,接著說道,“曹小姐沒必要這樣看著我,我只是隨口說說。當(dāng)然,如果曹小姐喜歡,我還是可以說說的,也許我說完以后,曹小姐就可以明白付公子的心思了。”
“是嗎,那我曹若燕洗耳恭聽。”曹若燕說著,坐了下來,看著歐陽元,希望他說什么。
“曹小姐剛才說付公子是人中之龍,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所以我也可以理解曹小姐的女兒心思。”歐陽元說著,看了看曹若燕,第一次看見曹若燕不好意思的樣子,紅著臉,也是個美麗的姑娘,心里面感嘆,如果曹若燕一直是這樣,付瑞海會不動心嗎?這樣想著,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付公子原來是什么樣,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個苦命人,來到曹生明身邊,也是迫不得已。這樣的人需要溫柔、需要關(guān)心,需要別人毫無顧忌地對他敞開心扉。這些事情陳雪音也許可以做得到。陳雪音是個非常單純的人,從小生活在關(guān)外,沒見過什么世面,對人沒有防備。付瑞海三番五次救了她,肯定是非常感激;再加上那個道士的原因,兩個人肯定是經(jīng)常見面,陳雪音有什么話可能都愿意告訴付瑞海,這是一種依賴。久而久之,付瑞海也就習(xí)慣,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付瑞海一定非常輕松、非常愉快。這一點,在你身邊,可能就得不到。”
“你是說我不夠溫柔、對付瑞海不夠體貼嗎?”曹若燕挑挑眉,不甘心地問道,“你是沒看到我剛才那個樣子,我對付瑞海可是百般體貼、萬般溫柔,可他呢,就是推三阻四,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說他是個石頭吧,在陳雪音面前又是那個樣子,我真不明白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陳雪音?”.
“曹小姐,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付公子是太了解你了,非常清楚你的為人,所以才……也許他認為你只是在利用他。”
“只是在利用他?他居然這么想我?”曹若燕氣急地說道,“如果是這樣,他做了那么多事,對不起我、對不起父親,我應(yīng)該早就告訴父親了,他付瑞海也活不到現(xiàn)在。他也不好好想想,我為他做過什么,要是沒有我,他能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要說付瑞海也是聰明人,我為他做的一切他也應(yīng)該看得
見,怎么就無動于衷呢?”曹若燕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急忙閉了嘴,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和付瑞海的事就不用你關(guān)心了,我曹若燕知道該怎么做,現(xiàn)在做的一切我也從來沒有后悔。歐陽元,你只需要做好你該做的事,其他的事情,和你無關(guān)。”
“怎么,你還想利用我?”歐陽元不服氣地說道。本來以為這件事結(jié)束了,曹若燕就會放過他,現(xiàn)在看來,沒那么簡單。只可惜自己后悔晚矣了。“歐陽大人,你說錯了吧,我曹若燕什么時候利用過你,我讓你做的事情不都是你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說出這種話,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曹若燕問道。這個歐陽元自己需要理由,不能讓他就這么走了。輕咳一聲,正色說道,“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你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要不然我還是不會放過何云秀。”
“什么時候事情才可以結(jié)束,我可不想一輩子聽你的話,沒有一點自由。”歐陽元絲毫不害怕曹若燕會對自己怎么樣,說出來的話也沒有拐彎抹角。
曹若燕聽到這樣的話,愣了一下,她知道歐陽元對自己不滿意,卻沒有想到歐陽元如此直接。那自己也就用不著拐彎抹角,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曹若燕當(dāng)上皇后之后。”
歐陽元沒想到曹若燕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大言不慚,冷笑一聲,反問道:“你知道皇上現(xiàn)在最喜歡的女人是誰?”
“淑妃李淑敏。”
“那你還說這樣的話?淑妃娘娘陪王伴駕十幾年,在這個皇宮里無人能比,每個人都知道,你覺得你可以成功嗎?”歐陽元不相信地問道。
“我曹若燕是什么人,只要我想做,沒有做不了的事。別說一個李淑敏,就是十個、二十個,我也不怕。”曹若燕絲毫沒有畏懼之意,頓了頓,接著說道,“別看李淑敏現(xiàn)在是春風(fēng)得意,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讓她跪在那里求我。歐陽大人,你該不是憐香惜玉,不忍心讓我這樣做吧?”
“曹小姐說的什么話,我和李淑敏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關(guān)心?”歐陽元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異想天開,淑妃娘娘的身份地位,可不是一般人動的了的。我希望曹小姐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千萬不要雞蛋碰石頭,得不償失。”
曹若燕不以為然,哼了一聲,說道:“是不是雞蛋碰石頭,會不會成功,用不著你告訴我。我知道該怎么做,我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你,也包括付瑞海,因為我不想看到我的計劃功虧一簣,看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所有人刮目相看。”
“如果是這樣,我歐陽元拭目以待,在這里預(yù)祝曹小姐旗開得勝。”歐陽元雖然不愿意相信,但看到曹若燕得意洋洋的樣子,也知道她是胸有成竹,無話可說,只能這樣說,心里面卻暗暗提防,不知道曹若燕想干什么,居然還要隱瞞付瑞海。既然付瑞海都不知道,那么自己也就無從知曉了。想到這里,非常不安。沉默了一會,又說道,“天快亮了,我也該回去了,曹小姐大概也不希望讓別人看見吧,就此告辭。”歐陽元說完,就要離去。
“等等。”曹若燕見他要走,急忙叫住了他。走到他面前,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和岳云非非常熟悉,那就幫我?guī)€話。”
“什么話?”
“你就說他的計劃我已經(jīng)同意了,但這件事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必須把陳雪音和皇甫夜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最好是離開京城。不要讓我父親發(fā)現(xiàn),也不要讓付瑞海找到。”
靜心臺里,關(guān)風(fēng)看著眼前的藥瓶,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吃下去。這是解藥,吃下去以后自己馬上就好了,可以繼續(xù)活下去,可是母親怎么辦,自己不能不考慮。雖然答應(yīng)給母親,不能就這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但如果自己不死,死的人就有可能是母親,如果是這樣,自己生不如死;更何況,如果母親死了,他們的秘密也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也是活不了的。
關(guān)風(fēng)感覺得到曹若燕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秘密,只不過自己沒有承認,曹若燕也沒辦法。但是那個岳云非,真的可以為自己保守秘密嗎?關(guān)風(fēng)不能肯定。雖然和岳云非相處了那么久,他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卻看不清楚,不僅是自己,還有那個皇甫夜,也是這個意思。自己不如皇甫夜,關(guān)風(fēng)知道。皇甫夜會武功,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以馬上離開;可自己什么也不會,所以只能任人擺布。關(guān)風(fēng)也不想這樣,可也無能為力,尤其是這個曹若燕,非同一般,自己斗不過她,想到這里,無奈地嘆了口氣。
(本章完)